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書房，楮墨和姚啟悅在忙，都一上午了。
時清歡敲門進去，笑著說︰「啟悅，我沒打擾你吧？」
「沒有。」姚啟悅笑眯眯，「剛才的蛋糕很好吃，南瓜拿鐵一級棒。」邊說，邊豎起大拇指。
時清歡會心一笑，「喜歡就好。」
她徑直走向大桌子，抽走了楮墨手里的筆。楮墨不得不抬頭，看向她。時清歡笑笑，「裝什麼呢？我進來你沒看見啊？」
楮墨︰看見了，可是……
「起來。」
時清歡招招手，指著楮墨，「看什麼啊？就是說你呢。」
「有事？」楮墨皺著眉。
他這兩天還是一直對時清歡不冷不淡，他企圖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不想拖累她，他是認真的，並不是逗逗她而已。
要不是被時清歡逼到臉上，他根本不會吭聲。因為他最多也就是不理她，要對她語言暴力、惡語相向，那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這些，時清歡都看在眼里。也許是男人的智商太高了，情商就會相對比較低？時清歡都覺得好笑，楮墨堅持了這麼多年了，卻在這種時候犯了擰。
她也懶得跟他講道理，點點頭︰「當然有事，我要出門買東西，要買的有點多，你去幫我拎東西。」
這讓楮墨一句‘讓姚啟悅陪你去’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沒法出口。姚啟悅也是個女的，清歡需要的顯然是個苦力。
行吧，楮墨沒有辦法，只能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
可是，人是跟她出門了，但依舊臭著一張臉。時清歡完全不在意，進了賣場，該買什麼買什麼，楮墨跟在她身後，推著車，看著車子漸漸堆滿。
他有種錯覺，就好像回到了當初，他們剛結婚。那個時候，負責采買和苦力的，都是楮墨。清歡還小，她並不懂得照顧自己，更別說照顧他了。
回過神來，抬頭一看，清歡正在賣香腸的攤位前。賣香腸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本來就能說會道，見到清歡話就更多了。
小伙子正哄著清歡嘗味道，拿著竹簽插著烤好的香腸遞到時清歡嘴邊。
「嘗嘗，不那麼燙了。」
「好呀。」時清歡笑著點頭，正要伸手接過。
可是，小伙子躲了一下，「就這吃吧。」
嗯？時清歡怔愣，這麼吃是怎麼吃？是讓他喂嗎？這……合適嗎？現在的男孩都這麼主動了？這才第一次見面。
小伙子似乎覺得不好意思，解釋說︰「牙簽上沾了油，別弄髒你的手。」
听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斜刺里一只胳膊伸了過來，奪走了小伙子手里的牙簽烤腸。時清歡抬頭一看，不出意外的是楮墨。
楮墨沉著臉，舉著牙簽肉到她嘴邊。「啊——」
哦。時清歡忍著笑，張嘴，「啊——」
楮墨眉頭深鎖，「好吃嗎？」
時清歡嘴里塞著東西，正準備點頭。可是，看到楮墨那張活閻王般的臉，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
「嗯。」
楮墨點點頭，一手推車，一手拉著時清歡，「走吧。去買別的，這麼難吃別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