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蒂聖頓茲現在的白痴國王不過是個假冒的罷了。」
伊凡同樣同意希爾的說辭,攝政王奧爾蘭德都向艾薩克行禮了,怎麼看這小子都才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恐怕他月兌離蒂聖頓茲已經有好一些時日了。」伊凡眯著眼楮分析道︰「畢竟放任自己的國王一個人亂跑是很危險的事情,他有可能是私自跑出來的。」
「這家伙就沒安好心,怪不得一開始就慫恿咱們把風暴王冠上交給蒂聖頓茲。」希爾沒好氣地說道。
就是不清楚這位攝政王現在知不知曉他們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風暴王冠就在這一伙人身上。
「不用想了,那家伙沒有不說出這件事的可能。」
是啊,隱瞞王冠的下落?怎麼可能!要知道,他也是利益既得方啊!
「下面都是衛兵,暗哨最少設有7處。」艾米莉亞站在窗戶前,收回目光 。
「嘖,到頭來,還是陷入了一樣的處境啊……」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隨後希爾打開了房門。
來者正是之前替艾薩克擋下魔法的護衛。
「您好,伊凡先生,國王陛下正要見您。」
夜越發的深了……
艾薩克靜坐在王座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余生還有機會坐上這冰冷的位置上。
「在外面玩夠了嗎?」拋卻重逢時的溫情,此時的老人,蒂聖頓茲的最大攝政王奧爾蘭德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鋼鐵般的嚴厲,他灰暗的眸子蘊含著著不世的威嚴。
艾薩克有些打怵,從小他就有些害怕這位總是板著臉的叔父,他不敢同老人對視,眼神飄忽不定「只是……暫時性的而已,本來……並沒有打算回來的。」
「哦?」老人眯起了眼楮。
被緊盯著的吟游詩人渾身都不自在,本以為隨著年齡以及閱歷的增長,他面對叔父不至于如此的不堪,但沒想到等真正見了面,那點成長在如潮水般涌來的愧疚感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他努力鎮靜下來,雖然有些對不起叔父,但有些事情他必須要說出來。
「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再次出發,至于蒂聖頓茲……我曾經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比起我來老爺子您更適合這個位置。」
「混賬東西!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老人大怒,先不說他想不想,如果真按照艾薩克的話來做……他這佷子是想讓他叛變然後被後人戳脊梁骨嗎?
「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你不在,我就替你守著,誰都拿不走。蒂聖頓茲的國王永遠而且也只能是你!」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
「那你要怎麼辦?繼續拋棄你的國家,拋棄你的子民,再次一聲不響的逃走,留下一個年邁的老人來擔負本應屬于你的責任嗎?!」
「我……」
吟游詩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平時
那精湛的口才也失去了用武之地,不管說什麼,在自己逃走的事實面前都顯得十分無力。
是的,自己逃走了,我啊,真是個懦夫!
艾薩克自嘲的想著。
「我的身體越發不行了,你呢,也算是完成了兒時的夢想,不僅成為了一個吟游詩人還走過了許多的地方,所以,回來吧,蒂聖頓茲需要你。」老人的語氣也變得和藹了起來,他對眼前這個如同自己親生兒子般的男人始終寄予著厚望。
面對自己叔父希冀的目光,艾薩克猶豫了,他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你那幾個朋友怕是不簡單吧?費爾尼的通緝令已經貼滿了中部地區。」老人不想逼得艾薩克太緊,不然說不定這混小子又要像多年前一樣偷跑出去,不知音信。于是他主動改變了話題。
說起這幾個最近才遇到的好朋友,艾薩克不由得有些頭疼。頭疼的點有很多,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無妨,你的朋友就是蒂聖頓茲的朋友,即使是伊瓦利亞跟費爾尼也沒有辦法強迫他們。」老頭子也看出了自家小子恐怕有難言之隱,並且費爾尼的屠夫如此的大動肝火,看起來對這幾個外來者是志在必得,這其中的迫切讓這位老謀深算的攝政王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聯想到近幾日費爾尼找到了風暴王冠的消息,難道說……
一想到這兒,奧爾蘭德的心髒不禁漏跳了一拍。
「費爾尼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動聲色的問道。
吟游詩人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他最怕的就是被問起這個事情,他不知要不要如實告知奧爾蘭德,如果老爺子跟那幾位起了沖突……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見識過伊凡的堅韌與機智,同希爾共同卷起了復仇的腥風血雨,而最後他所見證的事情如果他不是當事人絕對是一萬個不相信,幾個外來的低等冒險者就想從費爾尼的行宮偷出東西來?別異想天開了好吧!
然而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那君臨費爾尼王都的巨大風暴讓他也感到恐懼,那應該……不,絕對是傳奇級別的強者了吧!
這種戰斗如果在蒂聖頓茲的王城里爆發……他無法想象會造成多大的破壞,倉促之下恐怕城里二分之一的人都活不了。
「我勸老爺子最好別對我那幾個朋友起什麼歪心思。」他答應過艾米莉亞,對于當日的風暴只能絕口不談,不過這麼大的魔法災害蒂聖頓茲不可能不知曉,他只要稍微提醒一下,相信老爺子就能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蒂聖頓茲會以最高級別的規格招待他們。」
「倒也不用如此,簡單點表示出我們的友好就行。」
「嗯……」奧爾蘭德模了模胡子,隨後問道︰「馬卡斯家族的那幾個小子,你準備怎麼處理?」
「把財產充公,主要家族成員都發配到邊境的要塞去吧。」艾薩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面對在熔岩秘境當中生死仇敵,此刻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過好歹名義上還是蒂聖頓茲的主君,那就讓這些罪人為國家燃燒到最後吧。
「我主仁慈。」
……
艾薩克有些疲憊的告別了奧爾蘭德之後,來到了自己許久沒有住過的寢宮,他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座巨大而又富麗堂皇的宮殿,即使全部都是由白玉和珠寶堆砌而成的又有什麼好呢?難道就一定比得上一場暢快的旅行,一陣自由的風嗎?
即使蒂聖頓茲是他的家鄉,但他多數的時候並不懷戀這里,畢竟這里的生活對于他來講太過于沉悶和嚴肅。
整日坐在那最高的位置上,即使能夠俯視全國,又有什麼用呢?冰冷而又孤單,他一向覺得如此。彼時,他回望身後,竟沒有一人可以傾訴衷腸。
所以,他逃走了,不再遵循父親的遺願,背叛了老爺子的期盼,甚至是背棄了他的國家和人民!
心中明明懷著巨大的愧疚感但卻感到異常的輕松與暢快,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空氣居然是如此的清新。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艾薩克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眼下宮殿中正有著一位朋友在靜靜等候他的到來。
「你來了。」
伊凡先是獻上了表示尊敬的禮節,這些貴族的條條框框愛德華曾經告訴過他不少。
奧丁帝國國王駕崩,新君登基的消息已經遍布了全大陸。此刻想起自己的好友,伊凡在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當真是天意弄人,愛德華終究還是沒能逃出那冰冷的王座。
不過,奧丁的三王子自小便是個堅強的人,他相信愛德華一定可以帶著帝國重返北方領頭羊的位置。伊凡只能如此的向著遠方祝福。
「不用這麼認真,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好。」艾薩克苦笑著說道。相比起蒂聖頓茲的國王,他還是更喜愛吟游詩人這個身份。
「好。」伊凡微微一笑,他看得出來對方並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心實意的發自內心的請求。
「那麼,該向我解釋一下了吧。」
「沒錯,是該好好的說明一下了。」艾薩克同樣會心一笑,他不希望伊凡等人對他的態度改變。
雙方相識時他是吟游詩人,現在他還是吟游詩人,這就夠了。
于是,艾薩克向伊凡講述了他逃出蒂聖頓茲,陰差陽錯之下又成為了一名吟游詩人的故事。
原本他回到這里僅僅是要完成吟游詩人學院的一樁任務而已,並沒有回歸蒂聖頓茲的打算,結果眾人卻意外的相遇了,才有了如今的狀況。
「所以說,我也並不希望回來的,但風暴王冠的事情卻打了我個措手不及。它很棘手,雖然我一度想把他偷偷送回蒂聖頓茲,但最後我放棄了。」
「我不希望如今平衡的局面被打破,任何一家得到王冠,這恐怕都是一場災難。」
「我想要的人生僅僅是自由自在的旅行,然後成為大陸第一的吟游詩人。」
「榮華富貴?世俗權利?惟願詩和遠方而已!」
考完試了,我回來了!
天台還是酒宴就看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