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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夜探凶宅

“我身上有晦气?”

萧业大为惊讶,本能的想到了那所宅子。

“嗯!”

夏荷点头道:“晦气不同于阴煞之类的邪气,与一个人的机运息息相关,按常理来说,人的机运波动起伏,有波峰,也有低谷,有时运气好,有时运气差,都属寻常,可是萧郎居然沾上了晦气,妾们倒是好奇的很,寻常人想沾还沾不到呢。”

“也许与我打算买的一所宅子有关……”

萧业心中一凛,把那宅子的事如实道出。

“哦?”

夏荷讶道:“想不到还有这等地方,先让春兰给你消了晦气吧,然后再带妾们去看看。”

“手拿过来!”

春兰冷冰冰道。

“春兰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业懵然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哄着她点,一会就好啦!”

夏荷轻笑道。

萧业挠了挠后脑壳,把手伸了过去。

春兰一把拽了过来,把萧业手掌摊平,再以兰花般葱女敕的三根手指扣上了腕脉,并提醒道:“不要以真气抵抗。”

“嘿嘿!”

萧业颇为尴尬的嘿嘿一笑,毕竟腕脉是一个人非常重要的地方,刚刚他本能的就要运转真气,听得提醒,连忙收了回去。

虽然他不明白春兰和夏荷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但他还是很信任的,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就如他始终对苏月儿怀有警惕,完全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灵际会。

更何况二女在他走火入魔时还帮过他一次。

“哼!”

春兰轻哼了声,嘴角微翘。

萧业就觉得,一股如兰花般淡淡的幽香由腕脉中渗了进来,这不是真气,没有形体,润物细无声,所经之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似的,待得一圈转过来,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多谢春兰姑娘,我还有几个朋友怕是也被晦气浸染了,能否帮他们驱除?”

萧业抱拳道。

春兰又哼了声:“你当驱除容易啊,那可是妾的本命元气呢,其实也没什么的,一次两次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多十天半个月就散去了,就算有些霉运,也无伤大雅。”

夏荷补充道:“并不是妾们不愿助人,实在是元气宝贵,若非是萧郎,春兰哪舍得耗费,快点带我们去吧。”

趁着夜色,萧业悄无声息的离了家,二女隐去身形,跟在萧业身后。

……

陆文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聆听了一番教诲,正往自己宅院走的时候,却是哎唷一声,脚下一滑,顿时摔了个仰面朝天!

“娘的,我踩着什么了?”

陆文揉着瓣子爬起来,就着月色看去,原来踩着一滩狗屎,顿时大叫晦气!

张府!

陈子昂与王氏自成亲以来,尚无子嗣,此时正在造人,却是喀啦一声,随即王氏惨叫,榻板陷下去了一大块!

“夫君,你用那么大力干嘛?”

王氏陷在坑里,受了惊吓,欲哭无泪。

“娘子伤着没有!”

陈子昂忙把王氏扶了出来,左看右看,还好,除了有些刮擦,多了几道红印子,并无大碍。

“夫君,算了吧?”

经此一吓,王氏兴致全无。

而张检吃过饭后,就被张父逼着去读书,读着读着,昏昏欲睡。

“哼,就知道你会如此,来人!”

张父出现在门口,回头喝了声。

“二爷,对不住啦!”

几个仆役跑了进来,有拿着绳子,还有人拿着尖锥。

“爹,爹,这这……这是要做什么?”

张检吓的大叫。

张父幽幽道:“苏秦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孙敬好学,晨夕不休,及至眠睡疲寝,以绳系头,悬屋梁,若不给汝下点猛药,汝安能中得功名耶?”

张检急忙道:“爹,那好歹是两个人啊!”

“合而为一,有何不可?上!”

张父狞笑着,猛一挥手。

“嗷!”

张检一声惨叫!

“哎~~”

偷偷跟来的张玉躲在父亲背后,同情的叹了口气,吐了吐舌头。

而此时,萧业一路穿行,带着二女进了宅子,便道:“就是此处,你们看看可有什么异常?”

“萧郎稍待!”

春兰与夏荷手牵着手,缓缓向内走去,面色渐渐凝重,绕着整个宅子走了一圈,才在大殿顿住脚步。

夏荷若有所思道:“这宅子的确有问题,以此处的怨气最重,怨气化为诅咒,凡是进来的人,都会沾上晦气,呆的越久,沾的就越多,也越倒霉。”

萧业沉吟道:“此地原址是隋炀帝被缢死的九华宫,不是说人死了归于冥府么?大隋虽是短命王朝,但在冥府也该据有一席之地,况且就算怨气深重,不愿归于冥府,也只会化为厉鬼啊,为何会有晦气散发?”

“这……”

二女相视一眼。

夏荷迟疑道:“也许天子总有些特殊吧,我们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要不……春兰你留下陪着萧郎,我回去把夫人请来,夫人一定有办法的。”

“嗯,你快去快回!”

春兰点头。

夏荷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离远点吧,沾多了还得耗费元气帮你驱邪。”

春兰横了萧业一眼,却是站定不动。

萧业也不是傻子,主动牵起了春兰那柔女敕的小手,春兰那紧绷的面容下才绽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跟着萧业往外走去,并且五指轻舒,插进萧业的指间,与之十指紧扣。

‘美人恩重啊!’

萧业转头看着春兰,俏面泛着红晕,眼角含着羞意,夜风吹拂而过,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沁人心脾。

等等?

兰花?

萧业不禁想到了家里多出来的那株兰花,也明白春兰对自己的怨气从何而来了。

“萧郎,如果妾不是人,你会怎么看待妾?”

春兰突然咬了咬牙,问道。

萧业心知此时不能迟疑,坦然道:“天生万物皆有灵,释迦又云:众生平等,是人如何,不是人又如何?”

“嗯!”

春兰现出了羞喜之色,就这样,与萧业手挽手伫立在夜风中。

约模过了半个时辰,空气中突然一阵波动,一名紫衣妇人从中踏出,出现在大门外,约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容看不清,蒙着一层神圣的光辉,身着汉代那繁复的曲裾深衣,头发梳向两边,以丝线系上。

身边跟着夏荷与一名身着黄衣、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

黄衣女子面容冷酷,浑身笼罩着一种深秋的肃杀之意。

白衣女子冷冷淡淡,孤傲不群,与黄衣女子一道,均以考究的目光打量着萧业。

春兰忙甩开萧业的手,向那紫衣妇人施了一礼,便道:“萧郎,这位便是紫姑,也是我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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