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陛下……」
清秋院惠那眼中帶著朦朧的色彩,她腦海中對其他人的念想逐漸開始消退。
她的性格變得自戀自私,毫無底線!
沒錯!游浩賢要做的,就是抹去她的良知,解放她的本性。
天地間有無窮念頭,其中八成都是雜念,許多一閃而逝的念頭,充滿了突破倫理,違背道德,百無禁忌,毫無底線的極致邪惡……充滿了混亂,難以描述的罪惡和扭曲。
這些眾生腦海中一閃而逝,被道德教化壓制的念頭。
于個體來說,只是些許雜念,因為有教化和道德,使得眾生的念頭趨向于正常的一面,那些扭曲的,不正常的念頭,那些暴虐,無恥,殘酷和混亂不能改變眾生的本性,卻佔據了眾生之念海洋的一大部分,化為無窮魔頭,陰魔,成為眾生的邪惡本源。
邪惡魔祖,便源于此!
惡發至本源,來自于人的根本念頭,七情六欲,邪來自于雜念,隨生隨滅的無窮雜念,如無量陰魔,不但在眾生意識中誕生,然後被壓制,泯滅,一旦未能壓制這些雜念,眾生便生邪念……然而人意識中的邪念,旋起旋落,只是短暫存在,但如果這些念頭化為另一種的話,卻是永世長存。
邪惡魔祖……以惡熾為根基,以邪念為羽翼,真正認識到其本質的,無不為之戰栗。
就連玄門正道,佛門覺悟,人族正統的道德理念,都根本無法被摧毀,反而要小心被其污染和毀滅,只能與之不斷斗爭的存在。
邪惡,邪是不斷誕生的雜念,惡是七情六欲的本源,邪有了惡的根基,才能發展壯大,惡有了邪的蠱惑,才悄然突破底線,故而無論玄門佛門,都須以入定禪念,拂拭心靈的塵埃,維持定境,保持念頭的平靜,使其雜念不生,陰魔不擾。
壓抑邪念,繼而以道德教化,鏟除惡根,才能擺月兌邪惡,歸入正道。
游浩賢清楚,邪惡並非源于黑暗,而是源于眾生的本性,他將七情六欲,眾生的負面本性定義為惡,將無窮雜念定義為邪,二者相輔相成,于是邪惡合一,締造無上邪惡本源。乃是貪婪,懶惰,婬邪,恐懼,支配……
游浩賢認為眾生的本質是情,有情者,方為眾生。
故而由情生欲,由欲生惡,一切惡根皆由情而起,七情六欲便是眾生最根本的本質。
惡因情而起,有情則必有私,故而天道無私,近乎無情,眾生有情,故而惡生,情惡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故而惡只能壓制,教化,馴服,而無法根除,眾生心中,皆有惡根,而惡根雖生,但眾生之情,卻也有善緣,善惡混沌,一任自然,並不會失衡。
只有無窮雜念,隨生隨滅,雜念生邪,正是由邪念滋養,惡根才會滋長,最後邪惡合一,沉淪地獄!
故而,邪惡魔祖為眾生魔祖。
而游浩賢的自我,卻時刻處于一種崩潰,恢復的量子疊加狀態。
這使得他可以承載眾生。
沒有‘我’的概念,那麼對于眾生來說,就沒有‘他’的概念。
這便是無我無他!
眾生魔祖沒有確定了的自我,對于眾生來說,那就並非‘他’人,眾生魔祖無我,故而對于眾生來說,邪惡就非他。
看似白燁放棄了對邪惡本源的控制,可實際上,正是放棄了對邪惡的控制,故而邪惡不可制……
于是眾生魔祖主宰眾生的邪惡,並不干涉和滋長邪惡,唯有眾生得見外相時,便有雜念滋生,這般雜念難分自性他性,亦無可制。
如同某人見錢而滋生種種雜念,若是道德不全,雜念太多,便滋長貪婪本性,繼而邪惡合一,自我偏移。
如此信息傳播產生的雜念,自然而然,成為大道。
只要邪惡魔祖誕生,那麼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容易產生雜念,就如同一個人若是沒有錢的概念,那麼他見到錢財,就不會滋生雜念,繼而助長惡根,然而修行便是接受信息增長最快的途徑,因此越強大,越強烈,越強大,接受的信息就越多,越容易滋生雜念,陰魔叢生。
于是修為越強,道行越高,惡根也就越強大,雜念也就越多,繼而邪惡合一,自我偏移,沉淪魔道。
如此這般,魔道的邪惡大道,切合眾生本性,自然而然,幾近大道。
真正成為大道根基的一部分,眾生有情,所以邪惡,除非鏟除眾生有情本質,否則邪惡不滅,縱然道德天尊,世尊如來之智慧,也只能傳下道德教化,壓制眾生的邪惡本性,從此有玄門佛門,必然有魔道,沒有玄門和佛門,魔道更昌,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玄門佛門傳下道德教化,那麼違背道德教化的,便是邪惡,于是道德教化越昌盛,邪惡也就越深入人心,佛的教誨越深入,魔的概念也就越清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同陰陽兩面,道德就像一個圓,而魔就是圓接觸的外界,圓的面積越大,所接觸的外界面積也就越大。
圓永遠不可能超越它接觸外界面積。
因為道德是有限的,而邪惡是無限的!
這是非常恐怖的,原本眾生之中,可能誕生某些念頭堅固,雜念不起的物種,某些修行到高深境界,成就太乙或者道君的大能,修佛門清淨之法,或是玄門修心之法,也能念頭純淨,沒有雜念,如此一來,到了某個境界,然後雜念不起,不會被扭曲本性,完全是可能的,但邪惡魔祖誕生之後,就完全不可能了!
因為邪惡魔祖成就了眾生潛意識的海洋,眾生的潛意識,不受個體控制,就算把握了自己的身心,純淨了自己的念頭,見到各種信息,還是會滋生雜念,陰魔叢生。
或者說,原本修士可以給自己打上思維鋼印,凝固自己的念頭,雖然會成為老頑固,但也因此不會改變本性,可以說固化了本性。
但游浩賢一旦化身邪惡魔祖,成為眾生魔祖之後,眾生的意識連接在一起,成就潛意識海洋,信息不滅,念頭不滅,等于創造了信息灌輸技術,接受信息,就一定會被信息所影響,除非不思不想,不然一定會被外界信息所影響。
如此一來,道行再高深的修士,也有可能入魔。邪惡魔祖誕生之前,一佛門高僧一旦成就菩薩果位,那麼完全可以收束念頭,做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就算將那位菩薩認識的所有人,拿到他面前屠殺,他也完全可以,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固化自我,不為外物所動。
但邪惡魔祖誕生後,菩薩就是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台。若是不拂拭,必將染塵埃。若是得見一個世界在自己面前破滅,眾生在自己眼前沉淪,卻無能為力,見到種種殘酷,暴虐,無恥,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慈悲之心也會生出滔天怒火,無邊嗔念,再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見到世間最深沉的黑暗,就算是菩薩,也會入魔。
當然這般的‘魔’,卻是由佛門締造的,玄門佛門以道德約束自己,道德越嚴苛,邪惡也就越強大。
佛門若是菩薩果定義的太高,將菩薩的道德拔高到一種難以企及的境界,那麼偏離這個境界的菩薩,也就成了魔。
諸如那無邊嗔怒,得見世間最深沉的邪惡,奮起屠戮那些無恥,殘暴,清理世界的菩薩。
如此一來玄門佛門的境界越高,道德越高,反而如坐高台,搖搖欲墜,把自己限制的越死,越容易墜入魔道。
比道更高,更強,越高的道德標準,也就越容易被擊垮。
道漲魔不消,道消魔漸長!
這便是正邪,道魔陰陽轉換,相互依存的道理。
白燁需要走到更高的位置,就需要不擇手段的去嘗試。而邪惡魔祖僅僅只是一個開頭罷了,後續的更多還在策劃。
……
洛杉磯位于美利堅國加州西南部,是美利堅國的第二大城市,僅次于紐約,也同時是西部最大都會,美利堅國最大的海港。
洛杉磯,上午九時。
杰克米爾本的頭上,是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放眼望去,是加利福尼亞蔚藍的海洋。夏天威尼斯地區的沙灘因為海水浴而熱鬧非凡,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但是,杰克的表情卻十分的陰郁。
SSI洛杉磯分部。對關于魔術,超自然現象事件的調查、關聯情報的隱藏而設立的政府機關。
這
就是杰克的職場。
約翰•普魯托•史密斯在此地死去,已經是一周前的事了。
在杰克和數百名市民的目送下,他離去了。
「弒神者約翰•普魯托•史密斯啊!確實你非常強。這個世界所有的魔術師全都集合在一起可能也未必有勝機……但,已經太遲了。太遲了啊!」
那個時候,安謝拉以驚人的氣勢笑著。控制邪術師結社的魔女,神祖安謝拉。
她傲然地以勝利自夸。
「我們【蠅之王】即使數次敗給你,仍然努力儲存著的,水與大地的精氣!哈哈哈哈哈,看到我體內猛烈發狂的神力了嗎?妾身現在已經跟你同等。變為跟弒神者同等的不從之蛇!刮目相看了吧!」
跟凶惡的本性相反,安謝拉的身姿顯得非常可憐。
她正在消失。原本華奢的美少女的,一邊膨脹一邊改變形狀。兩臂收縮,兩腿合二為一,身體伸長,脖子伸長。
光滑的肌膚附上了一層鱗片,美麗的臉頰變為了爬蟲類的臉。
僅僅數十秒,魔女安謝拉就成為了巨大的蛇形怪物。
席卷著威尼斯海邊的,體長超過五十米的妖蛇。
從頭到尾伸直的話,可以跟二十層的高層大廈相比。披著銀白色的鱗片,猶如神一般的美麗。約翰普魯托史密斯就是在挑戰這樣的怪物。他那十年不到的戰歷十分驚異。
強大的邪術師、能自由操控自然的精靈、龐大身軀能夠毀滅城市的魔獸……跟這所有的都進行過戰斗,並且全部勝利。
都進行過如此多的戰斗了,怎麼可能會輸給一條大蛇呢?
「不行!史密斯別去!」不知為何被杰克叫住了。
被SSI選拔出來的理由,可能就是那魔術的才能能夠對于敵人的強大作出警告吧。
但是,那個男人是這樣說的。
「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受到女士的邀請跳舞,拒絕可非我的流儀……而且,就算說不要也沒法視而不見吧。」
與平時一樣自信的話語。還是以往黑色假面和披肩的裝束。戴著皮手套的手上握著鋼色的魔槍、甩著長長的披肩向敵人走去。
跟他交往已經有一年多。已經好幾次目送給他的背影。
「等一會兒送就去你家吧。為了祝賀我們這小小的勝利……今晚能夠清晰的看見星星。看著同樣的夜空,一起喝干酒杯吧!」
無論遇到何種困境都不忘從容。貴族趣味十足的男人。即使是一起度過死線也不露臉的男人。避開一起喝酒的秘密主義的男人。
……跟預感一樣,那個男人沒有回來。
跟神明死斗的結果,佔有優勢的假面的英雄。白銀的大蛇選擇的對策是,自爆爆發自己體內蘊藏著的【水和大地的靈氣】,將威尼斯地區以及自己和英雄都炸飛。
突然約翰•普魯托•史密斯抱住大蛇,飛往海上,盡力遠離陸地,與宿敵一起爆炸了。
就這樣,英雄死了。
但【蠅之王】卻沒有被毀滅。
杰克拿出了手機。撥通電話上登錄的某個電話號碼。
……接通了。
她和自己最後好像還是擦身而過的命運。只留下了留言電話的消息。
「好久不見,艾莉森。我是杰克……雖然想直接見面來傳達給你,但已經沒有時間了。對不起只能用這種形式……」
說完分別的話語,掛了電話。
再見了,我愛的人。
再見了,約翰•普魯托•史密斯。
杰克逐一跟自己重要的人告別。洛杉磯人種的大熔爐、經濟和產業的一大據點。
犯罪漩渦之魔都。墮落和繁榮共存的大都會。
在這個混沌之都,隱居著偏離世界之理的人們。將倫理和良心賣給惡魔,得到超常魔力的異能者們也就是邪術師。
他們以洛杉磯為基地,是因為追求數百年前在此地埋葬的【天使之骸】。這是一個能給予繼承者絕大魔力的聖遺物。
真偽不知。
但是,邪術師比其他都市多確是事實。
他們的天敵登場是在九十年代後半。擁有任何邪術師都不能比擬的魔力。
異形的變身,在黑暗中奔跑,操縱著咒術,變成無敵的巨人。
魔彈的射手。常勝的男人。初期的他,當問到姓名會回答【約翰史密斯】【約翰杜】。
即使是身份不明的尸體都能使用的那種程度的假名。但知道他的傳說,目擊到他影子的市民,贈與他冥王之名。
約翰•普魯托•史密斯就這樣誕生了。所有的邪術師都害怕他。
民眾都敬畏他、同時崇拜他。
下午三點,菲利茲地區。基本沒有下過雨的加利福尼亞,今天也是大晴天。
但是,杰克卻沒有在這青空下開車兜風的心情。
將愛車SUV停在薩曼莎大學的停車場後,向著人文學部的所在地走去。目標是外國語文學科。
進入了某個研究樓。沒有一個人。
平時都能見到的學生和教職員都不在,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接下去要拜訪的人物張開了【結界】吧。
杰克走向他的研究者。敲了下門。
「喲,杰克。可惜的是,狀況依舊不樂觀。」
「那也就是說,安謝拉復活的儀式就在今晚進行?」
為了表示確定,喬本斯特點了點頭。
在幻想文學的世界中著名的研究者。
年老的黑人。
而且是貴重的善之魔術師,約翰普魯托史密斯的協助者。輔佐英雄十年的老人的右膝一直往下,都包覆著石膏。
「啊。今晚月亮和星辰的位置,靈脈的流動……全部都是最好的時機。【蠅之王】是不會錯失這個機會的吧。」
伴隨著深深的嘆息,本斯特教授說道。
像他這樣的善之魔術師,在北美是非常少數派的。這背景好像與英國殖民時期極為猖獗的獵殺魔女、從歐洲移居過來的基督新教系聖職者的鎮壓、土著精靈信仰的抗爭和講和……之類,被歷史的黑暗所掩埋的各種事件有關。
「在那之後,【蠅之王】的動作沒有遲緩下來,這點非常讓人覺得奇怪,沒想到在那種地方有據點。真是的,怎麼會這樣!」
這一周內,【蠅之王】在不斷有機地進行著活動。
明明是被歪曲的信仰所支配,失去理性的邪教集團。強力的領袖不在的話,組織就算空中瓦解也不會覺得奇怪。
所以現在,洛杉磯市警、SSI還有上層就像被洗腦一樣都對邪術師持著懷柔政策。
由于天敵已死,至今為止的那些大膽的作戰都不用進行了。只有像杰克這樣的末端,才與他們孤軍奮戰。
「……但是教授。安謝拉是怎麼從哪個爆炸中活下來的呢?明明同歸于盡的史密斯死了,自爆的那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一周內,他拼死地尋找著【蠅之王】健在的理由。做過市警刑事的杰克,非常熟悉這一類的調查。
然後,終于查明了。
自爆的神祖安謝拉還活著。以滿身瘡痍的姿態被發現的她,雖然至今沒有恢復意識,但保住了一命,被【蠅之王】的干部們保護著。
近來將會為了總帥的復活而進行魔術。
「……不從之利維坦。她是不死之蛇。死後亦能蘇醒者。你不覺得不可思議嗎?任何敵人都能戰勝的史密斯,為什麼這次會跟對手同歸于盡?」
本斯特教授煩惱的口氣,杰克想起了那個晚上所感受到的神聖氣息。
「那條蛇的名字是利維坦。世界各地傳承的恐怖的海怪、擁有者蛇的姿態,繼承著災厄之名的……【神】。而且,蛇之女神擁有不死神性的例子很多。與史密斯同歸于盡而依然活著,大概就是受到這個恩惠吧。」
「不死的女神?怎麼這樣啊!」
對于反射性地回答,教授用疲勞的笑臉平靜地問道。
「你知不知道史密斯被稱為【弒神者】
的理由?」
「我認為對于那家伙非常識的修飾,只是過剩的比喻表現而已。」
「不對。那正如話中所說的意義。他曾經殺死過神,是篡奪了那強大權能的戰士……對,正是弒神的戰士。」
弒神者被選中的戰士、王者。
杰克回想著這些雄偉的稱號。
確實,這是表現假面英雄最適合的話語。
「能與弒神者同等戰斗的只有同樣是弒神者,或者是神明。這是絕對的法則。那個神祖安謝拉,從邪教的妖人變為了蛇神利維坦。正是如此。」
「但是,人是不可能變成神的!」
「凡人的話是這樣。但是,她並不是凡人……被稱為【神祖】的她可不是一般人,唉,怎麼會這樣!真是悲劇!」
本斯特教授知性的臉上,浮出了沉痛的表情。
對魔術並非很了解的杰克,發出了困擾的嘆息。不過這絕望的狀況還是能體認的。
「總而言之,今晚安謝拉復活的話,這邊的敗北是肯定的了。我不認為那魔女會放過教授和我。」
「是吧。但說實話,對于你的提案我可不是很贊同。」
「可不得不這樣做吧。如果要阻止安謝拉復活,只有今晚潛入儀式的現場。幸好,由于跟史密斯的決戰,【蠅之王】的戰力也很大程度的削弱了!」
對于杰克和本斯特這樣一直與邪術師戰斗的人來說,安謝拉復活是將一絲希望都摘走的最壞的要因。
「別沖動,杰克。還沒確定史密斯已經死了。敵人不死的話,他也是不死鳥一樣的人物。活著的可能性很高!」
「從那至今已經過了一周。如果活著的話,為什麼不聯絡我們?」
直接把老人的話,悲傷地否定了。
無論怎樣的超人,在那個爆炸中式不可能生還的。
「因為史密斯不在,你失去冷靜了。稍微冷卻一下腦袋!」
「那家伙的死確實是影響我行動的原因。但是,我現在十分冷靜。冷靜思考的結果,我想要守住一切的話這樣做是最適合的吧。」
「守住?」
「對。為了守住這個城市、像你這樣的人、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各種東西。」
「真是自大的發言。就憑你到底能守住什麼!」
「我也有自覺。但是,守護我們的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但是……不,正是因為這個,我要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我只有微弱的力量,但我不想逃避知道現在的危險狀況所帶來的責任。」
對于杰克的話,本斯特教授只能搖搖頭。
「真是的……真是個沒藥救的頑固。跟史密斯意氣相投的男人為什麼都這麼奇怪啊!至少,如果這條腿正常的話,我還能夠跟過去!」
「這可不行。我可不要絆腳石。」包覆著石膏的老人的右腿。到完全治愈還需要一段時間。「我知道了啦,你這個大笨蛋!……說實話,其實我也明白。只是總得有人去做。」
杰克用自己的拳頭敲了一下老教授伸出的右拳。兩個人露出了苦笑。
不僅僅只有約翰•普魯托•史密斯。
這個老人也是難得的同伴,戰友的一人。
這正是確認的瞬間。
「但你要記住忠告。只要妨礙儀式的進行就夠了。為此的手段我也能提供給你。絕對不要逞強。我正在考慮招聘與史密斯同格的戰士。雖然很沒責任,但也有把一切都交給這個人物的選擇。」
「匹敵那個男人的存在?這種超人,在這個世界上怎麼……」
「有哦。但請過來需要一下稍微有些不公平的交涉。」
杰克的片言,立刻就被否定了。
「即使同意招聘了,但也不一定能按照我們的要求行動。說不定還會出現新的爭斗。說不定作為打倒敵人的代價,洛杉磯整個崩壞也是可能的如果史密斯歸還的話,我們也不會使用這種雙刃劍了。」
「……這是什麼,那些像墮天使、魔王一樣的家伙。」
對于這個感謝,本斯特教授輕輕地微笑了一下。
「你現在說的話可真對。嗯,確實,他們正是魔王……好,差不多應該給你王牌了。杰克,賜予你幸運的加護。」
幸運的加護。
應該是邪術師最厭惡的力量。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幸運的力量。妖精和精靈的祝福。
那力量能夠消除惡意的魔術、詛咒,淨化它們。
像他那樣的魔術師所儲存的幸運,確實幫助很大。
「在儀式進行到佳境時使用它。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容器呢?」
教授看向自己愛用的桌子。文具和書、筆記,散亂地擺放著。
「容器……用來放入加護的?」
「嗯嗯。什麼都可以哦。常年愛用的物品,名匠做出來的逸品、藏有魔力的咒具……不是這樣的東西,幸運的力量沒法放進去。」
對于這句話,杰克突然想到。
「說不定,這家伙就可以吧?」
打開手上提著的商用包。取出來的是,鋼色的槍看到這個,本斯特教授吞了一口氣。
「這把槍……我還以為與史密斯一起消失了。」
「跟安謝拉戰斗時那家伙遺留下來的,被我回收了。」
六連發大口徑的手槍。沉穩的鋼色,重厚且剛毅的外觀。這不是某個制造商生產的。
是為了約翰•普魯托•史密斯所鍛造的,世上唯一的魔槍。
「如果我也能使用這家伙就好了。」
「不可能。這把槍是住在幽世的暗精靈鍛造師,收集稀少的奧克鋼,為史密斯特制的。除了他以外沒人能夠使用。但是,作為加護的容器正好。」
本斯特教授用尊敬的手勢取出了魔槍。
緩緩地撫模著槍身,吟唱著祈禱。
「祈禱幸運伴隨你,杰克。現在你需要的東西,正是比誰都要棒的運氣!」
離開研究室回到停車場的途中、杰克和她相遇了。
「好久不見,杰克。有什麼煩惱嗎?那麼可怕的表情。」
一個理性的聲音向這邊搭話,杰克停下來腳步,雖然沒法悠閑地談話,但也不能無視。
「呀,安妮。這麼說來,最近都沒見面呢。」
「那是因為我去旅行了。正好昨天回來。」
安妮•查爾頓與平時一樣表情不變。
作為本斯特教授的研究助手,白人大學院生。如燃燒般的紅發剪得有些短,讓人印象深刻。穿著黑色的女式西裝。
「旅行啊……真好呢。開心嗎?」
「一般般。有好事,也有壞事。總的來說,正負相抵吧。所以,也不是特別的開心。」
對著隨便聊聊的杰克,安妮的話語十分古板。
與冰雕像相似的冰系美人。
兼具理性、冷靜、沉著。觀察力豐富,知性和教養並持。
如果她擁有溫柔的女性魅力,就能說是完美了。
但可惜的是,神並沒有準備這樣的禮物給她。即使被評為美麗,可靠,但與可愛無關的女性。
「對不起,我差不多該走了。預定的工作都排滿了。」
「這樣啊?對不起,打擾你了。」
接下來就要開始忙了。
听完杰克的話,安妮輕輕地聳了聳肩,眉頭未動地說道。然後,又加上了一句。
「總有一天兩個人都會有空。那時請空出來。」
「知道了。那時我們再慢慢聊。」
杰克苦笑著回答道。不擅與人交流的她稍微有點古怪。沒有美國人的那種友好的感覺,但安妮查爾頓絕對不是一個缺少感情的人。只是不擅長表現感情而已。
與偶遇的助手告別,杰克走向了自己的愛車。這麼說來,安妮的職場正張開著【結界】。
雖然想警告她一下可還是算了。
說明太花時間了。
坐上車的杰克,在腦內消除了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