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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誰讓你長成這副弱雞樣!我們正打算分成兩隊行動呢, 要不要加入我們小隊?你都兩三年沒進山打過獵了吧,哥保護你!」

蘆奇山是族長的孫子,從小就是個皮猴。戴譽跟他臭味相投, 每次來蘆家坳都要與他混在一起。

戴譽將詢問的視線投向小舅。

蘆根生知道這個外甥膽子大性子野,只點頭道︰「讓金吒木吒跟著你吧。」

然後從隊伍里又挑了幾個年輕小伙子, 帶著一幫人往東面的山坡上去了。

小舅離開後,戴譽繞過田興旺, 與蘆奇山來了一個熊抱。

原本戴譽對田興旺的第一印象很不錯。誰知他一個大男人處理起感情問題婆婆媽媽的,有事你就說事, 之前悶不吭聲, 現在又陰陽怪氣。

沒意思……

蘆奇山用力抱了一下戴譽的肩膀,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兮兮道︰「听昨晚那狼嚎, 肯定不只一匹狼,一會兒你跟緊我們, 別走散了啊!」

戴譽頷首,回頭向不遠處喊道︰「金吒木吒, 走啦!」

還在到處亂嗅的兩條獵犬听了召喚, 飛奔到他身邊。

戴譽俯身揉揉它倆的狗頭︰「你們別亂跑啊, 萬一被人當成狼給打死了,那也死得太冤了!」

這兩只獵犬是小舅特意養來看家打獵的狼犬,外形非常英武威猛。若不是尾巴一直上翹著搖啊搖的,耳朵也不夠尖立,很容易被錯認成狼。

晨光熹微, 天色不明不晦,山間的霧氣尚未散盡。

眾人帶著幾條獵犬,穿過憧憧樹影,耳邊還隱約能听到氣若游絲的蟲鳴。

戴譽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密林里,與蘆奇山一起斷後。

眼見前方沒有路了,隊伍最前面的人在一顆遒勁的古松旁停下。

「不能再往前了,這邊就是族里規定的狩獵範圍的終點!」有人喊道。

深山里野獸猛禽很多,大多時候不會出山,與人類的生活圈子一直處于一個微妙的平衡。

雖然這一隊七八個人都是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子,此時卻並沒有人想去探索危險神秘的大山深處。

眾人商量著換了個方向,往山腳走。

走了不到二十米,便听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有人指著不遠處小聲提醒︰「你們快看那邊!」

戴譽順著他的手勢望去,只見一處野草叢生的山石旁,躺著一只渾身是血的黑山羊,被折斷的後腿還在不時抽搐。

而距離黑山羊不遠處,正趴著一只奄奄一息的灰狼!

幾個年輕人頓時緊張起來,有武器的握緊武器,什麼也沒有的,比如戴譽,回身就要去找他的左右護法——金吒木吒。

山里人都清楚,狼是群居動物,大家怕的不是面前的這匹狼,而是那個未知的,也許數量會很龐大的狼群。

蘆奇山是個傻大膽,扒開人群就要湊近了去看。

雖然胳膊被戴譽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但這個距離也夠他看清楚的了。

「好像是一頭在產仔的母狼。它肚子底下有三只小狼崽!」見到狼崽的蘆奇山,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好奇心戰勝了未知的恐懼,幾個年輕人都蹭過去看那三個狼崽,田興旺試探著伸手去撫模其中最肉乎的那只。

「哎,別動!」

可惜,戴譽阻止的話不及田興旺的動作快。

他不但撫模狼崽的皮毛,甚至還憐愛地抱了起來!

與其他自小長在山里的年輕人不同,他的村子在平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踫到狼崽呢。不過他也知道,偷了狼崽會引來狼群報復,所以只想抱著過過癮而已。

他們的動靜,終于引起了母狼的警惕,即使因為產仔已經很虛弱了,還是勉力睜開眼楮,呲著牙,示威似的嗚嗚了兩聲。

戴譽甫一听說這是一只產仔的母狼便覺不妙,母狼附近不可能沒有公狼守著啊。

他在附近四下 巡,眺向身後的金吒木吒時,身形突然頓住。

盡量不動聲色地小聲問身邊一個青年︰「你們帶了幾只獵犬上山?」

「三只。」

戴譽慢吞吞道︰「我帶了兩只。你確定你們只帶了三只?」

青年見他神色不對,追問︰「怎麼了?確實是三只。」

戴譽被濕潤的山風吹得打了一個激靈,低聲喃喃︰「咱們身後有六只獵犬……」

多出來的那只獵犬遠遠墜在末尾,戴譽盯著它的眼楮,不敢輕舉妄動。

毛色灰黃,耳朵尖尖,粗粗的尾巴耷拉著。

青年明顯也發現了它,深吸一口氣,他大喊道︰「我操!羌在誰手里!這里還有一匹狼!」

金吒發現了隊尾混進來的野狼,不知哪來的膽氣,極其勇猛地沖著野狼飛撲過去。

木吒快速奔至戴譽身前,面對一狼一犬纏斗的方向,壓低身體,幾近匍匐在地,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嘶吼聲。

可惜金吒到底只是一只狼狗,實力不敵身經百戰的野狼,幾個回合下來,便被野狼叼著脖子甩進了旁邊的草叢里。

見到野狼轉過頭來試圖襲擊人群,沒有武器的人早被嚇得四下奔逃。

田興旺逃跑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抱著狼崽,慌慌張張地跑向戴譽所在的方向。

眼見野狼沖著田興旺奔襲,戴譽吼出的話幾近破音︰「快把狼崽放下!」

可惜野狼的速度極快,不給他們絲毫反應時間,撲上去,一口便咬在了田興旺的右手臂上。

這一口咬得不輕,田興旺痛呼一聲,下意識將狼崽扔向遠處的草叢里。

臆想中會去救崽的野狼,卻緊咬著田興旺的手臂紋絲不動,凶狠仇視的目光像兩道冰錐似的死死釘在他臉上。

田興旺被嚇得面色慘白,雙腿打顫,哆嗦著嘴唇大呼救命!

本已跑遠的蘆奇山听到呼救聲,頓住腳步,一咬牙又跑了回來。拾起地上不知被誰丟下的羌,對準幾米外的野狼就要開羌。

田興旺見羌口瞄向自己,生怕蘆奇山羌法不準打偏了,被嚇得大喊︰「別開羌!」

蘆奇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點勇氣,被他這一喊徹底萎靡了下去,舉著羌猶猶豫豫地再三瞄準也不敢按下扳機。

野狼松口,跳起來就要撕咬田興旺的喉嚨……

戴譽無法,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過來,從戰戰兢兢的蘆奇山手中奪過武器。

利落上膛,瞄準野狼的後頸,扣動扳機就是精準一羌。

在野狼再次攻擊田興旺的千鈞一發之際,「砰」地一聲,野狼應聲倒地。

田興旺兩眼發直地委頓在地,看向戴譽時,嘴唇囁嚅了兩下,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戴譽沒工夫理會他。

因為他注意到了還在產仔的母狼望過來的眼神,他分辨不清那雙濕潤的眼楮里到底蘊含著什麼。

只覺心頭沒來由地涌上一股憋悶酸楚的情緒。

他走進草叢找到被田興旺扔進來的狼崽。

幸好還有呼吸!

從樹上掐下兩片寬大的樹葉,盡量用樹葉托著狼崽,不讓自己的氣味沾染到它身上,小心地將它送回母狼身邊。

其他隊員听到槍聲紛紛跑了回來。

看到田興旺的慘狀,唏噓著圍上去關心。

田興旺撥開人群,舉著受傷的胳膊踱向戴譽,勉強笑著道謝︰「戴譽同志,剛剛多謝你了!」

戴譽甩甩被獵羌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臂,面無表情地睨著他。

爾後像他剛剛開羌時一樣利落,對著田興旺的小月復,抬腿就是一腳。

「你他娘的是不是手欠!抱人家孩子干什麼?」

她有些肉疼地將裝錢的信封遞過去,補充道︰「你得給我寫一份保證書!保證不去學校造謠!」

昨晚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戴譽雖然要了錢,但是態度有些過于平靜了,臆想中的激烈場面一個都沒有發生。

萬一他是打著拿了錢後,再去學校舉報的主意怎麼辦?

「嘖,行啊,我就寫,‘保證不將蘇小婉與趙學軍背著未婚夫搞破鞋的事說出去。’」戴譽翻個大白眼,「要是我去學校舉報了,你就拿著這份保證書到廠里告我好了。」

戴譽一把將信封從她手中抽出來,塞進自己的褲兜里。

「你就放心吧,咱倆分手的消息一放出去,給我說媒的人能踏破我家門檻。你又不是天仙,沒必要跟你死磕!」

蘇小婉被他說得神色陰晴不定,一時間也不知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戴譽吊兒郎當道︰「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再免費送你一個消息吧!」

「什麼?」

「趙公子確實是香餑餑,不但你喜歡,別人也喜歡。比如廠工會的一個女干事,就整天與他出雙入對的。還有副廠長副市長千金,都是廠長兒媳熱門人選。你這個出身嘛,想要上位有一定的難度。加油吧!」

戴譽扔下一枚炸.彈,徒留蘇小婉怔在原地,大搖大擺地走了。

呵呵,蘇小婉可不是省油的燈,趙學軍後院要起火嘍!

戴譽揣著錢晃悠回家,當著全家人的面宣布了與蘇小婉分手的好消息。

除了戴母看起來是真的傷心,其他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be結局。

大學生和小混混,本來就不般配嘛,早晚的事!

「就這麼分了?蘇小婉這幾年花了咱家那麼多錢,怎麼算?」戴大嫂听說不用與大學生做妯娌了,身心放松的同時又心疼錢。

「厘清欠賬才分手的,這幾年就當在她那零存整取了。」戴譽掏出準備好的四百塊推給母親,「您不用太難過,要是還惦記她,繼續將她當成個晚輩來往,我也沒意見。」

戴母啐他一口,拉著臉嘀咕道︰「呿,誰惦記她啦!我是心疼我兒子,這麼多年的真心都喂了狗了!」

戴譽心里松了口氣,徹底與蘇小婉做個了斷,終于可以過上舒坦日子啦!

此後的幾天,突然腰包鼓起來的戴譽,窮人乍富,過上了暴發戶一樣的生活。

這天剛從食堂打了兩飯盒紅燒肉,正拎著往家走呢,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嘿,戴哥!」

戴譽回望過去,是顧江海。

他晃晃手上的飯盒,「吃午飯了沒,今天有紅燒肉,一起去家里吃點?」

顧江海道︰「吃過了,專門過來找你的!第二啤酒廠那邊貼出來招工啟事了,你還想去應聘嗎?」

他之前將拓印的打字機鉛字順序給了戴譽,不知他有什麼打算。

戴譽眼楮一亮,趕緊追問︰「都有什麼職位?」

「質檢員,配送員,洗瓶工,好像還有打字員,宣傳干事之類的干部編制。後面那些我沒仔細看。」顧江海撓撓頭,「我想去當配送員呢,但我不會開大車,不知道行不行。」

他在機械廠只是臨時工,還不如去啤酒廠,三姨在辦公室上班,還能照應他。

「招考時間是什麼時候?」

「後天報名考試,具體時間我忘看了。」顧江海不好意思道。

戴譽沒廢話,拉上他就往廠告示欄跑。

他這幾天剛把蘆銀花訂的那五個收音機做出來,修配社也不用他代班了,正閑極無聊,有正經工作機會,得趕緊抓住啊!

兩人抄近路,沿著廠領導住的那片小洋房的圍牆走,直奔通往機械廠的家屬院北大門。

剛轉過一個拐角,就見幾十米開外的紅磚牆根下,立著十來個十幾二十歲的小青年。

方橋和二虎也在其中。

二虎眼楮尖,戴譽一現身便被他發現了,興奮地沖他們招手,做了個「快來」的口型。

戴譽拎著飯盒溜達過去,見方橋和那些人正撅著,側耳趴在紅磚牆上,顯然是偷听什麼呢。

他剛要開口詢問,二虎便伸出食指「噓」了一聲,聳了聳鼻子,指著飯盒,在他耳邊用氣聲問︰「一食堂的紅燒肉吧?」

戴譽大方地將飯盒遞給他,也壓低聲音叮囑︰「給我留一盒啊!」

飯盒打開,濃郁的肉香味飄散,趴在牆上那幾位也不趴了,紛紛湊過來搶肉吃。

「你們干嘛呢?」戴譽終于找到機會問出口。

方橋嘿嘿壞笑,神情有些猥瑣,用食指指向牆外的方向,低聲道︰「外面有一對小兩口要悶得兒蜜了!」

「還不是小兩口呢,」二虎糾正後轉向戴譽,「那男的你也認識,就那個趙學軍!」

搶肉吃的幾人互相傳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都不再說話,努力豎著耳朵听牆那邊的動靜。

戴譽一頭黑線,怎麼又是趙學軍!這哥們整天周旋在女人堆里,不累啊?

「誒誒,你們快過來,有新情況!」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連紅燒肉都顧不上搶,還在牆上趴著偷听呢。「那男的要表白了!」

好家伙,听了他的通報,十幾個大小伙子,將飯盒蓋一扣,全跑牆上貼著當壁虎去了!

顧江海也挺好奇,遂拉著一臉嫌棄的戴譽湊過去趴牆上。

戴譽心里直犯膈應。

萬一是趙學軍和蘇小婉在這約會被他們撞見,到時候他的面子往哪擱!

不過牆那頭的趙學軍一開口,他這心就落回肚子里了——

「夏露,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好感的,咱們實在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互相試探上!」

「再說兩家的父母對我們的事也樂見其成。我是真心喜歡你,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我……」趙學軍不疾不徐的聲音順著夏風飄進眾人耳中,他的話語听起來溫柔又自信。

不過夏露那甜美的嗓音中透著清冷,不客氣地打斷他︰「趙同志,你也許有什麼誤會,既然如此,那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好了。」

听到這個聲音,幾個小伙子都來了精神,戴譽旁邊的顧江海還對他低聲解釋︰「這是副廠長閨女。」

戴譽了然,他這是遇到書中男女主定情的情節了!

這場告白是男主重生後鋪墊準備了很久的。目的就是通過聯姻,借助夏露舅舅的勢力,改變趙廠長被下放的命運。

戴譽覺得趙學軍這人能力雖強,但人品太次,渣男一個,夏露那麼水靈的小姑娘跟了他,真是鮮花插進了一坨翔!

可惜了!

不過,劇情還得走下去,他也沒立場阻攔人家小情侶搞對象,只能滿心遺憾地繼續听牆角。

實際上也沒什麼好听的了,男主光環那麼強,肯定是yes!ok!在一起的節奏……

卻听夏露緩聲道︰「我並沒有試探你什麼,我們一直是朋友間的正常往來。而且我父母也從沒說過想讓我跟你在一起的話,我還在讀書,不想考慮這些。另外,據我所知,你已經與廠工會的許晴談了不短的時間了。」

前段時間她還因為趙學軍的突然獻殷勤,被許晴設計針對過。要不是戴譽當時還算清醒,她沒準就真著了許晴的道了。

「我與她早就分手了,你才是我心中最在意的那個!」趙學軍沒否認許晴的存在,目光堅定地望向夏露,仿佛這樣就能提高話語的可信度。

戴譽心說,趙學軍也不算撒謊,命比愛情重要,娶了夏露能救命啊。

「無論你現在怎麼想,以後終究會是我的人!」

夏露被他糾纏得不耐煩,強忍著內心的不悅道︰「趙學軍同志,你的霸道和自以為是很可笑!你所謂的分手並不是我要接受你的理由。從你最近的表現來看,論起人品,廠里那個小流氓戴譽都比你強!」

戴譽還沉浸在男主剛剛的霸總發言里,被惡心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夏露前面說了什麼他都沒听清,恍惚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戴譽去問身邊趴著的顧江海和方橋︰「夏露剛剛提我名干啥?」

方橋這會兒也不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了,聲音大到足以讓所有人听清楚,興奮得直跺腳︰

「我操!戴哥,還是你牛逼啊!夏大小姐說,你比廠長公子還強!」

戴譽一臉日了狗的表情,你喊那麼大聲作甚!跟男主搶女主,這不是擎等著被男主報復嘛!嫌好日子太長啦?

還有女主同志,你是怎麼回事?這劇情走向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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