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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耿青怎麼可能有壞心思

哦哦哦喔噢~~~

院里雞鳴響亮,陽光透過窗欞縫隙照進來,半邊塌下的帷帳里,耿青迷迷糊糊醒來,旁邊是軟軟香香的身子,蔥白的手臂摟著他肩頸,兩條腿大喇喇的絞著他大腿、腰身,溫溫熱熱的令人舒服。

不過時間長了也是頗為難受的,耿青驚醒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俏臉蛋,小心的將她手臂、大腿挪開,下到床沿,想到什麼,揭開被褥看了眼里面,笑呵呵的去桌上拿上早就準備的剪子。

或許被子涼風鑽了進去,趴在床上的女子,睫毛抖了抖,眼皮睜開一條小縫,看到耿青去剪床單中間那小朵‘紅梅’,臉唰的紅透,偏過臉去繼續裝睡。

啪!

耿青一巴掌拍在她軟軟上,「起床了。」

「哦」巧娘紅著臉頂著被子坐了起來,看見丈夫手里那塊染紅的碎布,臉更紅了,連忙下床,「巧娘,去給夫君倒水」

慌慌張張的穿上衣裙鞋襪,走出兩步,身子頓時僵了一下,紅紅的臉頰泌出細密的冷汗,攪手指頭,微微岔著兩條腿慢慢過去開門。

「還是我自己來吧,等會兒給娘請過安,今日你就好生在房里休息,別出去了。」

耿青收起那‘紅’布,拉著妻子坐到床沿,捏了一下她羞紅的小臉,便出門跟一個個偷笑看來的婆娘打聲招呼,神清氣爽的兌了一盆溫水上樓,與巧娘一起洗漱。

不久,夫妻倆去中堂向王金秋請安。

婦人看著兒子成家了,媳婦也是自己挑選的,心里說不出的滿意,說了些‘往後和和睦睦過好小日子’‘男主外,女主內’‘來年給我生個胖孫子’之類的話語,便單獨將巧娘留下,叫耿青趕緊滾出去找些事來做,別成天游手好閑。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兒。’

耿青被趕了出來,樓上的一幫女人舞著手絹卻是媚聲嗲氣的讓他上去玩耍,其實那是在逗他,不過若說耿青真上去,鑽進她們被窩,也不會被拒絕的。

「我這人太正人君子了,換做朱溫那廝,你們怕是一整年都在懷孩子。」

嘀嘀咕咕的走過院子,耿青拿了一張餅子到外面溜達,踫到正好朝這邊趕的大春,後者嘴里也塞著一塊餅子,見到耿青過來,說話含糊不清的指著外面。

「那個青白臉跟李存孝打起來了。」

嗯?

耿青弄懂他意思後,眉角都挑了一下,趕緊跟著大春一路飛奔,到了村口,順著指去的方向,九玉跟李存孝站在冒出青苗的田埂上正乒乒乓乓打的激烈,周圍路旁、田間站滿了村人驚駭的看著他倆。

李存孝身高體大,又天生神力,一聲暴喝震的周圍人耳朵發疼,一拳一腳間,地上土石都被帶的飛濺,拳腳之中,那頭的九玉身形敏捷,狂暴的攻勢里仍舊迎刃有余,只是不敢接對方半招,似乎知道一旦接觸,根本承受不住對方力量。

狂暴的拳腳推進過來,宦官抽身平移,向後挪出數步,地上一顆拳頭大的石子啪的被他挑起打了過去,半空上,李存孝全力一拳打出,石頭轟然碎裂,灰塵頓時漫天灑開。

一拳打碎一塊石頭,放在普通人眼里,可說是驚為天人了,何況還是沒見過世面的一幫村中男女老少。

就算耿青也少見這種層次的打斗,唐寶兒等人放到這里來,恐怕都不夠看的。

不過看得出來,一個沒用拿手的暗器,另一個沒有騎馬用那禹王槊,兩人都不是真正的交手,只是互相切磋下武藝罷了。

果然,小半個時辰過後,那邊田埂上打斗的兩人拉開距離,相互抱了抱拳,隨後一起朝這邊過來。

耿青拍拍手上餅屑,從地上起身︰「怎麼不打了?正看得起勁呢。」

「兄長身邊有如此武藝之人,存孝也就放心了。」李存孝擦了一下汗,「昨日晚上回飛狐縣驛館下榻,義父下了決斷,準備向李匡威動手,拿下幽州,不過為弟則要去雲州抵擋吐谷渾王赫連鐸。」

「這麼快?」

昨日才跟對方分析利害,想不到今日一早,李克用就下了決定,這是讓耿青有些錯愕的,不過也替佩服這種做事果斷的人,可惜對方是沙陀人,終究讓他喜歡不起來,更別說輔助對方成就大業了。

而且救李存孝,也就在這幾年的時間里,到時候還是要撕破臉皮的。

不如現在就把他給做了?

耿青想了想,還是將想法拋卻,就算李克用放在他面前殺,是不行的,後面的報復,目前承受不起。

毒殺?

也不行,死在飛狐縣這地頭上,他根本月兌不了干系。

唔我好想克老板,這倒是無解,不如到他地頭當幾年官兒?正好印證一下,到底克不克這個疑惑,反正對方也來請了。

「兄長?」

李存孝疑惑的看著站在路邊向著田野勾著嘴角傻笑的耿青,還拿手掌在他面前晃了兩下,被耿青抬手打開。

然後耿青捂著手疼的‘嘶’了一聲,狠狠瞪去一眼。

「沒事把手練的這麼硬做甚?往後怎麼模女人?!」

「模什麼女人,我模長槊的!」李存孝張開手掌,手心手背全是老繭,跟耿青的手重疊,明顯大了一圈還多。

「孤注身!」

耿青懶得跟他繼續說下去,「今日正好我也沒什麼事,跟你去拜見晉王,人都來了,總不至于晾在驛館里。」

日頭升上雲霄,飛狐縣在晨風里,人聲吵雜,漸漸蘇醒了過來。

馬車、紅馬入了城門,循著驛館過去,才知李克用由縣令陪著出城了,守在那邊的文吏說是去巡視礦場那邊。

三人也沒去處,只得在驛館喝茶等候,原本耿青提議帶兩人去青樓逛逛,看看曾經的產業如今生意如何,有沒有選出什麼花魁來。

惹得九玉不著痕跡的亮出兩枚銀針,兩人又重新坐回來,三雙眼楮就那麼互瞪著,令驛館的官吏都覺得古怪,膽戰心驚的離他們遠了一些,站在門口不敢過去。

快至晌午時,外面傳出馬蹄聲,不久,李克用哈哈大笑的進來,想必在門口听說耿青已在等他,連忙叫人端來了酒水,直接干了一碗賠罪。

「其實,是我義父口渴」李存孝在旁邊小聲嘀咕。

耿青嘴角抽了抽,臉上仍掛著笑容,邀了李克用入座,隨後談話多是晉地的民生之事,對于這點上,沒想到李克用沒有任何異議和多疑,依照耿青如何說,他便如何記下來,就像是一個虛心求教的學子,絲毫沒有任何晉王的架子。

吃過晌午,又商議了一陣,修改補充一些不足的地方,看看天色已到了傍晚時分,再不出城,估模是回不去了,便向對方告辭。

李克用什麼也沒說,牽了一匹青驄大馬,將韁繩塞到耿青手中,便負著手直接拒絕了對方歸還,跟在旁邊轉過話頭說起其他的,一路送到城外。

「耿尚書稍慢一步,孤有話要說。」

離開城門,拉著青驄大馬的耿青停了停腳步,側過臉來,看去李克用,後者快步追了過來,抬起雙臂,重重抱拳。

「耿尚書,朝中忌賢嫉能,非棲身之所。黃賊一事後,孤便欣賞先生大才,恨不能常伴身邊聆听教誨,三年前長安城中錯失一回,今日孤不想再抱憾。」

周圍過往商旅行人、李存孝、九玉、大春等人望著抱拳躬身下拜的晉王,臉上多少有些驚訝,以王軀求賢,絲毫不顧自身面子,往往只在故事里听過,這還頭一次看到。

那邊,耿青牽著馬匹,望著抱拳躬身的晉王一動不動,他心里也是復雜萬分,半晌,呼出一口氣,松開韁繩,還是上前托起對方雙手攙扶起來。

「晉王能如此禮賢下士,青非朽木,豈會無動于衷,殿下不嫌在下是一介山野之人,那半月後,定當來太原入晉王府!」

李克用抬起臉來,愣了愣,想不到昨日還婉言拒絕,今日竟成了,陡然大笑起來,一把握住耿青手腕,「先生能來,孤必以昨日官位待之,決不食言!」

「那臣,半月後便來!」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兩人默契的拱起手,互相道別後,耿青這才將青驄馬交給九玉,轉身上了馬車,往牛家集的道路過去。

立在城門口的身影還在遠遠眺望,九玉回頭看了眼,促馬靠近車簾。

「不是說不喜嗎?怎麼又要去了,別跟我說你被這幾句話給感動了,到底打了什麼心思?」

「不能嗎?」

車簾浮動,飄起的一角里,耿青倒了清水抿在嘴唇,笑眯眯的輕聲道。

「我耿青哪有那麼多壞心思。」

不久,車馬遠去。

日漸西沉,霞衣披滿了遠方的山壁,山腳下的村子熱鬧未減,亦如往常大大小小的男女老少聚集村口燒起篝火,偶爾聊起葷話,惹來女人更加葷膩的話語。

笑聲、叫罵聲里,大春坐在人堆聊起長安的繁華,吹噓見過的大官,經歷的戰事,更是添油加醋,說的險象環生,驚得眾人合不攏嘴。

村口的嘈雜隱隱傳過來,籬笆小院,閣樓琴聲漫漫,耿青坐在臥房當中,拉著妻子聊起一些家常,慢慢變成深入探討學問。

微開的窗欞,夜色露出繁星,嘈雜、琴音都在漸漸在兩人之間安靜下來,再過不久,又要一起踏上前途。

反復數日,半月的時間,轉眼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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