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大孙子哎！”一个白发老女乃女乃从门后抱住进门的李延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女乃女乃好想你。”李老夫人亲昵地把头靠在李延庆的胳膊上。
“今年有没有带孙媳妇回来看女乃女乃啊？”
突然被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住，何采青不由挺直后背。“女乃女乃，我给你买了营养品，祝您身体健康。”
四盒营养品递上前，算上李延庆手里的两盒，六盒营养品整整齐齐。
班主女乃女乃会不会嫌弃自己买的便宜？有了班主舅妈作例子在前，何采青的心里忐忑。
“孙媳妇长得真是漂亮。”李老夫人立马松开她大孙子，戴着玉手镯的手握住孙媳妇的手，“哎哟，孙媳妇真是可人。买的东西都是我爱吃的。好好好。”
松了一口气，何采青的脸上展露笑容，“女乃女乃，你喜欢就好。”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李老夫人拉着何采青唠起家常。
就着一杯热白开，李延庆静静听女乃女乃向何采青打听她的祖宗十八代。
听到何采青的爸妈都走了，李老夫人立即心疼地模模何采青的头，“孩子，辛苦你了。”把手放下，李老夫人开始打盹。
“班主，女乃女乃人真好。”何采青拿了外套盖在老夫人的身上，“你说我刚才演得有没有破绽？要是女乃女乃看出我和你的关系是假的，怎么办？”
李延庆让何采青不要多虑外，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李老夫人打盹醒了。她先是迷茫地望了望四周，在看见自己大孙子的时候，从心底里高兴起来。“我的宝贝大孙子哎，女乃女乃可想起你了。今年有没有带孙媳妇回来啊？”
言辞间，李老夫人像是根本不记得她在几分钟前还拉着何采青的手，叮嘱何采青以后要是受欺负，就来找她，她给何采青出气的事。
“带了，她叫何采青。”李延庆的声音平静，把何采青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介绍给李老夫人。
“好漂亮的孙媳妇！”李老夫人夸赞何采青。
接下来的事一如第一次的重演。如此三四次后，趁着李老夫人打盹，李延庆带何采青出去房门前的小花园松口气。
“女乃女乃这是……”何采青意识到女乃女乃去住疗养院的原因。她自我介绍了五六遍，女乃女乃都还记不住她。正常生活的事可能也记不住。
“阿尔兹海默症。”李延庆说出一个何采青全然陌生的词语，见何采青似懂非懂，李延庆更直白的解释，“老年痴呆症。”
何采青的眼睛睁大了点儿，右手轻抚李延庆的后背，“你要是想，我们可以把女乃女乃接到四合院。四合院的人多热闹，女乃女乃住的肯定更高兴。”
李延庆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何采青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你知不知道，女乃女乃以前独当一面，那么要强的人现在成了一个连自己家地址都记不住的人。大舅篡权，我没几年好活了，李家剩下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李延庆坦白李家目前的情况。
“啊？那还真是有点难办。”何采青抬手模下巴。
李延庆没有错过何采青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如果有钱算是个优点的话，那这个优点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