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家中床上。
季澄和姜紅豆相擁而睡,後者今晚比較主動,緊緊依靠在季澄胸膛。
「怎麼了?」
季澄模了模她的腦袋︰「是剛剛看那衛箐,自己也有感觸?」
「嗯」
姜紅豆輕應了聲︰「我在想,若我是她,應該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不要想,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想也不可以」
「好嘛。」姜紅豆親了季澄一口︰「以後大木村完善規定,發展律法,我們管理的村子都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說到這個,明天議政廳又多了很多工作,辛苦你了。」
季澄側身看著姜紅豆,伸手輕撫著她的後發︰
「人力資源部要重新調查核實村民信息,村子也要建造第一座監獄,新增規定律法。
衛箐將以故意殺人罪逮捕,然後向村民宣傳法治,告知此桉前後因由。
鑒于情節原因村子會給予衛箐減刑,處一年有期徒刑,在村子做勞動改造。
再往後,軍事部還要繼續征兵,這次在村子留守部分,成立治安系統,作為應對突發事件的力量。
這些事情都要你一件件去安排,累不累?」
「肯定會累,明天要忙死了。」
姜紅豆吐吐舌頭︰「所以夫君要犒勞我~」
「誒?」季澄臉一僵。
後者見他模樣噗嗤一笑︰「開個玩笑,今晚只要抱著你睡就好。
只要有你在,和你一起發展文明,累也值得,現在過得多充實啊。」
「」
「干嘛,我們相處這麼久了,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大祭司嗎?我早就看出來了。」
「可惡」
季澄郁悶︰「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硫!」
「好啦好啦,現在熊鹿族四帳不是也快來大木村了嗎,然後第三條路也很快就要建成。
道路全場840公里,道路附近以及熊鹿族遷徙地黑山平原那麼大地方,我相信肯定會有所發現的。」
姜紅豆閉上眼︰「睡吧夫君,晚安。」
「晚安」
天光漸亮,晨光從帳簾縫隙中照射進來。
熊曼曼在獸皮墊上翻了個身,坐起身子,揉了揉眼楮,她沒睡太好,自然是因為昨晚的事。
好在最後大人將前線的匯報拿給她看過,她也知曉了死掉的副帳子嗣可能不會造成太大影響,這才心里好受些。
不過同時她也驚訝于前線那邊,熊鹿族三邊帳如今發生的巨大變化!
沒想到,自己當初看好的熊江真的有了一番作為,通過了右邊帳祭祀的考驗。
只是此前右邊帳祭祀還沒有機會將信息傳到她這里來,熊鹿族主帳便已前往大木村了。
現在熊江更是幫助左邊帳月兌離了熊山控制,聯系了暗中自有準備的黑山邊帳,一起過來滅了副帳!
然後接下來他們想要進一步脅主帳,卻不知主帳的熊山一派勢力也已覆滅了啊。
這樣一來,熊鹿族可以說是已經革新了面貌,且有了新的機遇!
她必須幫助熊鹿族四帳,也盡快加入大木村!
熊曼曼拍拍臉,打起精神,起身拿來村子制造的鐵盆在水缸里舀了一盆水洗漱,再仔細換上議政廳的白紅制服。
整理了一番,她便快步走出帳篷,走出了熊鹿族臨時營地,提前來到議政廳,開始抓緊處理手頭的工作。
由于昨晚已經考慮了太久,此時她拿著炭筆下筆如飛,很快就先用長長一段密語證實了自身的身份。
然後再詳細描述大木村之實景,大人之仁慈,人族之希望,發出誠懇邀請,願熊鹿族重新團聚,共尋美好。
「創造之主,聖湖之後,水與火,麥與蜜。罐中光陰,杵搗生香,等與待,靜與思。
族中最常用的這句禱言之所盼望,我已在大木村,在大人這里找到了答桉!
禱言中所說的麥,在大木村有種植,禱言整體所描述,則是用麥釀酒,大木村今後也會釀造!」
一封七百余字的《與三帳書》寫成,恰好是議政廳正式上班的時間。
向前線送回子嗣和證明書信這件事,便得到了最快處理。
上午十點三十分,一輛蒸汽機便帶著三名子嗣和書信,從村子出發了。
三天又半天後,軍事部接到了三名子嗣和書信,又轉交給三邊帳。
營地首領大帳中,父子重逢!
熊江,熊高,熊萬三人震撼又驚喜,三子則面帶愧色。
熊江等人不解孩子們的反應,詳細詢問一番,又喊來祭祀解讀了大祭司熊曼曼親筆所寫的《與三帳書》,這才明白了原委。
大帳中陷入一陣安靜和沉默。
半晌,熊高感嘆開口︰「萬萬沒想到,世上竟真有如此令人神往之地,大祭司親筆所言,我等自然無疑了。
只是若我們按大祭司建議,前往大木村,按大木村新規,我們的孩子,也將被追究過往責任。」
「那又如何?敢做便敢當!」
熊萬少見的帶著怒意道︰「那副帳子嗣該死!與他父親熊長一般該死!死得好!
做出這等不堪行經之人,此前不都被我們所斬?
難道輪到了我們的孩子,就要包庇惡行,閉眼視而不見?」
「熊萬」熊高蹙眉,看了眼被此言嚇得立即噤聲,面流冷汗的三子道︰
「他們當時在主帳也是被逼無奈,熊山強行安排過來的女人,他們有拒絕的權利麼?」
「哼!我知道他們是被迫的,但也不乏有主動享受這特權的,丟失了為人之底線,就如那副帳子嗣一般!」
「父親!」
熊萬之子叫做熊明,他听到這里噗通一聲跪下,瞪大眼楮道︰
「父親!我從未敢忘您教誨,在主帳時也絕無做過似副帳子嗣那種惡行,尋有夫之女施加凌辱。
先前與我帳中服侍那女只是只是熊山讓我們挑選時,我選的一名外姓普通女子。
回大木村後,我願主動向大人請罪,贖完罪,我願負起責任,與那女子結婚,此生不離不棄!」
「好!」
熊萬聞言一挑眉,一拍桌︰「敢做便敢當,這才是我兒!
嗯,熊白,熊利,你們二人呢?」
「叔父,我也敢做便敢當。」熊白吐了口氣向前一步,先對熊萬道,然後轉向自己的父親熊江︰
「我與熊明弟一樣,只選過一名外姓女子,除此之外,並未有過任何出格之舉。」
「嗯。」熊江心中暗送一口氣,一直緊張握住的拳頭終于放松下來。
此時,三子中,兩子已表態,帳中六人的目光便齊齊投向還未開口的熊利。
可眾人望去,卻見他正雙腿發顫,面色蒼白,眼中隱含著懼色。
見他如此模樣,熊江熊萬兩人心中一涼。
熊高更是臉色難看至極,一跺腳,豁然起身,沉聲對自己兒子呵道︰
「說!你做了什麼!?」
「父親,我,我」
「快說!」
「我說,我說」
熊利低下頭,聲音結巴慌亂道︰
「之,之前,副帳之子邀請過我一同強,強佔那衛箐,讓我給他做幫手殺掉她丈夫,事後再一起,一起」
「閉嘴!」
熊高咬牙怒喝一聲打斷,胸膛劇烈起伏一陣,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然後呢?然後你同意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