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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共情與同志

「听說,在風之國的那場大戰中,仲屋祐樹那個家伙死掉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拋出了一個沉重的話題,讓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仲屋祐樹?」

彌生也楞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了。對于這個曾經被自己打出屎來的孩子,彌生的印象卻並不深刻。

只知道他曾經當過一段時間水門的隊友,後來就沒了消息,大概是因為實力水平跟不上,被分配到其他的小隊了吧。

「這麼說起來,同期的中村,也因為重傷殘疾的原因,沒辦法再做忍者了……」

「還有近田、健一、海人……」

氣氛陡然變得沉重起來。

幾人細數下來,同期畢業的那麼多下忍,居然有近一半人,都因為殘疾或者死亡的原因,退出了忍者的行列。

這還是在霧隱沒有參戰的情況下,彌生給木葉開的治療藥劑掛,也是很多忍者能以殘疾之身存活下來的緣故。

往期畢業的忍者,雖然經驗更豐富,但折損率恐怕也不會低到哪里去,尤其是戰爭時期匆忙畢業的那幾批下忍,傷亡率恐怕更加駭人。

雖然這其中有些人的關系與她們並不親密,但物傷其類這種情緒,還是很容易相互傳染的。

二味由香眼中一黯,連上凌也難得地沉默了下來,日向梨衣更是擔心地看著自己。

漩渦玖辛奈卻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反過來安慰梨衣道︰

「不要擔心這個家伙,他可是很厲害的!而且,我們漩渦一族可沒那麼容易死啊!」

彌生自然也看出了梨衣的擔憂,安慰她道︰

「放心吧,梨衣,這場戰爭已經快要結束了。」

同時,他在心里默默地補充道︰

‘今後,我會保護好你們的。而且,總有一天,我會跨越生死。’

有了從外道魔像中盜取的知識,彌生獲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塊拼圖,他對自己所規劃的血繼網羅之路,已經有了更加明晰的認知。

接下來,就是不斷地實驗了。

「是啊,戰爭就快要結束了,大家終于不再需要上戰場了。」二味由香也贊同了彌生的說法。

「喲西!」難過不到幾分鐘,上凌的表情又開朗起來。

「讓我們為即將結束戰爭,干杯!」

她隨手從小藥師兜端著的托盤中拿起一杯熱茶,如飲酒般一口氣灌了下去。

「啊!燙!燙!燙!」

如此魯莽的行為,自然是立即被這七八十度的熱水還以顏色。

這高溫熱水的滋味,可比絕大多數的燒酒還要勁爆多了!

「燙死我了!救命啊!由香醬!」

上凌眼含熱淚,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向離自己最近的二味由香求救。

至于端著的托盤小藥師兜,則早就在上凌灌下那碗熱茶時,為了避免她噴吐出來,閃身躲到了一邊。

卻不曾想,這個原始人一般的女忍,居然硬生生咽下了這杯滾燙的熱茶,簡直叫他嘆為觀止。

‘一般人被燙的話,第一時間肯定是把水吐出來才對吧,哭著也要咽下去是什麼鬼?!’

被上凌這個活寶整的哭笑不得,感傷的氣氛頓時大減,幾人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幾人又聊了一陣,彌生更是久違地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

酒足飯飽,天色漸暗。

二味由香拖著上凌向他們告辭,玖幸奈倒是還想留一會,卻被彌生以送梨衣回家為由趕回去了,剩下的小藥師兜,則負責清理一片狼藉的聚會現場。

夜色之下,就著頭頂的滿天星光和街邊的點點燈火,彌生和梨衣兩人肩並著肩,緩步地朝前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梨衣也仿佛只是享受這難得的清淨。

臨近終點,還是彌生先開了口。

「梨衣,戰爭結束之後,我接下來還會再忙碌一段時間……」

「嗯。」

梨衣的回答,卻只是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似乎對彌生的話並不驚訝。

「我知道的,彌生。你的心里一直都有著自己的打算,對吧?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你就是這樣的呢。」

梨衣溫和地一笑,繼續道︰

「當時,你看起來那麼小一只,卻似乎比我還要成熟。你的心里總是藏著什麼事情,有的時候還很急切……」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孩子的身上,一定背負著什麼沉重的東西吧。比如說,一些‘必須要做到的事’什麼的……」

「……」彌生一時無言。

「所以吶,彌生,我希望你能夠放心地去做你必須要的事,但是,請不要著急……」

梨衣轉過身去,聲音顯得十分認真︰

「我想成為你的力量……」

……

與梨衣分別之後,彌生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他審視著自己過往的一些行為,暗自叩問,自己是否真的像梨衣所說的那樣,有些過于急切了?

「不!」

最終,彌生卻得出了一個截然相反的結論。

「恰恰相反,我的進度實在是太慢了!」

即使彌生擁有穿越者記憶的優勢,依然只是獨自一個人的研究者而已。

即便是大蛇丸或者千手扉間那樣的研究天才,精力也只能專注于一部分研究領域,分散到多個領域之後,帶來的只是無數的未完成品。

然而,對彌生來說,有很多情報,都是無法對他人分享的,即使是梨衣或者其他的什麼人都不行,這不只是信任的問題。

他的思想、理念,都是兩個世界的混合物。

唯有相似的經歷才能產生共情,共情才能產生同理,才能成為同志。

用佩恩的話來說就是︰‘人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互相理解的愚蠢生物。’

因此,佩恩采用的方法是︰讓世界感受痛楚,讓所有人都對這樣的痛楚感同身受,讓痛苦成為共情的基礎。

而六道則選擇建立忍宗,以查克拉將不同的人心之間連接起來,以此產生共情。

鳴人勸說帶土時的‘嘴遁’,就是利用了查克拉的這種性質,以各自相似的經歷為基點,兩人才能相互共情。

而能與彌生達成共情,成為同志的,恐怕只有另一個擁有穿越者記憶的自己吧。

因此,在這條道路上,彌生沒有‘同志’。

在這路程的絕大部分階段,他都得獨自一人跨越過去,即使效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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