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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有苦說不出

以遼陽屈家,崔家,韓家等為首的遼東勢族的家主們,听到消息說,陛下終于趕來了山海關,于是集結眾人趕忙前來訴苦告冤。

「陛下啊,您可得為我等做主啊,我等奉了陛下之命前往關內,卻不曾想被人攔在了山海關,幾天幾夜沒飯吃,沒地住啊」

這些家主們一見到朱由校便全部跪倒,然後大聲哭泣,一邊哭一邊訴說著冤情,聲音淒慘悲涼,如果是不知道的,光听聲音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朱由校皺了皺眉,問道。

「爾等是在為朕哭喪否?」

啊?听到陛下這樣說,所有人都齊齊止住了哭聲,愕然的望向朱由校。

「草民不敢,還請陛下恕罪。」反應過來的諸位家主們趕忙告罪,朱由校的這個帽子扣的可是太狠了,由不得他們不恐慌。

看到這堆人終于止住了哭聲,朱由校的耳根終于清靜了下來,轉頭看向跟來的趙率教和滿桂等人。

眼中滿是疑問。

那些勢家交了錢後,不是已經進入關內了嗎?怎麼還在這呢?

面對朱由校詢問的目光,滿桂等人也是無言。

還是一直留在這里的戚金知道狀況,悄聲說道。

「他們的家小全都走了,但是這些家主卻全都留了下來,預要想陛下討要個說法。末將等也無能為力啊。」

朱由校心中了然,這些勢家們訴說離開了遼東,可是其家族中的子弟們可還都在遼東明軍中當著官呢,同為武將之下,滿桂等人也不敢將這些勢家們得罪的太狠。

暗嘆口氣,就知道想從這些勢家們手里撈一筆錢沒那麼容易。

關鍵是現在還真不能將這些勢家們給怎麼樣,否則讓遼東那些將士們看到,這些勢家才剛剛離開遼東就遭到清算,遼東恐怕不穩啊。

看著依然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勢家家主們,朱由校問道。

「爾等口口聲聲說有冤屈,究竟有何冤屈啊,可細細說來。」

听到此話,那些家主們還沒有開口,滿桂和趙率教等人便是心下一緊。

果然,那些家主們將目光看向滿桂等人,說道。

「我等跋山涉水到達山海關之後,馬上便要完成陛下的旨意,遷往關內,卻不想被他們幾人派兵攔住了去路,讓我等在外苦苦等候數日,還強搶我等平民之財務。」

說著,用手指著滿桂,趙率教,戚金等人。

「還慌稱是奉了陛下之命。他們不僅如建奴一般劫掠百姓,還假傳聖旨。陛下您可得為我等草民做主啊。」

前邊的幾個帶頭的說完後,剩下的數百家主全都跟著附和,紛紛指責滿桂等人,甚至有的竟然破口大罵起來。

一瞬間,滿桂他們仿佛成了罪大惡極該千刀萬剮的罪人一般。

這幾頂帽子扣的確實狠,不僅劫掠普通百姓,還假傳聖旨,無論那一件被證實了,滿桂他們哪怕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果然,听到這些家主們的話後,滿桂和趙率教幾人既恐又恨。分明是雙方商談好的價格,怎麼此刻再他們嘴里就成了強搶了呢。

滿桂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朱由校,不知陛下會不會為了平息這些家主們而將他們這些人當做替罪羊,給真的治罪。

勢家家主們看到朱由校在他們這麼多人的控告和訴苦之中竟然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漸漸的,他們也停止了聲音,只等著朱由校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因為他們相信,在他們如此多人一起控訴下,哪怕是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如此呢,滿桂等人搶劫他們的那些銀子還在山海關放著呢。

這可是鐵證如山啊。

朱由校問道。

「哦?搶劫爾等的錢財?可有證據?」

來了。

听到朱由校如此問,各個家主們心中更加興奮了,正中下懷啊,真是等什麼來什麼。

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有,足足搶劫我等五百萬兩銀子啊,只要陛下您派人搜查肯定能找到。」

五百萬兩確實不是小數目,怎麼可能短短幾天就會憑空消失了呢,而且山海關是什麼地方,這里可是軍事重地啊,如果莫名有數百萬銀子在這里,那麼不用想,一定是不義之財。

要知道,哪怕國庫里都沒有這麼多銀子的,你一個山海關卻有這麼多,哪來的?

家主們的話剛說完,崔氏家主崔玉正便立刻補充道。

「陛下,草民知道他們將銀子藏在了什麼地方,有一義士悲憤于草民等人的不公,將消息告訴了草民等人。」

有內奸?

滿桂等人全都身體一震,不著痕跡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當初看守銀庫的那些兵士們。

「既如此,那便讓那位‘義士’帶朕去找吧。」朱由校特意將‘義士’二字著重說出,在他看來,什麼義士,分明是這些家主們用錢買通的眼線罷了。

朱由校也想知道,這個見錢眼開之人究竟是誰。

不一會,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兵被人帶了過來。

當那老兵來到朱由校近前之後,雙方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是他?

這不就是自己初到山海關時踫到的那老兵嗎?朱由校感覺有些好笑,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而那老兵看到朱由校的一瞬間也是一驚,這人竟然就是聖上?

想到這里,那老邊只感覺渾身顫抖的厲害。

而崔氏家主崔玉正還在介紹。

「陛下,這便是草民所說的那位義士,他知道銀子在哪里。」

朱由校玩味的笑了,說道。

「哦?看來朕還得獎勵這位‘義士’嘍?你叫什麼名字。」

「不敢,小的名叫張二發,只是路見不平而已。」那老兵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謙虛道。

回過味來的那個張二發想到,自己之前和陛下有那樣的經歷,如今再表現的正值敢當一些,說不定還能夠有官坐呢,也不用回老家了。

為這些家主們作證,而得罪幾位總兵,張二發也知道肯定會被報復,可他只是一個光棍,還年老,有什麼可怕的,豁出去了。

先把銀子拿到手才是真的,反正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如此了。

可是到了如今,張二發心里又生起了希望。

在張二發的帶領下,眾人果然又來到了之前儲存餉銀的庫房外邊。

「陛下,銀子就在里邊。」張二發說完後,便退後開來。

再次回到這里,朱由校只感覺好笑,說道。

「走吧,進去看看里邊有沒有銀子。」

沉重的大門再次被打開,當眾人全都進去後,那些家主們傻眼了,里邊空蕩蕩的,別說銀子了,老鼠都沒一個。

「這這,這一定是他們幾人將銀子轉移走了,還請陛下派人再仔細搜查。」有的家主們看到此幕有些失態,大聲說道。

換來的卻只是旁邊兵士們低低的偷笑聲,剛才便是兵士們負責從里邊搬的銀子,全都搬上進了陛下安排好的車里,如今這些人卻要再次搜查那些銀子,怎麼能不惹的兵士笑。

朱由校此刻臉色轉冷了,說道。

「爾等剛才說銀子在這里,現今卻又要朕去其他地方搜查,朕是爾等的下人不成?爾等如何說,朕便如何做?」

「草民不敢。」

「既無證據,爾等控告之罪便不成立,念在爾等奉朕的旨意遠走他鄉的份上,姑且饒過爾等一回,速速離去吧。」朱由校由于心里掛念著京城里,不想在這里再耽擱。

能在這里陪他們演這一處戲,哪怕傳出去,自己對這些遼東勢家們也絕對夠意思了。

「可是可是他們阻攔我等于山海關外」

有的家主們還要繼續說,卻被早已發現情況不對的其他家主們攔住了,指了指偷笑的士兵們,又指了指那些早已裝好的車子們。

朱由校從沈陽出來的時候有多少輛拉銀子的車,他們是知道的,一路走來只會越來越少,可是現在再看,卻越來越多了。

很快,家主們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數百家士紳,數百萬兩銀子,其實均攤下來,一家也只是出了差不多一萬兩銀子而已,還真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因為這些和朱由校鬧的不愉快,還真不值得。

畢竟現在離開了遼東,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有一些心思通透者此時卻終于將心放在了肚子里,之前一直在擔心到了關內後會被朱由校秋後算賬。

此刻看到陛下竟然收下了他們的銀子,看來之後不會再有什麼事了。

朱由校轉頭對那些家主們說道。

「他們的確奉了朕的旨意,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越過山海關一步。」

表情忽然認真起來,繼續說道

「然爾等也是奉了朕的旨意出去往關內,他們攔你確有不妥之處。朕自會秉公辦事。」

「來人啊。」朱由校喊道「將周敦吉拉出來杖責四十。」

周敦吉留到現在本來就是為了背鍋的,此時,之前的事情和此次事情一並罰了吧。

當然,肯定是不會真的打死的,對于這個,錦衣衛還是有分寸的。

看到陛下既然已經做出了讓步,這些家主們也不好再糾纏,紛紛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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