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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幽眉目微動, 沉寂一瞬,帶著一——南時未知的情緒,靜靜地看著他︰「我知道了, 你待如何?」

「……」南時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知道——麼樣才是最好的,他就不該問這一句, 他就該服從池幽的安排, 離開, 回房休息, 閉門不出, 然後等著哪一日收——池幽離——的消息。

可是他忍不住。

情緒——比理智更直接的控制大腦, 他只想問問池幽是怎麼知道的, 他——底哪里露出了馬腳,為——麼池幽不直接和他說呢?——用這樣迂回的方式,警告他, 訓斥他。

他寧願面對的是池幽的戒尺, 而非這樣不動聲色的疏遠。

就算是知道有可能緊接著——面臨的是池幽的暴怒, 甚至有可能迎接他的是死亡, 是魂飛魄散,他還是想問一問。

問一問吧,不問,這輩子都不會甘——的。

南時慢慢地闔上了已經開了一半的大門,現在扭頭就走還來——及, 問不問?

問, 甘——了,卻也死——了,池幽縱然殺他的概率很小, 卻終究是再無相見之日。

不問,雖不甘——,師兄弟、師徒之間的情——卻保全了,日後還能見他一面,說上兩句話。

問,還是不問?

南時幾乎已經放棄了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轉身出——,卻听見了池幽的聲音︰「南時,你有——麼想說的?」

南時猛然看向了池幽,——兩步就——了他的身邊,有些話根本無法受大腦的控制,月兌口而出︰「我想問師兄,既然知道我喜歡你,為——麼——給我安排這樁婚事!我縱有錯處,任由你處罰,我絕無——話,為——麼——默認這樁婚事!」

「你為——麼就不能當做不知道?你知道的,我絕不會說的……我怎麼敢對你說?」南時艱難的道︰「我怎麼敢冒犯你呢,師兄?你就裝作不知道,我們依舊能好好的過下——,你不是很喜歡我陪著你嗎?給你逗樂子,陪你說說話,你為——麼——告訴我你知道呢?你不知道,我一輩子都能陪在你的身邊,一輩子都當你的師弟,當你的徒弟,不好嗎?師兄!」

「你為——麼不能當做不知道?!」說——最後,他的喉嚨已經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真難看,南時。你有——麼資格對池幽這麼說?

他听見自己的聲音在腦內回響著,不斷地嘲笑著他。

池幽依然平靜的看著他,即使面對南時逼問,他仍是絲毫不見怒意︰「南時,我調-教你良久,不是讓你給人當個玩意兒,當個臠-寵的。」

「我沒覺——給你當個玩意兒當個臠-寵有——麼不好!」南時說罷,突然跪了下來,深呼吸了兩次,努力裝作冷靜下來的樣子道︰「抱歉,師兄,是我失言,我……甘願領罰。」

他閉上了眼楮。

南時有一——松了一口氣的——覺,壓了幾乎半——的——事一朝說出口,就如同懸在頭頂的鍘刀終于落了下來一樣,雖死,卻痛快了。

不會再有以後了,這樣也很好。

池幽沉默了良久,問道︰「——麼時候的事情?」

南時平靜的答道︰「過——的時候。」

「為——麼?」

南時想了想,睜眼看向了池幽︰「我怎麼知道?我也想知道。」

他重復了一遍︰「我也想知道為——麼……可能我就是個眼皮子淺的畜生,看見自家尊長長——好便起了歹——也是說不定的。」

「不——說氣話,南時。」池幽低緩的道︰「萬事總有——果,不存在毫無由來的——情。」

「……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你對我太好了。」南時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一個笑容,卻以失敗告終。

「不——再問我了,師兄,你任——任殺,我絕無——話。」南時想——抬手——觸踫池幽放在膝上的手,卻只是小指抽動了一下,便沒有再動作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別問了,求你別問了……給我留兩——顏面好不好?」

池幽卻又問了一句︰「你的河圖呢?」

「……我洗漱的時候讓傾影帶回——了。」南時一身利落,毫無佩飾,他也不知道當時為——麼——這麼做,但他就是這麼做了。

有河圖在手,他若是想反抗,池幽未必能一擊殺他——手,若是沒有,百死無生。他想賭一把,賭池幽對他——底有沒有幾——情……親情也是好的。

池幽慢慢地說︰「你覺——我會殺你?故而抱有死志?你出門之時,為何還——多問我一句?如你——說,你不問,我也便當不知情,我們師兄弟之間情份依舊,你為何——問?」

「……——為我不甘。」南時低聲道︰「我料——你可能知道了,便——定主意不問,可是兩片嘴皮子不听使喚,想——日後可能不會再見——師兄了,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也好死個明白。」

「後悔嗎?」

「後悔。」南時頓了頓︰「可也不那麼後悔。」

說罷,整個空間陷入了寂靜。

南時其實很想再看看池幽,看一眼少一眼,但他卻也——為女乃女乃考慮,他不想死的,再看一眼,萬一惹怒了池幽呢?一掌殺他倒是沒——麼,他女乃女乃中——喪子喪媳,晚——喪孫,日後——怎麼過?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道在哪的頤和仙?

生活不是只有愛情,總有那麼多牽牽絆絆,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放手的。

沒了池幽,他還有家人,他不是孤身一人,——以他不能再看。

良久之後,他听見了一聲嘆息︰「罷了。」

「錯不在你。」池幽伸出了一手,放在了南時的面前,他眉目微凝,似有冰霜︰「若不是我蓄意放縱,也不會有此時。」

南時沒有抬頭︰「不是師兄的錯,是我的錯。」

「起來。」池幽說︰「以後都不必跪了。」

南時闔了闔眼楮,果然是這樣的結果啊……這是——逐他出門牆的意思。

他料——了。

留他一命,說明池幽對他還是有幾——偏愛的。

他俯首欲——向池幽磕頭拜謝,卻在下一刻被池幽扯住了胳膊,硬生生的拉了起來。他看向了池幽,池幽低緩的道︰「為何——叩首?」

南時一臉晦澀,每一個字都像是逼出來的︰「……想謝師兄教導之恩。」

他看著池幽,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師兄,以後你——是再收徒,千萬不——向對我一樣對他那麼好。」

「不會的。」池幽言簡意賅的說。他見南時那雙總是清亮而鮮活的眼楮黯淡了——,終究忍不住傾身環抱住了他,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背脊︰「有你一個,已經很足夠了。」

南時僵住了,他像機械一樣慢慢地側臉抬眼看向池幽︰「……——麼意思?師兄你不逐我出門牆嗎?」

「嗯。」池幽手臂輕輕一帶,將南時按坐在了他常看書的那張長塌上,「罷了。」

「……」南時緩了很久才理解了其中的含義,然後推開了池幽︰「師兄,不必這樣。」

你不丟掉我,我就絕不會離開你,不必委屈自己這樣安撫我。

池幽看了南時半晌,他此刻眉宇間當真露出了一些無奈之色︰「我說了,是我蓄意放縱……」

「我知道。」南時——斷道︰「若不是您蓄意放縱,輕雨絕不敢如此行事。」

「是我蓄意放縱,刻意誘導你。」池幽斟酌了一下用詞︰「只不過你比我預料之中還——早上幾——,這倒是我失策了。」

南時有些怔忪,完全無法理解池幽的意思︰「……你在說——麼?」

池幽伸手觸踫了一下南時,沒有如同往常一般一觸即——,而是斯里慢條的自他的下顎一直撫模——了他的眼角,最終落在了那顆紅痣上︰「我似是說過……你這顆紅痣實在是落——好。」

說罷,他傾首垂吻了一下他的眼下,南時一驚就——往後退,池幽卻沒有留下絲毫能令他退卻的余地,轉而冰涼的唇瓣落在了他的唇上。

南時瞪大了眼楮,雙手抓住了池幽的肩膀向外推——,邊側頭避開了這個吻︰「……等等!等等!」

池幽適度拉開了一些距離︰「怎麼?」

此時的南時,說稱——上一句驚魂未定也不過——︰「師兄,你在做——麼你知道嗎?」

「自然。」池幽流露出一些笑意,微微側首,又在南時唇上啄吻了一下,眉間似有饜足之態︰「想問——麼就問,不必吞吞吐吐。」

南時皺著眉道︰「師兄,你不必如此委屈……」

池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看來事情不說清楚,南時是不會信的︰「今日若你不——,輕雨本應將那枚銅牌換成我的信物,你——了,我便令她罷手了,為防事成,我將與你成親的對象換成了——子,至此便是事成,你也不會喜歡一個——子。」

「但你既——了,我便想著由你決定……你若不信,——查查輕雨,她身上還帶著我的信物。」

有些話,池幽不——算告訴南時——南時那一手暗器功夫稀爛,他送南時手串,又令他不——離身,等——了關鍵時刻南時除了拿手串——抵外還能來——及做——麼?

他若是不走,青離就會出現,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無暇顧及老太太在做——麼。

天時地利人和,他——者佔盡。不管南時今日——還是不——,結局都是一樣的。

南時只覺——池幽是在唬他︰「師兄,你真的不必……」

他回來都多久了,這段時間里有——麼東西是池幽塞不——她身上的?

池幽以大拇指按住了南時的下唇︰「你這張嘴真是……不許說話。」

「平日里——思活絡,怎麼——了大事上這麼愚鈍。」池幽不輕不重地斥了一句,轉而道︰「你不過是我的弟子,招搖山的道子罷了,難道還——我以身相奉誘你留下不成?只這兩個身份,也未免太看輕我了些。」

「南時,若不是我——悅你,我絕不會如此對你,你道是誰喝多了都能往我身上湊的麼?你當是誰都能——我跟前大呼小叫,肆意妄為的嗎?」

南時下意識的道︰「我沒有在你跟前大呼小叫。」

「是,你沒有。」池幽嗤笑道︰「只不過是隨意妄為了些……我說是我縱你至今,也算是不錯。」

他並不是沒有掙扎過,就如同南時背負著自身給予的罪惡——的時候,他一樣被罪惡——侵蝕。不論其他,他尊為南時師長,就不該誘南時深陷泥潭。師徒亂-倫,難道這——聲好听嗎?傳出——,別人又如何想南時?

便如同之前的誤會一般,他仍舊想的是南時——少,——不定,若是一時叫迷了眼楮答應了他,等——天下皆知,南時卻又放手,——時南時又如何自處?

南時說他願一世侍奉他左右,他自然是——滿意足的。越至高位,越知‘惜福’——字如何寫,他不重肉-欲,有這句話在他看來與南時相伴無異了,再者是這話只不過是說給他听,哪日南時若是後悔,也不過是他一人知曉罷了。

……但南時不該與他一並出行的。

人——總是貪婪的,與南時相處的多了,便越發不想放手,直——南時說那日預知夢的時候,他方驚覺與其退而靜候不如進而索取,放任南時有朝一日與他人成親……他辦不。

他雖講究倫理道德,但既然已經再——斟酌——南時如何,不如——了也就罷了。

想——,那就——,後果他擔——起,也能為南時扛——住。

不過還好,南時是喜歡他的,而且比他意識——的還——早一些……有些準備便可以棄止了。

方才南時——走時問的那一句,他其實不知道他在說些——麼,有意想——試一試南時,沒想——這一試倒是試出點驚喜來。

「……你算計我?」南時大腦終于品出來這一段話的意思,月兌口而出這句話,轉而又被其中的含義驚——目瞪口呆,張口結舌的問︰「師、師兄你是認真的嗎?」

南時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接下——說點——麼,池幽卻側身出——,自幾上撈了一盞茶盞過來︰「喝完了再說話。」

南時吶吶的接了茶盞喝干淨了,清了清喉嚨這才覺——喉嚨里好受多了︰「師兄……你做——麼這麼算計我?」

「自然是——悅與你。」池幽撫模著他的後頸,神色平淡,若是只看他的表情,南時絕對猜不出他剛剛還在說如何算計他。

南時又問道︰「——麼時候開始的?」

池幽答道︰「出行前就大概定了。」

南時沉默了一瞬,「……師兄,我信你,但你真的沒有騙我?」

池幽哭笑不——的道︰「沒有唬你。」

「你若是答應我,我會親你、抱你還會與你做些……」南時斟酌了一下︰「床笫之事,你當真能接受?」

「為何不可?」池幽反問道。

南時還是不敢置信,天上怎麼會掉餡餅呢?就是掉了,那也是——將人砸——頭破血流的︰「……這樣的事情不是隨意應承的,師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幽無奈地豎起了一手,南時見狀連忙將他的手按了下來,語無倫次的說︰「算了算了,別發誓了,我信,我都信。」

發誓有——麼用,天上那麼多雷也沒有哪道能踫——池幽啊……況且,他舍不。

他信了。

池幽沒有必——、也沒有原——在這上面騙他。

……哪怕是騙他的,那也好。

「那師兄……我能抱你一下嗎?抱一下就好,就一下。」南時小——翼翼的道。

池幽的答案是張開了雙臂。

南時霎時間就撲了進——,將頭埋在了池幽頸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抱住了他︰「師兄,你真的沒騙我?我居然還能有這麼抱著你的一天……」

池幽環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第——次。」

「……哈?——麼第——次?」南時不敢置信的道。

「前幾日你喝醉了酒,也是這樣說的。」

南時驚訝的道︰「師兄你還真讓我抱了?」

「不然?」池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難道任由你摔在地上?家中布貴,還是省一省吧。」

南時不由覺——面紅耳赤︰「這話我好像說過。」

「嗯。」池幽應了一聲,南時把自己埋在了池幽懷里,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其他事情?不指望今天就——床上的——架,怎麼著也——先親一口吧?

他不怎麼敢開這個口。

南時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挺疼的,不是做夢,這還真是現實。

現實,池幽剛好也喜歡他?他怎麼——覺這麼虛呢?

「南時,在想——麼?」池幽淡淡的道。

「師兄。」也許是他的聲音听起來和平時沒有——麼區別,南時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一抬頭就看見了池幽帶著笑意的眼楮,一時間居然有些沉迷了進——,忍不住伸手描繪著他的面容。

「師兄,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池幽莞爾,捏住了南時的下巴,側首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

兩人鼻端微微相觸後又錯開,親昵——互相摩挲著,池幽的嘴唇如同他本人一般帶著幽幽的涼意,卻不算是冷硬,帶著熟悉的清魂香氣,佔據了他的——神。唇齒相依之間鼻息交錯,南時不知為何就覺——有些累,腰便軟了下來,干脆卸了力道,伸手環住了池幽的頸項。

池幽吻——很溫柔,耐——的等待南時回過神來,院外傳來了輕微的杯碟踫撞聲,是侍——們在清理使用過的花廳,南時僵直了一下,池幽順著他的背脊緩慢的安撫著,隨即就嘗——了他方飲下的碧螺春的香氣。

南時被親——有些狼狽,除了抱緊池幽外也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往日里看的那些小黃-片小黃-書此刻半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南時想——回應他,結果除了咬——了池幽的嘴唇外好像……也沒啥其他用。

……操,第一次和池幽接吻就把他給咬了一口——剛剛他沒反應過來之前不算!

南時連忙推開池幽細細看他的嘴唇,見池幽削薄的唇上留下了一排明顯的牙印,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師兄,你沒事吧?」

「嗯。」池幽淡淡的道,若是忽略了嘴上那排牙印好像和平時也沒有——麼兩樣,他垂眸看向南時,手指在他的唇下撫了撫︰「不必這樣小——翼翼。」

南時松了口氣,他悄悄品了品,如今——願——償自然是銷魂蝕骨,但是剛剛那一口咬下——就覺——池幽的嘴唇莫——的還有點像……涼皮子,或者果凍。

還行。

南時給自己聯想能力驚——目瞪口呆並哭笑不。

他突然想——了——麼,吶吶地說︰「那——麼……冰魄珠給我扔火盆里了,對不起師兄,我把咱們山門秘寶給毀了。」

池幽伸手替他將耳鬢的碎發理——了耳後︰「冰魄珠火燒不融,傾影已經取回來了,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

南時點了點頭,還未說——麼又听池幽道︰「便是毀了也就毀了,不是——麼重——的事情。」

「可是那是山門秘寶哎!」南時道。

池幽摩挲著南時眼下的紅痣︰「素日里讓你學些理賬的本事,倒不是真指望你會理賬,但至少——對山門中財物有一個基本的認知。招搖山秘寶共——百七十——件,你若是一一看過,也就知道冰魄珠並不難制作。」

完蛋,偷懶給抓了個——著。

南時人還在池幽懷里,連跑都沒地方跑,他只能假裝沒听見,在池幽的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答非——問道︰「我後悔了,師兄,我能再親你一下嗎?」

話音未落,南時就又貼了上——,示好似地舌忝了舌忝他的唇瓣。

池幽失笑——他倒是還知道——討好。

那還能怎麼樣呢?這小東西如今領了免死金牌,日後——也——不——,罵也罵不——,怕是——翻天了。

也罷,隨他——吧。

這樣已經就很好、很好了。

南時最後想的一件事是︰還好剛剛吃了飯後有記——漱口。

***

翌日南時起來的時候,睜開眼楮傻了好久,才僵硬的扭頭看了看。

躺在他身邊的是池幽吧?

池幽與往日里規矩的睡姿不同,牢牢地將他圈在懷里,空調好像沒開,南時貼著池幽,倒也覺——冰冰涼涼的並不是很熱,沒貼著池幽的地方卻是熱的冒汗。

南時默默地想他——不——翻了個身,把熱的那邊貼——了池幽身上。

況且他翻個身,回頭——是池幽醒了不認賬,他也好當做無事發生不是?

結果人一動,屁-股上就叫人拍了一下,池幽沒有睜眼,只是慵懶——了個呵欠︰「鬧騰——麼?」

「我……」南時頓了頓︰「熱,讓我翻個身。」

池幽的手臂松了松,南時松了口氣,順利的翻了個身,將熱——冒汗的背部貼在了池幽身上。

……唔,舒服了。

南時不知不覺又睡了過——,等——再醒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了,他一個激靈就想起身,剛一抬頭就撞——了池幽的下巴,倒抽了一口涼氣︰「嘶——!」

池幽被這一撞自然也醒了,他隨手伸手揉了揉南時的頭頂,「撞疼了?這麼莽撞做——麼?」

南時耳尖發熱,他靠在池幽懷里,忍不住想——回頭看池幽。

池幽見他不老實,便坐起身,讓南時躺在了他的腿上︰「不許掙。」

他撥開了南時的頭發,見他剛剛撞——的地方似乎有些發熱,便輕輕地替他揉按著,南時享受著頭頂傳來細細密密的舒適——,耐不住抓住了池幽搭在他身上的手。

池幽的手南時真的眼饞了許久,指骨修長,膚色蒼白而瑩潤,只——一伸出來就能讓人輕而易舉的聯想——‘竹’啊‘玉’啊之類的詞匯,他握著池幽的手腕,小——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了他指間的縫隙中。

池幽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的動作︰「喜歡?」

「……喜歡——不——了。」南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有時候做夢都想踫一踫。」

「我現在是不是能說一句我一直想說的話了?」

雖說南時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但此時此刻,池幽也只好認了。

南時見他默許,張嘴就來︰「池幽,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

「——麼?」

南時本著現在池幽應該不會——他的不怕死的精神道︰「卿本佳人,奈何是鬼!」

說著,他在池幽的指尖上印下了自己的吻︰「不過還好,我現在不怕鬼了。」

————願——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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