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下唇,直到咬破唇瓣,口腔里充斥着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身体里还在源源不断为褚淮韫输送着白光。
心脏处,依旧像是被人狠狠揪起蹂.躏。
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来气,全身都快要痉挛,一只手指甲紧紧抠住病床床腿,力气大的那圆润粉女敕的指甲,不堪重负往外翻起。
然而心里的疼,就像被放大了十倍百倍,让少年感受不到其他疼痛。
另一只手用力揪着胸前的衣服。
紧闭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终于响起男人恍若重生一般的咳嗽声。
一声接一声,听着揪心。
却让郁倦的心徒然落了地。
身体里,那种疼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逐渐消失殆尽。
少年蓦然倒在地上,心里松了口气,狠狠吐纳了几次。
轻轻闭上眸子,卷翘纤长的睫羽轻颤,眼角犹如涂了胭脂水粉一般,微微发红。
沾染了些许汗珠的碎发,柔顺的贴在脸颊。
病态白的皮肤,越来越白,脆弱易碎。
片刻,声音柔弱轻缓:“阿九……带、带我回家。”言落,失去意识,渐渐陷入昏迷。
系统也是心急火燎,只见病房里白光乍现,躺在病床旁的少年,竟凭空消失了。
一瞬间,房间中,只剩下男人。
是一个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的褚淮韫。
倏尔,男人缓缓睁开眸子,片刻视线聚焦在一起,浅褐色的眸子四下扫了扫。
空无一人。
清浅冷然的神情有一丝动容,眉宇轻蹙了一下。
他刚才,明明听见了郁倦的声音。
下意识动了动身体,竟发现身子十分有精神活力,就连自己断了的脊梁骨,也变得没有丝毫问题。
仿佛之前痛彻心扉的疼痛,全然不复存在一般。
褚淮韫神色微微一凛,眸子里更是诧异无比。
随之试探性的动了动肩膀手臂,不痛。
手绕过腰,摁了摁被风扇砸中的地方,依旧不痛。
断掉的脊梁骨,竟然莫名其妙痊愈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男人眉头狠狠皱起,脸上有几丝不可思议,和复杂情绪。
听见了小家伙的声音,而且很虚弱。
但是人不见踪影。
褚淮韫不由得想起少年出车祸一天痊愈的神奇事情,再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
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男人半坐起身,最终一拳打在床铺上。
第一次觉得这么力不从心.
郁倦睡了三天三夜,最终因为饥饿难耐才缓缓醒来。
坐在床上,脑子还有些昏头转向。
不禁想起为男人输送白光的事,竟觉得那就像是一场梦,一场能切身体会到疼痛的梦。
一场,他永远都不愿再做的梦。
不过总归是还了男人的人情。
他缓神了片刻,等起床气消得差不多,换了衣服洗漱了一下。
步子散乱地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只有几瓶酸女乃,没有任何食材。
拿出一瓶酸女乃,暂时充饥。
想启动手机,没想到过了几天已经没电关机了,只好给手机充电,等不及重启,便戴了口罩和帽子,准备出门进食材。
来到电梯面前,静静等着。
霎时,从楼层的四面八方冲出一群人。
有记者,有摄影师,有拿着横幅和其他东西的人。
倏尔,少年还未反应过来。
一个生鸡蛋,猛地砸在他光滑洁白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