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區別待遇?
姐妹們進去時,因有聖旨要宣。在跪的那一刻,早有長史官命人拿軟墊來。
黛玉跪在元春前,寶釵和元春並排跪著。
三春們跪在後面,一並丫鬟自覺跪到最後去。李謹上前拉住晴雯,捏了捏她的臉笑道︰「跟爺不後悔吧,你不用後面去,就在三春她們身後跪下吧。」
「既然人到齊了,王大人念吧!」背手站著,命王子騰宣聖旨。
王子騰方才大致看了內容,並不是禍事,字正圓腔開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薛家有女,薛寶釵,惠心紈質、德才兼備。賜與忠順王世子為側妃。賞賜世子側妃大婚冠服一套,玉如意一柄,鳳釵四支。待世子妃大婚,與賈側妃同嫁。」
王子騰念完,堆臉笑道︰「小王爺…」李謹上前拿回聖旨,走到寶釵身前將她輕扶起來笑道,「寶姐姐,拿著!這是小王特意為你討的。」寶釵眼角沁出淚水,點點頭。
「妹妹,」將黛玉拉起來,在她耳邊悄聲道︰「妹妹的世子妃冠服,到時候要在皇宮大婚,皇後娘娘親自為你穿戴。」黛玉小臉一紅,受寵若驚,拍了拍他的手,見外祖母等人還跪著,不免紅了眼嗔道︰「哥哥還不讓外祖母他們起來。」
李謹臉色稍微有些不好,輕咳道︰「既然世子妃替你們求情,起來吧,小王也不是無情之人,最是以權服人。」
又親自將元春,探春,惜春,迎春拉起來。走到上首座位,坐了下來繼續訓斥︰「不要以為,玉兒她們是我妻子,小王就會對你們睜眼閉眼的。若是干了壞事,小王大義滅親可不是說笑。」
瞪向王氏等人,「王氏,和邢氏沒事就住在佛堂,為府里祈福。無事不得外出。」
本想數落一下賈母,一想這老太太歲數也大,活不了幾年。算了…對著賈璉道︰「陛下已經恩準,將罪臣賈赦爵位襲給賈璉,降一等。你們自個兒去部門走程序,不過只有一代。」
「薛氏上前說話!」李謹笑著朝薛姨媽招手。這邊薛姨媽還在驚喜中,被薛蟠輕推了一把埋怨起來︰「媽這會子發什麼愣,小王爺傳喚。」
「噯!」薛姨媽整了一番衣裳,端正身子上前行禮,李謹揮手笑道︰「不必行禮,現在可挑不出小王壞來了吧。」
薛姨媽現在越看他,越喜歡。這女婿,拿一百個國公府爵位也不換。
李謹笑道︰「今兒嚇著姨媽了?姐妹們也並嚇壞了,也不能怪小王動氣,而是陛下剛剛給了聖旨,賈府就要私自把世子側妃安排出去,這是什麼荒唐事?這是在跟陛下作對嗎?小王這是一時情急趕來救你們。」偏又把黑的說成白的,王熙鳳在一邊暗啐他。
你若早說,又怎會發生這事。
總之不是個好的。
鳳姐轉身走出來笑道,「小王爺,這鬧了大笑話,都怪我們眼拙,沒瞧出寶丫頭還有這種福氣。」
一時黛玉轉來他身邊,悄聲掩嘴道︰「哥哥可消氣了?」
「我一見玉兒,和姐妹們,就不氣了。」李謹笑呵呵,望著姐妹。三春雖然還是平常眼神瞪他,卻明顯帶了一些害怕的神情。
「在府里,以後還是不要見外,還是叫我謹哥哥,不然小王就打你們,你們都是小王的好妹妹。」笑著看向,三春。
和姐妹們想處了差不多兩年時間,雖然之間大家說話沒什麼避諱。可如今不同了,他不在是武衛司李謹,而是大雍朝尊貴的親王世子。
這里是古代,講究男尊女卑。所以,三春有些害怕。畢竟這幾個丫頭不像黛玉、寶釵。早提前被透劇。
「咳,小王說了∼今後我來,還是叫我謹哥兒,只限姐妹們。」身後的親衛和武衛司兄弟,表情像吃了什麼似的不舒服。
魏斌心里犯苦︰我們頭兒辦事,打人時可不是這種色樣。
一時見了姐妹,倒把堂內這堆人給忘記了。見賈母等雖站起了身子,卻沒有坐下。
他搖頭嘆氣,「今兒是元春回家的好日子。小王也不想因為這事掃姐妹的興。就先回去了,王大人,去你府上坐坐。」臨走時,又不舍和黛玉,寶釵,三春說了幾句話。
並在元春耳邊悄聲道︰「小王對你家是不是很熟悉,把你家寶玉管教好了,給我讀書寫字,關書院去考不中功名不準回來。」在元春耳邊輕輕咬了一下。
「啊嗯∼」元春羞的不覺露了聲來,忙往四周看。眾人看著她,眉毛擰在了一起,又羞又還在為方才的事情擔心。還好李謹這輕咬耳朵很是隱秘看不見。
「元春記下了。」微微點頭。
王子騰心下惴惴不安,不知這小王爺還打什麼主意,李謹往前走。後面一堆人馬退出榮國府,他拽著流星步,朝身邊跟上的王子騰笑道︰「那就請王大人帶路,去你府上喝杯茶。」
「王大人怎這般卑微?」路上,李謹調侃他,坐在轎子中掀開簾子一角觀察王子騰的表情。
這人十分能忍,騎在馬上絲毫看不出怒色,反而很是謙虛卑微低聲賠笑︰「小王爺,這次真是誤會。下官又怎會無緣無故得罪忠順王府。都是我那妹子,為了她寶貝兒子求我這哥哥。」
李謹冷哼道︰「王大人很偏心啊,寶釵也是你的外甥女,難道不問下薛家願不願意。」
王子騰瞬間啞口無言,只一路賠笑。
雖面無一絲破綻緊張神色,王子騰卻如同全身入墜冰窖。李謹用扇子繼續挑開簾子說︰「王大人,這毒日烈頭,八月最是毒辣。怎麼不見你流一絲汗?莫不是怕小王會把你怎樣?」
王子騰很會轉移話題笑道︰「小王爺,下官乃是不出汗的體質。」見李謹放下簾子,他才松了一口氣。這忠順王世子太難伺候了,喜怒無常。一會對賈府女子似言听計從,一會就像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
進入王家。
王子騰讓內眷回後宅,大廳內只剩下王子騰,和李謹。至于武衛司人馬已經回了司里。
親王府的侍衛,也都被李謹喚回去。
現在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去王家,難道還怕被王子騰暗殺?
悠閑的呷了一口茶,欣賞王家的擺設,「你們家真的隨便在地縫里掃一掃,都夠賈府吃一年?」他淡淡笑道,「看來,走私挺賺錢的。」
王子騰臉色懼變。
而此時王家大院對門的酒樓上,坐著一位俊秀」公子」,眼神一直盯著李謹進入王家,露出冷笑。在他身邊站著一位身高七尺,體格健壯。卻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的」少年」手里抽出散發寒光的冷劍,說著一口蹩腳中原話哼道︰「郡主,可是剛才進去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