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石被他这一操作给楞了一下神,他之所以那样说也是真的怕白将军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了。现在他也不好再反驳了,反正他也不是逃出皇宫。
他抬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喟然长叹道:“白将军,那你去吧!”
白凛一手捂住敷衍止血的脖子,一手提着那把长刀就往外跑。
殷亭离抬头望着灰蒙蒙的一片,雪花扑簌簌的往下掉,北风发出阵阵呜吟声响,迎面扑打而来,额间凌乱的碎发也跟着往后扬。
身上只穿着一件只够避体的单薄囚衣,被五花大绑的吊在这午门中央,全身上下被冻得乌青发紫,身上的血液也被这寒冷刺骨的气候给冻得凝固了般。
他从一大早就挂在这里示众,到台下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京中不缺在官宦人家做事的百姓,想必也从各家的主人那里听来了风声。他勾起唇角自嘲起来,这台底下的百姓们怕是已经知道他意图谋反,想要谋权篡位,是个会对手足下得了手,心狠手辣,十恶不赦的恶人了吧!
这些人到了大雪天都基本上躲在各自的屋里猫冬,今日却为了凑这热闹,下着鹅毛大雪也没能阻挡他们的热情。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从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彻了,就把他挂在这午门的正中央。看着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雪也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了。
底下从一两个,到了三四十个,最后几百个,上千上万个人。声音也变得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吵得他最后一个安眠都不得息。
其中有人忍不住哈了口气,道:“你们说成王犯了什么罪了?这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呀?这天气也够冷的呀!”
这时,一位长得一副尖酸刻薄面相,倒三角眼的人张着一口熏黄的大牙,热心道:“我远方表舅的妹婿的姑爷是当今首铺家的一个倒夜香的,他说是成王意图谋反,被抓了个证据确凿,还通敌叛国,所以要处以火刑。”
“哇——”
人群中哗然一片,被寒风刮得不耐烦的众人被这话吸引住了,顿时就左右叽叽喳喳个不停,比那夏天的知了更是能叨叨个没完没了来。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干爹说的,这成王不顾手足情深,想要谋害当今圣上,说起来怕是早就有了谋逆之心。”
“这前不久不是说成王代表殷国与寒国签订了停战条约吗?那理应是个大功臣呐?”有人不可置信道。
“你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你看他成日里戴着面具你也瞧不见他的面目啊!”
“狼心狗肺的叛徒!”
诸如此类的话,络绎不绝的涌进殷亭离的耳中,刚开始是一两个人在声讨指责他,到后来大部分人都也跟着一起加入了这声势浩荡的队伍中了。
让他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要忍受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按了一个又一个。
这群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是谁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