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看到心想道，這群狐狸是在學習如何乞討？
這時，那只皮毛雪白的小狐狸會過頭來。
它虛著眼，把爪子放在嘴巴，人性十足的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然後小狐狸趴在地上，小步小步的朝著狐狸群挪過去，似乎害怕引起老狐狸的注意。
範安忍不住一頭黑線，事實上，他還未到，老狐狸便已注意到了。
果然，在小狐狸即將溜進去時
老狐狸站出，擋在它的身前，嘰里呱啦的就是一頓叫喚，似乎在訓斥一樣。
皮毛雪白的小狐狸聳拉著耳朵，低著頭，一幅我知錯了的表情。
訓斥完小狐狸。
就見到，老狐狸不露絲毫畏懼之色的，抱著雙爪，如古人那般行了一禮，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抱歉了，這位先生，小家伙天性調皮，總喜歡些新奇玩意，讓您笑話了。」
說完，他一揮爪，對著身後的小狐狸們斥道︰「還不快見客，我以前怎麼教你們的？」
老狐狸話語剛落，背後一堆小狐狸，跟著齊齊叫喚一句，聲音都很稚女敕，宛若孩童。
「先生你好！」
「先生里好！」
「先生雷好！」
「」
有些小狐狸似乎橫骨還未煉化完全，吐詞不是很清楚，說的拗口無比。
月光下，一群小狐狸口吐人言。
聲音稚女敕，宛若孩童。
老狐狸人立而起，宛如幼兒園園長。
「」
範安有些懵，畫面有些怪誕詭異。
「你們好。」呆滯一瞬，範安回了一句，又問︰「你們知道殷先生的酒宴怎麼走嗎？」
「先生是第一次來參加殷先生宴會的吧！」
老狐狸咧嘴，露出夸張的人性化表情。
「是的。」
範安點頭道。
「那無妨，先生靜待一段時間就行，若殷先生邀請先生赴宴，定會出來相邀，若殷先生不請，尋也尋不到。」老狐狸說道。
「呃！」
範安恍然，難怪王陽明和張教頭都說，直接過來就行。
這兩個死人，說話說一半，也不講通透一點。
「你們也是來赴宴的嗎？」
範安問老狐狸。
「是的，我們住在殷山旁青岩山，承蒙殷先生照拂，才得以安穩生存。」
老狐狸一臉唏噓道︰「殷先生每年中秋佳節，都會設宴，為各類良妖善鬼帶來機緣。」
「小老兒便厚著臉皮。每年都帶著家族里的小東西來這里見見世面，開開靈智。」
範安頷首，從老狐狸的話中得知，殷先生的酒宴似乎不簡單。
專邀善妖良鬼。
難怪他從這些狐狸精身上，為感應到類似厲鬼，及之前斬殺的蛇妖身上的陰狠怨毒之氣。
有的只是一股清氣。
看起來清淨平和。
「那你們這是？」範安看著小狐狸面前的碗筷︰「難道殷先生的酒宴，需要自帶碗筷？」
「額」
老狐狸撓了撓頭，搖頭道︰
「這倒不用，小東西們頑劣，我在教他們禮儀，免得到時候宴會上出丑。」
「懂了！」
範安點頭，旋即有些好奇的問︰「听說參加宴會，需要自備薄酒，不知二位帶的什麼？」
「也不一定要用酒，我們比不得先生這般手段，也釀不來酒。」
老狐狸說道︰「我們用的是清晨里，含一絲靈氣的朝露，從百草上各取一滴，匯成一杯！」
「小家伙們每天早去晨練，花了大半年的功功夫，才各自籌齊。」
「還有一群不爭氣的小東西，秉性頑劣，沒有完成任務，我便沒帶它們過來！」
範安愕然，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小狐狸們，就見它們各自頸部毛發里，軍藏著一個小葫蘆。
想必那就是老狐狸所說的百草朝露了吧。
隨後，範安又和老狐狸交談一番，詢問了一下宴會的規矩。
卻得知，宴會並無什麼規矩，大家和和氣氣喝酒聊天就成，也無什麼繁瑣禮節。
這時，先前引路的那個毛色雪白的小狐狸，微微站出來一步，脆生生的說道︰
「鬼神先生，你在人類世界帶過嗎？」
回到族群後，小狐狸的膽子大了一些。
「自然是待過。」
範安點頭，那日與張教頭喝酒閑聊，他得知
妖怪之所以要化成人，除了方便修煉之外，絕大部分都是因為貪戀人世間的富貴，想在紅塵里吃喝玩樂。
畢竟野獸的生活，對開了靈智後的妖物而言，太過無趣。
「是不是很有趣？」
小狐狸眼楮亮晶晶的說道︰「我經常听祖女乃女乃講她年輕時的故事，還說有個書生騙了她的銀子，卻沒有回來娶她！」
範安一愣，對狐狸精莫名好奇。
「你能化成人形嗎？」
他笑道︰「若變一個，我贈你一件禮物！」
小狐狸一听，兩耳倏地支起來，小腦袋連點。
它從狐群跳出，身體周圍散發出一陣白煙。
「砰」的一聲。
一只穿著小肚兜的小蘿莉出現，粉雕玉琢，大約五六歲大小，只不過身形很虛幻。
「我道行太淺，只會一點幻術，還不能化成人形。」小狐狸老實說道。
這一點，範安自是能看出。
「喏，這個給你！」
他模出一串佛珠遞過去，這是從別人身上劫來的，煞氣已被驅散干淨。
小狐狸歡天喜地的接過，然後將其帶在脖子上。
這時，老狐狸說道︰「抱歉了先生，這小家伙天性調皮，幻術不精還賣弄，讓你笑話了。」
「哪里，哪里！」
範安客套一句，便開始進入正題︰「不知先生修行多少年了？」
「不怕先生笑話，小老兒修行快四百年了！」
老狐狸一臉唏噓︰「不過，雖然修煉的久，但天地靈氣薄弱，卻是一事無成，本來應行將就木」
「但莫名的，天地靈氣激增，日月神華大顯，讓我修為又精進了一些，挺過了死劫。」
範安點頭，這段日子靈氣確實激增。
「對了，先生見多識廣，不知是否了解，周圍有哪些存在，被稱作山君？」
範安問出關鍵性的問題。
「山君？」
老狐狸一怔，旋即眸光一閃，說道︰「東海周邊，真正的山君，其實就殷先生一位。」
「不過殷先生從不以山君自稱。」
「他願做山野妖怪們的老師，而不願做它們的君王，所以自稱殷先生。」
「殷先生不稱，但很多沐猴而冠的妖精卻如此自稱！」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