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看着从自己的手中挣月兑，痛苦地在地上扭曲身体，与岩石摩擦的青蛟，姬易有些不安地看向身旁的长辈。
“唔，看着就行。”
老爷子看着这痛苦丝毫的青蛟，语气倒是不疾不徐，这条要是出了问题，他下水再逮一条就是了。
“这种情况正常吗？”
姬易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哪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刚刚创出来的法门，出点问题很正常，你这次没事安然度过去了，那就是正常的流程，后辈修此法门者就会以你为鉴。”
老爷子翻了翻白眼，有些没好气。
“那我这不是成了小白鼠吗？”
姬易嘟囔着。
“你不是小白鼠，它才是。”
姬瀚海伸手点了点脚下与岩石摩擦，都把青玉般的鳞片给磨掉，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的青蛟。
“这不会有事吧？”
姬易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与这条青蛟建立起了一点联系，而且这联系居然还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加深。
“有没有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好像没事。”
姬易看着青蛟扭动，有丝丝缕缕的白雾从它的鳞片缝隙中生出，然后将它的身躯托举在离地三尺的位置。
原本狼狈不堪的青蛟就在这云雾中游走，吞云吐雾不见全貌，游走间只见只鳞片爪，竟有几分神性。
“它的气息变得更强盛了。”
姬易有些愕然，他的血居然还有这种作用。
“我们修的又不是损人利己的邪道，此等法门讲究的就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老爷子倒是不以为然，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条小蛟的表现，有点夸张。
“嗯嗯。”
姬易嘴上应合着，但是心中又补充了一句，
“还是阴阳合欢的路数。”
吟——
这时，只见那悬浮于地的青蛟发出一声长吟，那自身体弥漫出来的云雾被它尽数吸入口中，而其身影也就此显现在姬易面前，跟刚刚大不相同。
看起来有些娇女敕的新鳞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蜿蜒起伏的蛟躯下，是四只强劲有力的爪子，比真龙的五爪缺了一趾，只有四趾。
而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上也浮现了两个凸起，看起来其中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不过短时间不大可能有什么变化。
“这是开始化龙了?”
看着这样的变化，姬易也不傻，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应该是。”
老爷子看到这样的变化，眯了眯眼睛，没有多说，而一旁垂钓的老叟也扭头望了过来，同样一言不发，不过眼中却是若有所思。
“太强了。”
也不知道是在感叹面前这条蛟龙，还是在感叹自己的血，姬易欢呼一声，就将那蜕变完成的蛟龙抓在手里，细细打量起来。
而面对姬易的把玩，这条得了不少好处的青蛟努力迎合，极尽所能的讨好它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而姬易感受到了这条青蛟的心绪，有些哭笑不得。
“瀚海，一条蛟可配不上你这爷爷的身份，再去抓几只看得过去的小兽。”
思量了片刻的老叟在这时发话了，老爷子秒懂其意图，应了一声之后，便在姬易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再次跳进大湖中。
“一条蛟就够了。”
姬易本来是这样说的，但是考虑到这是他的十周岁礼物，他又忍住了。
反正多契几条也没坏处，等他到外面去了，自然有狗大户出钱替他养。
不过，稍微出乎姬易意料的是，当他的爷爷再次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手中不再是他想象中的蛟，而是一只背甲足有三丈长短的灵龟。
“来，小易子，再来试试。”
巨人冲着姬易招手，然后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几乎是跟那条青蛟一样的反应，灵龟痛苦地挣扎起来，龟甲一片片月兑落，但是当新的龟甲显露时，其上竟有类似于文字一样的纹路浮现，灵光闪烁。
“啧。”
见到这一幕，老爷子跟他老父亲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而后，老爷子二话不说，大踏步地冲向远方群山。
“爷爷，够了！”
当自己爷爷的身影都快看不清楚的时候，似乎还才反应过来的姬易才大喊道，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
“喂！”
走出山坳的姬易，看着天空中分散聚合的云朵，模出了足有三个月都没有用过的手机，拨通了以前常联系的号码。
“早上好，姬先生，请允许我代替夫人向您问好。”
几乎就是在这打过去的那一刻，电话就被接通了，一道颇为恭敬的声音，从另一端响起，让人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位衣着整洁，面容严肃，行事一丝不苟的中世纪管家形象。
“我需要一艘能让我回庄园的游轮，帮我安排一下。”
姬易没有回应，而是望着浩瀚云天，提出自己的要求。
“请稍等片刻，容我查询一下。”
没有询问姬易为什么不坐飞机回来，那不是他该询问的问题。
“嗯。”
姬易轻轻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对于他而言，电话另一端貌似都没有见过面的人，就是一个简单好用的工具人，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提就行了。
“让您久等了。”
实际连一分钟都不到，电话便有声音响起，
“三日后，将有一艘豪华游轮将会在您国家的墨港停靠一天，您看是否方便，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联系那艘游轮，让她们多停留一段时间，直到您上船为止。”
“不用，三天时间，足够了。”
姬易抬头望着天空许久，斟酌一下后，还是放弃了，这里是他的家园故土，现在还是要低调的时候。
“既然您的时间充裕，那我就这样通知游轮那边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您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我会告知游轮。”
“嗯。”
姬易轻轻点头，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想了想，伸手模出一张黑底银纹的卡片，在卡片的正面，是一只栩栩如生，好像要扑出来的狰狞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