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应了和月,也要做做样子,隔了几日,我便前往王宫大牢,自然是得了赫连墨的许可。
吴安王被囚在单独的暗室里,与旁人都隔开来,我是自个进去的,叫浣儿守在门口,也免得隔墙有耳。
虽落魄至此,但吴安王好歹曾是一方藩王,即便是落魄,却仍有将王风范,他坐在草席上,不卑不亢的,就连他的服侍,也还是他身为王爷的服侍,并没有换下。懒
见我来了,他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又阖上眼养神,看样子并不想搭理我。
狱卒搬了一张椅子给我,叫我好生坐着,随后便退了出去。
我坐在椅上,垂着手,神情无异,也当是寻常的聊天一般,淡淡道:“王爷这几日过的可还好?”
“托王妃的福,老夫好的很。”
我微微挑眉,他话里的意思,大抵是知道此事与我月兑不了干系。想必自太妃薨逝,他早已断定太妃之死必有我的原因,只苦苦寻不着证据。
况且他与薛凡正是水火不容之时,他为大局着想,只能先将个人恩怨抛诸一边。只是不曾料到,赫连墨竟这么急着要扳倒他吧。
“你和阿墨的心思,左不过都是私心,今日之景,早该有所预料。”
吴安王缓缓睁开眼,脸色有一抹悲戚的神色,却又立刻换上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不愿让我看到他不甘的神色,只淡淡道:“你既看得如此通透,怎会甘心屈居下风。”虫
我浅浅一笑,微微昂头,睥睨的望着他,缓缓道:“我从未想过要屈居下风。”
吴安王听了我的话,倏地起身,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咄咄道:“你回来本就是为了这江山!”
“南桀的江山,本应属于我。”我不退让,只仰着头,笑望着他。
他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突兀的大笑起来,竟止也止不住,直到他笑的微咳,再也笑不出,才踉跄着坐回去,用手拍了拍胸口,稳住气息。
“楚兮…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神色忽然一变,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直直的盯着我,道:“是你,是你?都是你?”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疑问质问的语气,渐渐变得肯定,双眸瞪着我,似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微眯了双眼,狡黠一笑,“你心里既然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多说,我回来,就是要南桀天翻地覆!”
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将每个字清晰的吐出。
我起了身,理了理衣袂,扬头正眼的瞧着吴安王,慢慢道:“王爷且在这儿好生休养,您的路,还长着呢。”
我悄然一笑,转身离开大牢。
“楚兮,楚兮!”他急急的唤我的名儿,似要追上来,可狱卒及时出现将大牢的门锁锁上,我便再没有回头。
赫连墨念旧情,决不会要了他的命,充其量便是叫他回封地养老罢了,削藩,除兵权,贬为庶人,保留家宅。
可留着他,也必定是个祸害,但必要是为我所用的祸害。
“王妃,现下去哪儿?”浣儿见我出来,便问我。
“去朝安殿,见赫连墨。”
朝安殿此刻正下朝,诸大臣纷纷离去,我进了偏殿等着,叫伯安传了话。
赫连墨虽念旧情,但为了顾全大局,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决定,我还是要说上几句,才是保险。
他下了朝,喝了一整盏的茶,又叫伯安备了几盏,忙不迭的往嘴里送,刚坐到偏殿的榻上,又端了茶盏往嘴里送,好似渴了几日似的。
我笑着给他添茶,道:“怎么跟受了欺负似的,好像谁不让你喝水一样。”
他喝了几口,才慢慢道:“今日早朝,简直乱翻了天,竟还有人…”
他忽然止住,瞥了我一眼,垂了头,又端着茶盏喝了几口,才道:“有人提起了你。”
我微微挑眉,“提起我?是提起如今的我,还是当年的我?”
“两者都有。”他放下茶盏,并未正眼瞧我,只淡淡问:“你见了吴安王,如何?”
“你打算如何?”
“如今我还在踌躇…我自然知道留他不得…”
“不如成全了你的贤明也好,放他一条生路,也让天下人直到你心怀大善,是个念旧情的人,也好让群臣对你刮目相待,若你现在处置了吴安王,难保不会有第二个吴安王!”也不等赫连墨多说,我便将这些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便静静等着他的反应。
他低着头不说话,似是在思量。
我往他的茶盏里添了茶,也不急躁。
“如此也好。”良久,他才缓缓道。
我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将来吴安王肯为我效力的机会也多了几分。加上胥王爷,楚家直系藩王,如今我手上,也算是有了几分胜算。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这样筹谋着江山,帝位。
“阿兮,西景有变。”
赫连墨突兀道,叫我微微一愣。
“西景如何?”
“西烽想吞并南桀。”
“这么急?”
他登基不过数月,根基尚不稳妥,难不成还想在这个时候,有大动作?我觑着眼,观察着赫连墨的神色,他这样平静的同我说这件事,必定是已经有了想法。
“你会帮他吗?”赫连墨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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