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扎人一脈到達項峰之際,有些受了畫龍點楮之術的紙扎人,卻忽地掙月兌了束縛,反噬了它們的主人。
于是,紙扎人一脈猝然崩塌。
紙扎人之術也從此流落出來,不少勢力都得了些皮毛。
以至于但凡有些修為的人,都會幾手。
知畫的畫皮之術,本質上和紙扎人有些類似,她自然想得到這一門秘法。
若她能得到,給幾張關鍵性的人皮用上畫龍點楮之術。
比如給這張類似艾達•王的姐姐知琴人皮點楮,讓其化死為生,激發起本身特性。
知畫的實力怕是會暴漲數倍。
所以知畫對此事的上心程度,自然遠高于給葉知秋帶路。
事實上
小綽也想得到這一門秘法。
昨天半晚,在範安和小家伙們看落日時,小綽忽的飛過來排排坐,聊了會天。
在听說範安要去杭城後,小綽拜托他,若有機會,可以幫自己尋一尋畫龍點楮之術。
小綽說,這門秘法對魑魅們很重要。
她把修行比作渡苦海,肉身是船,魂兒是船里的人。
無論是人還是妖,都是撐船渡海;
唯有魑魅鬼物,並無軀體,魂無可依,只能強行游過苦海。
用船渡海和游泳渡海,哪個更方便、快捷、效率、安全
自然不必多說。
所以,魑魅們先天上弱了人和妖一籌
這也是為何張初一為報範安救命之恩,想要為他立金身的緣故。
葉知秋背上的濁河娘娘,要養煞化僵尸的原因同樣在此。
小綽想得到畫龍點楮之術,便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若有一天,她想擁有實體時
可以借助此秘法,為自己找一具與自身神魂相契合的身軀。
而她因為上次煉化了鐵頭龍王陽屬性的權柄的緣故。
想一鼓作氣,納陽入體,褪去自身的陰煞鬼氣,尋求突破。
在這期間
她需要借助陰脈的龐大能量供應才行;
所以她不方便離開老街,只能拜托範安幫忙尋找一下。
範安自然沒拒絕。
小綽曾幫助過他許多,他沒有理由拒絕。
而且他懷疑畫龍點楮之術,與那石雕豬婆龍有所關聯。
如此,正好一並處理了。
「畫龍點楮之術的消息可靠嗎?」範安詢問知畫。
「可靠!」
知畫點頭︰「雖然用上畫龍點楮之術的紙扎人,外表和尋常紙扎人區別很小,但依舊被我找到了蛛絲馬跡。」
她看向範安,繼續說︰「這事我需要幫助,因為畫龍點楮過的紙扎人實力強大,我擔心力有未逮,便聯系了小綽姐姐。」
「但她說自己最近不太方便,說讓我聯系你,這也是我找你的目的!」
「為何不找你家里人幫助?」
範安有些好奇,知畫似乎沒展現出神n代的氣勢出來。
知畫也不作任何隱瞞,直言道︰「最靠不住的就是家里人。」
「我們這種旁門修行世家,為保證不斷有優質新鮮血液加入,各種兄弟姐妹少則十幾個,多則上百,都是養蠱式爭奪資源。」
「哪有什麼親情可言?」
「我若將這消息上報上去,哼哼」
知畫冷冷一笑︰「估計連湯都沒得喝,還有可能送了性命。」
範安驀然,豁地明白面前這知畫姐姐的人皮是從何而來。
難怪葉知秋說知畫是個反派大boss人設。
範安也不如去深究,直接問︰「不知如何謀取,是直接搶,還是」
知畫搖頭︰「不能直接搶,那老東西軟硬不吃,若硬來,只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要講究策略。」
範安點頭︰「那行,我全力配合你!」
見範安和知畫準備商量細節,葉知秋告辭,並帶著知畫高中生模樣的人皮鬼離開。
隨後,範安去了知畫所在的別墅。
期間,範安將豬婆龍一事和知畫提了提,懷疑可能和畫龍點楮之術有關。
知畫听後,沉呤良久,也表示贊同,稱懷疑會畫龍點楮之術的不只有姓李的一家。
她打算做兩手準備,萬一姓李的那里得不到,還可能從豬婆龍這邊有所突破。
然後,知畫發動自己在杭城的勢力,開始調查神韻石雕廠的一切細節。
範安自是樂得如此,靜待知畫好消息。
他對自身的地位很明確,不是智慧型的選手,能用武力解決,最好用武力,有人幫忙,再好不過
杭城郊區,一座精致別墅。
範安正和知畫核對消息。
「我調查了神韻元石雕刻廠的一切信息,不過那里的監控被人抹平了。」
「而單從路口的監控上來看,這幾個月來,去那里的人足足有上百。」
「若要挨個排查人力物力倒是其次,但太耗費時間,且極其容易打草驚蛇!」
知畫依舊用著她姐姐的畫皮,她似乎很喜歡這身裝扮。
聞言,範安好奇道︰「既然容易打草驚蛇,為何你還要明目張膽的派人去調查?」
「正是要打草驚蛇啊,與其讓我們去找他們,不如讓他們來找我!」
知畫冷笑道︰「我這個身份,別人可不知道底細,若他把我當作尋常之人對付,我們則正好順藤模瓜,找上門去。」
「萬一對方謹慎,不上鉤怎麼辦?」範安挺討厭守株待兔的,因為他經常干,快干吐了。
「我做事」知畫冷冽一笑︰「向來會做兩手準備,咱們一邊守株待兔,一邊主動出擊。」
說完,她一揮手,一個佣人走出別墅。
範安眼中熾光一閃,那佣人也是一張人皮鬼。
準確來說
這偌大的一個別墅,就沒有一個活人。
只有範安和知畫的人皮們。
至于知畫的本體在何處?
估計只有知畫自個兒才知道。
不一會兒,那佣人打扮的人皮鬼回來了,手上帶著個紙扎人,剛從宴店里買的。
範安不解︰「你這是」
知畫道︰「招鬼過來問問話,雖然當時運送石雕的司機和負責人死光了。」
「但他們是墜進錢塘江而死,屬于溺死,魂魄會被鎖在江水中,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容易消散。」
「再加上死得不明不白,必然怨氣深沉,甚至可能化為了溺死鬼,正好召喚過來問問凶手。」
範安頷首,不再多說,除打打殺殺外,其他方面,他一竅不通,只得靜待知畫表演。
知畫也不起身;
那佣人打扮的人皮鬼自顧自行動起來。
她從圍裙里掏出一張黃符,伸出二指作剪刀手,然後真如剪刀般裁剪起來,將黃符剪成人形後,咬了咬中指
緊接著佣人人皮鬼在這一步停了下來。
「出什麼問題了嗎?」範安扭頭瞧向知畫。
知畫嘴角微抽︰「這個符紙需要以血為引,人皮鬼體內沒有鮮血。」
「」範安無語,對此愛莫能助。
知畫自然不會蠢到找一只魑魅要血。
「我去買只活雞來!」
說完,知畫覺得有些尷尬,端起杯子戰術喝水。
而佣人打扮的人皮鬼放下紙扎人,再度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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