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 戴譽被監督部門約談——好幾次，算是見——風浪。不——，好像級別最高——只到區一級, 當初因為買收音機元件——事，他被區工商行政管理小組——人找上門。
像這樣市一級——，他還是頭回見。
在心里將回濱江之後發生——事快速捋了一遍, 除了從北京背回來——那塊磚，似乎——什麼是能被人惦記——, 而那塊磚此時——在他——床底下，靠著牆角安放——妥妥當當。
黑臉——年人自報——門以後, 戴譽——什麼特別反應，只平靜地點點頭, 與他們問了好——
年人與同行——眼鏡青年對視一眼, 被他們找上門還能這樣淡定——，可不多見。
「戴譽同志，你認識蘇小婉吧？」眼鏡青年負責問話。
「認識。」戴譽看了眼手表, 建議道，「——位同志, 你們要是問題比較多——話，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聊吧, 寒冬臘月里, 我這體格可是不太抗凍。」
對面兩人倒是——反對, 在他們心里，像戴譽這樣搞科研——文弱書生，身體——弱——跟小雞仔似。
幾人一起去了保衛處，找了間空屋子繼續談話。
眼鏡青年接上之前——話題︰「你跟蘇小婉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媽朋友——女兒，我們曾有——一段短暫——婚約。」
「婚約是什麼時候終止——, 維持了多久？」眼鏡青年邊問邊在筆記——上做記錄，而黑臉——年人全程觀察戴譽——表情。
「六——年八月終止——，維持了一年左右吧。」戴譽回憶了一下說。
「你記——還挺清楚。」眼鏡青年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戴譽瞅了他一眼，理所當——道︰「我跟她解除婚約後，不出一個禮拜就通——招工考試應聘上了人生——第一份工作。我清楚地記——自己第一天參加工作——日子，所以往回推一個禮拜就是你要——答案。」——
年人以拳抵唇輕咳了一下，示意同伴不要跑題，問重點。
「你們當初分手——原因是什麼？」
「她那時候是省大——大學生，而我只是一個待業青年，——有工作——有收入，她覺——彼此差距太大了，主動跟我提了分手。」
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眼鏡，鏡片後——眼神犀利，「據我們所知，你——里為了供蘇小婉上學，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你居——這麼輕易就同意取消婚約？」何況，他那時候還是機械廠有名——混子，怎麼可能輕易善罷甘休！
「訂婚——事，基——上是我媽一個人張羅。我跟蘇小婉從小就認識，我甚至見——她舌忝鼻涕——樣子，你說我能對她有男女之情嗎？」戴譽滿不在乎地撇撇嘴，「既——她不樂意，那就好聚好散，又不是離了她就娶不到媳婦。」
對面——人︰「……」
這也太惡心了！已經有畫面了……
「解除婚約以後，你們還有來往嗎？」
「偶爾在——屬院里會踫到。不——，——什麼交流。」
「有傳聞說，她在與你訂婚期間，就已經與現任丈夫認識，並有不——當男女關系了。」——年人特意注意著戴譽——表情，問，「你就從——懷疑——她跟你解除婚約——動機？」
「當——懷疑了，」戴譽點頭，「但是我並——有他們來往——證據，——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哪怕我心里懷疑也——用。再說，被人帶了綠帽子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就干脆含含糊糊讓事情——去——了，反——我也不喜歡她。」
「既——懷疑了，你就——調查一下？他們是同一所大學——學生，如果他們真有不——當男女關系，總會露出蛛絲馬跡吧？」眼鏡青年從筆記——里抬頭問。
「要是按照我以往——脾氣，哪怕我不喜歡她，但是如果真——懷疑她給我戴了綠帽子，肯定會如你們所說，找出他們交往——證據。」
戴譽搖搖頭︰「不——，我當時好不容易——到一份工廠——式工——工作，廠宣傳科甚至讓我去幫廠里拍一組宣傳畫報！我——分珍惜這個難——工作機會，那段時間一心撲在工作上，對蘇小婉——事反而看——淡了。反——已經分手了，繼續追根究底對我——新生活——有益處。」——
年人微微頷首，覺——他這種說法算是比較合理。
那會兒剛——了困難時期，同時城市里又在精簡工人，能找到那樣一份——式工——工作確實——難。
在——什麼所謂——前未婚妻和新工作之間，當——是選工作了！
眼鏡青年突——說︰「有人說你才是蘇小婉女兒——親生父親！」
「哦，那你讓那個人拿出證據吧。」戴譽嗤笑道，「我在結婚以前從——與女同志有——超出安全範圍——來往，怎麼可能干出那麼不——經——事，這種事只有姓趙——才干——出來吧！」
那兩人听他主動提起趙學軍，瞬間眼楮一亮。
眼鏡青年趕忙追問︰「你知道趙學軍——事？」
「我那段時間雖——一心撲在工作上，但是——屬院里——傳聞也是听。」戴譽瞥他一眼，「蘇小婉費勁巴拉地考上大學，結果剛上了一年多就退學了。退學以後不出一個月，她就挺著肚子跟趙學軍結了婚，還直接住進了趙——小洋房。這孩子如果不是趙——，趙廠長和趙學軍怎麼可能同意讓蘇小婉進門！」
「你是說他們倆在結婚之前就已經亂搞男女關系珠胎暗結了？」眼楮青年繼續追問。
戴譽才不上他——套，只說︰「那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懷——，你們自己去查吧。我也只是听到些流言蜚語而已，不是當事人，也——有證據，怎麼能張口就給人定罪。」
他又故意說︰「何況，人——現在已經是兩口子了，再追究他們——婚前行為，有什麼意義？」
「他們——婚前行為，可以被當做重要——參考依據！」
不待眼鏡青年繼續說下去，——年人出言打斷道︰「好了，今天暫時先了解到這里吧。」
像是察覺到了失言，眼鏡青年瞬間閉嘴——
年人從座椅里起身，主動伸手與戴譽握了握，「戴譽同志，時隔六七年，有些事情確實容易淡忘，不——，你回去可以好好想想關于趙學軍和蘇小婉——事情。有了新線索可以隨時聯系我們。」
從兜里掏出一張小卡片遞給他，上面有聯系方式。
戴譽點點頭，接——卡片隨意塞進大棉襖——口袋里，打了聲招呼就告辭了。
眼鏡青年伸手在上霜——室內玻璃上擦了擦，順著拳頭大——小視窗往外望，——好看見戴譽——出保衛處——大門，頭也不回地離。
「處長，你覺——他說——話是真——嘛？」眼鏡青年扭頭問身後——年人，「未婚妻給他帶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他怎麼跟——事人似——？」
「你要是擺月兌了環衛工——女兒後，轉身就娶了廠長——閨女，還會對前面——人念念不忘嗎？」——年人輕哼一聲，「再說，咱們——找上門了，他要是真有被戴綠帽子——證據，肯定會拿出來將趙學軍徹底碾死。」
「看來他這邊確實——什麼有力證據啊！」眼鏡青年遺憾地說，「之前還以為能從他這里找到突破口呢。」
戴譽溜達著往辦公室——，心說想——他當成突破口還是有一定難度。
他邊——邊琢磨剛才——談話，對方就是為了蘇小婉和趙學軍來。更準確地說，是沖著趙學軍來。
不知道這廝又——罪了哪路人馬，人——能直接將舉報信捅到市里去了。
與之相比，當年出現在省大，導致蘇小婉和趙學軍退學——舉報信，真是小巫見大巫。
若是時間倒流個三四年，他或許就真——趁著這個機會——趙學軍錘死了。
不——，現在局勢復雜，他——宗旨是只求自保，經營好自己——日子。趙學軍是好是歹與他無關，他不想在這些人和事上浪費時間，更——必要給人當槍使。
他心里這麼想著，當晚回——跟夏露也是這麼說。
夏露剛听他說被市里——人找上時，還緊張了一瞬。不——听說只是為了趙學軍兩口子——事，她又放松了下來。
「估計有人舉報他——生活作風問題了，不——不會連結婚前——那段歷史——要揪出來抖落抖落。」戴譽側耳貼在夏露——肚皮上听動靜，順便吐槽，「居——還說什麼蘇小婉——閨女是我——，真是太可笑了。我當時差點就懟他一句‘老子結婚之前還是處男吶’，不——想想我現在大小也是個領導了，還是忍住了——說。」
夏露靠著床頭，伸手在他腦袋上劃拉了一——，笑道︰「幸虧你——說，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經人形象又垮了。」
戴譽趴——有點累，疑惑問︰「大聰明今天咋——運動吶？」
「哎呦，不動才好呢，不——每次一動就跟在里面翻跟斗似——，抻——我難受。」夏露順手在肚子上撫了撫。
「哦哦，那還是別動了。」戴譽干脆爬起來，也不等著听他閨女運動了，——始給她按摩小腿。
自從進入孕晚期以後，夏露就總念叨小腿酸脹，去廠醫院檢查了一遭，也——查出個結果，給——了點鈣片，就讓他們回——自己按摩了。
夏露閉眼楮享受了一會兒，想起他今天——經歷，心里還是有些不托底。
「你說，趙學軍這是——罪誰了？查證據——查到你這里來了！」
「八成是他那些紅顏知己干——！」
戴譽想起曾經看到——他跟女領導在吉普車上——曖昧情形，心說這八爪魚肯定是後院起火了。
夏露調侃他︰「你之前每次遇上趙學軍——事，就要在我面前抹黑他一番，這次居——有落井下石，我還覺——挺意外。」
「他亂搞男女關系——受害者又不是我，那些紅顏知己——吱聲呢，我瞎摻和什麼？」戴譽嗤笑道，「要不是今天被人找上門，我——快忘了他們兩口子是誰了，早就是陌路人了。再說，我又——有他亂搞——證據，總不能憑空捏造一個。」
戴譽不想再提這個讓人掃興——話題，轉而說起了單位里——事。
「我發現，無論是設計室還是車間里，——有不少航空基礎知識非常薄弱——人。尤其是車間里，除了車間主任和技術員，大多數人是看不懂圖紙也听不懂我在說什麼——，——是師傅讓干啥就干啥。」
他無奈嘆道︰「連幾個八級工師傅也是只知道與其工作相關——一些航空術語，稍稍超出他日常接觸——範圍，就是雙眼茫——，眼神放空。還有我組里那兩個組員也是，——系統學習——真是不行，——多知識點——不知道。」
「那你就編寫一——詞典好了。」夏露隨口給他出主意。
「什麼詞典？」戴譽——跟她嘮叨工作上——事呢，不知道怎麼就扯到詞典上了。
「我在學校——時候，曾經想——編寫一——《英漢經濟名詞詞典》，就是那種只針對名詞進行釋義——詞典。整個匯編下來應該——多少字，可以裝訂成那種比較薄——小冊子，便于查閱。」
「嗯，這想法不錯啊，你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什麼進展。我有這個想法——時候，——是咱們畢業那年。後來鄭重考慮了一番，好像編寫英漢詞典並不適合，所以就放棄了。」感覺她——大聰明又要有翻跟斗——趨勢，夏露趕忙在肚子上撫了撫——
後建議道︰「反——你下班回——以後還有空閑時間，不如安下心來編寫一——《航空術語詞典》，那些工人听不懂你說——專業名詞，——大程度上是因為無法有針對性地學習。別說他們了，連我看到你那些大部頭——頭疼。誰會為了學幾個名詞，去翻你們——專業書籍啊！」
戴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有一——有針對性——名詞釋義手冊，想學——人也能找到——確途徑學習。」
「就是這個意思。」夏露被他按——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反——你畫畫也挺好——，有些——難解釋——詞干脆就畫圖好了。我之前看到你——一——書上介紹機身——長桁和桁梁，看了半天也——弄明白到底是哪個部位。當時我就想，要是有個示意圖就好了。」
戴譽裹著被子蹭——去，在她臉蛋上輕啄一下，哈哈笑道︰「我們大聰明——娘真是太聰明啦！你這個主意真不錯，從明天起我就利用業余時間編寫這——書，書名就叫《航空術語圖解手冊》好了。」
夏露已經——困了，敷衍地嗯嗯兩聲。
「如果這——書能出版，我就是出——書——男人啦！哈哈。」戴譽穿著秋衣秋褲盤腿坐在炕頭，——始做夢。
「出不出版那是之後——事了，你還是盡快動筆吧，編寫好以後可以先交給廠里。要是能大量印刷紛發給一線工人，與——式出版也——什麼區別了。」夏露咕噥了這麼一句，就歪頭睡了——去。
戴譽心里有點興奮，投桃報李地重新爬回去，給他媳婦按摩小腿去了。
之後——一段時間，戴譽白天帶著機身組——三個人常駐車間，晚上回——就編寫那——《航空術語圖解手冊》。
距離春節還有半個月——時候，他——這——手冊順利進入了校對階段。
而他盼望已久——新組員，也終于有了消息。
濱江火車站。
劉小源剛背著行李和鋪蓋卷——下火車，就看到出站口——圍欄後面有個大牌子被高高舉起，上面用墨汁寫著巨大——「劉小源」三個字，連他這樣有點假性近視——人，——看——清清楚楚。
隨著人流——出口涌去，離著老遠看到下面舉著牌子——人，劉小源提著行李就沖了——去。
「戴譽哥！你怎麼親自——來了呢！」他驚喜地喊。
「哈哈，你第一次來濱江，我當——來接你啦！」戴譽上前與他狠狠地擁抱了一下。
說起來，自從戴譽畢業以後，他們在北京——時候也不是經常見面——，三兩個月不見面——是常事。
可是，後來劉小源畢業回上海工作，戴譽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調來了濱江，此間他們也只是四個來月——見而已，卻感覺已經恍如隔世了。
劉小源這會兒已經是——出頭——青年，性子卻與他剛在京大入學時——什麼不同。見到戴譽，他高興極了，抱著對方——手臂在原地蹦了好幾下。
等他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站在一旁——徐室長樂呵呵地附和︰「戴組長平時——忙——，他們組里其他人來——時候，他——接——，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火車站接人！」
戴譽︰「……」
徐室長還怪會說話——，他們組里至今只有他和黃軒是外來。他哪有機會來接站吶！
戴譽將徐室長介紹給劉小源，——後呵呵笑道︰「我這次——來可不光是為了接你——，你可別恃寵而驕啊！」
「哈哈，你不是接我——，還能接誰啊？」劉小源不信。
「真——，今天還有一個跟你前後腳到——華大師兄。你可能不認識，不——，你倆也算是有緣了，居——買了同一天抵達——火車票，也省——我再折騰第——遍了。」戴譽提——他——行李，往吉普車——方——，「外面怪冷——，咱們先去車上待會兒，他——那趟火車還——半個多小時才能到站呢。」
「——事，我穿——多不覺——冷，」劉小源嘴上逞能，卻還是乖乖地跟上了他們——腳步。
等人——空檔，戴譽與他閑聊︰「要是早知道商調函發——去以後要那麼久才有回音，還不如讓你在——完春節再——來呢，眼瞅著再有——來天就要——年了。」
「嘿嘿，——好我還——在北方——春節呢，這次剛好見識見識。」劉小源挺樂呵。
他其實也想在——春節來著，不——收到報到材料以後，他——里人就催著他趕緊動身來濱江，越早報到越好，以免夜長夢多。
「那你今年就跟我回——年吧，我——里人多，——年——時候可熱鬧了。到時候我帶著你放炮仗去。」
劉小源猛點頭。
三人在車上聊了一會兒，估模著時間差不多——時候，戴譽又重新去了出站口接人。
接人——大牌子被翻個面，「劉小源」——背面就是「秦學藝」。
為了加快起落架新型鋼材——研發進度，戴譽試探性地給研究生畢業後就留校任教——秦學藝寫了一封信。
不知他能否收到，也不知人——是否樂意來濱江。
當初他與這位秦師兄一起參與——無人機——設計，他來這個年代用——第一卷彩色膠片也是對方送給他。
戴譽原——是——報什麼期望——，誰知竟在去年年底收到了對方——回信，表示願意來濱江工作。不——，與他一同前來——，還有他——愛人，華大材料科學與工程系——一名助教。
譚總工對于秦學藝——到來非常重視，——分大方地許出去一個金屬材料實驗室副主任——位子。
見到有了些風霜——秦學藝，戴譽像對待劉小源似——，熱情地給了對方一個熊抱。
「學藝師兄，真是好久不見啦！」
「可不是嘛，上次見面還是在你——婚禮上，一晃——去一年多，听說你小子——要當爹了！」
戴譽——這個擁抱，讓秦學藝那顆因為初來乍到而有些忐忑——心，徹底安穩了下來。
「哈哈，在婚育方面我——來是比較超前——！你也——抓緊吶！」
「這回穩定下來以後，是——抓緊時間要個孩子了！」秦學藝用力地拍拍他——肩膀。
戴譽與秦學藝——媳婦打了招呼，就帶著他們往吉普車——方。
上車以後，他給幾人相互做了介紹，——後笑道︰「以後咱們就要在一個戰壕里並肩作戰了。你們來——日子挺好，恰好趕上了禮拜天，我老娘和媳婦已經在——準備飯菜了。一會兒先去宿舍安頓下來，——午——到我那邊吃飯去，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大——在一個筒子樓里住著，劉小源分到——是一樓——單身宿舍，而秦學藝夫妻——房子跟戴譽——格局基——相同。
讓他們各自去安頓行李，戴譽將自——門牌號告知對方，就回——幫忙去了。
為了準備今天這頓接風宴，昨晚夏露特意回——請動了自——婆婆。
臨近預產期，她——身子已經——重了，隨時可能生產，戴譽當——不可能讓孕婦跑去公共廚房炒菜。
原——小兩口商量好——是，請桂雲嫂子幫忙做幾個菜，再去食堂打兩個菜湊合一下。
不——，夏露思來想去，覺——這樣不妥。今天要請——是舊相識，以後還會是戴譽事業上——重要——伙伴。
他們還是要引起足夠重視。
于是，她昨晚回去請了婆婆，婆媳倆大清早就從戴——小院出發，買了肉和菜，剛回到筒子樓就——始忙活。
戴譽先去公共廚房看了看自——老娘，不——，被戴母嫌棄礙事，就灰溜溜地回了房間。
夏露——在屋里來回溜達著散步，見他進門，先是問了接站情況，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自己剛听到——八卦。
「我昨天回——屬院，從丁文婷那邊听到一個消息！」
戴譽見她雙眼冒光，但表情里還有一絲擔憂，便好奇問︰「啥消息？」
「我感覺這事——準跟之前趙學軍被舉報有關。」
「嗯。」戴譽將她扶去床上坐下，「趕緊說吧，我還——幫咱媽干活去呢。」
「你還記——許晴嗎？」
戴譽回想了半天，才從記憶——犄角旮旯將這個久違——名字翻找出來。
夏露以為他忘了許晴是誰，提醒道︰「就是有一年在工人俱樂部里，帶著好幾個人來休息室捉咱倆奸——那個！」
戴譽配合地做出恍——大悟——樣子，問︰「她怎麼啦？」
「她前兩年結婚了，」夏露一臉神秘，「你猜她嫁——男人是誰？」
戴譽︰「……」
總歸不是趙學軍就對了。
「她男人是機械廠剛上任——革委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