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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于青萍之末 第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秦煌与貂蝉两人带着四个随从,出了司徒府,漫步在长安东市。秦煌从没见过真正的古代城市,看所有东西都是那么新奇。而貂蝉,平日里也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也好像出笼之鸟,看什么都觉得喜庆。

时下正值春末夏初,空气里还夹在着春天的气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行走匆匆。秦煌只觉得,这里还没有现代社会乡下的小镇热闹。但是城内建筑规划却宏博大气,商品也很是齐全。而且空气清新,然人心旷神怡。不时有甲士在大街巡逻,来往的行人走的就更匆忙了。

或许,这就是董卓不得人心的表现吧。秦煌如是想到。

“前面有个酒楼,咱们去休息休息吧。我走的腿都软了!”貂蝉好奇心一过,就觉得有些疲惫。

秦煌点了点头,带头向那里走去。

酒楼叫做悦然居,分为上下两层,小二将秦煌六人引到楼上靠窗的位置,安排坐好,原本正在高谈阔论的诸人突然见到如此俊俏的两名翩翩佳公子,不由得侧目。

秦煌扫视了一下其他桌子上的客人,有两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都是单人独座,一人着儒衫,相貌平常,但气质独特,时刻保持着一种澹然坦然的表情,手中还捧着书卷,悠然自乐。还有一人,着青衫,比常人高出一个头,鬓发半白,一手拿着酒坛,一手却放在剑柄之上,剑平放在桌子之上,随时都可以拔剑而起。

“兄长,来,我敬你一杯。”貂蝉端起碗,遥遥一敬。

秦煌这才注意到他们的酒菜已经上齐了,再一看,四个随从还站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你们也找个地方坐下吧!”秦煌吩咐道:“今天,辛苦你们了。”

“不敢!小人站着就好。”为首的王甲连忙推辞道。他们四人都是王家的家生子,世代在王家为仆,知道恪守自己的本分。但这王甲好像有些不对劲,至于到底哪里不对,秦煌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他的眼光有时候怪怪的。

秦煌见劝不动他们,也不在意。端起碗,就准备饮酒。

“我敬你酒,你怎么这么无礼!”貂蝉低声怒道:“不行,你必须赔罪,不然,不准喝!”

秦煌讪笑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有点无礼,告饶道:“小弟,为兄刚才有点走神!我看,赔罪就免了,我给你你讲个笑话如何?”

貂蝉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不过,必须逗我笑,不然不算过关!”

秦煌一本正经的说:“行!”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开口说道:“昔有神人杨一笑,其人,学究天人,才砾古今,有神鬼不测之机,夺天地造化之秘,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其犹龙也!后杨一笑殁,葬云梦泽西鹿鸣山,其碑志曰:吾一生,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貂蝉瞠目结舌,竖起玉指,指着秦煌,还没说话,就听到满堂大笑。

“好彩!店家,这两位的酒钱算在我头上!”

“再来一个!”

却是秦煌声音有些大,被其他酒客听到了,高声喝彩!

秦煌微微颔首,一抱拳:“好,那就再给诸位讲一个!”

“这样的故事,一个就已经够了,何必再讲!”那鬓发斑白的剑客长身而起:“我王越少时习文,无有所得,继而习武,闻名天下,可惜,求一官而不可得,又不孝之极,没有子嗣传家。不知道以后埋骨何处,有谁人会记挂于吾……”说道这里,他满面悲容:“这天下之大,何人知我?何人!”

“原来阁下就是大侠王越!”那文士放下手中书卷,站起来喝道:“大好男儿,休做此妇人姿态!本官不日去太师驾前为你求官!必不负先生这身武艺!”

王越不相信的看着他:“不知大人是?”

那文士苦笑:“我不过也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卒子罢了,本官乃讨虏校尉贾诩贾文和。”

又是一个令人心颤的名字!秦煌大惊,进而大喜,居然会是大侠王越和毒士贾诩!王越乃是辽东燕山人,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他热心出仕,又不肯阿谀,因此奔波半生,没有取得一官半职。至于贾诩,更不用说!看三国的人谁不知道三国的毒士贾诩!

他快步走到贾诩面前:“原来是贾先生和王大侠!相见即是有缘,不知可否把酒言欢?”

贾诩点了点头:“就冲你这个笑话,都该答谢你一番。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秦煌一抱拳:“在下秦煌秦霸先,两位,请!小二,给我们找见雅间!”

然后小二将他们几人引到天字一号房。貂蝉吩咐四名随从就在房外看好,随之也跟了进去。

“这位是?”贾诩有些迟疑。

“这是舍弟王红昌。”秦煌指着貂蝉说道:“两位,请上座!”

贾诩推辞了一番之后,还是坐到上席去了。

“不知霸先是何方人士?”刚刚坐下,贾诩就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我观霸先的服饰,大异常人,布料也是我生平仅见。还望霸先为我解惑。”

秦煌心中暗赞一声,果然不愧为毒士,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的服饰和布料有问题。自己的服饰虽然也是儒衫,但是是参照明代儒衫做的,细微处与东汉儒衫有相当的差别,而布料则是苏州贡缎,东汉根本没有苏州贡缎的存在。

“我的衣服乃是家人为我订做的,我也不是太清楚!”秦煌搪塞了过去,但贾诩明显不信,秦煌也不以为意:“至于我,来自巴蜀,如今客居司徒府。”

贾诩脸色微变:“司徒府?霸先与王允王司徒是何关系?”他下意识的就认为秦煌有问题,但他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他疑惑的看着秦煌俊朗的面庞,总觉得有那么一团迷雾。王允本身就是死忠大汉的臣子,而且经义不俗,甚是讲究礼法。这秦煌特异独行,虽然神态恭谨但委实不懂礼法,王允究竟是怎么会让他呆在司徒府的?

秦煌看历史,看三国,一直就认为三国中最会保全自己的人就是贾诩!他这一生起起伏伏,但是能保全自己与家族,还能安享晚年,七十七岁才老死。要知道,整个三国乱世,中华大地十室九空,像贾诩这样的人应该是独一份的。所以,秦煌一直想向他请教存身之道。

而王越此人,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甚至野史传说吕布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人,对秦煌来说,不是最好的榜样么?秦煌想向他学习那一身傲人的剑术。

但现在,不说服他们两人,他们如何会答应帮助自己?但自己如何说服他们呢?

王越是一个爱官的剑客,生平所好,一是剑,一是官。自己手中这柄百炼龙泉,友人已经答应售卖给自己,就送给王越也无妨,然后再求王允王司徒赐官于他,平日再多联系联系,应该就能搞定。

但贾诩呢?贾诩怎么办?他现在还没献出毒计,才智不显,我……

“霸先,你为何不说话?”貂蝉打断了秦煌的思考。

秦煌回过神来,一咬牙,一个人也是这样,两个人也是这样,干脆,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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