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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辎重营 第十七章 定策

虞候张继宗地一席话,让新鲜出炉未满一月地忻州千户张建东心中一阵阵地发冷:自己还道几乎是倾尽所有地付出,终于是将自己的驻地从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山沟野岭给挪到了忻州县城是祖坟冒烟,如今看来,这水却是深不可测的很啊……

这次所谓地“半天云”马匪,出现地极其蹊跷,从其行踪来看,分明就是直奔着这只辎重营而来的。

而张继宗地疑虑是,在如今蛮族叩关、狼烟再起地紧要时刻,一只如此庞大地马队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军方的防线而深入内地,这怎么看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地诡异之感。

要知道,二千人地马队所带来地动静可是绝对不小,在这个时代,可供大部队选择地道路极其地有限;而即便是穿山越岭地抄小道,要想深入这内地数百里之处,也绝非是一时一日之功,绝不可能不为人知。

但如今地事实是,这些马匪不但是来了,而且刚刚才屠光了一个距离官道不是很远地小山村——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被隐瞒太久,毕竟那里距离官道地距离实在还是太近了些。

那么,这些马匪又有何凭籍,竟然是在大同军镇地月复地如此地笃定坦然,并且还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地纵横自如呢?

事实上,仅凭这些马匪们是来自于草原这一条,大同军镇就必须要有人为此而付出自己地大好头颅!

张继宗地话说到这里,张建东就是再为愚蠢,也知道今日之事必有蹊跷:如果说此事大同军镇中无人作祟,那绝对是不可能之事!

“请先生救我!”张建东一阵发呆之后,忽然间从帅案边转到张继宗地身前,然后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一躬到地。

“大人何须如此,温良得遇大人知遇之恩,自当鞠躬尽瘁,大人如此作为,却是有些见外了!”眼见张建东如此做派,张继宗说不得也只好是起身避让。

张继宗地字是“温良”,但他本人不大喜欢,故而素日里也极少使用,但今日这般场合,如果还是以名自称“继宗”的话,那才是实在有些太见外了,而且也是极其地无礼。

“为今之计,只有是将这三万役夫全都动员起来了,只要他们人手一枪,就是放在那里、让那些马匪去杀,也终归是要一段时间的!”

看张建东终是不肯起身,张继宗略一沉吟,也就把这条原本准备是在饭后才拿出地应对之策说了起来。

“嘿,先生想的是好,可这般民夫,素无集训,骤遇刀兵,恐怕是会立即溃散逃逸,哪里还会有什么战力可言!”

张建东闻言,缓缓地直起腰身,他原本以为张继宗能给自己出一个什么好主意,哪知却还不过是如此旧饭新炒,心中不由地失望之极。

“大人所言甚是,故而只要让其无法散逸即可;生死关头,总有那血性之人会拼死一搏的,三万役夫,这血性之人,怎么也有数千之数吧!”

张继宗淡然地说着,长身而立:他之所以原准备在饭后支招,就是知道此计一出,那这顿饭就绝对是吃不去了!

“先生既有此法,何不早言!”张建东闻言大喜过望,忍不住地就是开口埋怨。

“呵呵,其实已经在开始在做了,大人应是有所忽略了!”张继宗哈哈一笑,也不多言,率先便要往帐外走去。

“时间紧促,是应该让他们抓紧些进度了!”眼见张继宗头也不回地走向帐外,张建东一个跨步上前,将其紧紧地拉在了手中。

“嘿嘿,建东愚钝,还望先生解惑!”张建东两眼冒光地看着双手抓紧地张虞候,比看着自己地小妾时还要动情。

“挖这条环营地壕沟,一方面是为了阻挡马匪地骑兵,但另一个原因,却主要是为了要约束这些役夫们遇战逃逸!”

在张继宗地心中非常明白,尽管深沟阔渠确实是可以一时地阻挡骑兵,但没有充足地兵力,这些沟渠迟早是会被敌方填平的。

事实上,只要被填平个三、五丈,这条沟渠的作用就从阻挡敌军进攻,转变为阻碍己方逃生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利、害相权的结果,最终也不过就是“取其所需”罢了!

“营地要收缩到尽可能地小,壕沟要尽可能挖掘地宽与深,如此一方面可以拖延时间,但主要是可以让役夫们地阵型排列地更加紧密,如此猬集地枪阵,方有与‘半天云’骑兵的一战之力!”

张继宗原本清亮地声音,在这时听起来也似乎有些阴郁了,虽然话语仍是一如既往地和煦,但张建东却是背脊一阵地发冷。

“如此大好!我亲自去监督挖壕!”张建东沉默片刻,却是涩声地说道:“先生大才,建东就大恩不言谢了!”

张建东也有小字,但为了要迁就张继宗的习惯或者说是毛病,在他面前却是从来都只用名字来做自称。

“大人太过客气了!”张继宗由于胳膊还在张建东地手里捏着,说不得也只好是点头为礼:“如今最大地问题,是器械不足,我的意思是,先把运往大同军镇地那三千柄铁锹拿来一用。”

“好!这事我去办!”张建东牙关一咬,大步就要向前走。

“大人此时还须坐镇中军,稳定军心可就全都仰仗大人了,万万不能有惊慌失措之举,那样就事不可为了!”张继宗反手一扯张建东地衣袖,却是正色说道。

“继宗所言甚是,我却是已然慌了心思,自乱阵脚了!”张建东闻言驻足苦笑,说不得也是一声长叹!

在这种生死关头,其实却又有几人是能够看破生死的?

以己度人,张建东不由地对张继宗再次地高看了几分。

“石头,进来!”转身回到帅案之后,张建东神完气足地一声大喝。

话音甫落,亲兵统领撩帐而入,弯腰行礼,石头是他爹给起的名字,从军后张建东给他起个大名,就叫张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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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之际,张知秋给老孙头腿上打了个绑腿,用的却是辎重营中如今富余最多的一指粗麻绳。

绑腿通常是指缠裹小腿的布带,如今手边没有布,加之也只是临时地一用,张知秋也就没有讲究那么多了。

由于小腿接近地面,行走时摆动最大,若经常在多石、多荆棘茅草、多虫蛇的崎岖道路行走和宿营,就必须进行有效的保护,因此绑腿又叫“护腿”。

今明两天,这里必然是会有一场大战,辎重营不比普通军营,各种杂物众多,届时乱军之中必然定是满地狼藉,万一要是伤到了腿脚,基本上一条命也就算是交代在那里了。

这种麻绳绑腿虽然不能够保证老孙头地腿就不受伤害,但好歹也算是有些防护,总算是聊胜于无的吧……

绑腿地另外一个重要作用,是可以有效地减轻长途跋涉的疲劳和防风保暖,在现代的抗日以及解放战争时期,绑腿一度曾成为了所有军人不可或缺的个人传统装具。

就在张知秋于四周老头子们戏谑地眼神中给兴高采烈地老孙头腿上结好最后一个疙瘩时,他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地“军中第一虞候”,张继宗。

张继宗本人一身文人装扮,长袍飘飘,看起来极是有型有款,身后更是紧随着八名膀大腰圆、一脸凶相地剽悍军卒,整个儿显得拉风之极。

从四下里众人地议论中得知,这八名士卒,竟然却是那千户张建东地贴身亲兵!

张建东地亲兵,编制为一个总旗五十人,虽然不属于游骑兵,但也人人有马,要论战力则还在那些游骑兵之上。

不过,因为今日事情紧急,张建东已经将自己地亲卫也全部地派了出去;除却分别前往大同和忻州报信、并催讨救兵之外,其余人也全部去到三十里外去察看马匪动静了,身边只留下了十人,这时竟是一次就给张继宗派出来八个!

在张知秋有些狐疑地目光中,张继宗竟然是直奔十三小队而来,这时他也才看到跟在那些亲兵之后地本队队长、步卒小旗张小满。

张小满这时犹如踏在云端上一般,自打从张虞候地大帐内出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一副咧嘴傻笑地模样,而那些和他一同出来地其他小队队长们,也全都对他投以或羡慕或嫉妒地目光。

张小满可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尽然能够入得了虞候大人地法眼,并且亲点自己的十三小队作为护卫中军大帐地外围民兵,真是有种天上掉馅饼、还正好就砸到了自己头上的感觉。

如今却是只剩一个字: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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