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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于青萍之末 第四十二章 何处求他粮与盐

第一件事就是鞠义果然接受了魏郡太守的任命,率军驻足不前,就差没与袁绍公开决裂了!他还反手倒打一耙,派信使上书,说袁绍不忠汉室,请命伐冀州!

朝廷哪敢答应,现在鞠义的信使还在长安等着呢!

而受此影响,袁绍伐公孙瓒的事情算是彻底泡汤了,公孙瓒也有空缓过气来,他派了一名小将领了五百白马义从,将幽州牧刘虞的宗亲全都送到了长安。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扣着这些,刘和求了几次他都没有理会!

而公孙度则占据了辽东,动向不明!但据传他与鲜卑乌桓等外族来往紧密!

第二件事,黑山张燕,被朝廷使节说动,黑山军白波军正式分裂,张燕,陶升,杨奉,于毒等人归顺朝廷,张燕领军出击匈奴。但黑山白波之中,有部分头领率众为寇赵郡,河内等地,又有部众归顺袁绍,攻打鞠义等。惟独有一条,黑山白波,未曾自相残杀!此事着实透露着诡异!马日磾推断,他们是不放心朝廷,做了两手准备!

第三件事,骑都尉吕布吕奉先,领并州军张辽,高顺,魏续,成廉等部将,奔袭三日,路遇匈奴人前锋,然后经大小三十八战,击退来犯匈奴,斩获单于栾提于夫罗以下三万余级,于夫罗之子刘豹率部归顺,呼厨泉率余部逃窜草原。

但,经此动乱,河东等地流民缺衣少食,吕布军中也无余粮,再加上事先朝廷承诺了以首级换功勋,所以,吕布请命,请朝廷发放钱粮,同时,派遣官员前去厘清政事!

无论是吕布还是当地的官员,都说的现在那里至少需要五万石粮草,数十万人嗷嗷待哺!就差没易子相食了!

可现在朝廷哪来的钱粮!

“不对啊!不是说郿坞有么!怎么?”秦煌疑惑的看着赵岐皇甫嵩等人,“先发一部分过去应急不行么?”

皇甫嵩怒气冲冲的吼道:“霸先,别提那帮混蛋!西凉军不知受谁的撺掇,对朝廷所有的决定全部阳奉阴违!他们接管了堳坞所以粮草军器,只供应宫中。可要他们拿出来,去支援吕布,就百般推月兑!”

“是啊,秦司徒!”马日磾脸色发苦:“我是一筹莫展啊,并州官吏死伤甚多,良家子隐世不出,最关键的是没有钱粮。吕将军一日三报,他军中现在全都是以死马为食,这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前日我已经命城中富户和城外大族献粮,筹集了一千石粳米给温侯送去。可这哪里够!”

赵岐阴沉着脸:“四天前,我提议西凉军分为四部,一部带粮草支援吕布,一部加防虎牢关,函谷关,一部西出镇守河套,防备西凉,一部随我清查三辅土地钱粮。可西凉军众将死活就是不同意。还说什么,除了秦司徒的话,其他哪位大人的话都不管用!他们的托辞是要镇守长安,防御三辅之地!可我看,他们就是三辅之地动乱的根本原因!还有!”

他认真的看着秦煌:“秦司徒,你是准备做第二个董卓么?”

秦煌镇定自若:“老大人,你们就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他们说了,只听我的,那行,我这就下令让他们输送粮草!”

“对了,说道粮草,这次我带了一批粮草食盐来,但是,不知道该放到什么地方,不知诸位大人可知地方能放下么?”

他这话一说,殿内的天子和朝臣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们真的不敢相信,秦煌真的能找到粮食和食盐!

现在的粮食,基本控制在世家大族和各地刺史的手中。只有南方荆州,徐州,扬州等地可能还有余粮,北方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农民成了流民,种地的人和种植面积锐减,哪里来的余粮!粮食都没有,更不用说盐了!

这都是救命的好东西啊!

献帝刘协激动的站了起来:“秦爱卿,此言当真!你筹集到了多少粮食?多少食盐?”

秦煌默默的算了一下,一百二十市斤为一石。

班固的《汉书.律历制》中记载说: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就是说1200个黍米重12铢,两个12铢是一两。明确的指出了汉代的度量衡制度,用量单位和进位关系。单位应用了铢、两、斤、钧、石。石这里读,在后来读,是个衡量单位。

那么一石换成现在是多少斤呢

1石=250克*30*4=60斤

整整两百万吨粮食,一百万吨食盐,差不多就是6500万石粮食,3300万石食盐。

等他把这个数字一说,赵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皇甫嵩老泪纵横,蔡邕抚掌大笑,马日磾也猛击一下双掌:“好彩!这下大汉有救了!秦司徒,你真的是神人啊!这么多粮食,这么多食盐!”

要知道,整个东汉的年产也不过是20亿到30亿石粮食之间!秦煌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笔粮食!这手段!用鬼神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他要是知道现代粮食和食盐的产量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2011年仅中国,粮食的年产量就是57121万吨!食盐产能7000万吨以上!这都是数代人的努力才有了这番结果!

就是秦煌自己,都不甚了了!

有了郿坞的粮草,又有了这部分救命粮,马日磾有信心熬过大汉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提供更多的粮食和食盐,但是,”秦煌摇了摇头,“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他大手一挥:“咱们最重要的还是要自给自足!”

民以食为天,老是靠买粮,这怎么行!

“说得好!”献帝大笑道,童稚的声音不失英气,“如今三辅之地已经没了兵乱,只要重新清查土地,招抚流民耕种,再加上秦司徒的良种,只要熬到秋收,就有新粮了!”

赵岐听到这里,却不由得高声说道:“陛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这几日,赵岐将三辅世家豪族的资料全都重新厘定了一次,发现这事儿真的还不好办!真要按照秦煌的办法,这些世家大族可就倒了大霉了!他们侵占的那些土地全都要吐出来,这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蔡邕冷哼道:“这些硕鼠,赵太仆,你可不要顾念旧情!”

秦煌仿佛明白了赵岐的难题,他这个法子,学的就是土改,不过是温和版的!

中国的土地问题,一直都是历朝历代的大问题。社会政治变革,基本都与土地有关,这也是农业文明的特点之一!

秦煌的这套办法,就是他在地牢中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首先第一条就是学现代,将所有权收归国有。但是,为了减小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抵触,秦煌加了一条,只有不能证明是有主的土地,全都是国家的。怎么证明是有主的呢,拿出这片土地的地契,这样就能证明!

但是,乱世中,世家豪族势力膨胀,圈地无数,官府职能丧失,侵占的那些土地,就是没有地契的。

现在,官府职能重新树立起来,要他们交出这部分土地,这还不是割了他们的肉啊!

所以,秦煌就要靠着西凉军和地契,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让他们屈服!不服则死!

秦煌没有杀过人,但他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想到这里,秦煌冷冷一笑:“赵太仆,这事儿没得半点商量,春耕都快过了!再不抢时间,就得等秋天或者明年才能下种,这中间的时间怎么办?我不管他们有多不愿意,势力有多大,与朝堂的牵连有多广!但是,我不希望他们来挑战我的底线!”

“我更不希望,有人用他们来试试我秦煌敢不敢杀人!”

秦煌的话让赵岐心中一暗,他怕的就是秦煌的这种态度,他是真的怕了!

看不透,模不透秦煌这个人,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手段!此人,近似鬼神矣!

赵岐颤巍巍的说道:“陛下,诸位大人,这事儿我会和那几位家主好好谈一谈的。马大人,你就安排人手,准备清查发放土地吧!”

马日磾兴奋的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事不宜迟,明天就开始。不过,秦司徒,你可一定要保证西凉军帮忙啊!”

秦煌心中一突,这事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点头应下了此事!西凉军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了呢?

一位羽林卫突然冲了进来,半跪在地:“陛下,温侯的信使八百里加急,再度去郿坞催发粮草!”

刘协指着他:“那到底是要到了还是没要到啊?”

“这……”羽林卫抬起头来,满头大汗,一脸古怪的回答道:“牛辅牛将军让来人解了一千石粮草前去应急。可来人不满意,他……”

“他怎么了!”皇甫嵩听得大惊,“你说话痛快点行不行!他到底怎么了?”

“他和手下的军士挟持了牛辅牛将军和郭汜郭将军,正在宣平门与城门守卫对峙!”这军士这下子再也不拖沓了,直接说道:“他说了,要是朝廷不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他就要和牛将军郭将军同归于尽!”

“什么!”殿内诸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谁这么大胆?”秦煌听得有趣,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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