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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招攬

盡管趙旭跟塔西婭長期敵對,但在這片陌生的土地遇到舊相識還是讓其頗為感慨,故此趙旭破例專門接待了對方。

相比在特別領初次見面時塔西婭的臉上多了些許風霜之感,想想也不奇怪,這幾年她的主子陸續死去,自己也是有國難奔,要是神采奕奕倒反常了, 不過總體而言她還是難得的美人,尤其身著福爾摩的外交官禮服更透著瀟灑干練。

起初塔西婭對趙旭的態度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乃至有些機械,她這次來是代表福爾摩王國進行交涉,希望東征軍能夠放回豆盧孝恩以及一眾俘虜,作為交換福爾摩王國願意按內陸慣例支付贖金, 但趙旭明確表示除非福爾摩跟東征軍停戰乃至臣服, 否則不會放人, 雙方為此自然免不了一番討價還價。

第一次會談雙方並未達成一致,眼看天色將晚,會談只能暫停,趙旭特意邀請塔西婭留下共進晚餐,塔西婭起初有些猶豫,不明白趙旭是何用意,但最後看趙旭態度頗為誠懇,最終還是接受了邀請。

因為是在前線,故此這頓晚餐相對比較簡單,塔西婭來了之後才發現就她跟趙旭兩個人沒有其他人作陪,出于外交官的敏感,她隱隱意識到這次晚宴恐怕別有深意。

起初趙旭只是跟塔西婭聊了聊彼此這兩年的經歷,塔西婭也沒隱瞞把自己跟隨米萊妮怎麼連續吃的敗仗,後來怎麼逃到福爾摩,經熟人介紹得以被收留成為外交官的經歷大致介紹了一遍。

趙旭听完喝了口酒,笑道︰「很抱歉,讓你經歷了那麼多不幸的事。」

塔西婭淡淡地說道︰「沒關系,我們這些小人物的命運一向如此, 誰讓我們輸了呢?我能活到今天已經算是幸運了。」

「听口氣你似乎不太記恨我?」

「即便記恨, 當著你的面我敢說嗎?」

倆人相視一笑。

塔西婭接著說道︰「平心而論要說一點都不記恨那不可能,當初你直接拒絕了我的引誘,這讓我的自信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這件事我至今都沒有忘記,至于別的事其實我也沒特別放在心上。」

「包括澤莫斯基跟米萊妮的死?」

「雖然這麼說未免對死者有些不公,但的確是如此,對我而言他們就是雇主,受雇佣時我當然得盡心竭力,那是我的職責,但如果撇開這些我對她們並沒有太多私人情感,畢竟雇主是可以換的。」

「你不覺得這話太冷酷無情了嗎?」

「或許吧,但還是那句話,我只是個小人物,生存才是第一位的,至于所謂的忠誠,節操暫時由不得我去考慮。」

「所以你不在乎為誰效力?」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對方的價碼得令我心動。」

「那如果我想招攬你,你願意嗎?」

塔西婭當時正打算把一口羊排放進嘴里,聞听這話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驚訝地看著趙旭,仿佛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你能重復一遍嗎?」

趙旭笑了︰「我說如果是我想招攬你,你願意為我效勞嗎?」

當時塔西婭瞪著雙大眼楮,良久無語,平時的巧舌如簧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趙旭明白她的心思,當即給做了解釋︰「我明白突然這麼說確實令人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但實際上我一直很欣賞塔西婭你的辦事能力,我們特別領這邊如今很缺你這樣的人才,原本我還擔心你記恨之前的事,可如今一听你在這方面很豁達,既然如此我才想能否將你招致麾下。」

如果不是撲面而來的酒菜香氣,塔西婭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太不可思議了,隔了許久她才說道︰「你是認真的?」

趙旭一笑︰「我從不拿這種事說笑。」

「可以前的事」

「呵呵,你作為失敗方都不介意了,我作為勝利者就沒必要在意了。」

「不是,可你信得過我?」

「信不過,可實際上作為一個領袖我對誰都不可能完全信得過,這點你應該能夠明白。」

塔西婭沒有說話,因為她真懂趙旭的意思,實際上對方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溝通,塔西婭是個現實主義者,她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家國大義那些事她不能說完全不在乎,但確實不是第一考量,作為一個出身低微的女性,她要在主大陸的政壇生存下去並不容易,許多時候容不得那麼多溫情脈脈,只是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趙旭居然會招攬自己。

塔西婭是個老練的外交官,察言觀色她明白趙旭說的是實話,如果真能為其跟特別領效力,對塔西婭而言無疑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如今特別領勢力蒸蒸日上,隱然有跟教會分庭抗禮之勢,不,甚至可以說就快壓過教會了,為他們效力可謂前途無量,福爾摩?塔西婭甚至都不是福爾摩人,對她而言那就是一份工作,而工作是可以換的。

不過塔西婭畢竟精明,她也看出了其中的風險︰「可這也許只是你想利用我獲得談判的優勢,一旦完事之後就會拋棄,甚至犧牲掉我。」

「這當然有可能,可我如今即便做出了承諾你會相信嗎?你,我都明白語言保證在政壇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但我相信憑你的「能力應該足以應付可能的情況,不是我自夸,對你而言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而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得好好把握。」

塔西婭此時放下了餐具,雙手扶著餐桌的邊沿是若有所思,她明白這將是一次決定自己前途命運的選擇。

「明白了,我願意為你效力。」終于塔西婭做出了答復。

趙旭一笑︰「答應得那麼爽快?不需要回去考慮考慮?」

塔西婭搖了搖頭︰「不必,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就像您說的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今的我說不好听些如同一條喪家之犬,沒什麼可失去的,這個險我覺得值得冒。」

趙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之所以打算招攬對方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基于長期打交道之後對于塔西婭的了解,他算準了對方多半會答應,而塔西婭也確實是己方需要的人才,沒有節操?很不幸,有時斗爭中還就需要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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