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不從之女神雅典娜用冥神之劍斬殺後,僅僅過了數個小時,弒神者薩爾瓦托雷東尼便靠著【鋼之加護】這一權能的【不死身】復活痊愈。
弒神者薩爾瓦托雷東尼和草雉護堂他們兩個各自度過了一夜,迎來了翌日。
薩爾瓦托雷讓【赤銅黑十字】出了車,讓他們送自己到加爾達湖畔。
從米蘭來到這里不用花兩小時。
相對地草雉護堂則是在指定為戰斗場所的建築物里呆著。
時間到了夕陽西下,被黑暗支配的時刻在昔日為修道院的羅馬式建築的別墅遺跡里,兩位弒神者再度見面了。
地點是也被用作舞廳的二樓大廳里。
「為了等待這個時候已經焦急萬分了啊,護堂。我現在是如此地感動呢!」
「我倒是相反,現在心情特別的差。」
喜悅訴說著的薩爾瓦托雷和一臉愁容的護堂。
夜風從窗口外吹入,如果走到外面的話應該能清楚地看到春季的星座。
明明是那麼舒暢的夜晚,薩爾瓦托雷卻從圓筒形的盒子里取出了劍。
「你也拿些什麼用用吧!這樣稍微有些不太好呢!」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想違反刀槍管制法。」
薩爾瓦托雷向對于祖國的法律發揮著守法精神的草雉護堂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嘟噥地說道。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吶。雖然確實是有些不好意思……嘛,那也只是稍微的而已。因為弒神者是同等的,別在意也沒關系了。」
「你小子,無藥可救也要有個限度啊!」
草雉護堂終于對這個比自己年齡大的對手大稱呼【你小子】。
意大利和東瀛國。
兩者相隔的距離實在太遠了。
盡管如此,兩人卻強烈地意識到彼此,理解到對方是自己最為印象深刻的同族兩人那奇妙的緣分說不定在這個瞬間才是真正的開始。
「之前被你斬了的回禮,被你狠狠擺了一道的艾麗卡他們的回禮……就在這里做個了結吧,薩爾瓦托雷東尼!」
「呵呵呵。看上去貌似是有什麼主意呢。正如你所望,草雉護堂!」
薩爾瓦托雷盯著往敞開的窗戶外面瞄了一眼的草雉護堂尖銳地說道。
但是,他並沒想要搞清敵方的想法。
竭盡所能去動腦筋則無法戰斗,無念無想才是薩爾瓦托雷東尼的真正本領。
此為無想劍之基礎。
將一切托付于吾之身,吾之手,吾之劍。
要思考的並非要如何用劍。就只是任憑心與身體與劍自然而動。
相對的草雉護堂則沒有這種將命運托付于無想境界的技藝。
動用自己的力量和同伴的力量以作隨機應變,開始直面戰斗。
這是針鋒相對的同族同胞之間,異彩紛呈的決斗。
但是兩位弒神者同族間的戰斗,並沒有立刻宣告開始。
在感受到不速之客的到來後,薩爾瓦托雷和草雉護堂同時轉過身來,目光向著別墅二樓的樓梯口看去。
在那里,此時有著三位不從之神和一位銀發美少女。
薩爾瓦托雷和草雉護堂的這場戰斗雖然隱秘,但卻瞞不過游浩賢和雙子神。
所以在兩位弒神者接觸在一起的時候,游浩賢便帶著雙子神和莉莉婭娜來到了這里。
被兩位弒神者的目光注視著,游浩賢有些厭惡的皺著眉頭。
「真是無禮的家伙……朕就不要求你們下跪行禮了!你們兩個不是要狗咬狗的打架嗎?趕快開始讓朕欣賞一場好戲吧!」
如此傲慢無禮的態度,自然引來薩爾瓦托雷和草雉護堂的不快,但是兩位弒神者並沒有把心中的不滿說出來。
弒神者他們雖然被稱為厄毗米修斯的私生子,也就是愚者之子。
但這並非是貶義。
作為諸神當中的智者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厄毗米修斯雖然沒有愚弄宙斯的天之智慧,卻也是有著後見之明的偉大智者。
作為厄毗米修斯的私生子弒神者們也擁有種種凌駕在人類之上的天賦才能!
比如意大利的弒神者薩爾瓦托雷擁有著凌駕在神祗之上的世間最強劍術!
比如華夏國的弒神者羅濠將武道修煉到極致,就算是不使用權能也能打敗不從之神。
比如東瀛國的弒神者草雉護堂乃是東瀛國神話中三御神——素盞鳴尊的後裔,擁有著普通人類難以相比的高貴血統和出身。
能夠成為弒神者的人,要麼是如草雉護堂一般本身沒有才能,卻擁有著高貴的血統和出身。
要麼是如羅濠和薩爾瓦托雷一般,即便是沒有成為弒神者也能成為人類當中的王者、無敵之人。
弒神者並非真的是愚蠢之人,薩爾瓦托雷和草雉護堂自然不願意主動招惹游浩賢這位強大到不可理喻的不從之神王。
「真是沒辦法啊!既然有偉大的神王大人要欣賞這場戰斗,看來我跟護堂真的要大干一場了!」
「原本我也是這樣打算的!這次可不會再輸給你了!來吧!這次讓你鬧個夠,趕快過來!」
草雉護堂召喚出軍神韋勒斯拉納的第五化身【野豬】。
嗷嗷嗷嗷嗷噢噢噢噢!!
熟悉的咆哮聲響徹四周。
從下面別墅的正下方,就是說從地中傳出。
【把這座華麗地過分的廢棄別墅送給你!相對的,總之就給我砸個一塌糊涂吧!】
黑色的神獸【野豬】回應草雉護堂的想法突然顯現。
如同從地面發射的導彈一般,【野豬】往正上方跳躍而出!
別墅的地基、一層、二層像是紙造的手工一樣被貫穿。
黑色野獸的頭和鼻子以及長牙出現在別墅內的兩位魔王面前僅僅只有一瞬間。
當然,動手的草雉護堂已經預想到這個了。他越過窗戶,毫不猶豫地跳到空中。
在屋外下方鋪有這棟建築物作為別墅的時代使用過的床墊。
要是以弒神者的結實身體,這種程度的準備工作應該已經十分足夠了。
而在草雉護堂從窗戶逃出去的同時,一道透明的結界顯現出來,將游浩賢、雙子神和莉莉婭娜的身體籠罩了進去。
「哈哈,冷不防來這一下嗎!」
面對草雉護堂召喚出來的神獸【野豬】,薩爾瓦托雷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他沒有對這荒唐無比的限制攻擊有一絲的驚慌,冷靜地發出還擊的一刀。
薩爾瓦托雷的右腕閃耀著銀色的光輝。
魔劍的劍鋒理應會斬開從正下方跳躍而上的【野豬】的頭部才對。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產生出了沖擊波,【野豬】發出了附帶著超音波的咆哮聲。
在即將用劍刺中之前,沖擊波就將薩爾瓦托雷硬生生地吹飛了。
緊接著,【野豬】簡單地就貫穿了別墅的二樓直至屋頂,舞動于加爾達湖的青空上。
相貌宏偉的巨獸如同火箭一樣在月光皎潔的夜空之中不斷上升。
已經熟悉了召喚的草雉護堂心頭一驚。
還真是使用便利的怪物,其他的化身與其相對來說在使用簡易上差得遠。
只有在想要破壞巨大物體的時候才能召喚出來的野獸。
換句話說,這是唯一一個可以依照草雉護堂的想法使用出來的化身。
最大火力是【白馬】化身,在靈活性方面或許是【戰士】化身,不過如果包含使用簡易這個要素在內的話,【野豬】確實是最強的王牌。
空中的【野豬】終于上升到了最高點,正往下方掉落。
並不單單只是墜落,還是急速下墜。
嗷嗷嗷嗷嗷嗷!!
凶猛的咆哮展現出了野獸的斗志。【野豬】從作為破壞目標的別墅上方急速下降,讓其吃下一記泰山壓頂。
為了以它那宛如怪獸的巨體將別墅砸個片甲不留。
在別墅屋頂上的一偶,薩爾瓦托雷單手上顯現出劍。
「僅僅一揮即貫穿敵人的劍啊。為了剝奪一切的生命,寄宿上光輝吧!」
薩爾瓦托雷呼喊出言靈,以投槍的技巧將劍投了出去。
寄宿有魔劍權能的劍飛上了高空,其飛翔的前方是正急速下降的巨獸那毫無防備的月復部。
于是【野豬】向著自身前方發出了往常的咆哮。
無形的沖擊波吹飛了薩爾瓦托雷所投出的劍是理應如此。
可是,類似于水銀的溶解金屬從飛翔著的劍上涌出,形成了巨大細長的形態。
溶解的銀馬上就凝固了起來,成為了一把巨大的【魔劍】。
劍身將近七、八米的超特大魔劍。盡管那是臨急制成的即成品,卻意外地形成看上去如同劍的形態。
要是為普通大小的劍,以神獸所發出的沖擊波就能將其輕易地吹飛了吧。
可是,對那種荒唐無比尺寸的劍可行不通。
銀色的大魔劍完全不將沖擊波當一回事繼續飛翔而來,刺中了【野豬】的月復部,將其貫穿。
這一劍斷絕了【野豬】的生命。
但是,黑色的神獸在這時展現出了意氣。
雖然被貫穿著卻還是繼續向眼下的別墅急速下降。
體長為二十米,推測重量能有數百噸吧。
這樣的怪獸,以其巨大的月復部墜落下來。
就算是再怎麼豪華廣大的別墅也承受不了,理所當然地會被砸碎,崩壞掉。
不管是屋頂,天花板,房梁,柱子,牆壁,地面,全都無一幸免地被砸個粉碎。
緊接著,被大魔劍貫穿的【野豬】化作了黑色的霧氣消散了。
「挺行的嘛,護堂。好厲害喔。我雖然已經和各色各樣的對手戰斗過了,不過會吃下這麼猛烈的先發攻擊的記憶還真沒有多少喔!」
喜色滿臉呼喊著的薩爾瓦托雷,全身上下完全無傷。
近百個如同楔形文字般的記號像是在守護著他一樣在他身邊周圍浮現。
那個形狀,大概是北歐的如尼文字吧。
這個就是能讓東尼變成不死之身的,【鋼之加護】的權能。
「既然這樣,我也想要做出不輸給你的華麗反擊吶。」
薩爾瓦托雷架起了大魔劍。他以雙手握住長柄的部分,把劍身長八米的鋒刃直指向草雉護堂。
像是裝備了長槍的重裝步兵一樣,與剛才為止完全不同的架勢。
兩人相隔的距離大約有十五米。但是,若以這把大魔刃的話,輕輕松松就能縮短這段距離。
「技能之中蘊含有力量就算是怎樣的神技,要是沒有與其相配的【力量】,最後也只能徒然地被宰殺。」
薩爾瓦托雷細聲說出了貌似是劍術要訣的句子。
這也是言靈。
為了將咒力輸送入銀之大魔劍里面,使其寄宿上凶猛的威力。
然後,薩爾瓦托雷瞄準草雉護堂使出了【突刺】。邊大踏步邊刺出的一擊。
長大的銀色劍鋒如同箭矢一樣一直線向著草雉護堂迫近。
草雉護堂側跳躲閃,避開了大魔刃。
稍差一點點如果反應再慢個零點幾秒的話自己應該就會被這個荒唐無比的劍刃一刀兩斷。
「吾為最強者,擊破所有障礙之人!」
詠唱起軍神韋勒斯拉納的聖句,草雉護堂使用出【雄牛】的化身。
使用條件是敵人具有常規之外的強大力量。對于以這個速度揮舞而來的大魔劍,滿足使用條件的就只有其所具備的【力量】。
變成廢墟的廢棄別墅里,原本是一樓大廳的位置,有著一尊高約七、八米左右的聖母子像!
草雉護堂帶著吶喊以【雄牛】的怪力舉起了奇跡性地
保留有原形的雕像。
「呀啊啊啊啊啊!」
草雉護堂如同揮動晾衣竿一樣揮舞起聖母子像,將其打向薩爾瓦托雷。
薩爾瓦托雷並沒有避開這一擊。
聖母子像 地一聲打在他的面頰上,草雉護堂驚訝了。
在薩爾瓦托雷身邊周圍浮現的近百個如尼文字就是在那個瞬間閃耀出光芒。
只見毆打了薩爾瓦托雷的聖母子像粉碎散落。
身上纏繞著如尼文字的弒神者完全毫發無損。
這就是鋼之權能保護的嗎!
接著薩爾瓦托雷向草雉護堂揮來一劍作為反擊,對于這一劍草雉護堂也是以後跳而在稍差一點的地方躲避開了。
不過,薩爾瓦托雷的進攻還沒結束。
他將剛剛揮落下來的大魔劍以手腕的腕力輕松地再次舉起,再度從草雉護堂的頭頂方面劈下來。
草雉護堂狼狽地往右邊滾去,勉勉強強地逃過了大魔刃的追擊。
代替草雉護堂成了目標的瓦礫地面被巨大魔劍 地刺了進去。
就在這個瞬間發生了異變。
以被大魔劍所挖開的地方為爆炸中心,產生出了風和沖擊波。
「劍啊,閃耀光輝,釋放火焰!」
薩爾瓦托雷的劍與簡短的言靈讓大地發生了爆炸。
像是埋入地下的地雷爆發般的熱浪和沖擊。
可是即使如此,也無法打破弒神者那不可理喻的咒術耐性。
雖然被白色的爆發卷了進去,可是草雉護堂也只是受了輕微程度的火傷和擦傷罷了。
可是,卻被無法避免的爆炸風浪和沖擊吹飛。
不單只是能斬開,甚至還能附加這樣的追加攻擊作為這場戰斗的見證者,此時不僅是雙子神,就連莉莉婭娜也對這場戰斗失望的皺起眉頭。
「那位東瀛國的弒神者草雉護堂的表現太差勁了!這樣的家伙居然也能成為弒神者?他大概會是所有弒神者當中最弱小的存在吧!」
失望至極的莉莉婭娜,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對草雉護堂的評價。
這也是能夠理解的。
過去莉莉婭娜接觸的弒神者還有不從之神,都是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從未像草雉護堂這般弱小。
但是,「莉莉婭娜!你的結論下的太早了哦!」
游浩賢的目光注視著戰斗中的草雉護堂,嘴角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那個草雉護堂雖然真的很弱小,但他的身上卻有著克制所有不從之神和弒神者的權能哦!」
「能夠克制所有不從之神和弒神者的權能?」
听到游浩賢的話,莉莉婭娜露出震驚的表情,不過雙子神的反應卻很平靜。
「那個弒神者的身上的確有著很強大的權能,足以讓他打敗所有不從之神和弒神者!」
「但是那把言靈之刃僅僅是針對權能的武器!對于眾神的真身,那把言靈之刃無法造成任何的傷害!」
草雉護堂篡奪的軍神韋勒斯拉納的權能的第十個化身【戰士】,當對作為對手的不從之神的知識有詳細認知的時候,可以以言靈來變化黃金之劍進行攻擊,將不從之神的權能暫時封印。
草雉護堂的言靈之刃雖然強大,但也僅僅只是克制不從之神和弒神者的武器而已。
若是言靈之刃真的能夠將所以神祗的神格斬裂封印,軍神韋勒斯拉納在神話中的地位也不會僅僅是一尊主神,也不可能屈尊密特拉之下。
就在此時草雉護堂和薩爾瓦托雷的戰斗也到了最後的階段。
為了向薩爾瓦托雷做出最強的反擊,草雉護堂使用出了昨晚和艾麗卡一起鍛造的言靈之刃
「薩爾瓦托雷東尼!你所打倒的銀臂努阿達,是古代凱爾特人崇拜的丹努神族之王。這個神明是將古代世界之王的應有姿態傳達給現代的存在。」
光芒回應草雉護堂的細語而出現。
閃耀的黃金,球狀的光輝,相當于棒球程度的大小。
「身為丹努神族之王的努阿達,也是位手持勝利之劍的軍神。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銀臂的。不過,在他率領部下進攻愛爾蘭的時候,因跟當地的神明戰斗而負傷,失去了右臂。」
在草雉護堂身邊周圍閃耀著的光球在眨眼之間就增加了數量。
起初零星的幾個光球很快就變成了數十個,進而超過一百個。
「努阿達因為那個傷勢的緣故而被迫讓出王位。于是醫術之神為了單臂的先王打造出了銀之臂。但是,成為了單臂之神的努阿達並沒有光復王位。他再度復位是在完美地再生出手臂之後。」
每次編織出言靈就會誕生出光球,照耀四周的光輝也增加了。
這個光輝正是化身為【戰士】的草雉護堂的武器言靈之劍。
「王者必須是戰士。必須要強大,不能是負傷之身。這是古代世界里屢見不鮮的原則。努阿達只要還是‘單臂之神’的身份,他就絕對無法再度復位!」
眾多的【劍】如同銀河之上璀璨閃耀的繁星一樣燦爛奪目。
看到眾多閃耀著的光輝,薩爾瓦托雷微微一笑。
「呵呵呵……我是知道的喔。」
不是平常那種開朗傻氣的笑容,是與他那無與倫比的劍王之異才相配的,充滿了斗爭的喜悅的笑容。
「這是【劍】呢。不是鍛造鐵塊打磨而成的劍。是銘刻言靈而成形的,咒術之劍。護堂,你也是能夠操縱劍的弒神者嗎!有意思!」
手持魔劍的東尼大聲說道。
「面對將鋼之劍作為下僕的我,你以構築的言靈之劍進行對抗……薩爾瓦托雷東尼和草護堂的作風看來始終都沒有相交之點。呵呵,就是那樣才是我們啊!」
薩爾瓦托雷再度將大魔劍突刺而來。
不過,草雉護堂已經不會再避開了。相對地則是詠唱起言靈。
「邪惡者無法討伐閃耀勝利光輝的我!」
草雉護堂讓在身邊周圍閃耀著的數十枚【劍】加速起來。
東尼即場制造出來的大魔劍向著如同流星一般滑翔天際的它們襲擊而來。
一閃,二閃,三閃,四閃不斷持續閃耀的【劍】之光已經和銀制的特大魔刃一瞬之間交錯而過。
就在只要再過零點一秒甚至是其十分之一的時間魔劍就會將草雉護堂斬開的時候。
理應會把草雉護堂從頭頂直到胯下利落地劈開兩段的大魔劍,如同玻璃制品一樣啪嚓啪嚓碎落。
草雉護堂的言靈之劍將銀臂努阿達斬裂的【劍】,將大魔劍消滅了。
可是,薩爾瓦托雷東尼的右手依然還是處于白銀化的狀態。
他那只手上所握住的作為大魔劍材料的東西,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普通劍。
薩爾瓦托雷的權能【撕裂的銀之手】依然還存在。
「沒有完全切斷嗎……」
「我認為已經做得十分出色了喔!能夠與我所擊出的劍相拼的,除了神明們之外在地球上應該不會有超過四個人呢!」
薩爾瓦托雷東尼的身心深處所根深蒂固的,努阿達的權能。他對察覺到這個核心部分沒有被斬除的草雉護堂給予了【全世界里只有四人的其中之一的戰士】這種贊賞。
【不過,接下來我就斬斷給你看看】就在草雉護堂打算要再度詠唱言靈的時候。
「真不愧是稱為言靈之【劍】嘛。那麼便利不是很棒麼。但是,如果了解到是那樣的武器的話,我也會有相應的覺悟。」
薩爾瓦托雷微笑著,周圍環繞著的守護如尼文字消失了。
「我……不允許有我所斬不斷的東西存在。」
銀之手的光芒增強,同樣的光芒也附在了薩爾瓦托雷所手持著的劍上。
「護堂,你的【劍】看來是為了將我的【魔劍】斬裂的武器。但是我起誓,就連你那【劍】我也斬斷給你看。拼上我的全力!」
劍之弒神者所訴說出的感想同時也是言靈。薩爾瓦托雷東尼竟然宣言要將作為努阿達天敵的韋勒斯拉納的【劍】也一刀兩斷,正燃燒著咒力。
為此他將【鋼之加護】都解除了。
他還為此而將如今能夠使用出的全都咒力都灌輸入【魔劍】里面。
草雉護堂嚇了一跳,是因為【戰士】的化身吧。
知道了敵人的來歷,有著深刻的理解。
因為這種特性所致,總覺得【戰士】能夠解讀得到對方的想法。
這種能力在向自己發出警告。薩爾瓦托雷的誓言恐怕會真的實現。
「那麼……就在被你斬中之前先斬除!」
就在草雉護堂下定決心的同時,薩爾瓦托雷也開始飄然地走來。
但那可不是在一瞬間縮短距離,而是以悠然的步伐走過來的。
簡直就像是前往朋友或者親人的家里拜門一樣,輕松隨意的腳步。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正進行著決斗。
盡管如此,等注意到的時候薩爾瓦托雷就已經【迅速】地來到眼前,正身處于只要隨便出劍就能捕捉到草雉護堂身體的距離!
明明速度快得看不見,回過神來就已經身處劍的攻擊範圍里。
「以百之打擊敵千,以千之打擊滅萬之敵!」
草雉護堂邊因薩爾瓦托雷的神技而戰粟不已邊再度詠唱出言靈。
瞬間召集起數百枚【劍】在自己面前展開一個防護壁。
薩爾瓦托雷向如同星雲般密集的黃金之光擊出如同火焰發射般的一劍。
那個瞬間,【言靈之劍】和【魔劍】已經發生了正面的沖突。
被黃金之光所阻擋,銀之魔劍的動作停了下來。
明明還有五十公分就能到達草雉護堂的身體,卻無法在此以上繼續前進了。
包裹著劍的白銀之光,像是即將消失的蠟燭火焰一樣激烈晃動著。
因為有阻擋這個劍的去路的黃金之星,所以封印銀之手權能的效果依然存在。
薩爾瓦托雷那【魔劍】的【斬斷一切】的力量正被一點點地削取,逐漸衰弱了。
可是,因焦急而臉容歪曲的是護堂。
而且,露出無謂笑容的卻是薩爾瓦托雷。
「護堂!你貌似也從韋勒斯拉納身上篡奪了能夠斬裂【神格】本身的能力呢。如果使用這個力量的話,確實是能在和各色各樣的神明們的戰斗里起到作用。」
薩爾瓦托雷的光之魔劍稍微押入了些許。
一厘米,又一厘米,劍鋒逐漸迫近了草雉護堂。
「畢竟那也只是一個神明所持有的權能的一部分吧?嘛,只憑這那個可無法在所有的戰斗里起到封殺的效果吶听過了這個報告之後我就這麼想了,果然如此呢!」
黃金之【劍】本來是應該可以輕易地斬除白銀之劍的。
但是,對方【斬斷一切】這種過于單純的能力,還有全力強化這一能力的,那種過于輕率的性格才是災難所在。
理應能斬斷卻斬不斷。
而且,薩爾瓦托雷的【魔劍】邊被削弱著力量邊一點點迫近。
草雉護堂強烈地盯視著薩爾瓦托雷東尼。
這個文雅的男人確實是個大笨蛋沒錯。也很明顯有著許多的破綻。
但是,在要點的方面卻表現出異常的狡猾。
而且,還身懷著許多絕技。
艾麗卡稱這個男人為劍的天才。
但是,實際地和他戰斗過後,才知道這種形容是完全不足的。
薩爾瓦托雷已經有過多少的刻苦鑽研,還未成熟的草雉護堂也無法想象得到。
可是,那難道不是如同潛入瘋狂的領域里一樣一天一天地逐漸累積起來的嗎廢寢忘餐,拋開一切雜事,只專心在磨練技藝上。
沒有日常,沒有幸福。
單單只為提升伎倆而想方設法,每日不斷反復嘗試。
最後結果是薩爾瓦托雷達到了應該可以稱為劍魔或者劍仙的境界。
「……以這樣的家伙為對手,沒有足夠的覺悟可無法取勝利的。」
草雉護堂偷偷地嘟噥說道。
由于以黃金之【劍】所作出的防護壁,勉強算是將薩爾瓦托雷的劍阻擋了下來。
不過,還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距離就會到達護堂的了吧。
草雉護堂沒有自信能在此之前斬裂東尼的【魔劍】。
但是,自己還有最後一手完全都是因為化作了【戰士】的緣故所致,因而毫無道理地體會到敵人的偉大,就算是不願承認也不由得想向對手作出無上的贊賞。
正是因為如此吧。
草雉護堂非常自然而然地下定決心使出王牌。
「既然這樣,我也讓你看看我的意氣!」
草雉護堂將所有沒有用作形成防護壁的【劍】召喚了過來。
眾多黃金的光球被草雉護堂的身體吸引著,聚集了起來,閃耀璀璨的光輝。
如同被銀河之星所包圍的護堂接著馬上采取行動。這同時也讓薩爾瓦托雷東尼有了突破的缺口。
「什麼!?」
草雉護堂解除了自己和薩爾瓦托雷之間造出的防護壁。
因為障礙物消失了的緣故,包裹著白銀之光的劍一直線地向草雉護堂襲來。
這成為了一記以逆袈裟斬從左側月復斬至右肩的一刀。
草雉護堂那包裹著黃金之光的身體被狠狠地斬了下去。大量的鮮血噴出。
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傷。
不單只是皮膚和肉,從左側月復到右肩為止處的內髒和骨頭都全部被斬傷。與其說是覺得痛更準確來說應該是熱。
草雉護堂的身體擺動著,膝蓋幾乎撐到地面上。
之所以能夠堅持著是因為弒神者的結實身體和身為運動員的意氣。
薩爾瓦托雷東尼實在是非常可怕。
他以沒什麼了不起而且並非銳利無比的劍將應該比起鐵還要硬的骨頭切斷了。
而且還不是依靠權能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有這一手嗎。」
而另一方,薩爾瓦托雷正激烈地顫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他那白銀化的手臂恢復了血肉之手,被鮮血沾濕的劍也失去了銀色的光芒。
「是這樣啊。如果說我要斬中你的身體,你預先將【劍】放置在那里的話,那麼要迎擊我的【魔劍】也並不難。不過,你只是必須要做好被斬的覺悟罷了!」
他那邊笑著邊盯視著草雉護堂的瞳孔異常地熱烈。
正如薩爾瓦托雷所說的那樣,草雉護堂所投入的王牌就是他自己的【身體】。
以自己的身體作為誘餌將【魔劍】引來,作為代價的是自己也被狠狠地斬了一刀。
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將努阿達的權能無力化,因而草雉護堂才沒有被一刀兩斷。
雖然付出的代價非常大,不過卻很順利地做到了……恐怕【劍】只能是一時將努阿達的權能封鎖著吧。
總覺得從感覺上推測得到這點。但是,應該能在這場決斗期間充分地維持下去。
「在面對這種局面之下能想出這種主意的想象力,以及將其實行的決斷力真的非常棒喔!護堂,你這家伙真是有夠傻的笨蛋吶!」
「我、我才不想被笨蛋稱作笨蛋!」
「喂喂,剛才可是稱贊你的話喔。」
對于邊因劇痛而喘息著邊提出反駁的草雉護堂,薩爾瓦托雷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這麼說道。
「我之所以期望和你進行決斗,當初僅僅是因為你是弒神者罷了。不過,我已經明白到現在已經不同了。草護堂你是我承認夠格成為【朋友】的男人,我清楚地理解到這一點了。」
擁有神聖之手和劍魔之武藝的青年淡然地說道。
「朋、朋友是……」
「啊啊。並不只是有好的伙伴。我們大概會成為在今後還會好幾次以刀劍相拼,以拳頭交流的關系吧。或許有時候會敵對,有時候會並肩作戰,但最後必定會尋求與對方一決勝負我們兩個應該就會變成這樣。」
「那……那才不是什麼朋友。應該叫宿敵或者競爭對手!」
對于草雉護堂忍耐著痛楚所說出來的話,東尼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寫作【強敵】讀作【朋友】。很棒的關系吧?」
「到底哪里棒啊!」草雉護堂邊喃喃說著邊使用出【駱駝】的化身。
朋友不對,敵人既然已經失去了努阿達之手,那就已經不需要再用【戰士】了。
因為剛才正好受到了重傷,所以能夠使用了。
眾多黃金色的光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體寄宿上了勇猛之獸的斗爭力。
在韋勒斯拉納的能力里面,若論接近戰的話這個恐怕是最強的化身了。
【駱駝】的化身在使用後,腳的蹴擊威力爆發性上升,除了對于痛苦感覺遲鈍之外,受到強力打擊的出血也會停止。
草雉護堂明白到戰斗已經要迎來最終的局面了。
「我的能力有很多困難的使用條件。這東西在那里面,也是相當麻煩的一個。但是,對于你來說的話,從最初就沒有問題了。」
「麻煩、是指?」
「除了對讓民眾遭受苦難的大罪人外無法使用……你,以往究竟為難過多少人了?由于最強的一招從最開始就能夠使用得到,所以才把使用的時機完全反過來以騙過你。」
「我也只不過是惡作劇稍微做得有點過火嘛。而且如果說我是大罪人的話,只要是看過今晚這個情況的,你也同樣會落得這種評價喔?」
「就只有你我不想被你這麼說!」
這是和魔王間的決斗一點都不相配的,缺乏威嚴的對話。
「為了勝利,快到來吾之跟前。不死的太陽啊,請賜予閃耀的駿馬!」
草雉護堂呼喊著言靈的同時,東方的天空染上了拂曉的顏色。
這是過早的黎明之光。
而且,還是從東方而來的太陽破片化作火焰之槍降臨而至的瞬間。
這是韋勒斯拉納的第三化身【白馬】的到來。
「咕」
這下就連薩爾瓦托雷東尼也無法避開傾注而來的火焰。
他被白光吞沒了進去,受審判之焰灼燒。
「你還真敢做呢。不過,別想要侵蝕我的不死!」
身處白色火柱中的東尼英勇地微笑著。
身陷極限困境中的【戰士中的戰士】正如文字所說那樣渾身著火,愈熱愈顯威猛。
「縱然是粉身碎骨,劍亦絕對不滅!折斷之刀刃再度以火爐融化,再次鍛打,成為新劍而新生。這種程度的火焰怎麼可能將我毀滅!」
這是為了讓守護自身的‘鋼之加護’以最大限度發動的言靈。
包圍著東尼的如尼文字增加到數百個,閃耀著赤色的光輝。
身處火焰中心的金發弒神者居然還生存著。
他的衣服被白色的超高熱火焰燃燒著,劍漸漸被溶解成粘糊。
他那如鞭子般緊繃的強壯變成了灼熱的赤紅色不,是像被置于高溫中的金屬一樣變得熾熱。
但是,卻依然是完好無傷!
「朋友啊,我就承受住這個灼熱給你看!在這之後就灑月兌地進行最後的一回合吧!」
「我是說真的。再說,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是最後的一回合了!」
薩爾瓦托雷對這樣做的草雉護堂伸出了他那被灼燒得赤紅的手。
「不要說這麼無情的話嘛。我們的戰斗現在才開始!」
【白馬】的火焰依然在繼續燒灼著薩爾瓦托雷草雉護堂的身體卻向後倒在了地上。
雖然草雉護堂使用了【駱駝】的化身,但他胸前的傷口並沒有消失,再加上這場戰斗消耗了大量的咒力,就算是弒神者的身體也到了支撐的極限。
另一邊,當【白馬】的光輝燃燒殆盡的時候,薩爾瓦托雷的身體也被燒灼的通紅。
雖然靠著【鋼之加護】保住了性命,擋住了【白馬】的太陽的火焰,但薩爾瓦托雷的身體也到了極限。
這場戰斗,兩位弒神者打成了平手之局。
「啪啪啪啪啪啪……」
盡管不從之神和弒神者是絕對的敵人,但是觀看了這場戰斗,雙子神並沒有吝嗇鼓掌。
「有趣!還真是相當有趣呢!弒神者草雉護堂!」
游浩賢向前走了一步,跨越數百米的距離來到了草雉護堂的面前。
「朕現在見過的兩位弒神者當中,薩爾瓦托雷作為人類有著注定會成為弒神者的才能!可是你草雉護堂明明沒有成為弒神者的才能,卻成為了討伐不從之神和弒神者的弒神者,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討伐不從之神和弒神者的弒神者听到游浩賢對自己的稱呼,草雉護堂忍著痛苦從地上站起身來。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我根本不想成為弒神者,更不想跟不從之神和弒神者戰斗!我啊……可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也不想跟你戰斗!」
「是嗎?可惜了,你是個騙子!」游浩賢微笑著伸出右手,將掌心對準草雉護堂發出邀請。
「弒神者草雉護堂,讓朕見識一下你那有趣的言靈之劍吧!用你那言靈之劍來試試斬裂朕的神格吧!」
草雉護堂臉上露出相當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
「真是抱歉……我得到的權能有著一天只能使用一次的限制!而且,沒有關于你的神話的知識,我根本無法鑄造出言靈之劍,所以你要求的戰斗我認輸了!」
「想要拒絕朕的邀戰,你那理由根本不成立哦!」游浩賢說完話,他的右手掌心釋放出一點水星,籠罩住了草雉護堂的身體。
「草雉護堂!或許你就是這個時代命運眷顧的寵兒,這個世界真正的主角!來讓朕見識你那言靈之劍的力量吧!」
在游浩賢好不容易提煉出來了一縷宙光真水的作用之下,草雉護堂的身體恢復到了跟薩爾瓦托雷交戰之前的巔峰狀態。
諸天水元大道共有九大真水。
玄冥真水,其寒冷沒有極限!
一元重水,其沉重的沒有極限!
九天弱水,其清靈的沒有極限!
血河真水,其包容的沒有極限,能容納融化幾乎一切物質!
天一真水,其體積沒有極限,能將洪荒所有水行,容納于一滴天一真水之中!
碧落黃泉,其淨化之力沒有極限,能淨化一切污穢!
三光神水,其滋養撫育沒有極限!
功德淨水,其功德沒有極限!
宙光真水其象征的時間也沒有極限!
但,能將這九種先天真水真正的力量發揮出來的人,只有執掌它們象征大道的先天神祇,先天真水在他們手中,才是真正沒有極限的,在其他人手中充其量只是比較強大的神通罷了!
感覺到自己又可以使用【雄牛】、【戰士】、【駱駝】、【白馬】的化身,草雉護堂並沒有露出興奮,反而皺起眉頭。
游浩賢這位不從之神王的不可理喻的強大,草雉護堂當然是明白的,而且草雉護堂本身對游浩賢所代表的希臘的神話沒有什麼了解,根本無法用【戰士】的化身鑄造出針對游浩賢的言靈之刃。
「來大干一場吧!護堂!」
隨著突然響起的少女聲音,一直躲藏在暗中的艾麗卡布朗特里來到了草雉護堂的身邊。
「這位不從之神乃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冥府之王哈迪斯!關于他的知識就由我來教授給你,一定要漂亮的斬裂他的神格哦!」
說完話,金發美少女便從正面抱住草雉護堂,然後將櫻桃小嘴貼在了草雉護堂的嘴上。
四唇相接的同時,有關【哈迪斯】的各種知識進入了草雉護堂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