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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因果

為此趙旭一再和眾將解釋嚴肅軍紀的重要性,以及藍敏敏所為的惡劣,眾將對此基本也都表示認同,但還是勸趙旭不要把事態擴大化,趙旭也明白因為時代的局限性,眾人在許多事情的看法上跟自己不同,他也不便強行要求大伙跟自己保持一致,而且要命地是此時軍中流傳出一種謠言,說藍敏敏之所以敢如此膽大妄為是受了趙旭的密令,後者其實憎恨卡蜜拉,但為了避免顯得自己氣量狹小才故意下令不得傷害她,但暗中還是授意藍敏敏除掉卡蜜拉,如今之所以還要大張旗鼓地處置藍敏敏其實就是欲蓋彌彰。

這種謠言流傳出來就頗為麻煩,如果趙旭還堅持嚴懲藍敏敏,就會給人一種錯覺,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偏偏這種事一時還解釋不清,基于種種考慮,趙旭最終只得嚴懲了迫害卡蜜拉的那些將士,而對藍敏敏則只是象征性地嚴正警告,並罰了一筆巨款。

得知處罰結果藍敏敏表面上全盤接受,不過當其離開時趙旭還是在其臉上看到了一絲得意,很明顯他並未真心悔過,只是為了逃月兌處罰而沾沾自喜,因此趙旭對于此人的印象極為惡劣,他隱隱覺得必須對這個人多加防備,否則日後必定要引出更多的麻煩。

當然這期間也有不少令趙旭高興的事,其中之一就是其又和老朋友杰洛士聚在了一起,這次同盟軍之所以能夠大獲全勝,一方面固然是趙旭料敵機先,可另一方面跟杰洛士的通風報信也不無關系,這次雙方久別重逢,趙旭就想著讓杰洛士留下,可後者對此卻另有看法。

「眼下還不行,聯盟軍的主力雖然被消滅了,可他們在西部頗有勢力,如今還沒到我們放松的時候,我去西部無疑對你幫助更大。」

「可這樣風險太大了。」

「沒事,以前聯盟軍實力那麼強都沒把我怎麼樣,如今他們大不如前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等到把這群家伙徹底平定了,那時我再回來也不遲。」

見杰洛士態度堅決,趙旭也就不再挽留,只是叮囑其多加小心,就這樣兩個老友只在一起聚了兩天,杰洛士便啟程前往西部是繼續臥底,送走了對方趙旭也是頗為感慨,他也沒想到自己來了這個世界之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居然是個惡魔,而且對方真幫了他太多忙,可以說沒有杰洛士就沒有自己的今天,盡管在許多理念上雙方並非完全一致,但趙旭還是衷心希望老友能夠平安歸來。

處理完了相關善後事宜,眾人就不得不考慮下一步的戰略,就如同杰洛士所說,聯盟軍的主力雖然被殲滅了,但他們在西北依舊有著相當的勢力,放任不管可不行,很快各方就達成一致是繼續向西部進軍,不過包括阿爾貝蒂尼,瓦西里等心月復都建議趙旭不必親自率軍前往,最好是先坐鎮帝都料理善後,趙旭一琢磨也對,于是干脆任命第五豪為主帥,帕格尼尼為副手,率軍繼續向西進軍,而趙旭本人則帶著一部分人馬回到阿布拉希,是消化這次戰爭帶來的成果。

回到帝都之後各方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處置左菲,博加茹等一眾所謂「罪大惡極」的俘虜,其實帝國方面以及貝利亞集團由于種種原因並不希望處死左菲,希望按照對待有罪宗室的慣例將其終生流放,但那些遭到過聯盟沖擊的精英權貴則不依不饒,恨不得將左菲碎尸萬段,趙旭綜合了各方的意見,主要還是出于對左菲個人意見的尊重,最終讓其在監獄中服毒自盡,也算留了個全尸,沒有遭受太多羞辱,對外就說是畏罪自殺,盡管許多人覺得這樣太過便宜了他,但畢竟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件事最終還是到此為止,趙旭最後特意命人將左菲的遺體悄悄埋在了阿布拉希郊外,讓其在死後能夠長久陪伴著自己心心念念的這座城市。

為了避免左菲的仇人泄憤,埋葬的地點極為保密,並且不立墓碑,出了趙旭等極少數人,沒誰知道這里埋葬的居然是一位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

而至于博加茹等其他俘虜則沒有那麼幸運了,經過審判有些被處于極刑,行刑當天大批人前往圍觀,許多還向博加茹等人投擲石頭雜物,有趣地是其中不僅有權貴精英,更有相當一部分平民,甚至是遠聯盟的成員,畢竟在他們看來博加茹等人的所做所為是早已背叛了革命。

處理完了一眾俘虜,趙旭又開始忙于安撫之前受沖擊的權貴以及遭遇清洗的聯盟人士,他們被沒收的土地產業基于種種考慮不再發還,但財物可以歸還,同時許多當時被迫害致死或者自殺病故者的遺體能夠確認身份的一概發還家屬,有些已經難以考證的就由同盟方面集體安葬,為此趙旭還特意在帝都的西郊建立了一座陵園,專門安葬這批人,並且樹立了一塊紀念碑,上面篆刻了建立陵園的前因後果,趙旭希望以此警醒後人,不要讓悲劇重演。

高文侯爵的遺體之前就由趙旭跟杰洛士運作發還了家屬,只是不敢聲張,偷偷掩埋了,如今風頭過去,謝斯菲爾德家族就又把高文侯爵的遺體遷移到了家族墓地,並且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趙旭念及舊情也以友人的身份出席。

高文侯爵的女兒金伯麗,原先出于安全考慮被趙旭安排在了同盟的地盤,如今事態平息,于是她也回到了帝都,出席父親的葬禮,看金伯麗哭得梨花帶雨,趙旭心里也不是滋味,高文侯爵也算是一時名流,最後居然落了個如此下場確實令人同情,但同時趙旭也在想這一切算不算冤枉呢?高文侯爵自己以及其家族,甚至說整個帝國的權貴階層長久以來有意無意地也傷害了許多人,這里面比他們慘,比他們更冤枉肯定也大有人在,從這個角度而言這場沖擊未必不是一種報應,當然在葬禮上趙旭不可能說這種話,但同時他也在想有時人們抱怨著命運的不公,但或許許多看似無妄之災,背後卻有不為人知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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