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丞丞從琀澧得知,女主角為什麼會把魔子放出來。
她打算清君側。
把三絕宮里只想擁立禾閭的部族都敲打一遍。
總算是腦子跟上身份的女人,在關雎指點下也曉得鞏固自己的權勢。
听掌櫃算賬的趙丞丞,短暫的分心去想這本書的女主角,最後到底是怎麼樣了,反正自己來之後劇情都魔改成今天的局面。
最好的結局不過是,自己和姜鳶邇井水不犯河水。
「東家,東家,這個月沒余錢了。」一句話驚醒了走神的趙丞丞。
啥。
怎麼又沒錢了。
她恍然清醒過來,視線落在一筒臉上,停了片刻,一筒被看得咽了咽口水︰「老大,真的沒余錢,就是剛好把賬平了。」
「我怎麼覺得有余錢的呢。」難道是錯覺。
「只是你覺得,錢不覺得,你砸了這麼多錢出去,能平賬就不錯了。」醉游幫一眾掌櫃解釋道。
想到自己沒錢,趙丞丞的好心情猛然跌入谷底︰「知道了,就這樣吧,按時把工錢發下去,今天就到這里了。」她沒有發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眾人散去,茶樓又回復了往日的喧囂。
知道最近她花錢太多,大家都屏氣不語。
篤篤,篤篤敲著桌面的女人腦子里盤算怎麼賺點錢,別忙來忙去都填窟窿去了,看出她心思的醉游提醒道︰「你就直接挪用神尊的私庫,他放著也是積灰塵。」
「我賣不上價,怎麼挪,難道你有辦法變現。」趙丞丞翻白眼道。
「我沒有啊,我一個修仙的哪里有路子給你出這些東西。」
「沒有你還說。」
曉得自己說了句廢話的醉游竊笑頻頻,不是他故意講這些,只是為了讓自己後面的話有機會出口罷了︰「我就是亂聊的,其實心里有點事和你談。」
趙丞丞整了整手里的賬冊,一副我不想給你做知心姐姐的臉色,她甚至不接醉游的話,看她要走,醉游急了,連忙攔她︰「你听我說嘛,我真的憋在肚子里會瘋的。」
「你瘋又不是我瘋,我管你干什麼。」她依舊無情,沒錢,談寬容于趙丞丞來說太難了,大家長做得讓人郁卒啊。
無論她怎麼拉長臉,擺冷臉,醉游就是想說出來。
趙丞丞看他確實一肚子話,只好放下手里的賬冊︰「趕緊說,我還有事情。」
他想說的事情,無非是懷疑破浪殺了桃聖子,離宮里的消息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大當家死後,依舊輪不上狐狸做主,默默無聞的二當家突然發力,殺的狐狸措手不及,想來是破浪溜了後手,如此,君後的懷疑也有了佐證。
破浪的城府比他們預想的要深。
不會像姜鳶邇那樣,出個門就被人端了老窩。
一方面醉游沒有證據破浪殺了桃聖子,另一方面禾閭和殺害母親的凶手在一起,醉游整個人都三觀碎裂了,這倒霉的孩子命苦而不自知。
逼著他去給醍醐磕頭更是不情不願。
難受的是別人罷了。
所有,醉游難受了︰「你說這個孩子怎麼能這樣。」
「你還能扭得過命啊。」趙丞丞本想說,你還想扭得過劇情麼,本來就是女主做什麼,男主都會無條件服從而已,父母算什麼,禾閭能為姜鳶邇得罪三界都不怕。
無所畏懼。
都是別人的錯。
講什麼道理,講道理都是虛偽,趙丞丞甚至沒打算和禾閭講道理,拎著他去磕頭唄,還能咋滴,氣也氣過了。
趙丞丞看著懊惱的醉游,能安慰他的話只有一句︰「順其自然吧,還能怎麼樣。」
「是啊,順其自然。」
晚上,琀澧在上山之前,特地過來書房和趙丞丞膩歪,他最近有點黏人,不是什麼好現象,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無情推開男人的女人,催他趕緊走︰「忙去吧,我沒空搭理你。」
「媳婦你是不是嫌棄我老了。」男人不撒手,化身嚶嚶怪把趙丞丞抱緊了,一臉我沒有魅力,所以媳婦嫌棄我,不疼我的委屈︰「媳婦,我老不老。」
「你無聊啊。」她無語。
「我老不老嘛,你說,我老不老。」他是和年紀杠上了不成。
他年紀都不是秘密了,還非要她昧著良心說,琀澧,你在我心里年年十八歲,十八歲這個詞表示它不背鍋好不好,他幾十萬歲的老男人,趙丞丞鑄鐵的良心表示很痛。
女人耐著心,細問怎麼回事,男人支支吾吾,才說出來,原來是關雎傳消息回來說,禾閭在三絕宮里張口閉口都說琀澧是老男人,讓本就對自己年紀很敏感的家伙,听了之後照了一陣鏡子。
也就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
捏著他下巴的女人,很認真的看他這張禍國殃民的臉蛋︰「沒有,說實話,你也不靠臉吃飯,何必在乎禾閭說什麼了。」
「你以前就說過我老。」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老啊?」趙丞丞不記得了,就當做沒有。
琀澧特別委屈的看著她,漂亮的人委屈起來不分男女的好看︰「你就會欺負我,你嫌棄過我老的,我記得特別清楚。」
意思就是他被流言蜚語傷害了,要趙丞丞安慰他,疼他的意思,什麼老不老,都是狗男人討賞的借口,洞悉男人想法的女人,真沒辦法,唯有按照他的想法,好好安撫了一通。
親親抱抱免不了,琀澧以前給點糖就能笑,現在對普通甜度已經免疫的家伙,要吃的糖都有點技術難度了。
克服重重困難,才把男人送走的趙丞丞,覺得小甜文女主也不容易當,撒糖是技術活。
甜滋滋的男人上了忘仙山。
住在客院的禾閭並不是一個守規矩的客人,琀澧御風落地,就看到一個意料之中的人在打量忘仙山的草木。
青年長得十分秀氣,繼承了桃聖子的風流姿態,一襲藍衣讓人耳目清新,不會聯想到這個就是魔子。
「禾閭。」琀澧走過去。
賞花的青年,收回摘花的手︰「啊,看這花開花落,又看你一把歲數,真是想不出什麼話來說,我是不是要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禾閭一開口就讓琀澧皺眉。
「黃毛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