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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形势逆转,掷地有声

第一百七十七章形势逆转,掷地有声

第一百七十七章形势逆转,掷地有声

“老师……”身体忽然被人从身后撑住,一脸灰败之色的许肃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中顿时就兴起了一线希望。当偏转过头去,许肃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眼眸中,景象又逐渐的清晰起来。

“赵越!”刘蟒看到许肃身后忽然出现,犹如神兵天降之人,顿时惊呼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院门外应该有人看着,是谁放你进来的!”

赵越目光冷冷的看着端坐在堂中的刘yù山,根本就无视刘蟒,冷笑一声说道:“这太医院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所在,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走进来?”

随即赵越就对刘yù山笑道:“刘院使,在下虽然说是久居海外,对这衙门口的事情也不大熟悉。但是也知道太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改行代替顺天府开始审起案子了。”

说着就眼神森然了环视了一眼大堂上下,当赵越阴沉的目光扫到哪一个人的身上之时,被看的那人也不知道为何,几乎都是下意识的避开赵越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忌惮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大个子,又或者是心有惭愧,又或者是觉得赵越的目光刺眼!

而当看到来人是赵越,堂上束手站立的刘yù山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针对许肃,身为太医院院使的刘yù山有把握以势压人,趁此机会将这个碍眼的家伙扫地出门,可要加上一个来历不明,又有后台撑腰的赵越,这事情未免就有些麻烦了。

“混蛋,不是说这个姓赵的家中有事请了假的吗?怎么忽然又冒了出来。”刘yù山眼睛微微眯起,脑子里忽然想起来这个赵越与东厂提督秦福之间的关系,眼角就下意识的一阵bsp;“老师。”

许肃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心里估计也猜到了刚才险些遭了刘家叔侄的算计。如果不是赵越忽然出现,这一次他十有**会被气得晕厥过去,可是这一晕倒,事情又会如何展,估计就不是他所能控制了。

所以当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刘yù山借机赶出太医院,许肃心中就不由得一阵心寒!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这许家在太医院中的位置可是当年许绅活着的时候打拼出来的,如果到了自己这一代丢了太医院的官职,不说许氏家族上下会不会轻易答应,就是他自己也无颜去见自己死去不久的父亲!

这是奇耻大辱啊!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许肃回过神来也不由得感到心有余悸。

“你自己没事儿吧,先休息一会,这里的事情j给老师。多大点事情,竟然搞的跟三堂会审似得,还有人拿着jī当令箭,真当自己是干部了。”赵越拍了拍许肃的后辈,同时让这小子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表面上淡淡笑道。

许肃点了点头,眼圈一红,挺大的一个男人竟然委屈的想要哭了。

随即赵越搀扶起自己的这个傻徒弟,看着许肃脸上的愤然与悔恨,心中瞬间腾的一下升起一股无名火。心说要不是自己无意中听到徐渭和自己说的的那番话心生警兆,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天桥那闲逛,到时候自己这个一时心血来收来的弟子,十有**就要被这老狐狸给算计了。

当然,赵越心中也在猜测霍天德与刘yù山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要不然为什么京城里刚有一点风吹草动,刘yù山就立刻做出反应,度未免有些太快!

只是赵越为什么会如此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心中疑窦丛丛。他们却不知道今天刘家叔侄苦心等待好不容易布下的这样一个局,竟然只是因为天桥撑船艄公无意中的一番话而已。

下一刻门外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三四个衣冠不整的年轻太医还有几个小厮狼狈的冲到堂下。

当看到堂下站着的那个大高个子,其中带头的一名太医就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院使大人,就是他,就是他出手打了我们几个,硬闯进后堂的,院使大人你可要为下官等人做主啊……”

“闭嘴!”刘yù山眼角一个劲的直跳,气的胡须1颤,沉声喝道。

刘yù山这一声呵斥却是吓坏了后面跟进来的几个人,刚才被赵越不由分说一通1丢,摔的都是七荤八素的,现在又被呵斥哪里还分得清楚东南西北。

不过刘yù山毕竟是太医院的院使,积威深重,一时间吓得这几个人无不是噤若寒蝉,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了。

到了这时,堂下被叫来看“杀jī儆猴”的旁观之人,心中无不是兴起几分幸灾乐祸的快感。虽然他们面对刘yù山不敢替许肃开口,却不代表他们不乐意看刘家叔侄颜面扫地的丑态嘴脸。

刘yù山和他侄子刘蟒此刻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好看,特别是刘蟒。

这个相貌堂堂,卖相极佳的富贵公子哥,又是太医院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在这一刻看赵越的表情都快要狰狞的扭曲了。

也不怪刘蟒如此,实在是赵越给他的屈辱实在是刻骨铭心,每当午夜梦回他总是会猛然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脑海中不时的回想起自己当着无数人裤子的尴尬场面,羞愤yù死,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而眼下当刘蟒再看到赵越,那真可谓的仇人见面分外的眼红。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估计这个时候站在堂下的赵越早已经被刘蟒看的万箭穿心,千疮百孔了。

只可惜这位刘公子年轻的刘御医,两只眼珠子血灌瞳仁,瞪的快要飞了出去,赵越也没看他一眼,实在是有点1费感情。

可就是这种赤1uo1uo的无视,却是让刘蟒心中倍感屈辱,他就感觉这一刻赵越再次的当着整个太医院上下人的面前在扇他的脸,是在无声的嘲笑自己!

刘蟒心中羞愤yù绝,自己差点气炸了肺,可惜赵越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激烈情绪只是因为自己没看他一眼,竟然就把刘公子气成这个样子。如果赵越知道,那么再给赵越一次机会,估计还会继续无视……

刘蟒的异常刘yù山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看到自己昔日引以为傲的宝贝侄子如今竟然被**害成这副样子,刘yù山心里面真可谓是用痛心疾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如果不是因为刘蟒,或许现在刘yù山与赵越、许肃师徒也会相安无事,可是现在……

刘yù山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站稳,皮笑rou不笑的说道:“赵先生说话还是客气一点的好,这里毕竟是我们太医院的家事,至于干不干顺天府的事情,还由不得赵先生你来说。赵先生,本官现在和你客气说话,那是因为你是客人……可赵先生你要是客大欺主,这就不是处世之道了。”

赵越听到这话不由得失声笑道:“怎么?听刘院使的话,那么在下还要对刘院使你感恩戴德不成?”

刘yù山脸色阴沉,冷冷的说道:“不必了。不过赵先生贸然闯进后堂的事情,本官只当你不知道我太医院的规矩,所以也不和你一般计较。可是现在本官好言相劝,还希望赵先生能够适可而止,识时务者为俊杰,退让出去。如此,你我两厢便利,又何必撕破脸皮。”

赵越摇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刘院使你刚才这句话我可不大爱听,什么叫我是客人。如果在下,不,应该是本官,呵呵这个称呼我还真有点不大习惯。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我之所以在太医院,那是因为皇上下了圣旨,命令我在太医院行走。既然有圣旨在,那就说明本官也是太医院的一员,又何来的客人之说。难道说刘院使你是在质疑圣上的旨意不成!”

“嘶……”

赵越的话音一落,刘yù山双眸瞳孔瞬间放大,他万万没想到赵越竟然会拿嘉靖皇帝做挡箭牌,用圣旨来压自己!

“可恶啊!”刘yù山脑门上青筋直蹦,他这次猛然间想起来赵越这厮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来历不明的闲汉,而是大明朝工部提举、翰林院侍诏、太医院行走,身上更是有着进士出身的闪亮光环!

换句话说,如果这个时候他出言反驳什么,这就是等于公然质疑圣意啊!

卧草泥马勒戈壁,**品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衔,也值得当今圣上万岁爷下一道圣旨!

刘yù山僵硬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出来,语气倒是比刚才又客气三分,讪讪笑道:“赵先生,不,应该叫做……”

这一下刘yù山为难住了,叫赵越“大人”!这厮也不怕折寿吗?

显然刘yù山的一愣,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想起来赵越眼前一身莫名其妙的官身,要说称呼一句大人,还真他娘的是bsp;可继续叫先生似乎也有几分不对,一时之间整个大堂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原本紧张的气氛竟然被赵越的一个称呼搅了一个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刘yù山愣住了,可是刘蟒却怒了,一下子就跳将出来,指着赵越的鼻子就大喝道:“兀那汉子,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要以为当今万岁爷赏赐了你一个出身,就假借圣上名誉在这里耀武扬威。这全天下光是每天被圣上亲自钦点的官员不知凡几,谁又记得你是个谁!平日里在太医院里东游西逛,没人说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瓣儿蒜了,我呸!”

泥人也有三分土xìng,更何况是从不吃亏的赵越!

听到刘蟒跟泼妇骂街似得出言不逊,赵越眼眉一挑,就冷笑问道:“小畜生骂谁!”

刘蟒几乎想也不想就骂道:“小畜生骂你……”

话音一出口,刘蟒神情就是一怔,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个脏心烂肺的大个子给算计了!

与此同时同样听到两个人对话的众人,也不管是站在什么立场,都是忍不住“扑哧”一下失声笑了出来。

“小畜生以后说话最好干净点,辱人者人必辱之这话没有长辈教你吗?”赵越火上浇油,面带轻蔑的说道。

“你!”刘蟒目呲yù裂,一口气没上来,只感觉眼前金星1蹦差一点就重蹈了刚才许肃的后尘。

“化龙!”刘yù山脸色急变,连忙低声喝道,同时伸出手来一把扶住摇摇yù坠的侄子刘蟒。

这一刻他可是真是因为自己的侄子心神大1,另外也见识了赵越有多么难缠,总算明白自己的侄子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栽在赵越手上!

赵越没搭理刘蟒,他只是心中感到好笑,不过是一个小花招而已,就1了对方阵脚。面对这样的敌人,还真的提不起赵越半分兴趣。

刘yù山这时抬起头,怒喝道:“赵越,你,你欺人太甚!”

赵越笑了笑,一指身旁恢复过来的许肃,反问道:“刘院使,你说谁欺人太甚?”

“你……我……”刘yù山被赵越顶的是七窍生烟,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见一场事先准备的陷阱就要变成一场闹剧,赵越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就对脸色铁青的刘yù山说道:“刘院使,看样子流氓公子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我看今天的事情暂且先到这里。既然刘院使不欢迎我,我也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此,我就带我这个徒弟先行一步,刘院使你没有意见吧。”

赵越话音一落,堂下众人无不是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位赵先生脸皮好厚,人也骂了,话也都被你一个人说了。你还要什么好印象?感情好人都叫你一个人当了。

而刘yù山忽然听到赵越这话,几乎想都没想月兑口就说道:“不能走!”话一出口,刘yù山就后悔了,他瞬间就反应过来,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主动权竟然被赵越神不知鬼不觉当中夺走了。

“恩?”

赵越对刘yù山的反应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只是冷笑道:“那不能走,那刘院使你还想留下我们师徒在这里喝茶不成?”

“这个……”刘yù山好不头疼,有心死硬到底,可却是忌惮赵越身份。要是真撕破脸皮,就算是赶了许肃出了太医院,这个赵越一时半会恐怕还会留下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要说当着众人的面,就此放过了许肃,刘yù山又心有不甘!

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放过,要想等到下一次清理掉前任院使许绅留在太医院的痕迹,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更何况今天自己还是抱着“杀jī儆猴”的注意来设计许肃,可是不成想,如今jī没杀成,猴子也没有被儆到,最后丢人现眼的反倒成了自己。

这又让堂堂的太医院院使大人如何下得了这个台阶,日后又如何能够慑服太医院上下!

想到此处,刘yù山只感觉自己心口窝都疼了起来,伸手捂住前胸,喘了好几口气,这位刘院使才回过几分精神来。

再抬眼看看面无人色,全身被气得抖的侄子,刘yù山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大笑话!

一时间刘yù山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气力都被去似得,见刘蟒没有什么大碍了,便垂头丧气的一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然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本官就卖你一个面子,暂且放过许肃。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面,你们在后面仁慈堂搞的那些事情,的整个太医院上下jī飞狗跳,之前的我也不多说了。可是日后,这太医院里却是容不得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看到刘yù山最后出狠话,赵越也不禁眉头一皱,不过他见好就收,也没打算学诸葛亮几句话气死周瑜,骂死王朗。同时心里也知道,有了今天这一幕,虽然暂时是把许肃从陷阱里一把拉了出来,可也等于是刘yù山撕破了脸皮。日后在这太医院中,想要做什么恐怕就不方便了。如此一来,给许肃做教学用的手术室再放在太医院里就有些不合适了。

另外赵越早就想要在京城里单独建立一座符合自己心中标准的手术室,说不定日后还能够用到。所以借此机会,倒是可以好好谋划谋划。

想到这里,赵越答应的也干脆,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刘院使,仁慈堂搬出去可以,不过有一句话我要先说明白。”

“什么话?”刘yù山没好气的问道。

感觉到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赵越一字一句的说道:“外科手术也是医学的一个门类,也是祖先留下的宝贵财产,并不是什么旁门左道。我们身为医者,天职就是治病救人。可是面对生命的可贵,如何治疗,手段又是如何,却是没有一定之规。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句话我不光是送给刘院使你,也是送与在场的诸位共勉之。”

说完,赵越不管背后那一双双充满了惊愕的眼神,就搀扶着许肃,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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