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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

张凡一惊,失态地尖叫起来。

张口结舌,呆住了。

这一惊变,完全出乎意料。

晴天惊雷般,震得脚底发麻,耳朵发鸣,人完全傻了。

行医以来,从未遇到如此变故:

患者竟然偷袭医生!

而且,是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的姚苏。

张凡此前一点防备都没有。

甫一发生,大脑一片空白。

天极无量珠,是他主要行医“器械”,是他的“核心资产”,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它!

一时间,张凡脑中极速运转:

怎么办?

珠子已经被她吞了下去。

在她肚子里。

我总不能剖月复取珠吧?!

这个姚苏,真是我的天敌!

只要跟她在一起,必然受她明算暗算。

这可怎么办?

张凡脸上顿时红紫,汗水慢慢地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姚苏,你想要干什么?”

张凡狠狠地说着,声音颤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给我吐出来!”

姚苏脖子被掐,脸上却是从容淡笑,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气概,说出来的话,令张凡真想扭断她的脖子:

“张凡,不就是一颗珠子嘛?我屙了还给你!”

“你……”

“着急吗?如果你着急,我吃点泻药,很快就屙出来……不过,”她眼神诡异地道,“要是它在我肚子里消化了,或者顺马桶冲进下水道了,我也没办法了……”

“放屁!”

张凡脸上已经呈现一线杀机。

“不信我?”姚苏面对张凡眼里的杀机,毫无惧色,“那你只好现在就杀了我,珠子准准的还在我胃里,你取走吧。”

“姚苏,你想要什么条件?讲!”张凡咬牙道。

“条件嘛,嘻嘻,”姚苏模了模自己的孕肚,“事发突然,条件我还没想好。以后我想好一条,跟你说一条,想好两条,跟你说两条,只是不知你答应不答应……”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张凡狠狠问道。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神器在我肚子里。这可是千字一号神器,谁拥有了它,谁就是天下名医,财源滚滚……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也可以成为姚神医了?哈哈哈……”

她发出邪恶的笑声。

笑声像是一支支箭,刺向张凡的心。

“姚苏,别逼我……”

姚苏把头一偏,以手拍拍孕肚,“逼你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你杀我,就相当于杀了你儿子。”

这……这一招,令张凡心中寒意阵阵。

果然,是投鼠忌器。

他想了一会。

心中有一万个草泥马。

最后决定:第一,得保证姚苏活着,她一死,去火葬场一炼,天极无量珠就成灰了,不行。所以,必须尽快把她体内的胎毒给排出来。

第二,得保证她不大便,一旦她把天极无量珠排泄出来,那就归她了,以后再想从她手里要出来,难如登天。所以,必须……

想到这,张凡嘴角透出一丝冷笑,眼光扫了一眼她的胸月复部位。

突然,小妙手飞快点出!

中指食指齐发。

在她胸前到月复下柔软的地方,点了七个大穴。

这七个穴位,分别是上脘、中脘、下脘、止泻、四满、大巨、月复结。

七个穴位,竖三横四,形成了一个七星五伤杜流缓气闭经图谱!

这个图谱,是《玄道医谱》里第六号毒谱。

一般,不能使用。

只有非用不可之时,才能用一次。

这是张凡首次使用。

他心中暗暗叹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使用吧。

图谱一下,顿时,姚苏月复内肠道绞动,膈气连连,片刻之后,肉松筋软,封道于膻中之下,三日之内,虽然生理正常,但排泄功能,算是暂时停止了。

姚苏感觉肠内绞动之后,肚子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有些惊惧,但仍然是面露得意冷笑,“张凡,你有能耐,你杀了呀!”

“时机成熟,我会杀掉你的,但不是现在!”

张凡冷冷地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几步,回身望着姚苏,“贱人,想活的话,三天之内,少吃东西,静养休息,以免毒气上浮,死于非命。我三天之内,若是能寻到解药,你命不该绝。若是不能,也是你作恶盈满的气数!”

说罢,转身踢开门,扬长而去。

开车在路上,心中感慨万千。

真是的,你跟恶人在一起,防不胜防啊。

现在,不小心失却了天极无量珠,以后,怎么办?

眼下,最重要的是别让姚苏毒发死亡。若死亡的话,直接拉火葬场炼了,那么,她肚子里的天极无量珠,岂不是跟着一起化为灰烬了?

难不成我在她死后给她一刀,把天极无量珠取出来?

这……在技术上很难办到,自己也不屑于那么做。

只有救她了。

也是为了救无辜的孩子。

想到这,把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拨了师父的电话。

还没有摁下绿键,却感觉肩上被拍了一下。

接着,便从耳边传来嘻嘻的笑声。

张凡不用看,就知道是桃花来了。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缕桃花香气,永远都是迷人的,即使在这种烂心情之下,张凡也禁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接着,桃花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你去哪了?”张凡一见桃花,是又气又爱,伸出手,在她软软的地方掐了一下,又抚了两下。

桃花身子一扭,又发出一串笑声:

“你别问我去哪里了,我要问你,你要去哪里?”

张凡耸耸肩:“找我师父。”

“是为了由鹏举下的胎毒之事吧。”

“当然了,我总不能眼看着姚苏母子俱亡。”

桃花一听,上下打量了张凡一会,皱眉问道:“你何以确定姚苏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关系?”

“这……你何以确定跟我没关系?”

桃花被张凡反诘,倒是没话可说,想了一下,道:“你先别找你师父,他一来,有我什么事?那老头神法广大,连我都难对付他,你要是真找他帮忙,我就回避了。”

说着,却把胸一挺,脸上露出一道暧昧之色。

张凡忙问:“你可以帮我救姚苏?”

“我也没有把握。不过,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去找东久堂主,由鹏举不是说,胎毒是从东久堂主那里弄来的吗?东久堂主那里,是不是有解药?”

“那老东西我倒是了解他一些,只制毒药,从不制解药,恨不得药死天下人,是第一该死的毒医。”

桃花又笑了一下,“我们还是过去,也许有办法。”

张凡想了想,便打过方向盘,一路开去。

东久堂处于京郊一处大镇之中。

因为东久堂主最近出过两回医疗事故,所以早就被中医协会给开除门外,东久堂也因此迅速衰落,当张凡的车到达大门前时,这里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一想到当年东久堂主带着人去天健诊所整事,张凡就心中一阵阵不舒服。

这些不三不四、野路子出来的野医,比普通人坏多了。

敲了敲门,有一个中年妇女出来开门,一见张凡,便皱眉道:

“你是来求医的?”

说着,伸出手,“五千块挂号费。”

张凡一想,先让她砸一下再说。

便掏出一叠钱递过去。

那妇女用手指粘着唾沫,数了两遍无误,把钱掖在两峰之间的衣内,然后把大门拉开,“进来吧。”

张凡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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