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宫沫一愣,看着他,脸上满是怀疑,但紧握着栏杆的扶手却下意识微微松了些:“我不用跳了?”
陆安然扬起纯真的笑脸,点点头:“是啊宫阿姨,你都这样啊,我也不能硬逼着你不是,行了,下来吧。”
她现在整个人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听见不用跳,可以下来了,顿时松开手,手忙脚乱的准备下跳台。
但下一秒。
“啊……”
只见一道人影咻的从高台之上飞了出去,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尖利的叫声划破天际,不用怀疑,飞出去的就是宫沫。
小家伙缓缓收回踹出去的小脚,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摇摇头:“自己早点跳什么事都没有,非要本少爷出手,哎。”
陆一陆二:“……”
工作人员:“……”
“好了,到我们了。”
陆安然说着,朝着陆一伸出双手,后者顿时将他的小身板紧紧抱在怀里,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往下纵身一跃。
小家伙被他抱在怀里,闭着眼就跟睡着了一般,护的严严实实,连风都没透进来多少,跟宫沫相比,待遇不可谓天差地别啊。
下降的时候,陆安然安全的落在了船上,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惨白着脸,双眼无神,浑身僵硬发颤的宫沫。
他歪着小脑袋欣赏了一会儿,粉女敕的唇瓣挑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心里半分同情都没有,只有幸灾乐祸。
船只靠了岸,宫沫整个人都是陆二给搀上去的,小家伙示意了他一个眼神,陆二会意,将人扶到了前方一个圆形花坛上坐着。
“宫小姐,您脸色不太好,先在这儿坐着休息下巴。”
宫沫现在依旧惊吓未定,确实无法站立,点点头,默默地坐在了石阶上,缓缓平定者自己跳动的心。
这边,小家伙转身伸出了一个懒腰,右手不经意的冲着一个方向做了个手势,暗处看见手势的人,立刻开始调节手上的远程遥控。
宫沫坐着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圆环形状的喷泉池,只不过在节假日才会开放,不注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她坐在中间的花坛上,花坛中央有一个巨型石狮子,狮子嘴向下大张,张开的方向刚好是宫沫落座的地方。
这时,只见石狮子的两个眼睛闪过几下红光,似乎有什么启动了一样。
下一秒。
‘哗啦啦……’
石狮子的大嘴里突然冒出瀑布一般的流水,倾盆而下,正坐在下方的宫沫,就这么被淋了个透心凉。
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啊,这滋味。
宫沫之前的蹦极惊吓还没完全缓过来,这会儿又来这么一波突然袭击,整个人直接以一种十分狼狈难看的姿势,被水势冲击的向前一扑,摔在了地面上。
她一动不动的趴着,愣愣的样子,完全懵了。
“哈哈哈……”
远处,陆安然捂着小嘴,笑的不行,心里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等石狮子不在喷水的时候,他挥挥手,让陆二将人带着,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宫沫被这么一吓,又被如此一淋,大病一场是肯定的。
细细想起来,似乎从她住在陆家开始,就大灾小难不断,简直就好像跟陆家八字不合一样。
……
入冬了,陆氏集团需要设计出几款精美的冬装,然后派代表拿去F国的BLSZ上进行展出。
这个任务,自然是交给总部的设计A部来完成。
一共五件冬装的设计,陆晋渊直接大手一挥,将其中一件的名额直接划给了温宁,让她可以独自单人完成一套。
自从有了上次胡玉的事情后,对于温宁身上时不时冒出的各种特权,没有是会在去不长眼的反驳。
开玩笑,想上总裁大人的黑名单就去多嘴吧,嫌死的不够快是么。
自从上次宫沫的事情,陆晋渊打算带温宁出去逛逛,散发一下心情,这次的展会刚好是个机会。
除了他们两人外,随行的还有一众保镖,安辰还有死活非要跟过来的小电灯泡,陆安然小朋友。
陆氏集团在F国又分公司,陆晋渊在这里也有自己的庄园,加上这次在F国停留的时间会有个十多天,所以一行人直接安顿在了庄园里。
这时,安辰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立马转身来到陆晋渊身边小声道:“老板……”
听完他简短的汇报,陆晋渊眉心一拧,下意识看了温宁一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走到沙发这边,斟酌了几秒:“温宁,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温宁楞了下,问道。
“关于你母亲……”
温宁一惊,猛地站起来,神色激动:“你,你说,我母亲?”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自从恢复记忆后的那段时间,自然也有打听母亲的下落,但却怎么都没办法找到人。
她有想过找陆晋渊帮忙,但那时候,他们俩之间的感情都是一团纠葛不清的线团。
自己那会儿很排斥陆晋渊,就想着跟他划清界限,不想在欠他任何事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靠自己来找。
但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后来一系列发生的事,更是让这件事搁置了下来。
“你知道我母亲在哪儿?”她一把握住他的手。
陆晋渊叹口气:“你先听我说。”
“你母亲患上了一种很棘手的病,国内还没有这种病的先例,我就安排她来到F国治疗。”
“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虽然后来我们重逢,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这件事,加上你母亲病情不是很好,我怕你担心,就没跟你提。”
“打算等你母亲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在告诉你。”
“但就在刚才,医院给我来了电话,说是,你母亲身体里的癌细泡又扩散了,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所以……”
温宁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母亲患上癌症这个噩耗,就被陆晋渊最后一句话吓的不轻。
她竭力抑制住心里的慌乱,理智上很清楚,她没办法埋怨陆晋渊瞒着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