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寒则不大敢相信这是'圣上'所言,亦不敢承认她妄想的破灭。
就她这等姿色,给他提鞋都不配?
她恬不知耻地贴近他?
只是不想脏了裘衣娘的手?
……
她真的有那般差么?她方才所觉圣上对她有意都只是错觉?否则圣上怎这般说她?
可,不!她相信她的花容月貌,她相信没有男人可以摆月兑她的魅力,身边那些个人对她的奉承便是很好的例子。
圣上对她的贬低,必不是真心的,一定…一定是裘衣娘!
裘芙菱与公治祈此时已再度离开,丝寒赤红了双眼,含恨望向两人离开的背影,呼吸凝结了一瞬,想说什么、做什么,却哑了哑嘴,动了动身子,好似又不大敢。
回忆起来,'公治祈'原没给过她回应,加之'当今圣上'放言要杀她,她再往上贴,到底心虚。
最终,在两人的身影即将在制衣间消失,丝寒最终煞煞地咬牙切齿道:“裘衣娘,不过凭了蒹嫔娘娘的身份,神气什么?没了那层身份,你也不过是个衣娘,低贱无比!阻挠我被圣上收纳为妃,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丝寒的声音,似是不大敢让被说之人听见,但又忍不住要将它说出来。
不敢再轻易招惹'公治祈',她心中堵着一口气,便小心翼翼地向'裘芙菱'撒。
谁料裘芙菱所占的公治祈身子却因习武经过特殊训练,听力异于常人,此番话,被裘芙菱尽数听在耳中。
公治祈则因有内力,占着裘芙菱身子的他,哪怕没刻意去听,也将丝寒此言听了个大概。
裘芙菱与公治祈冷冷地同时转身,风华之姿直叫身后的丝寒等人呼吸一凛。
二人向制衣间内行了几步,公治祈正想做些什么,被裘芙菱抬手拦住。
裘芙菱以冰寒的目光睨向丝寒,却在这时,有女工在她身旁发出窃窃私声。
“蒹嫔娘娘?听言如今正闹的瘟疫,正是因宫里的蒹嫔娘娘是妖女所致,丝寒衣娘怎说裘衣娘是蒹嫔娘娘?”
“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了。妖女之说前段时间传得甚是热闹呢!”
“丝寒衣娘一直唤那位公子圣上,看他的威严之态,难道他真是圣上?带圣上来的裘衣娘,难道真是妖女蒹嫔娘娘?”
“裘衣娘是妖女?好生可怖!”
“……”
丝寒原以为她小声说出的不满之言裘芙菱与公治祈听不见,现见二人满带冰冷威胁的气息行向她,她正有一瞬有几分惊惧。
毕竟若不是害怕,她也不会不敢继续找裘芙菱麻烦。
却现忽听得有女工提起蒹嫔是妖女一事,她仿若觉得心里又来了什么底气。
宫中传出蒹嫔是妖女、是瘟疫的始作俑者一事她不是不知,但毕竟瘟疫没传到瑨城,加之后又听说妖女之言是假的,在制衣间初见裘芙菱时,她倒未将此事想起。
如今来看,这裘衣娘只怕真是什么妖女无虞,圣上后来那般对她恶言相向,亦是她使了什么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