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通天紫玉里的異術並未如約而至,齊冰自然是沒有遭重一說。
落葉嶺嶺主葉洛甚是惱怒,直接斷了異人一族的活路。
沒了解藥,異人一族奮起反抗。結局自然是可以預見的,所有異人因體內毒素入侵丹田,七竅流血而亡。
「嶺主,眼下該如何是好?」
「靜靜等待吧……」半妖葉洛凝視著虛空,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從思緒中抽出,模著黑龍緩聲說道:「如今你可化作人形,隨我去一趟青雲城。」
「嶺主,這會不會太過冒失?一旦被發現,那可是人家的地盤。」黑龍緩緩抬頭,眸子之中掠過一絲精光,壓低聲音問道。
「放心吧,黑龍使者。我自有分寸……」說到一半,半妖葉洛幻化做人類模樣,手中多了兩根權杖,出聲說道:「黑龍使者,最近可曾背過金剛經?」
黑龍搖了搖頭,一陣無語。自個兒記性差可不是一兩天了,整個落葉嶺誰人不知。別說金剛經了,現在落葉嶺有多少異獸出沒,黑龍都無從說起。
「罷了,罷了。你就喬裝打扮成一個小佛陀,當個啞巴。」
听著半妖葉洛的安排,黑龍自是不爽,龍吟聲響徹黑龍淵,引得深淵中異獸從睡夢中驚醒,藏匿于安全之處。
「黑龍使者,這點小事至于大動肝火?」
「我沒有,你胡說。」
「好吧,全當我這破嘴胡說了。」半妖葉洛爬上了黑龍後背,體內力量收斂,笑著說道。
出了黑龍淵,葉洛便同黑龍使者化身兩位從西邊而來的一老一少佛陀,背著行囊朝青雲城方向走去。
「主人,要不你我動用神通飛過這條大河吧?」
「叫我師傅,你我也沒有什麼狗屁神通」半妖葉洛一陣不爽,壓制著心底怒意,將懷中的金剛經扔了過去,出聲說道:「你若實在悶得慌,獨坐船頭看經去,別來煩我。」
得了金剛經,黑龍使者直接把船槳扔到了一邊,一頁一頁地翻將了起來。
不知道看沒看得進去,反正是安靜了不少。
離開時,說好的約定:黑龍使者是個小啞巴的設定,直接胎死月復中。這個小佛陀別說小啞巴了,那張嘴都可以跑火車了。
約莫三炷香後,半妖葉洛、黑龍使者過了河,抵達河岸。
望著巍巍古城,葉洛心底的回憶被勾起。上一次來青雲城還是幾十年前,那時自個兒不過一米來高,最愛吃的便是外婆家附近開的的臭豆腐店。
「師傅,師傅……」黑龍使者從後邊推搡了一下出神的葉洛,壓低聲音提醒道,「我們是時候混進去了。」
「不急,不急。進入容易……」
「出來難」
黑龍使者冷不丁接了這麼一句,當場挨了葉洛一掌,立馬乖若小貓。
「黑龍使者,你現在可以看出青雲城中的守城大陣?」
黑龍使者聞言,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你我都已化作人形,沒有一絲妖氣,無懼那守城大陣。」
「金剛經背了?」
「背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這和進城有什麼關系。」
「黑龍使者,以佛法抵抗守城大陣是上策。往往可以做得很隱蔽,適合溜進城中。」半妖葉洛尋了一處樹蔭,將背上的包袱放在地上,盤腿而坐,「你先再看看,為師迷瞪一會兒。」
半妖葉洛醒來時,黑龍使者抱著金剛經呼呼大睡。
葉洛怒火中燒,將金剛經奪過,猛力用金剛經抽了黑龍使者兩嘴巴子。
打得黑龍使者暈頭轉向,許久方才恢復了正常。
「師傅,你醒了。」黑龍使者緩了緩心神,將葉洛的包袱背在了後背,出聲說道:「進城吧。」
「可以進去?」
「師傅盡管放心,金剛經已經爛熟于心。」
「爛熟于心?!」半妖葉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黑龍使者的方向,神色微凝,眉頭一皺,緩聲說道。
「走吧,到了晚上,城門一閉又得風餐露宿一夜。」黑龍使者雙手放在半妖葉洛身後,猛力推了一把。
正值日落時分,守城獵手疲憊得很。
「進吧,」守城獵手隨意檢查了一下,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扯著嗓子喊道:「放行,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看到前方行人一個個進了城門,黑龍使者心底的忐忑蕩然無存。
「有妖氣,有妖氣……」守城獵手查探間,腰間識妖玉微微一亮,旋即抽刀而出,厲聲大喝:「何方妖獸,進城意欲何為?」
「大兄弟,我雖為魚妖,可我流淌著人類的血脈。如今只想回城侍奉外公外婆,還請成全……」
「妖就是妖,你母親做出抉擇的那一刻,就已經背離了人族。」獵手手起刀落,斬下了魚妖頭顱,厲聲大喝「一個修為羸弱的半妖而已,還想進城……做夢。」
看著這一幕,不遠處的葉洛握緊了拳頭,極力壓制著心底的怒火。
若非為了進城,葉洛絕對救下那魚妖,手刃那比妖更殘忍的獵手。
「進,放行……」
「進,放行……」
輪到葉洛二人進城時,守城獵手神色微凝,打量了老半天,開口問道:「你們有點面生,不是青雲城人士吧?」
「兄弟,我們確實非青雲城人士。素來听聞青雲城佛法高深,故此來問道求佛法。」說話間,葉洛將幾兩碎銀子放到了獵手手中,壓低聲音說道:「帶兄弟們晚上喝個小酒,听個小曲。」
「放行,放行……」
得了碎銀,獵手喊話的聲音都儒雅了不少。背誦金剛經的黑龍使者緊隨師傅之後,三步並做兩步進了城門。
「師傅,這些獵手當真斬殺過妖獸?」
「黑龍使者,你方才沒看到他手起刀落?」
「師傅,我說的不是欺凌弱小。而是離開青雲城這一畝三分地,在城外同妖獸來一場生死決戰。」說話間,黑龍使者回頭看了一眼城門處,低聲呢喃道:「可惜了那只魚妖。」
「這是它的命數,如若我沒有此般造化。今天躺在地上的,便會是我葉洛。」半妖葉洛腳下步子快了幾分,急聲催促道:「黑龍使者,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師傅,怎麼了?守城大陣發現我們了?要不我先撤,你在城中自己當心。」
「莫慌,守城大陣沒發現你。」
半妖葉洛看著街角那家店,嘴角微微上揚,閉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