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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能夠上街,但是現在虞挽歌的身上幾乎是分文沒有,她轉念回到那陪嫁的箱子前仔細翻騰。

她知道賢王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就給她千兩黃金,但是也不至于半分也不給。

翻找半晌,才從中找出可憐巴巴的一兩黃金。

千兩變一兩,這克扣未免太過嚴重。

不過,這些足夠了,虞挽歌凝眸垂頭喚道,「走吧。」

這釀酒的原料要采購,店面也要租賃,甚至還可以去談個生意來擴大一下收入。

畢竟這只靠釀酒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那麼多銀子。

蘇連翹亦步亦趨的跟在虞挽歌的身後,一路上都頗為安靜。

虞挽歌有些狐疑,這蘇連翹與傳聞中未免太不相符,听聞其潑辣至極,可怎麼這幾天看見的,活生生的就像是個小羊羔似的。

誰料剛想著,路上便來了不長眼的人。

那少年身形與蘇連翹幾分相似,只是眉眼看起來更為凌厲一些。

整個人充斥著刁民的氣息,不如蘇連翹看的舒服。

「哥,沒想到你嫁了這麼個傻子,還敢出來逛街?我要是你,根本就不敢出門了!」少年一語道破自己身份,他就是蘇連翹的弟弟蘇忍冬。

蘇連翹听了這話眉頭一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虞挽歌的神色。

見她神色如常這才開口說道,「不敢出門的是你,我的妻主是賢王府的世女殿下,且如今又已經去了痴傻癥狀,有什麼不敢出門的?」

蘇忍冬听了這話跺了跺腳,他吵架向來吵不過蘇連翹。

「你就是蘇家的恥辱,這麼大的年紀了才出嫁,娘親說你若是不早點抱回來個女兒,就再也別回蘇家了!」蘇忍冬說完這話掉頭就走。

蘇連翹看著蘇忍冬的背影,眸中漫上一抹陰郁。

他的弟弟向來口無遮攔,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敢當著他的新婚妻主面便這樣講。

「走吧。」虞挽歌記住了剛剛那個少年的臉。

既然那少年這般不知長幼有序,這般不識大體,那也不能怨她以後對他做些什麼小手段吧。

蘇連翹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之後才抬步跟隨虞挽歌走去。

一路上他們買了一些釀酒的果子與酒液。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京城中最大的成衣店面前。

蘇連翹的視線往里面看了兩眼。

他知道現在虞挽歌的經濟實力不允許他進去買些衣裳,所以也沒有強求。

倒是音兒發現了蘇連翹的小動作率先開口,「可憐我們家主兒,從前穿的一直都是這雲裳閣的衣裳,好不容易嫁了過來,卻連件新衣裳都沒有。」

虞挽歌眉頭一皺,這是在責備她嗎?

「去,挑兩件。」虞挽歌簡潔明了的命令道。

兩件衣服的錢又不是出不起。

蘇連翹卻擺了擺手,一張小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沒事的妻主,連翹知道您現在沒什麼錢,衣裳不是什麼必需品,所以沒有也沒關系的。」

虞挽歌听了這話愈加覺得不對勁了,就好像是他們現在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一樣。

這話讓她忍不住多看了蘇連翹幾眼。

「正好我也缺點衣裳,一起吧。」虞挽歌朝店內看了看,開口說道。

那店里人頭攢動,看起來生意就蠻好的。

只不過在里面買衣服的人大多是男性。

虞挽歌也絲毫不介意,直接就闖了進去。

誰料那剛進門,就被一個男人給攔在了門口。

「您好,我們這成衣閣,女子是不能進入的,抱歉。」男人帶著青色的面紗,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裙裝,乍一看好像是九天的仙子一般。

虞挽歌只是抬頭瞟了他一眼,便想要繼續往里走。

在她看來,這成衣閣里面也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衣裳,為什麼女人不能進呢?

蘇連翹見狀,上前去行了一禮,「抱歉掌櫃的,我家妻主不太懂規矩,不過今日也是想給我家妻主選幾身衣裳,能否通融一下?」

男子狐疑的看了一眼蘇連翹,又看了看虞挽歌。

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兩個人是誰,他十分看不起這痴傻的世女殿下,雖說眼下已經治好了痴傻,可是那囂張跋扈的氣焰與賢王如出一轍。

他最討厭的便是這官家子弟高高在上的樣子了。

「您好,我是寧雲裳,也是這成衣閣的掌櫃,成衣閣自建立起便有這樣一條規矩,還希望您不要為難我了。」寧雲裳垂著頭,仿佛十分為難的模樣開口說道。

虞挽歌听了這話更是冷哼一聲,「你這成衣閣里面,有什麼女人看不得的東西嗎?」

乍一听這話,讓寧雲裳愣了一下,什麼叫女人見不得的東西?

「沒有。」

虞挽歌唇角微勾,眼含蔑視,「那憑什麼你這成衣閣,不讓女人進入?」

因為這門口的鬧劇,引起了眾人的圍觀。

這寧雲裳在京城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男子竟然將一個店面經營的這般好,也是眾人沒有預料到的。

正常人家也不會選擇讓男子出來經商,可這寧家偏偏是個奇葩,家中子嗣,無論男女,只要有想做的事情便都可以去做。

所以才養成了寧雲裳這等性格。

這成衣閣,甚至一度也成為了京城中的一處奇觀。

蘇連翹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事態發展,他沒想到他的妻主竟然能如此強硬的同寧雲裳講道理。

這雲裳閣自從建立起,有很多女人插科打諢的想要進去店內,卻都被這掌櫃的一句話回絕。

也不知道眼下這虞挽歌,能不能成功進到這雲裳閣。

虞挽歌這邊倒是施施然的同寧雲裳對峙,這城中的成衣店不讓女子進入,本來就是有違常理的事實。

也不知道這城中的女人們怎麼能忍讓到現在。

自幼沒經歷過性別歧視的虞挽歌,竟然在這古代頭一次被一個男人給看低了。

這讓他的心里十分不舒坦。

「這是成立以來的規矩。」寧雲裳不卑不亢的說道。

虞挽歌冷哼一聲,「如果規矩不是叫人來打破,不是隨時調整的,那你定的這是什麼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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