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都凝固了一樣,她看著那把劍朝自己的心窩越來越近,她甚至可以看見刺客眼楮里的滿意之色。
這個刺客不是沖著公主來的,這是一個圈套,玉凰公主為了除掉她特意弄的圈套!
想通了這一點,她心中涌現了無盡的怒氣,她可以自己選擇離開,但是絕不允許其他人算計她!
青絲揚起,身體里一股久違的力量勃發,通體的妖力就要爆發出來。
突然。
一道白色的人影闖了進來。
「夫君!」
書生胸口上被刺了一劍血跡斑駁,臉色蒼白如紙,盡管如此還是拉著仲夏地手檢查了一番才放下心來。
「你沒事就好,否則比劍捅在我身上還難受。」
仲夏眼楮通紅,染血的手抱著他,嘴巴開合幾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喜歡她,她也真想和他過一輩子,可惜一切都敵不過權勢二字。
「夫君!」
玉凰公主撲過來,淚流滿面沒有一絲公主該有的儀態。
「夫君你沒事吧?夫君您嚇死我了,夫君」
仲夏低頭擦干淨淚水,人家正牌夫人都來了,她這個沒有名分的鄉野村婦有什麼好哭的。
書生推開公主的手,語氣當然又客套。
「謝公主關心,我沒事。」
公主的手一愣,隨即像一顆枯敗的花一樣萎靡了下去,干笑地擦干了眼淚。
「夫君說什麼呢,我們本事夫妻同為一體,你受傷了我關心愛護本就是應該,謝什麼呢。」
這話說得沒錯,他們本就是夫妻,書生眉眼間蒙上了一層陰霾沒有說話。
公主強忍著心中的恨意和嫉妒,強行對著仲夏扯出一抹笑意。
「此次多虧了妹妹了,否則我就要被那刺客給刺傷了。」
仲夏笑了起來,笑得她直發慌。
「公主一句謝謝就抵消了救命之恩?」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強笑了起來。
「那妹妹想如何呢?只要是你想要的本宮都可以賞賜給你。」
賞賜?呵!
「我想過要你找出這刺客的幕後主使者!」
公主驀然呆住了,心里不好的預感成真了,難道被她發現了?
就算被她發現又如何,她一介鄉野村婦,能拿自己怎麼辦?
壓下心里的驚惶,公主悄悄看了一眼書生才掖了掖嘴角笑得儀態萬千道。
「妹妹說什麼呢?哪里來的主使者?莫不是妹妹被嚇壞了,可苦了我的夫君了,為了救妹妹身受重傷。」
仲夏心里冷笑一聲,這女人可真是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怎麼編排她。
「方才刺客刺向公主之時,你的貼身宮女推了我一把,我這才沖到了你面前替你擋了一劍,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呢?」
「這怎麼可能?你快來和妹妹解釋一下,這可能誤會了。」
公主眉頭微蹙好似有千般不解和委屈一般,把那個吊梢眼的宮女叫了過來,宮女也是一副委屈的樣子道。
「奴婢沒有啊,奴婢知道仲小姐不喜歡奴婢,幾天前還特意為難過奴婢,但是要說奴婢推了您,那可是天大的冤屈啊,就算你不喜歡奴婢也不能這樣子置奴婢于死地啊!」
周圍的宮女太監以及看熱鬧的街坊鄰居都紛紛用指責的眼神看向仲夏。
「公主著呢深明大義,她身邊的宮女怎麼可能謀害你呢?仲夏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就是,公主允許你當駙馬的平妻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怎麼還不知足啊!」
「咱們公主可真是委屈,以後要和這樣子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共侍一夫!」
「」
仲夏冷眼看著,那些街坊鄰居就是她故意放進來的吧,那些人平時雖然都是一些和善的人,但是面對這滔天的權勢全部都倒戈了,幫著公主一起罵她。
再加上那些宮女太監,這個小院子里竟然全部都是聲討她的聲音。
有時候人力和權勢比起來簡直太過于微不足道了。
玉凰公主委屈地抹著眼淚哭訴。
「我知道妹妹你討厭我,認為是我搶走了夫君,可是這是陛下賜婚啊,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你想要污蔑我的宮女謀害你,不就是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嗎?不就是想說我要謀害你嗎?可是我若是要對付你,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妹妹你誤會我了啊!」
這一番話說得感人淚下,充滿了情誼和無處訴說的委屈,好幾個宮女太監都應景地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仲夏冷眼旁觀,是啊,她為什麼要不惜搭上性命來謀害自己呢?這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仲夏只需要證明那宮女的確想害她就行了。
她從兜里掏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看著公主的眼神玩味至極。
「這是一顆可以讓人說出真話的藥丸,你不是說我誤會你了嗎?你敢讓那宮女吃下去嗎?」
"這"
公主從未見過這等神奇的藥丸,心里不由得一松,但是看見仲夏臉上篤定和玩味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又開始打起了鼓,萬一這顆藥丸真的有那麼神奇的功效呢?
這可藥丸的確能讓人說出真話,妖精的手段自然不是凡人能夠知曉的。
「吃不吃?」
「我」
仲夏靜靜地看著公主慌張的神色,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招數。
既然想要她的命,那麼就要付出代價才可以!
「夠了!」
書生的聲音響起,帶著寒意。
仲夏看向他,他低垂著臉沒有看她。
「為什麼?」
「夠了夏夏,我說夠了。」
他抬起頭,眼楮微紅帶著一絲歉意。
「夏夏住手吧。」
公主淚光盈盈地看向書生充滿了情意,心里松了一口氣,暗道他終究還是對我有一絲請意的。
住手?為什麼要住手?她為什麼要放過想要她命的凶手?
仲夏顫聲質問他。
「為什麼要住手?!你說啊為什麼?!」
他眼楮里閃著淚光,苦澀地笑了。
「就算得到了真相又能怎麼樣?你又能怎麼樣?」
她是不能怎麼樣,可是還有你啊,你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