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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底線

趙旭將美狄亞拉到了上次葉菌坐過的那個秋千椅旁,說道︰「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美狄亞當時顯得有些不太樂意,趙旭見狀語重心長地說道︰「坐下吧,我這回保證說實話。」

听到趙旭如此許諾,美狄亞這才有些無奈地坐到了秋千椅上,她跟葉菌的坐姿不同,後者除非是在戰場,否則舉手投足永遠顯得那麼優雅,富有教養,而美狄亞則坐在那里翹著二郎腿,這坐姿原本顯得有些囂張,並且不太禮貌,但由美狄亞做出來卻透出一股灑月兌不羈,就連趙旭都不得不承認,撇開葉菌這種特例,美狄亞也稱得起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說吧。」美狄亞明顯還在生氣,語氣顯得頗為生硬。

趙旭此時也沒計較,只是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也不是有意瞞你,只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得不如此,實際上你今天就是不來,我也想找機會跟你認真談一次,如今既然事情都挑明了,那我們就有話直說吧,其實這次是這麼回事」

當時趙旭就把自己去史基鎮的前因後果,整個過程大致說了一遍,但許多細節全都略過不提,美狄亞一開始還有些生氣,可後來听到趙旭等人犯險,也不禁擔憂了起來,趙旭當時察言觀色,確信美狄亞不是裝的,她對于自己等人的安危是發自內心的在意,當時不禁暗自慶幸,看來自己選擇交待的決定還是正確。

等說完了經過美狄亞是良久無語,雙手抱著膝蓋,眼珠不停地轉動,似乎心里在盤算著什麼,趙旭見狀干脆直說︰「我知道這事讓你挺為難的,實際上當時我們也不想跟你們的人直接起沖突,但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更何況那個卡特還是葉菌她們的故人,如果因為這件事損害了我們雙方的關系,我深表遺憾,不過我並不覺得當時的選擇是錯誤的,你們拿活人獻祭的做法我是堅決不認同,如今話都說明白了,何去何從你看著辦吧,相識一場我尊重你的選擇。」

美狄亞听完眉頭皺得更緊了,抬頭看了趙旭一眼,眼神里滿是埋怨,甚至還有些許的殺意。

「按真祖會的規矩,破壞祭典,包庇奸細,殺傷會員,無論單挑出哪一條都足夠要你們的命。」

「那你會那麼做嗎?」趙旭問道,語氣顯得頗為放松,似乎算定了美狄亞不會那麼干。

「你這人有時顯得挺寬厚仁慈的,但有時候氣人的要命。」美狄亞不無埋怨地說道。

趙旭一笑︰「不開玩笑了,話都已經說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美狄亞嘆了口氣︰「哎,別說我如今不能把你如何,即便能,憑我們的交情我也下不去手,其實上面至今都不確定上次攪鬧祭典的究竟是什麼人,只是讓我幫忙調查,是我自己根據種種線索推斷是你們幾個干的,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們遮掩,畢竟我也不希望因為這事而導致我們兩家鬧翻,只是以後這種事你們得事先給我打個招呼,否則我會很被動。」

「我們這不也是怕你為難嘛,真跟你說了,你會同意讓我們去暗訪嗎?」

美狄亞聞听不禁一時語塞,確實在這件事上她還真是左右為難,美狄亞琢磨了一會兒,問道︰「那如今你打算怎麼辦?終止我們兩家的合作?」

「我還在考慮。」

美狄亞聞听微微一愣,以她對趙旭的了解,以及听剛才趙旭敘述調查結果時的語氣,他以為合作的事肯定沒戲了,沒想到如今听趙旭這意思事情似乎還有轉機。

「你不介意我們拿活人獻祭的事了?」

「這事我當然介意,不過無論怎麼說真祖會長久以來幫了我跟特別領不少忙,你跟八雲,簡更是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跟真祖會繼續合作,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你說說看。」

「第一今後不允許搞活人獻祭,實在不行你們可以用動物代替,如果你們不接受,或者陽奉陰違,那我們今後就無法繼續合作了。」

「可這是我們的傳統啊」

「傳統也是可以改的啊,教會,帝國,乃至整個內陸文明如今不都在發生變革嗎?憑什麼你們真祖會就得是例外啊,當然你們要是堅持我也不勉強,大不了我們雙方不合作也就是了。」

美狄亞聞听面露難色,很明顯她和真祖會眼下並不願意放棄趙旭以及特別領這兩個強大的盟友。

「要不這樣,我們今後不搞強迫,信徒們自願當祭品總可以吧?」美狄亞琢磨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看似折衷的辦法。

「不行。」趙旭斬釘截鐵地否定道。

「為什麼?」

「說是「自願」,可誰能保證實際是怎麼回事?你們大可以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反正我也不可能一件件都加以核實,你別忘了我如今好歹也是一方首領,這套官僚們的把戲我太了解了。」

「可即便我們同意,魔族那邊也不會答應。」

「那你們就把責任推給我,就說是我的意思,它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直接找我。」

「你口氣太大了吧,那可是魔族」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沒跟它們打過交道,杰洛士是不是魔族?瑪麗蓮母女是不是魔族?我跟它們接觸下來也沒怎麼樣啊,再說如果以我個人的安危能夠換來眾多無辜者免遭橫死,那我無論落個什麼結果也沒有怨言。」

「你這可是給我們出了個大難題。」

「有得有失嘛,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們不樂意大不了雙方不合作就是了,你們有自己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底線啊。」

美狄亞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這事我可以幫你跟上面反應,不過他們會不會答應我就不敢保證了。」

「只要把我的話帶到就行,不過有件事你必須替我轉達清楚,這個條件你們要麼接受要麼拒絕,絕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明白了,那第二條呢?」

「停止包括對教會人士加以迫害在內一切違背特別領現有法規的行動,至少在特別領境內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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