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連這都知道?」被黎之恙的話驚到,安寧完全懵了。
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活像一只離了水的魚缺氧,只剩大口大口地喘氣。
「阿寧,你放輕松!」
黎之恙眼里充滿了疼惜。「我的本意,是不會提缺失的那部分記憶。你在我身邊,能看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最不想、更不願讓你痛苦!」
「嗯,」安寧眸光冒著怒火,「你的話,我還能相信?」
黎之恙咬著唇,「我……對你怎樣,你的心應該有感知的。為何要輕信顧曉芸的話?中顧曉芸的離間計?」
安寧的心猛地一沉。
可不就是被那個女人挑撥了?
她尋了緣由回到謝宅,本來是去模清狀況的,……可偏偏就上了人家的當!
顧曉芸說那些難听的話,就是要逼她走!
安寧安寧啊,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
人家三言兩語,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她說的……關系到我,我應該問清楚啊。」安寧心里明白怎麼回事,嘴上吃不得虧,怎麼也要硬扛著。
「這樣的想法,對別人可以。」
黎之恙眉頭一皺,「顧曉芸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哦,……你知道什麼?」安寧眉頭一挑,「關于顧曉芸的事,越清楚越詳細越好!」
「其實,我認識她很久了……這應該追溯到,差不多有100年……」
黎之恙眯眸陷入沉思,
「我爺爺年輕時喜歡過一個那伶人,想將她娶回家。不想,魏家家規甚嚴,家族不容戲子。魏家揚言,要將戲班趕出京城。爺爺屈從在門規下,娶了門當戶對的小姐為妻。
那伶人有骨氣,不糾纏不死熬,你帶著戲班子毅然離開,兩人從此斷了聯系。
十年後,戰亂起,魏家舉家南遷。爺爺與伶人再相逢,恍若隔世,感情死灰復燃,娶了她為妾。
爺爺陪如夫人住在別院,很少回家。女乃女乃深恐地位不穩,聯合族人使用計謀和手段,趕走了身懷有孕的如夫人。
彼時,華國戰亂頻頻,一個被拋棄的有身孕的婦人,拖著病重的身子,生下了女兒,不久便離開了人世。如夫人自知不久于人世,托人將孩子送回魏家。這孩子是我的姑姑魏流螢。」
「魏流螢?!」
安寧有點激動,「魏流螢貌美,且聰明伶俐,很得爺爺的歡心。爺爺將她視若珍寶,給她最好的教育,可太夫人卻不容她。爺爺將她送去歐洲留學。
一晃十幾年過去,流螢踏上歸國的輪船。下船,遇上歹徒搶劫。
安慕川來碼頭送友人,路見不平制止歹徒,救下了魏流螢。她,對他暗生歡喜!」
「你知道……?」黎之恙一愣。
「當然,作為魏家的媳婦,怎會不知啊?」安寧答道。
兩人一時無言。
為了能嫁給安老爺,流螢甚至不惜委身做妾室。可安老爺是正人君子,怎能委屈魏家千金?
安夫人過世後,安慕川也沒娶魏流螢。
因為安寧與魏平之相戀,訂了婚,安寧嫁入魏府後,兩人更不可能了。
魏流螢心高氣傲,就是對安慕川放不下。心里裝滿了一個人,別人就入不了眼了。
安寧嘆了一口氣,「我在那邊遇到流螢姑姑了!」
「真的?」黎之恙眼眸一亮,「姑姑……她,既然還活著?」
「嗯,」安寧抬眸,「你不是開了天眼麼?魏流螢是趙安寧的女乃女乃!你不知道?」
「趙安寧?」黎之恙一愣,大大地出乎意料,「流螢姑姑是想明白了?到底,還是嫁給了別人?」
安寧瞥了他一眼,
呵呵,……感情,這天眼也不是什麼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