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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者 第三十三章悲催暑假,再遇神明,核平主義

在全是女孩子的集團里只有一個男生。

要是有人在想這種狀況算是極樂、或者是這個世界的樂園之類的話,應該算是有點不正常吧。

最近的草雉護堂開始有了這種想法。總而言之,肩膀十分沉重。

心情也很不好,心里十分不安。

今年的暑假,草雉護堂在艾麗卡的要求下離開了東瀛,去到了南意大利的撒丁島過暑假。

這個島的面積跟四國一樣,以盛夏的娛樂地方而聞名。

島的東北部的祖母綠般的海岸,特別是給名人們用的而出名。

不過,草雉護堂他們停留的地方並不是這邊,而是西海岸沿岸的一帶。

飛機場距離阿爾格羅市也十分近,周圍觀光勝地也有很多。

歌德風,巴洛克風還有文藝復興樣式的各種各樣建築儼然成為一處名勝古跡。

最後就是比起任何景色都要有魅力的大海和沙灘。

除了稍微有點太熱了以外,這里是可以讓長假變得更加快樂的地方。

盡管是這樣,草雉護堂的心情也沒變得多好。

全部都是因為待在女性陣營中的錯。

從到達現在的地方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天了。在這期間,草雉護堂連一天都沒試過平靜地度過。

比如說,今天早上在租來的別墅的一間房子里,清爽地起床了的草雉護堂向洗漱間走去。刷完牙洗完臉之後,不知道誰從背後向他襲擊而來。

嘴里被塞上了東西,手腳被手銬拘束起來,眼楮被蒙了起來。

然後被帶到了別墅的外面,放到了好像是橡膠艇一樣的東西上了。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乘在橡膠小艇滑到了海上後,終于被解開了拘束的護堂,听到了不講理的解釋。

「終于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呢,護堂。我可是期盼了很久了喔。」

這段話的發言人當然就是,某位艾麗卡•布朗特里大小姐了。

稍稍掛起讓她自豪的呈現小許紅色的金發,顯得十分華麗,然後露出得意的表情。

草雉護堂好像感到了頭暈,同時也跟她唱起反調。

「才不是終于還剩我們兩個了,不應該說成是誘拐嗎,這個狀況?」

「才不是喔……因為,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為護堂不好啊。」

真是讓人不寒而栗,而且艾麗卡還是用很開心的表情說道。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釋迦摩尼誕生的時候曾發出過如此宣言。

這個少女的行為與之相同,草雉護堂也已經毫不驚訝了。

「我到底是犯下了什麼樣的惡行而遭到這種對待,就請你好好跟我說說。今後,我可是想要平靜的生活啊。」

「當然,是沒有想要跟我兩人在一起的罪了喔。」

到達撒丁島的第一天,草雉護堂就受到了艾麗卡激烈的恐怖地擁抱。

以後為了防止這種事態再次發生,要極力小心地行動,注意不要跟她兩人單獨在一起才行。

【我還能完整無缺地回去嗎?】如果為了防止慘事發生而采取這種行動的話,最後估計還是會發生悲劇吧。

草雉護堂莫名的陷入了思考,用無意義的獨白逃避著現實。

就像理所當然一樣穿著泳裝的艾麗卡誘惑地注視著護堂,肌膚的露出程度也十分厲害。

兩人的肌膚緊密地接觸著,臉漸漸靠近,誘惑的嘴唇慢慢縮短著距離。

不行!在這麼逃避現實的話,就會招來致命的結果了。

具體點的話,就算三天後變成跟艾麗卡訂婚了也不會覺得奇怪吧。

比力氣,或者格斗戰的話是不可能的了。

計算著雙方的戰力差的草雉護堂已經是命懸一線了。

即使挑起消耗戰,體力也會被慢慢地消耗掉而已。

那樣的話,就全部托付給剎那間的攻防戰吧。

甜蜜地接近中的艾麗卡放松了警惕,這個時候。

「啊,護堂等等!都跟我做到這里了,你到底想去哪啊?」

「不好意思了,我先一個人回去了!不要追上來喔!」

把穿在身上的襯衫月兌掉扔了,在搖晃著的波浪中草雉護堂目測確定著遙遠的遠方的海灘。

就這樣竭盡全力游啊游,游啊游,不停地游。

連是哪里都不知道的海面上,游向猶如沙漠的海市蜃樓一樣遙遠的沙灘。

不僅是軀體上,就連精神上也是十分艱苦。

終于結束了這種苦難,終于回到了租來的別墅。

青梅竹馬德永明日香和露庫拉齊亞佐拉兩人一起在等著他。

「護堂……你這家伙大清早的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德永明日香站在門前,發起了問題。

現在,一向很穩重的德永明日香的眼神顯得十分恐怖。

並不是很露骨的危險地眼神。

倒不如說是靜謐的清澈眼神。

而且,眼神中能看到強烈的意志和崇高的義務感。

草雉護堂順便看了看房檐下正在搖晃著搖椅的魔女那邊。

「呵呵,東瀛的女大學生旅途中,在聖彼得大聖堂里亂涂亂畫。最終被 嚓掉了。現在正在後悔中……真是的,真是給我來了個可嘆的舉動啊。」

一邊故意散布著類似新聞的東西,露庫拉齊亞佐拉低聲說道。

以自身亞麻色的頭發和有著超絕魅力的身體而自豪的美女魔女,連看都沒有看草雉護堂和明日香一眼。

在這個時間點,要是有什麼東西引起來災難的話應該都很容易就會推測跟她有關的吧。

「護堂,你到底在看什麼地方?請好好地看著我听我講話。這才叫做有禮節!」

「啊,不好意思……那啥,明日香,能問一下你為什麼生氣了呢?」

「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吃驚而已。沒錯,只是明白了口頭上總是說些很認真的話的護堂,果然是個不知羞恥又不純潔的人而感到失望了而已。」

恭恭敬敬地詢問的結果,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

德永明日香眼楮里的恐怖程度不斷地增加。

「好、好像有什麼誤解了吧,到底怎麼了?」

「才沒有誤解什麼。就在剛才,從露庫拉齊亞小姐那里听說了。今天一早護堂和艾麗卡同學兩人偷偷模模地到了外面去了。那、那個、接受了那個圖謀不軌的艾麗卡,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不,我沒有抵抗是因為我被艾麗卡給拘束起來了,我才不可能順從那家伙,這里不要給我誤解了啊。」

對著草雉護堂的真摯的解釋,德永明日香卻作出了悲哀的微笑。

這個表情到底算什麼?就像哀嘆做了無可救藥的事情的笨蛋生物、擔憂他的將來一樣,展露出猶如菩薩般的表情。

「果然不會說真話呢。就像露庫拉齊亞小姐所說的一樣,這個時候的男性會不斷的說謊、重復地給自己挖墳墓呢……看來我看錯了護堂的人格了呢,真下流。」

「阿諾……明日香。雖然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不過不要什麼都信啊。相信我說的啊!」

草雉護堂用銳利的目光瞪向用報紙隱藏著臉的露庫拉齊亞。

露庫拉齊亞佐拉是招待草雉護堂他們來這個島上的魔女。

根據各種各樣的狀況證據來推測,恐怕她應該已經有六十或者七十歲了。

不過,用眼楮看的話她是完美無缺的二十歲後半的美女。

而她內在是【只要有趣就比什麼都好】的忠實的快樂主義者。

「既然護堂這麼說了,這次就相信你吧……可不能背叛我對你的信賴喔!」

簡直就像是知道了花心的丈夫的花心行為之後,即使是受了傷也十分堅強的年輕妻子一樣。

德永明日香不僅是草雉護堂的青梅竹馬,也是有著靈力才能的巫女,只是過去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身份。

如果認真算起來的話,德永明日香和艾麗卡某種程度上的確是草雉護堂的年輕妻子。

因為在不久前地獄神獸刻耳柏洛斯引發的事件中,為了給艾麗卡的身體注入精氣,草雉護堂跟德永明日香和艾麗卡度過了一個相當荒唐的夜晚。

總而言之,好不容易終于回來了的草雉護堂,又遭遇到了新的危機。

「咦,護堂先生。你去哪里了嗎?請再稍等一下啊,再等一會早餐就做好了。」

有位女僕一邊輕松地做著廚房工作的時候,一邊好像唱歌一樣開朗地說道。

艾麗安娜•羽山阿莉•阿魯迪。

她是有著東瀛人的祖父,現在在做艾麗卡的助手女僕的女性。

開朗活潑,待人親切,外表清爽,為人正經,等等。

構成她的精神要素基本上都是些人畜無害的而且還都是帶有好感的感情。

不過這個時候,草雉護堂的背脊忽然打起了寒戰。

通稱安娜的艾麗安娜喜歡往沸騰的湯里加入一些像西葫蘆一樣的正體不明的貝殼類東西。她的鍋煮料理是十分危險的。

前些日子,艾麗安娜還做出了命名為【舒暢的猶如夏日般味道的湯】,味道外表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鍋煮食物。

艾麗卡和露庫拉齊亞連一口都沒有吃,全都剩下來了。

德永明日香則是拼命地吃到最後,不過,還是剩下了一半左右。

結果,最後變成了都由草雉護堂來處理掉了。

剩下的東西都分給了野貓吃了,不過它們一聞到氣味就逃跑了就是了。

所以,草雉護堂不顧一早就來了一趟遠距離游泳的疲勞,提出了要求。

「安娜小姐,總是給我們做早餐真是不好意思啊,所以今天的午飯就由我來做吧。」

「怎麼能這樣,請不要在意。而且我也很喜歡做料理的。」

「不,請絕對讓我來做!請交給我!」

就這樣,草雉護堂把料理的工作強硬拿下了。

隨後,草雉護堂,回來了的艾麗卡,德永明日香,艾麗安娜還有露庫拉齊亞五人圍在一起,開始享用做好了的午餐。

「味道馬馬虎虎呢。切食材的方法也不怎麼漂亮呢。」

面對著草雉護堂說出評論的,是作為美食家的艾麗卡。

「這肯定是做的人缺乏愛呢。明明是那麼激烈地相愛的說,最近真的總是想要逃跑呢!如果只是敷衍我一下而已的話,那就趕快跟別的女人去哪涼快去就好了嘛。」

「沒辦法,男生就是這樣的生物呢。」

用這深刻的真理來回答的,當然就是露庫拉齊亞了。

在她正對面坐著的,是沉默不言的,帶著認真的表情側耳听著對話的德永明日香。

「啊啦,露庫拉齊亞,我可是允許護堂繼續增加情人的數目的喔。但如果像東瀛古時候的光源氏有六、七個妻妾在房子里,真的有點多了呢。」

「六、六七個妻妾?護堂有了我們還不滿足嗎?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花心大王啊!」

啊啊,三個女人一台戲。

听她們說話都已經听累了。

變成了右耳進左耳出了。

草雉護堂,還要持續這種生活四天。

感覺到好像快要到達極限了真想逃走啊。

【果然,在盡是跟女生一起的地方生活很糟糕。】

終于迎來了第四天的夜晚,在別墅自己的房間里獨樂的草雉護堂下了這樣的結論。

「果然,有必要實行那個計劃啊。」

一邊偷偷地不發出聲音地站起來,一邊走出了房間。

草雉護堂帶著同樣的警惕度走向了門口,來到了

別墅外面。

在這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的,深夜的度假地。

在夜晚的路上走了將近十分鐘,到達了一間小小的雜貨店門口。

在意大利並沒有什麼便利店之類的。

這個是一間販賣食品和日用雜貨之類的個人商店,現在堅固的門扉正緊緊地閉上了。

不過草雉護堂的目的並不是買東西,所以沒有問題。

他的目標是店門前的公共電話。

投進了硬幣,打通了早上的時候從艾麗卡那里問到的手機電話號碼。

「……喂,誰啊?我先說好啊,我現在可是忙死了,趕緊說有啥事。」

「是我,草雉護堂!」

通過話筒,傳來了就為了的粗獷的聲音。

草雉護堂不由得想起了聲音的主人詹納羅甘茲的樣子。

身高並不是很高,不過,身體卻十分勻稱強壯。

嘴巴前面覆蓋著很有男子氣概的胡子。銳利的眼神,嚴肅的表情。

在頭上扎上印花大頭巾的話,誰看到都會覺得像是個華麗的海盜呢。

不過,魔術結社【赤銅黑十字】所屬的甘茲,卻是艾麗卡的同輩。

他有著在聖殿騎士中也享有高度榮譽的【大騎士】的稱號。

不過,明明才二十三歲卻是十分凶神惡煞,而且居然還跟妻子有了一個滿一歲的孩子。

「喔喔,是王啊,久違了啊。」

「是的,的確是。話說甘茲先生,我現在在意大利了的說……」

「這麼說的話來之前先給我說一聲啊,那我就能好好準備一下歡迎你了。」

說了讓人開心的話。

詹納羅甘茲雖然長得凶神惡煞又粗野,不過確實是個性情溫順的好青年。

舉止動作不能說的上是優雅,而且因為就像剩下一樣的熱血言行的原因,艾麗卡十分討厭他,說他是急性子的好青年也算是沒錯的了。

「話說回來王啊,你們沒有遭遇到不從之神嗎?歐洲這里現在……應該是弒神者的禁地吧!」

自從游浩賢讓雙子神將弒神者全部從歐洲驅逐之後,草雉護堂還是第一位再度踏入歐洲這里的弒神者。

對于甘茲的詢問並沒有感到驚訝,草雉護堂解釋道。

「沒關系的!甘茲先生也知道吧!那位【冥王哈迪斯】現在成了我的人生教育導師,我這次來到歐洲姑且是得到他的同意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王沒有遭遇其他的不從之神嗎?」

「其他的不從之神?是說死神塔納托斯和睡神修普諾斯以外的不從之神嗎?」

「是的!我們【赤銅黑十字】收到消息,昨天在那不勒斯出現了一柱強大的不從之神,還跟不從之雅典娜發生戰斗!據說,當時雅典娜女神還準備引爆維蘇威火山來打敗那柱不從之神!」

「引爆維蘇威火山?這也太亂來了吧!而且能把那位女神大人逼到那種地步,不從之神的實力也相當強大呢!」

草雉護堂的語氣中,帶著相當程度的不滿。

如果維蘇威火山真的被引爆的話,整個那不勒斯市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喪命。

不從之神還真是相當任性,擁有著媲美天災的破壞力。

「據說那柱不從之神已經被雅典娜斬傷!如果王遭遇了那位不從之神的話,或許可以消滅不從之神再奪取一項權能哦!」

「權能什麼的……我才不感興趣啊!甘茲先生,你能招待我的話,我準備現在就去米蘭。」

他已經不想再留在這種這麼讓人不舒服的地方了。

「……啊、等等啊。果然不行啊。現在不行!」

「誒!?怎、怎麼回事?」

「反正你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吧。那個小惡魔艾麗卡布朗特里,也應該跟你在一起的吧?」「啊啊,算是吧……」

「就是這樣。招待你的話,那個女的絕對會闖進我家的吧!那樣的話就絕對對不起了!可以吧,現在我可愛的安潔拉可是在家里啊!」

安潔拉是甘茲女兒的名字。

草雉護堂以前也被強迫看過她的照片。

不過,這跟談話內容有關系嗎?

「跟那種性格惡劣的女人呼吸同樣的空氣的話,要是安潔拉變成像惡魔一樣的女人的話那就問題大了。為了我的女兒的教育,我可是不會讓艾麗卡靠近我家半步的!」

「不要說那種不科學的話啊!」

「以防萬一啊。我為了我家可愛的小天使,是不會讓任何有害的東西進來的。不要怪我啦,就讓我們在我家以外的地方會面吧。」

就這樣把電話掛了。

突然被拋棄了的草雉護堂有一瞬間想發動【王】的權能。

想以作為弒神的魔王的身份,讓甘茲撤回前言。

不過馬上改變念頭了。

不行,這不就變得跟惡魔的思考方式一樣了嗎?不能這樣利用自己的立場和地位。

而且突然會跟別人要求【讓我到你家去暫住吧】的魔王可是前所未聞。

某種程度上來講還真是個廢柴啊。

「……這樣的話,即使只有我一個人也要戰斗下去。」

重新振作起來的草雉護堂低聲說道。

不管怎樣,今晚就不回別墅了。

就這樣找個地方過夜,離開女人們養足精神。

反正氣候很溫暖,就算露宿街頭也沒問題。

無論如何,草雉護堂決定先踏出腳步,在夜晚的街道里想到哪就去哪。

不知道什麼時候,背部肌肉變得越來越緊張起來,身體和四肢變得充滿了力量。

自從這個春天打倒了軍神韋勒斯拉納以來,已經體驗過好幾次這種感覺了。

弒神的魔王在接近作為仇敵的不從之神的時候體內所產生的變化。

感覺到這個的草雉護堂吞了一口氣。

在接近前方公園的綠化帶時,看到了一位服裝奇異的美青年或者應該稱他為——不從之神!

明亮的月光下,那位美青年坐在公園的一座長椅上,左手按著自己背後的傷口,右手握著一把彎刀放在自己的雙腿上。

從那美青年的面容上,隱約能夠看到痛苦皺眉的表情。

不從之神!僅僅是看到那位美青年的身姿,草雉護堂便立刻確認了他的身份。而在這同時,那位青年神也發現了接近過來的草雉護堂,右手的彎刀向前舉起。

「呵喔。你是何人?不是普通人……是當代曾經殺死過神的弒神者嗎?」

看到青年神擺出的戰斗姿態,草雉護堂停下腳步,雙手握成拳頭舉到了面前。

「我的確是弒神者!但是請放心,我是個和平主義者,所以不會想要殺了你奪權權能的。」

「呵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家伙呢!然,吾輩和你們弒神魔王可是天生的仇敵,只要相遇在一起就必定會發生戰斗。」

「所以說,我是真正的和平主義者,跟其他的弒神者是不一樣的!」

草雉護堂皺著眉頭,再一次申明自己的立場。

跟不從之神戰斗什麼的,每一次都要對周圍造成災難性的的破壞,所以草雉護堂是真的不想要戰斗。

「惡魔,羅剎王,墮天使,弒神者……有著應該令人忌諱稱號的戰士啊。你們與吾這鋼之英雄,神與魔王的關系就是會產生激烈戰斗的宿敵。身為神的吾在地上誕生,與身為人類卻與神是同等存在的你們,接觸的機會十分頻繁吾輩們的逆緣,在數千年前開始就變得不可磨滅了!」

鋼之英雄!

這麼一說的時候,草雉護堂的背後稍稍一震。

就像是刻在身體里的弒神者的本能開始了警告然後,他感覺到,猶如與超越仇敵的存在的好對手再會時的武者震一樣的東西。

「這種不好的感覺是……」

「听好了,年輕的弒神者啊!人民會期待英雄的活躍,喜歡听到吾的戰斗事跡。吾會為了崇拜吾的人民戰斗,為他們展示吾的武勇。這才是身為英雄的戰士的義務吧!」

「不要隨便就說什麼【崇拜我的人民】啦。你臉皮很厚喔。」

「來吧!做好戰斗的準備!吾雖然是負傷之身,但卻有充足的余力將你討伐哦!」

「我已經說過不想戰斗了……」

「年輕的弒神者啊!記住吾的名字吧!曾經斬下邪惡的蛇發女妖美杜莎的首級,曾經打敗海中的怪物得到美麗的妻子安德羅墨達,那位稀世英雄便是吾帕爾修斯!」

就在這時,草雉護堂的身體突然變得充滿力量。

這是【不從之神】正在靠近的證據。

他慌慌張張地看向周圍,馬上就察覺到了。從高空中飛來了純白的駿馬。

天馬珀伽索斯。

傳說由美杜莎的血液中誕生的能空中飛翔的神獸。

異樣的顯眼美男子。

還有那像是CG電影世界里面那樣的不存在的翼馬。

夜晚的城市公園雖然游客稀少,但是柏修斯神的這副樣子,立刻吸引了周圍普通人的注意,然後開始造成越來越大的騷動。

他們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就先看看再說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把在黑夜的公園中對峙的兩人從遠處包圍住,熱情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自從成為弒神者以來,還是第一次負擔著這麼多的觀眾來戰斗的。

想要把周圍的被害量減少到最少的草雉護堂,不帶任何期待地問道。

「我說,可以的話能不能改變一下場所,行不?」

「不要。在這種時候說要改變地方還真沒趣啊!」

開口就拒絕的帕爾修斯愉快地眯起雙眼。

「很久沒試過在下界得到了,不過人間還真變得十分繁榮了呢。對我來說,更想在這個地方戰斗呢。神話的世界中怎麼都不可能在這麼華麗的地方戰斗啊!」

一邊听著英雄說的話,草雉護堂一邊開始分析。

無需多言他肯定是個自戀狂。

不過不僅如此。

有著這個美型青年姿態的神,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引人注目而已。

只有經歷過以生命作為賭注的修羅場,才會有這種顯眼夸張的嗜好的膽色。

強烈的【個體】存在感。

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引來別人的目光。

姑且不說善惡,他有著能自稱英雄所相對應的能力。

就這麼觀察著的同時,草雉護堂暗暗地理解著他,而帕爾修斯也終于開始行動了。

他雙手握著彎刀一口氣就來到了草雉護堂面前。

與仔細的戰略、假動作或者復雜的技術無緣的直線前進,然後直接地往下砍的簡單刀法。

不過,好快!

草雉護堂瞬間向旁邊跳開逃離。

帕爾修斯緊緊地追了上去。

然後又是一次快速的斬擊。

草雉護堂用崩壞了姿勢總算避開了。

完全沒考慮反擊或者姿勢動作,拼命地躲閃著。

武術外行的草雉護堂與無與倫比的戰士交鋒的話,這種程度的差別是無可厚非的。

不過,因為這種勉強的回避方式,使得草雉護堂陷入了向地上摔去困境。

這時帕爾修斯凶猛地向草雉護堂揮下刀。猶如白豹一般的速度向護堂襲來。

草雉護堂在地上轉了一圈避開了這一擊。在堅固的石頭地面上做這個動作比想象中還要痛,不過比起被殺還是這個比較好。

「呼嗯,不行啊。雖然知道,對很多弒神者來說都有【不在乎儀表儀容】這種壞習慣,不過你這樣的話就不行了。你也算是處在君臨人類之上的

立場的話,那就應該帶著作為王的威嚴來戰斗。」

「要是有這種余裕的話我還真想做啊!」

帕爾修斯就像是在對弈過程中指點對手壞步那樣說道。

草雉護堂則是對著綽綽有余的敵人怒吼道,站了起來。

果然白刃戰對自己很不利。用【鳳】的化身來逃走也不容易。

對著這麼想著的草雉護堂,柏修斯再次以刃相向。

差不多是極限了嗎,還能堅持一下嗎?

就像是要看透帕爾修斯的刀法一樣,草雉護堂凝視著他,做好覺悟。

「神啟賜予罪人裁決吧!」

草雉護堂吟唱出久違了的斷罪言靈。這是把漆黑的凶猛的、十化身中最為猙獰凶悍的【野豬】召喚出來的言靈。

「擊碎背和骨頭,拔出毛發,挖出腦髓吧!腳踏混著血的泥土吧!敏捷的難以接近之人啊,打破契約給予罪人懲罰之錘!」

草雉護堂所站立的地方沒有任何與眾不同的石板地上,變成了黑色。

空間裂開了,打開了連接異界和現界的門扉。緊接著,黑色擴張到整個廣場。

「嗯?終于要認真起來了嗎,弒神者啊。這就是你的權能嗎!」

帕爾修斯頓時高興起來了。

草雉護堂解放了軍神韋勒斯拉納第五化身。

「來吧,【野豬】!現在在此听我命令!」

黑色的地面正是現在此時此地成為了異界入口的證據。

緊接著,它來了。

最凶猛的化身【野豬】從地面一躍而出。

首先是毛皮。

草雉護堂的腳下,然後伸展到帕爾修斯站立的地面,都變成了一片毛皮。

毛質意外的柔軟鮮艷,十分美麗。

沒有所謂的野獸臭味或者異味的味道,所謂的超常神獸大概就是這樣的了吧。

神獸從鼻尖到臀部的提倡,大約有二十米左右。

在上面站著的草雉護堂看不見它的全貌。

不過,若是看到這有著恐怖的巨大身體和凶猛的樣子的【野豬】估計會因為它拔萃的魁梧面容嚇破肝膽。

觀看著決斗的觀眾們想必都在抬頭仰望著他們吧。

巨獸把站在它背上的草雉護堂和帕爾修斯,就像是電梯一樣,把他們慢慢地上升。

從地上出現的【野豬】終于把全部身體展露出來。

「嚕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破壞的化身【野豬】的咆哮聲響徹夜晚的城市公園。

「叫出了有趣的東西呢,弒神者!不過,你要怎麼辦?就憑這種東西可是打不倒我的!」

「那你就接招吧!」

草雉護堂對柏修斯大聲怒吼道。在這瞬間,【野豬】向地上猛地踹了一腳。

大地被它的腳步搖晃著,每一步都使到它腳下的石頭路面碎裂。

不過草雉護堂和帕爾修斯都沒有被【野豬】甩落到地上去。

【野豬】的後背上,帕爾修斯用異常的平衡感在那站著不動。

雖然有所擺動,不過並沒有倒下。

不愧是神明大人,是與人類不同的存在。

作為對比,草雉護堂趴在【野豬】的後背上,雙手緊抓著黑色的毛發。

「嘛,這樣就應該不會被甩下去了吧……」

低聲說著的草雉護堂開始了下一個動作。

四肢伏地的同時,就像野獸一樣在【野豬】的背上疾馳起來。

在呼喚這個怪獸的期間,不知道為什麼草雉護堂自身也會得到野豬一樣的突進能力。

而且,【野豬】的這個跳躍動作,也是由草雉護堂以心傳心地操縱著的結果。

有時候草雉護堂的身心會和這家伙有過度的連系。這就像是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具有破壞性的沖動和巨大化了一樣的不吉祥的感覺。

暫且不管這個,草雉護堂猶如野獸一樣四肢並用奔跑著。

目標自然是帕爾修斯。

與【野豬】一起突進的草雉護堂,就像是要用雙手抱緊帕爾修斯的腳一樣向前撲去。

如果在陸地上的話,這招絕對能被防住。

不過,這里並不是在地上。

帕爾修斯的雙腳很快就這樣被摁倒在野豬的背上。

雖然這種程度不能打倒他,不過在扭轉戰況這方面倒是挺有一手。

英雄的身體在空中飛舞。

同時,在搖晃不定的漆黑背部上承受著可怕的沖擊。

【野豬】著地了。

「等等!到此為止,不要再跳了啊!」

草雉護堂對著一個勁地想要開始暴走的【野豬】命令道。

暫且還是停了下來。

不過巨獸咕嚕咕嚕地低聲吼叫著,稍稍的後退幾步焦急地踢著地面,想要違抗草雉護堂的停止命令一樣。

就在這時,帕爾修斯又出現在草雉護堂的面前。

「姑且表揚一下你吧。雖然稱不上漂亮或者華麗,不過卻被你突擊成功。這點上吾表示賞識。」

優雅地低聲說道的帕爾修斯坐上了那匹有翅膀的駿馬珀伽索斯背上。

看來是在他從【野豬】背上掉下去的時候被天馬給接住了吧。

然後現在,騎乘著珀伽索斯的帕爾修斯,背後閃耀著一個光輪。

就像太陽一樣,放出奇幻的黃金光暈。

讓草雉護堂覺得他現在是背對著陽光一樣。

這是草雉護堂的直覺告訴他的。

阻止了【野豬】的暴走的,並不是自己的命令。

而是從這個放出光輪中釋放出的不可思議的神力的原因。

這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樣的力量?

「你所篡奪的力量,是勝利之軍神的東西嗎?吾久遠的伙伴,從東方而來的一人呢……運氣真不好啊!」

帕爾修斯深感可憐地低語的同時,背後的光芒繼續增大了。

「吾之父輩、東方的光輝啊,給予吾力量吧在您名下創造奇跡。來吧,于此請允許賜予吾殺蛇戰士的誓言!」

回應這個言靈,帕爾修斯背後的光芒再次加強了。就像是照亮了天空和大地的太陽一樣的柔和的光芒。

沐浴在這之中的【野豬】吼了起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巨大的【野豬】的姿態消失了。

「怎、怎麼了,這是?」

草雉護堂呆然地嘟噥道。

支撐他的立足之地消失了,草雉護堂開始了從空中向地上的自由落體。

自己勇猛的【野豬】的力量被漂亮消除掉了草雉護堂對這個事實感到心痛。

不過,封印韋勒斯拉納古波斯的軍神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無論如何,先把體勢調整過來才行。

轟隆——身體落在地上後,忍受著疼痛,草雉護堂站了起來。

一箭。

猶如從天而降的閃光的一箭,刺入了草雉護堂的腳下。

然後爆炸了。

箭矢就像炸藥一樣炸裂,引起了強大的沖擊氣流,把草雉護堂吹飛到遠處。

如果是真的炸彈的話,沒準現在就沒命了。

當草雉護堂總算能站起來的時候,第二箭又來了。

這次並不是腳下,而是對準自己的頭。直覺感到了危險的草雉護堂,反射性地使用了【鳳】的化身。

除了這個已經沒別的辦法逃走了。

被高速攻擊的時候就能使用的【鳳】,會給予使用者超人的速度和輕快的身體。

所以,能用比箭矢的速度還要快的動作避開死亡。

不過,正當帕爾修斯想放出第三箭的時候,他背後的光輪再次放出光輝。

在這瞬間【鳳】失去了速度了。

剩下平時那種程度的運動能力的草雉護堂,沒有能力躲開第三支箭。

胸部的正中心心髒的周圍被漂亮地貫穿了。力量消失了。

成為弒神者以來,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漸漸變得稀薄的意識中,草雉護堂懷著必死的決心使用了最後的化身。

希望帕爾修斯不要注意到他的垂死掙扎。

想到這里,草雉護堂最後還是失去了意識。

「的確是打倒了這個年輕的弒神者沒錯。不過,為什麼卻高興不起來呢。這麼下去就要失態了啊感覺好像有股不好的預感等著啊。為什麼呢?」

帕爾修斯露出了費解的表情,小聲嘟噥著的同時,他慢慢走向倒在地上的草雉護堂的尸體。

就在柏修斯取出彎刀,準備斬下草雉護堂的首級時。

「到此為止了!帕爾修斯!」

背後突然響起了警告的聲音,接著,兩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了帕爾修斯的身體。

「你們是……冥王陛下的左右手嗎?」

帕爾修斯轉過身來,皺眉看著面前的兩柱不從之神。

「這可不是什麼有趣的玩笑啊!身為跟吾輩一樣的不從之神,兩位卻要庇護作為仇敵的弒神者嗎?」

兩個巨大的黑影在柏修斯眼前迅速縮小,變成了死神塔納托斯和睡神修普諾斯的身姿。

兩柱不從之神的目光在草雉護堂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庇護身為仇敵的弒神者,這並非是我們的本意!」

「此為哈迪斯大人的命令,如此,吾等就必須將其執行!」

听到雙子神的解釋,帕爾修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呵哈哈哈!是這樣啊!那位冥王陛下實在是有趣啊!如果吾沒有想錯的話,這個弒神者還能夠復活吧!那麼,就暫且等待一陣,剛才的戰斗並沒有讓吾盡興呢!」

「真是明智的選擇!帕爾修斯!」

「等你跟這個弒神者再戰的時候,吾等不會再阻止你殺死他!」

對于雙子神的話,帕爾修斯微笑著點了點頭。

「或許兩位已經察覺到了!你們現在侍奉的那位冥王陛下,應該不是真正的哈迪斯大人吧?」

听到帕爾修斯所說的禁忌話語,雙子神同時皺起眉頭。

「那又如何呢?就算那位冥王陛下不是原來的哈迪斯大人,他也是我們要侍奉的主人!」

「帕爾修斯!我們不從之神可是順從神話,無法違逆神話的!既然那位冥王陛下得到了【哈迪斯】大人的神話,我們便不可能違抗他。」

「啊!的確是這樣啊!我們不從之神本來就是順從神話之身,按照神話的意志降臨大地,按照神話的意志被愚者之子斬殺,制造出弒神者!」

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是無法跟神對抗的!

如果不從之神不在大地上顯現權能,人類便會失去對神話的信仰,導致神話的力量消失,眾神的力量衰弱。

如果只有不從之神在地上顯現權能,人類便會把眾神當做恐懼的源頭。

所以,神話的意志會在恰當的時候,讓不從之神被人類殺死制造出弒神者,讓不從之神和弒神者在大地上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吾有一句話,想要兩位幫忙轉告給那位冥王陛下!既然以神王之身降臨世間,希望那位大人拿出符合身份的器量,那麼想要雅典娜女神的話,就干脆的效仿哈迪斯大人奪取珀耳塞福捏的神話吧!」

雙子神對視一眼,嘴角同時露出笑意。

「啊!你的話,我們會幫忙轉告給那位大人的!」

「那位大人對雅典娜的容忍態度,我們也是相當不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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