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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夜襲

因此聯軍方面經過商討,留下八千人左右的部隊繼續把守隘口,而喬尼亞則率領其余的一萬人參與追擊,趙旭當然是主動請戰,喬尼亞等人不明白一向做事穩重平和的趙旭這回怎麼如此積極,不過他們當然無法猜到其中的緣由,覺得趙旭或許只是想建功立業,報效國家,喬尼亞還真有心栽培趙旭于是就同意了。

此時起義軍被西部聯軍攔截在了瑙多河一線,由于沿河船只以及橋梁都被官軍摧毀,所以起義軍一時是難以渡河,這就給了中央軍等各路人馬追擊的機會,不久之後北方聯軍就接近了瑙多河東岸,換言之他們與起義軍主力是越來越接近。

此時已是冬季,西部的夜晚頗為寒冷,吃過晚飯後趙旭跟奧黛麗,簡等幾個親近的人圍坐在篝火邊聊天,說著說著內容就扯到了戰事上,奧黛麗有些不理解。

「按男爵你所說那些叛軍其實也沒做錯什麼,大伙都是人,憑什麼貴族就能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連別人想反抗都不行?」

趙旭一笑︰「因為人都是自私的,往往都只想得到,而不願失去。」

「不會啊,男爵你感覺就不是這樣。」

「哪有?其實我這人也是很自私的,只是或許我自私的地方跟許多人不同而已。」

奧黛麗看著趙旭有些似懂非懂,不過最後還是說道︰「總之我是站在男爵你這邊的,無論是誰,只要是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趙旭聞听心中也頗為感慨,他明白奧黛麗這麼說只是單純出于少女對心儀對象的一往情深,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會拒絕一個如此可愛少女的支持呢?

趙旭模了模奧黛麗的帽子,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就听到軍營中的警鈴大作,這代表著發生了緊急情況,他跟周圍的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不久佣兵首領多米尼克.涼急急忙忙地跑來了。

「男爵,叛軍打來了。」

趙旭等人聞听是無不驚駭︰「你肯定?」

「錯不了,前線已經交上鋒了。」

趙旭聞听是頗感意外,他知道遲早會遇上起義軍,可來的如此突然是其始料不及的,他一時不確定自己該怎麼做。

「男爵,是戰是走?」此時涼問道。

「其他領主呢?」

「都亂了,包括史塔克家在內不少領主都已經直接開溜了。」

趙旭聞听是眉頭緊皺,這些領主平時向帝國表起忠心來說得比誰都好听,結果遇到危機就做鳥獸散,說來也是令人齒冷,趙旭本心就不願跟起義軍正面沖突,一琢磨干脆帶著本部人馬也撤吧,反正法不責眾,于是他就下令道︰「那通知咱們的人也撤吧,保存實力要緊。」

涼這些人都是以趙旭馬首是瞻,他既然這麼說,大伙也當即照辦,于是一行人便準備向東撤退,可結果到了營門口,趙旭忽然發現前面人擁擠成了一團,大伙根本沒法過去,眾人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此時索菲亞一把抓過了一個士兵,問道︰「前面怎麼回事?」

士兵起先被人莫名其妙抓過來顯得有些生氣,但一看索菲亞眼神中明顯透露出殺氣,一時倒也不敢發作,只得答道︰「大伙想從東門出去,結果法肯豪森男爵帶兵把門給堵了,誰敢靠近格殺勿論,所以大伙就堵在這兒了。」

趙旭等人聞听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心說還真符合法肯豪森男爵的作風,趙旭一琢磨如今再後退繞路也挺麻煩,于是便讓本部人馬暫時原地停留,他帶著簡,八雲以及幾個親兵擠過人群,好不容易來到了營門口。

只見此時法肯豪森男爵穿著鎧甲,帶領著自己的人馬守在東門口,所有人都是弓上弦,刀出鞘,一派臨戰狀態,用來阻攔眾人前進的拒馬前躺著眾多尸體,有些血跡都還沒干,看來是剛死不久,一群逃兵此時是進退兩難,雙方就這樣僵持著,趙旭見狀是趕忙舉著手上前︰「男爵別動手,是我!」

法肯豪森起初一看有人靠近也是一愣,等借著火把的光亮看清來人是誰這才稍稍放松了戒備。

「威廉,你怎麼來了?」

趙旭一琢磨跟對方說真話有些不好意思,靈機一動說道︰「哦,我听說遭遇敵襲,估計軍營內得亂,為怕有部隊潰逃,所以想帶人來這邊先把東門給守住。」

法肯豪森對趙旭了解不深,後者這次西征又一直表現得很積極,故此他也就相信了,當時拍了拍趙旭的肩頭︰「好孩子,要是所有貴族都像你這樣,帝國何愁不興旺啊。」

趙旭聞听暗自苦笑,心說要是貴族都像自己這樣,這帝國恐怕就完了,不過這話他也不能直說,只得問道︰「對了,喬尼亞伯伯他們怎麼樣了?」

「我正想跟你說呢,公爵帶人上前線阻擋叛軍去了,我擔心他那邊人手不夠,這里有我在,不會有問題,你趕緊帶人去支援公爵。」

趙旭一琢磨看架勢從東門想走是走不了,干脆帶人先去前線,到時再見機而作,想到這趙旭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我留下些人手幫您?」

「不用。」法肯豪森聞听擺了擺手。

「有我在,今晚誰也別想從這里逃出去!」法肯豪森說著沖一眾逃兵怒目而視,別看這些士兵也大多是凶悍之輩,可此時被法肯豪森這麼一瞪是誰也不敢上前。

趙旭一看也不禁暗自佩服,心說上過戰場的宿將氣勢就是不同,當下他也不再多言,帶著本部人馬又掉頭往回走,涼等人都很奇怪趙旭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他是領主,大伙當時也只得遵命行事,等到了前線趙旭一看不禁是大受震撼。

涼之前所說並沒有夸大其詞,借著火把能清楚看到軍營外的起義軍宛若潮水一樣向這邊撲來,而官軍這邊正在依托著外圍的拒馬路障是極力抵御,戰況極為激烈。

趙旭生平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場面,耳邊回蕩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抬眼望去無論官軍還是起義軍都仿佛互相撕咬的野獸,此時趙旭深刻體會到為何從古至今會有那麼多逃兵,畢竟這場面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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