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槐被人喊破行迹,愤恨地瞪了坏她好事的孙倩一眼,强嘴道:“我想离开就离开!我看谁敢拦我!”
杜诗槐说完还故意威胁地扫视了在场的众位千金一眼。被她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移开了眼,不敢和她对视。
孙倩还想开口,却被身边的丫鬟死死地拽住了。
丫鬟紧张地小声劝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惹事,你别忘了出门前夫人是怎么交代的?”
听到丫鬟提醒,孙倩想到出门前母亲的交代,不得不把把到了嘴边的话,强行忍了回去。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百户之女,今天能来这种宴会已经是沾了天大的光。
全靠她母亲在赵夫人面前奉承得当,才能让赵夫人赏他们家一张请帖。
她又哪有底气和在场这些小姐起冲突?
眼下众人都不吭声,要是她硬要把人拦下来,难免会得罪杜诗槐,替自己家人招祸。
杜诗槐的父亲杜知府品级虽然不算太高,可那是相对官宦众多的京城而言,在这个边陲之城里,他就是最高的地方主官。
若是西凉城外没有驻扎着数十万大军,有个品级比他高得多的赵元帅在,那他在西凉城里横着走都没问题,他家的千金自然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
在场身份比她高的就只有赵兰了,可赵兰身为主人又是半个苦主,她都不开口,其他人又怎敢随意做这个恶人?
杜诗槐见除了孙倩多嘴拦了她一句外,其他人都不敢吭声,更加明白自己的家世身份在众人眼中的分量后,她刚才伤了人的忐忑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高傲地抬起头,正要离开时,就被背一个愠怒的声音打断了。
“杜小姐好大的威风呀!不但敢来赵府撒泼,这伤了人还想走就走?你也未免太不把我赵府的人放在眼里了!”
赵夫人头上还包着一条白色防风额巾,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一副有病在身的样子。
可尽管她满脸病容,在场诸人也没有一个敢小瞧她。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杜诗槐见到赵夫人来也被吓得脸色发白,心虚得厉害。
她强笑着对赵夫人说:“夫人误会了,小女又岂敢有对赵府不敬之意?
只是我刚才想冲茶,不料水壶太烫了,我被烫了手,一时情急就把水壶给扔了出去。
谁料一不小心就伤了人?我心里也十分内疚,正要回家禀明母亲,让她派得力的大夫来替贵府的客人治伤呢!”
对杜诗槐的狡辩,赵夫人只冷笑了一声。
“不必麻烦你母亲了,大夫我赵府就有!来人啊!去把杜夫人给我请过来!
我今天倒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管教女儿的?竟然当众伤人如此恶毒!”
赵夫人本来还躺在床上装病搏赵元帅怜惜,突然听到赵兰出事的消息,这下她连病都顾不上装了,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赵元帅本也想来的,却被赵夫人坚决阻拦了。
赏雪宴上的都是尚未出阁的娇客,即使赵元帅是赵府的主人可对这些女子而言也是外男,又怎能让他随意出现在她们面前?
其实赵夫人不是分外守礼,她只是不愿意让赵元帅见到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