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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午了?」楊波大驚。

楊波一個上午都在忙碌,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楊波腳下沒有停,只是揮揮手,「仙兒把賬冊放立櫃頂上了,她夠不著,我去幫取一下。」

「噢那姑爺快點兒,要不,飯可要涼了。」香兒瞥了一眼楊波身後的梅仙兒,那是一種內容豐富的眼神。

仙兒心里發虛,臉漲得通紅,哪敢和香兒對視,做賊似的,一溜煙兒從香兒跟前逃過去。

「就這?」

香兒望著兩人的背影,小聲嘀咕一句︰「連院子里的貓怕是都蒙不住,也就蒙一下傻乎乎的姑爺罷了。」

香兒話不多,心思卻極縝密,這來來往往的女子,誰還沒些小心思?但要想瞞過香兒的一雙眼楮,卻比登天還難。

不過,梅仙兒的事兒,卻不同,自家大小姐都竭力促成,香兒不過一個陪嫁丫頭,又何須多管閑事?

當然,那是在以前,準確地說,是在她和楊波去黃橋之前,打那兒以後,香兒捫心自問,遇到這樣的事情,無論對方是誰,嘴上不說,可香兒心里還真是有些不得勁兒。

姑爺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身體已經給了他,命便是他的了。

姑爺不日就要出遠門,去哪里,大小姐不肯告訴她,想要陪他去,姑爺又不許。

姑爺說,這次可能要打仗,軍中不能有女眷,讓她留在石廟,看好樂水、沈一鳴他們,姑爺也好無後顧之憂。

香兒輕嘆一聲,轉過身去,先把食盒送到姑爺的辦事房,在那里等他回來。

走到那顆桃樹下,發現一夜之間,桃花竟然開了,只是零星的幾朵,香兒不舍得去摘,只好輕輕地壓下枝頭,把鼻尖兒湊過去。

「春天來了」

香兒深吸一口,感受這春日的氣息。

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可不知為什麼,這嬌女敕的桃花卻讓香兒感到一絲絲憂傷,香兒莫名覺得心驚肉跳。

而此時的梅仙兒,心下懊惱不已,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又讓香兒給撞破了,關鍵時間也來不及啊。

仙兒的屋子就在楊波住所的斜對面,梅仙兒開了門,也顧不上矜持了,連推帶搡地,將楊波弄進屋。

「仙兒,是這個立櫃?這也不高啊。」楊波奇道,轉身過來,卻讓梅仙兒一下抱住,「公子,別說話,就讓我抱抱,一會兒便好。」

「仙兒,嗚」楊波的嘴巴也讓梅仙兒湊上來的香唇給堵上了。

此刻,楊波已經明白梅仙兒的用心,只好任由梅仙兒捧住他的臉頰,急切地親吻他。

這是激吻,暴風驟雨一般。

其實楊波也不是不知道梅仙兒的心思,當初在養馬場的時候,他就知道。

可是,梅仙兒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還是嚇了楊波一跳,這可不是梅仙兒一貫的做派。

仙兒身上煥發著迷人的香氣,是那種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大概是用了石廟新出的玫瑰香型香皂,楊波記得仙兒喜歡這一款。

這種時刻,楊波的祿山之爪肯定閑不下,身下的楊小波更是不甘寂寞,早早挺直了腰桿,向梅仙兒的勇氣致敬了。

只是,這真的好嗎?

梅仙兒的身世,以及她在倚紅樓悲慘的遭遇

而且,梅仙兒發過誓言

,一生不再嫁人,她是認真的。

梅仙兒工作起來心無旁騖,最重要的是,她對楊波忠心耿耿,貫徹楊波的意圖,絕無二話,早已是楊波的左膀右臂,離不開了。

本質上說,梅仙兒是楊波的下屬,就像在一家公司里上下級的關系,這樣糾纏不清,看著就像後世的那種總裁辦公室戀情,多數情況下,對公司的發展都是有害無益。

楊波一直覺得,梅仙兒追求的是事業上的成功,或曰,追求的是因為事業成功而帶來的尊嚴。

兩人瓜前李下,稍有不慎,就可能對她造成二次傷害,那就太殘忍了,還不如保持純粹的工作關系,來得健康久遠。

所以,盡管沈燕青有意促成,楊波卻在刻意回避,外人看起來,倒真像是純粹的工作關系了。

當然,楊波並不知道,梅天佑給梅仙兒寫過一封信,在信里,梅天佑把為梅家繁衍後代的重任交給了梅仙兒。

梅仙兒想要個孩子,如此,梅家後續後人,梅仙兒也算對自家二叔有了交待,這是梅仙兒的秘密。

這個秘密,梅仙兒絕對不會告訴楊波的,她怕把楊波給嚇跑了。

嚇跑了,到哪兒去找楊波這樣本事大長得帥的帥逼?

也不知道楊波知曉這個秘密之後,會作何感想呢?讓人十分期待呀。

正在楊小波意氣風發,楊波胡思亂想的當兒,突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叫。

「楊波」

倆人就像被開水燙著一般,趕緊跳開。

「是王冰凌」楊波驚道,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

梅仙兒也是一陣慌亂,伸手把懷里的賬冊塞到楊波手里,「這是賬冊,公子,你先出去。」

「那你」楊波見梅仙兒衣襟散亂,漏光漏得不行了都,總要拾掇一陣子,楊波的祿山之爪,太放肆了。

楊波挺了挺前胸,干咳一聲,鎮靜自若地走出房間,抬眼便見王冰凌站在門前不遠的地方,面無表情,正冷冷地瞅著他呢。

王冰凌今日著一身黑,窄袖,束腰,燈籠褲扎在長筒皂靴里,腰間掛著柄長刀,這種打扮,楊波是第一次見。

王冰凌應該是刻意將衣褲做得寬大松垮,即便如此,也難掩她前凸後翹、窈窕頎長的身段,尤其是兩條大長腿,渾圓挺拔,各自連著上面半月形的優美弧線,讓人浮想聯翩。

楊波客氣地跟王冰凌打了招呼,晃了晃手里的賬冊,也不管別人信不信,先解釋一番再說。

王冰凌並不理會,只是抬眼望天,今天天氣也確實不錯,難得的暖陽,王冰凌大概正想著把楊波埋在什麼地方,而那地方,絕對沒有明媚的春天。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王冰凌似乎在吟詩。

「冰凌兒,別吟詩了,你找我有事兒?」

「無恥之尤。」

楊波惱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無恥了?」

王冰凌冷冷地看了楊波一眼,就像在看一樣很髒的東西,也不廢話,轉身往楊波的辦事房走去。

香兒守在辦事房,見兩人進來,盯著楊波看了一會兒,眼神有些怪異,稍頓,便起身找來塊濕毛巾,說道︰「姑爺,你剛吃過冰糖葫蘆?嘴角上還有碎屑呢,你擦擦。」

「冰糖葫蘆?」楊波呆了呆,老臉紅了,迭聲道︰「是啊是啊,是吃過,呵呵呵」

接過毛巾擦了擦,在茶幾後面坐下,香兒攤開食盒,楊波準備吃午飯。

「冰凌兒,你要不要吃點兒?」楊波問。

「不用,吃過了。」王冰凌翻了幾個白眼,取下腰間配刀,遠遠坐下,把刀橫放在兩腿之上。

「什麼事?」楊波大口吃著,一邊問。

王冰凌安靜地坐著,也不言語,直到楊波吃完飯,香兒把食盒收撿好離開,這才開口。

「听說你缺個親兵隊長?你看我行麼?」

「你?」楊波瞅瞅王冰凌,連連搖頭,說道︰「不合適。」

親兵隊做的是護衛工作,手里有火槍,靠的是集體力量。

王冰凌原是聞香教最出色的外手,就是外勤人員,專司秘密刺探,暗殺,抓活口,這類活計,可想而知,對個人能力要求極高。

楊波沒見她使過武功,應該也不會差。

尤其,王冰凌的一手易容絕活,把自己的臉當畫布,只看臉,她可以裝扮成任何人,實在太難得了。

「怎麼,看不起我?」王冰凌臉色不善。

「你是做那啥的,將來用得著你地方太多了,在親兵隊,豈非大材小用?」

「不去親兵隊也罷,此番你去洪澤湖,我要跟著去。」

「你洪澤湖,你是怎麼知道的?」楊波凜聲問道,臉色都變了,騰地站起來。

兵法有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洪澤湖,楊波是秘密出兵,乃是軍機大事,這種事,知曉的人豈能隨意向外人透漏?

沈家堡只有為數不多的高層知曉整個計劃,即使是即將開拔的火槍營,也只限隊長以上級別的軍官知悉,余者只知有行動,卻不知是行動是什麼,多數人還以為是演習呢。

楊波可是有言在先,絕不可向無關人員透漏半點風聲。

王冰凌何從知曉?

楊波凌厲的眼神看著王冰凌,那意思,此事非同小可,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

「嘖嘖嘖」王冰凌聳聳肩,倒是輕松得很,「大堂主果然料事如神,就知道你會這樣。」

「大堂主又如何?這是軍機大事,事關我火槍營數百將士的生死,泄露軍機可是要砍頭的大罪?我就問你,你有幾個腦袋?」

「行了行了,你吼個什麼來?」

王冰凌兀自雲淡風輕,揶揄道︰「大堂主說你向來行事魯莽,倘若不是次次都撞上狗屎運,早不知死幾回了,她讓我跟隨左右,護你小命,此事燕青也知曉,你還要砍了我的腦袋不?」

「」

這些個女人啊,真是拿她們沒輒了。

關鍵人家是說要來保護他的,說起來,也是一片好意。

楊波頹然坐下,尋思一陣,就算此次不算泄密,但此風不可長,他不能同意王冰凌去洪澤湖。

「軍中不能有女眷,你去算什麼?絕對不行。」楊波絕然道。

王冰凌也著惱了,手起刀落,刀柄拍在書案上,厲聲喝道︰「楊波,你給我說清楚,我是護衛,可不是你的什麼女眷。」

楊波神色一呆,稍頓,無力地揮揮手,說道︰「你你走吧。」

「走就走,本姑娘還不樂意侍候呢。」

王冰凌長刀在腰間掛起,怒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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