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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波從楊一鵬的書房出來,午夜的天空,上弦月在西邊斜掛著,漫天的星光。

「楊波,我也要去遼東,你還是沒跟我爹說啊?」

楊若菲從廊柱沖出來,攔住楊波的去路,口氣里頗多責怪。

「若菲,軍機大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你也要偷听?」

「嘖嘖嘖」

楊若菲不屑地咂咂嘴,不屑道︰「你和我爹都沒打算開槍,算什麼軍機大事?這種事,你以為我爹會瞞著我?」

楊波想著穆英還在半島山莊等著他,不想和楊若菲過多糾纏,緊走幾步,抬腳上了馬車,剛坐下,卻被坐墊下的什麼硬物給硌了一下,讓他想起一件事,楊波從坐墊下取出一樣東西,遞給楊若菲。

「槍托是銀質的,這槍送給你的。」

楊若菲見是一把左輪手槍,接過來在手里掂了一掂,槍托銀光閃閃的,挺漂亮的一把槍。

「我又不是你石廟的那些女人,你送我槍做什麼?」楊若菲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好,你把槍還給我」

楊波伸手便要索回,楊若菲一貓腰,靈貓一般攀上馬車,飛快地在楊波的臉上嘬了一口,似乎還吃吃地笑了一聲。

這丫頭

楊波愣了一下,伸手模一模臉,又把手指放在鼻頭下聞一聞,給人偷襲了,真香。

此刻的半島山莊,燈火通明,都在等楊波,尚未歇息。

穆英早早候在廊下,听見前院有動靜,知道楊波的馬車已到,心跳頓時加速,‘砰砰砰’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自從寧波府一別,已經小半年未再見楊波,穆英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撫模著隆起的肚皮,心里想著楊波的模樣,也不知那死家伙的臉上長出胡須了沒?

楊波還真是長出了胡須,嘴唇、鬢下都有了一抹淡青色,這人將來還是個絡腮胡?

人也長高了,身體更結實了,看起來風俊偉岸,好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想當初在寧波府,那天晚上穆英下的賭注可夠大的,還好楊波人沒長壞,不然,豈不血虧。

穆英生著一對貓眼,廊燈下,眸子里閃爍著盈盈的淚光,像是在傾訴無盡的喜悅和期盼。

絕美的容顏,泛出淡淡的暈紅,雖然有了身孕,鬢邊細細的絨毛卻如少女般柔女敕,潤濕飽滿的紅唇,丁香微露,最是讓人心馳神往。

楊波情不自禁,不由探下頭去,深深一吻。

‘呀’的一聲輕呼,溫香軟玉一般的身子和著一股幽幽的體香撲進楊波的懷抱。

「你的槍呢?」

楊波的一陣痛吻,讓穆英應接不暇,但就在這當兒,穆英的一只手也沒閑下,如探囊取物一般,抓住不安分的楊小波。

楊小波知道幸福的時刻即將來臨,穆英的小手一收一放之間,楊小波太過激動,差點沒hold住。

「去洗洗吧,我陪著你」穆英跟楊波咬耳朵,吐氣如蘭。

楊小波挺直腰桿兒,連連點頭,渾身上下跟過電似的,爽翻了都,不過楊波的頭腦還算清醒,穆英已有小半年的身孕了,不能亂來的呀。

「穆姐姐,你」

「放心吧七郎,我自有辦法」

楊波一陣汗顏,吃吃地道︰「一郎就好

,七郎嫌多,嘿嘿」

王冰凌見穆英挺著個大肚子,眼中閃動著淚光,牽著楊波的手走進屋,臉上卻是一副喜不自禁的神情,便知穆英一個人在南京苦熬,就盼著和自家心儀的郎君見上一面,那麼些個孤孤單單的日子過去,穆英也委實不易。

王冰凌趕緊閃身躲在樓道口,這時候還是讓人家盡情享受二人世界為好,王冰凌和穆英都是‘落英冰分’好姐妹,穆英開心,她自然也打心里為穆英感到開心,可見到她和楊波攜手離去的背影,心下又難免悵然。

「穆英不打算要名分,就這麼給楊波做個外室,倒是便宜了楊波那渾小子賊」

「二娘」尤素卿悄無聲息地走樓道上走下來,把王冰凌嚇了一跳.

尤素卿瞅了一眼王冰凌,說道︰「你就這麼躲在角落里,那楊波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的心思。」

「二娘,我我能有什麼心思?」

王冰凌被尤素卿抓了個現行,一張冷臉也泛起了紅暈。

「你們幾個,除了春分,都叫楊波那小賊給弄得五迷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

王冰凌喜歡楊波,是她自己一不小心跟有趣請說漏嘴的,尤素卿是知道的。

「楊波身邊的女人太多了,冰凌,你日後打算如何自處?」

王冰凌是楊波的親兵隊長,時不時還客串一下女司機,楊波的事瞞不過王冰凌。

周圍到底有多少個女人眼巴巴地看著楊波,她是最清楚不過,兩只手勉強數得過來,問題是,楊波年歲不大,指不定日後還會去招惹誰呢。

「我不需要楊波知道我的心思,現在這樣就挺好。」王冰凌嘟囔道。

「那樣的話,苦的是自己,成全的是別人,你傻不傻啊?」

尤素卿厲聲呵斥,稍頓,話鋒一轉,又道︰「可楊波若是做了皇帝,那就完全不同,你和穆英都無須藏著掖著,怎麼也得撈個皇貴妃做做,是也不是?」

「二娘」王冰凌大驚失色。

王冰凌知道知二娘素有這般心思,她甚至也同意二娘的分析,以楊波的本事,做個皇帝還不是手到擒來,如今听到二娘說出口來,卻讓萬冰凌覺得心驚肉跳。

二娘想讓楊波舉旗造反,這種事若是讓人知道了,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楊波那小賊空有一身本領,卻是個溫吞水的性子,一點兒也不著急張羅,他不著急,我們就拱著他走,如今便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冰凌瞧著尤素卿,她也好奇想知道到二娘又想出個什麼方策。

「左卓英」

尤素卿從牙縫里擠出這個人名兒,「去殺了他,嫁禍給楊一鵬,這一回,我要你做得干淨利索」

「二娘,那那那樣就全亂了呀。」

「亂了才好,亂中才能取勝,先讓姓朱的和楊一鵬打個你死我活,之後大廈將傾,我們只需輕輕一推,朱家朝廷便灰飛煙滅,哈哈哈」

「二娘,可是可是茲事體大,要不要跟楊波商議一番」

尤素卿橫了王冰凌一眼,冷道︰「跟那小賊商量個什麼,我這是為了他好,我要把皇帝之位擺在他面前,就看他坐還是不坐。」

殺了左卓英,嫁

禍給楊一鵬,其實都不需要嫁禍,別人都會認定乃是楊一鵬所為,這確實是一個四兩撥千斤的好辦法。

楊一鵬現有火槍五百支,陳崇宗的千戶隊在養馬場軍營被方立春整飭一新,戰力絕非一般的官軍可望其項背,畢竟火槍的威力,對比官軍的火銃具有碾壓般的優勢。

王冰凌的听力特別好使,楊波和楊一鵬在書房所議,她在廊下听得一清二楚。

左卓英乃是前任揚州知府,如今被皇帝欽點為淮安知府,楊波和楊一鵬兩人多次提到過這個人。

對付他,楊一鵬直接讓淮安知府和總督府合署辦公,淮安府所有公事都由他的首席幕僚程維正拍板定論,這樣就把左卓英給架空了,他在淮安翻不出什麼花來。

朝廷和皇上方面,楊一鵬的辦法就一個字,拖。

首先,楊一鵬寫好了一個題本,言稱自己年老多病,請求皇上就恩準他告老還鄉,題本交由周延儒代為呈上。

楊一鵬當然不是真要告老還鄉,他需要皇上下旨,百般挽留他繼續留在淮安做他的漕運總督,這樣才能名正言順。

倘若皇上不下旨呢》那就相當于楊一鵬和崇禎撕破臉了。

但是,楊一鵬經過推演,認為皇上一定會下旨,一則,他手上有漕運這個籌碼,二來,楊一鵬斷定,朝廷已經無兵可調,但凡能調兵,當初也不會跟楊波妥協,由楊波出手剿滅劉二。

劉二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朝廷尚且無能為力,他手上可是有五百支火槍在手,江北四府三州的地盤很大,但楊一鵬只守淮安,只為控制漕運要津清江浦,先不說打贏,跟朝廷長期對峙,還是有把握的。

反而是朝廷,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漕運長時間中斷,漕運是京城的命脈,斷上幾天,京城就該有人挨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算來算去,就算皇上咽不下這口氣,決意派兵,朝廷並沒有多少勝算。

楊一鵬會明確告知周延儒和張廷登,他不僅不會讓朝廷和皇上難堪,就是不打算撕破臉皮,而且來年還會按兩倍之數上繳稅賦。

崇禎和朝堂上的大人們都不傻,前後一捋,自然也會明白,對皇上而言,拖字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二娘此時提出,要殺了左卓英,殺一個區區淮安知府,王冰凌連眼楮都不會眨一下,問題是二娘和楊波與楊一鵬商定的方策不合呀。

王冰凌天人交戰,到底要不要跟楊波通個氣?

王冰凌打小由尤素卿帶大,視尤素卿為親生娘親一般,二娘的命令她不敢違背,但楊波不日便要北上遼東,如果不跟楊波知會一聲,萬一出了紕漏,又該如何是好?

這麼想著,王冰凌竟不知不覺地來到後院浴室附近,听到楊波和穆英還在里面洗鴛鴦浴呢。

王冰凌豎起耳朵,听到一陣急促的啪啪聲,很有節律,就好像是拖布在水桶里飛快地來回墩的那種聲音,還有那登徒子嘴里發出的不可名狀的怪異聲音,听著都讓人臉紅。

王冰凌一扭身,逃也似的跑開了,心里卻是惱怒不已。

該死的楊波,都不知害臊的麼?

其實,王冰凌是冤枉楊波了,楊波知道害臊的。

楊波已經盡力壓制了,只肯做楊一郎,堅決不做楊七郎,他只是不知道,王冰凌在外面听得那麼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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