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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 墓地

當時趙旭一邊組織對傷員加以施救,一邊還要安排死者的後事,原本按照內陸文明的傳統,大伙打算把教會的死者安葬在聖城山,而東征軍的將士則運出聖域,另行處理,但趙旭思考之後否決了這個措施。

他平日是很尊重別人的信仰以及風俗的,因為他明白其中蘊含著眾多歷史與文化,但這次的事涉及的不僅僅是喪葬的習慣,更有政治,趙旭堅持將東征軍的戰死將士也埋在聖域,他想以此表明一種立場,今後教會必須听從自己以及特別領的安排,許多事都必須發生改變,教會不再擁有高高在上的特權。

奧爾巴赫等人也明白趙旭的意思,盡管不少人都有所不滿,可無奈形勢比人強,如今教會已經徹底失敗,沒有了討價還價的本錢,于是這個決議得以通過。

就在安排這些事的時候,有人告訴趙旭,卡門不行了,趙旭聞听這才想起對方在之前的戰斗中身受重傷,危在旦夕,之前也是自己的事太多,一時沒有顧上,如今听說對方命在頃刻,當時特意抽身前去探望。

當時藐吉烈,桑德等人都在場,握著卡門的手,後者臉色蒼白如紙,呼吸短促,任誰都看得出是命在頃刻。

見到趙旭來了,藐吉烈等人顯得都比較欣慰,盡管他們不算是東征軍,但雙方這一路合作的頗為愉快,彼此都有些不拿對方當外人了,當時趙旭蹲子詢問道︰「卡門前輩的情況如何?」

藐吉烈搖了搖頭︰「不行了,她受的傷太重,年紀又大,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來了也好,就當見她最後一面嘛。」

藐吉烈戎馬一生,對于生死早已看澹,故此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趙旭當時握住了卡門的手,感到一陣冰涼,這確實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手溫,當時他忙輕聲呼喚道︰「前輩,您還認識我嗎?」

卡門此時微微扭過頭,看了看趙旭,其眼神已經有些暗澹無光了,不過意識似乎還清醒。

「是威廉小子你啊,臨死前能見到你,我也沒有什麼的遺憾了。」

「前輩您別那麼說,您會沒事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的狀態自己清楚,其實我這把年紀,走了也沒什麼可惜的,這樣也好,可以去找那些老伙計們相聚,只是只是我放下不下古斯塔沃,那孩子去特別領以後表現如何?」

「很好,古斯塔沃他盡忠職守,是我得力的幫手,所以這次東征我沒有把他帶在身邊,就是讓其幫我看家。」

「這樣就好,那孩子其實本質不壞,就是有些呆板木訥,有時思路轉不過彎,今後還麻煩你們多多照應,他畢竟是我們這批人共同培養出來的,寄托著我們太多太多希望。」

「前輩您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另外就是藐吉烈以及大伙,雖說教會是被推翻了,但今後要面對的事還有許多,藐吉烈脾氣不好,還請你們多多包涵,替我們好好照顧他。」

「前輩放心,我一定做到。」

「好,我相信你。」卡門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盡管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此時趙旭的內心也不禁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卡門扭頭又看了藐吉烈︰「藐吉烈,對不起,我沒法陪你到最後了,幸好推翻教會的夙願總算完成了,我也可以安心去見我們那些老伙計了。」

藐吉烈當時緊緊握著卡門的手︰「老姐姐你別那麼說,放心,我很快就去跟你以及大伙相聚。」

卡門聞听臉上不禁露出了焦急地神色︰「別,千萬別那麼著急來,你就是我們的旗幟,帶著我們的希望好好活下去,拜托了。」

自從趙旭跟藐吉烈相識以來,第一次在其臉上見到如此傷感的神情,最後藐吉烈只得說道︰「我明白了,我答應你好好活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卡門聞听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接著便彷佛了無牽掛地閉上了眼楮,在大伙的注視下離開了人世。

藐吉烈跟桑德都沒有哭,他們是戰士見慣了生死,對于同伴的離去更是習以為常,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們內心沒有哀傷,實際上他們或許比那些痛哭流涕的人更明白什麼叫做悲傷。

隔了一會兒藐吉烈放下了卡門的手,沖趙旭說道︰「威廉,我想把老姐姐安葬在聖域,我們這些人盡管背叛了教會但並沒有背叛信仰,我想讓世人知道我們才是真正的聖堂騎士。」

趙旭聞听點了點頭︰「我理解,這件事就由我們來安排吧。」

「不必了,老姐姐的後事我還是想跟桑德他們親自處理。」

趙旭一听多少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當時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們看著辦吧,有需要隨時跟我們打招呼。」

「謝了。」

就這樣卡門最終被安葬在了聖堂騎士的專屬墓地,不止是她,連帶在這次會戰中戰死的威斯利也被埋在了這里,盡管是敵人,其行為處事也令人齒冷,但人死不結仇,再說其的死畢竟也算履行了聖堂騎士的職責。

卡門下葬那天趙旭也親自前去出席,看著一排排的墓碑,那都是昔日叱吒風雲的人物,只是不知看著自己曾經用一生去捍衛的教會,最終覆滅,這些英靈又會作何感想呢?

葬禮結束後趙旭特意詢問藐吉烈︰「今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藐吉烈一陣冷笑︰「怎麼,擔心我跟你為敵?」

「有點。」趙旭笑道。

藐吉烈聞听不禁放聲大笑,似乎絲毫不在乎這里是墓地。

「哈哈哈,我是真挺喜歡你這小子的,夠坦誠,許多事都不屑去掩飾,這才是干大事的人該有的氣魄,不過你放心,我背叛教會只是為了替死去的戰友討回一個公道,只是為了讓世人看清教會丑陋的真面目,如今目的達到了,我對于爭權奪利之類的事沒多大興趣,等這里的事忙完了,我就跟桑德他們回胥居山,守著昔日的那些戰友,等著有一天我真正躺回那口陰冷的棺材里。」

「這倒也不必,教會雖然倒台了,這個世界依舊紛亂,還有許多可供你發揮的舞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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