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什麼!」柳煜急忙叫道,一邊揮著手示意,「別那樣站著,趴下來,快趴下來!」
可以的話柳煜真的不想管她,但就她那樣傻愣愣的站著,底下的人又不瞎,很快就會被發現的,那樣一來也會連累自己被發現。
那女人一愣,隨後也很听話地乖乖俯下了身,接著便慢慢地往柳煜的方向爬過來。
柳煜想說別過來,但與其這麼阻止她還不如自己盡快離開,便又不理睬女人,模著磚瓦向前爬去。
「在那邊——」
突然,樓下傳來了一聲高昂的叫喊。
柳煜一驚,難道那群人這麼快就發現自己了麼,不,這個地方應該是視野的死角才對,還是說那蠢女人又做了什麼多余的事情被注意到了?
他有點想回頭看看,但理智告訴他這會兒還是趕緊往前爬的好,畢竟那群人的目標應該就只是這個女人,只要他們抓住了這個女人,也並不一定會對自己這個無關的人窮追不舍。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事情似乎和他所想的有些不同。
「快,在那邊,都過去,一定要抓住她!」
「可是隊長,另一邊還沒……」
「人不都找到了嗎,你還去搜另一邊干嗎!真是死腦筋,還不快跟過去!」
「是,是!」
看樣子是為首的人在教訓自己的手下,但重要的不是這點,而是那群人的聲音听上去似乎並沒有向著這邊靠近,反而離這里越來越遠了。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發現了自己或是身後的那個女人嗎?為什麼反而都離開了?
還是說,他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那個女人呢?不,根據之前的情況來看,正常思考,他們都是在找那個女人是沒錯的,可為什麼他們反而往另一個方向追去了?他們發現了什麼?
管他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時候柳煜只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和他完全沒有一點關系,不管那群人是去追誰了,反正追的不是自己就沒問題。
「喂,喂!」
身後又傳來不算是很響亮的呼叫聲,柳煜大概猜得出是那個女人在叫自己,慶幸她還算有點腦子,特意壓低了聲音。
不過「喂」算是什麼,那是在叫誰?我可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好不好,這麼不尊重人的叫法還想讓我搭理你?
柳煜才不管那女人知不知道他名字呢,反正打從一開始柳煜就沒打算理她。
「喂!我說你,等一下啊!」得不到回應的女人提高了聲音。
心想真是麻煩的要死啊,柳煜默默計算了一下底下那群人是不是已經遠離到足夠那女人大聲說話也不會听到的地方,但他還是不敢冒這個風險。
悄悄抬起上身,瞄了一眼房子下面,在確定了視野內並沒有其他人後,柳煜這才看向那個女人,問道︰「你想干什麼?」
「我……」
女人語塞,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她只是看著柳煜在前面完全不理睬她,想引起柳煜的注意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只身一人所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她需要有人來幫她分擔一點。
「沒事我就告辭了。」見女人久久不回話,柳煜說道,但他剛說出口就後悔了,為什麼要多加一句廢話呢,這種時候直接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才更有感覺啊。
「啊,等等!」女人急了,她可不想一個人被丟在這里,「那個,你是誰啊?」
「……」
柳煜有點無語,因為他覺得這個問題真的問的很沒水準。
首先,我是誰關你什麼事,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完全不認識的兩個人,我也沒妨礙到你做什麼,接下去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你就算知道了我是誰又能怎麼樣呢。
其次,這是什麼地方啊,小姐你真的了解現狀麼,誰會老老實實的就這麼把個人信息告訴一個第一次見面完全不熟悉的人啊,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好麼。
最後……
柳煜想了想,沒想出第三點來,他只是習慣性的來一套首先其次最後,而實際上他所想的可能沒這麼多或者不止這麼多,但他覺得前兩條理由也已經足夠證明了那是一個很沒水準的提問了。
一邊隨時警惕著周圍的情況,柳煜有些無奈地看著那個女人,她似乎還不清楚自己剛才的發問有什麼問題,還在歪著腦袋奇怪為什麼柳煜不回答她。
目前還不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總覺得和這女人扯上關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就這麼把她丟在這里不管似乎會變得更加麻煩,猶豫再三之後,柳煜還是決定先帶上這家伙。
他再次確認了一般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說道︰「好了,站起來吧,不用趴著了,不過別弄出太大動靜。」
「哦,哦!」女人听到後立刻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她是文職人員,沒受過什麼訓練,讓她長時間趴在堅實的磚瓦上還是有些勉強她的,此刻她的膝蓋就酸痛的厲害。
「先到個安全點的地方再說吧,跟著。」柳煜說完,轉身就走,卻又立刻停下,回過頭來說道︰「把白大褂月兌了,不然行動起來可能會不方便。」
女人身上穿的是白大褂,這是柳煜很熟悉的服裝,他的母親就是一名醫生,他見過無數次母親穿著白大褂的樣子,雖說白大褂也不一定是醫用,但各種用途的白大褂基本上差別都不大。
白大褂的下擺很長,這有可能限制到腿部的行動,如果是已經習慣穿著這類衣服行動的人或許有可能不在乎,但眼前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那類人,為了方便起見還是直接月兌了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出什麼岔子,最後惹上麻煩的還是自己。
「哦。」
女人答應著,將白大褂月兌了下來,本想要直接丟在一邊,猶豫了一下,問道︰「直接丟在這里可以嗎?」
柳煜伸手道︰「給我吧。」
他將白大褂取過,展開,看著左胸處口袋上印著的一行紅色數字。
有些地方確實會將數字編號印在制服上,這樣分配以及辨認起來會更加方便一點。
就比如,之前他呆過的那家醫院。
閑來無事時他去過洗衣房,那里掛有很多白大褂,每一件上面都標了編號,而這些衣服也都按照編號的順序排列地整整齊齊。
而眼前這件衣服的編號,雖然不記得是否是那家醫院里所缺少的編號數,但至少從印著編號的位置,以及排列方式來看,應該是同一類。
至此,柳煜也就大致可以判斷出來了,這個女人十有**是葉秋瞳的手下,即使不是手下,也絕對和葉秋瞳有關系。
「你叫什麼名字?」柳煜問道,一邊將白大褂折疊一次後纏到自己背上,兩只袖子繞到前面打了個結。
「誒?」女人一愣。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柳煜重復道,「你剛才不是問我是誰嗎,詢問別人的信息之前,先將自己介紹清楚才是基本禮儀吧。」
「是,是這樣的嗎……」
這女人看上去有點傻傻的樣子,柳煜心說真虧你能活到現在。
但緊接著,他又瞄到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由于女人月兌下了白大褂,那麼便沒有寬大的袖口遮住她的手腕了,現在的柳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女人的兩只手腕上都沒有手環。
和葉秋瞳有關,但不是實驗體,這是柳煜根據自己所見判斷出的兩點,接下來就等這女人自己說明了。
「自我介紹是吧,嗯……我叫葛雨軒,是基地的科研人員,來這里調查病毒殘留情況的……」
柳煜驚了,這妞究竟是蠢還是沒心機啊,就這麼簡單把自己老底都給揭了?難道是故意演戲,其實都是些假情報?
他看著葛雨軒傻乎乎的表情,覺得不像。
「呃,那個……」柳煜想了想,決定試探一下,「你……去過鎮里的醫院麼?」
「嗯,我就是那里過來的,有個叫葉秋瞳的實驗體,和基地高層之間好像有點聯系,基地委托他護送我們到摩爾斯鎮的。啊,那件白大褂也是我從那家醫院里拿的,在基地里穿習慣了,看見就想穿上……」
葛雨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柳煜則是有點頭痛地撫了撫前額,他是特意沒說出葉秋瞳的名字的,但誰想到這沒心沒肺的孩子就這麼全盤托出了,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
他模著掛在自己腰間的刺刀的刀柄,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個麻煩的家伙。
可以的話,柳煜是不想隨便殺人的,特別是這個叫葛雨軒的女人,簡直蠢得讓人不舍得下手解決她。
「還是算了,看看能再套出些什麼情報再說吧。」
柳煜這麼想著,說道︰「走吧,先趕緊離開這里再說。」
「誒,那個……」
「怎麼了?」
「不往原路返回麼,那群人好像已經離開了……」
「不能確定他們全部離開了,原路返回的話很可能會遭遇,還是從隱秘一些的地方離開比較好。」
「哦……」
葛雨軒似乎並不是很想在房頂上活動,難道說是有恐高癥?也不一定,一般按常識來講,沒多少人會喜歡在房頂上跑來跑去的吧——除了那些玩極限運動的家伙們。
柳煜突然就又有點興趣高漲了,要不是情況還沒穩定下來,他非得好好地在這房頂上跳個夠才行。
(啊啊啊終于考完試了,然後浪了一個晚上,其實還想著再浪幾天的……
開始慢慢恢復更新,不過那麼長時間沒寫東西,可能這幾天還是會比較慢,盡量努力回到以前的節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