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推演，復制……應用科學往往就是這麼一回事。」
在李衍的劃分之中，科學分為基礎科學和應用科學。
所謂基礎便是世界運行的最基礎規則，關乎世界的真相。
在其他的世界，李衍很難拼湊世界內部基礎科學的全部，那需要他進行的大量的實驗，進行無數的計算……那所謂的大量和無數，都需要以星系乃至整個宇宙來計算。
但在吞噬星空的宇宙，基礎科學已經被李衍近乎參透。
吞噬星空原始宇宙內的存在都建立在十大本源法則之上，包括生命的形成。
本源法則，便是這個世界的基礎結構，在這個世界之中便代表著基礎科學。
原始宇宙這一輪回已經持續了許久許久，以億億年計。
許多種族在宇宙的最初時期，便已經將宇宙的本源法則全部悟透，掌握了這一宇宙的全部‘基礎科學’。
人族作為原始宇宙六大巔峰族群，自然也不例外。
而按照‘本源法則’這樣的基礎科學發展出來的應用科學便是修煉道路，每一個不朽都是在重復悟透本源法則，獲得不朽神力這一過程。
應用科學也就是科技造物的代表，在石器時代是石斧等武器，在青銅時代是各種青銅器……在蒸汽時代是鋼鐵、火藥以及蒸汽動力造物，在原子時代是各種核武器。
而在吞噬星空世界，應用科學造物的代表便是一個個可以沿著道路不斷增加的不朽神靈。
原始宇宙之中，不同的種族還在‘宇宙本源法則’這一基礎科學上發展出種種不同的道路。
比如說，李衍現在的研究對象——蟲族。
「蟲族母巢可以制造出海量的蟲族，吸取其內部的知識，便是觀測蟲族母皇制造蟲子的每一個詳細的過程，推演在這些過程之中，到底哪些法則起到了效果，然後重復母皇制造充足的過程……只是太難了啊。」
蟲族疆域之中，李衍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只幼小的蟲族母皇不斷制造各種士兵。
說是幼小，實際上也已經是界主。
沒辦法，雖說蟲族之中的大多數蟲族都很低級，許多蟲族都沒有智商，但蟲族母皇卻是一個例外。
她們的基因層次比人類最強大的血統還要高，成年便可以成為界主。
李衍的靈魂奴僕之中有三位不朽級蟲族母皇。
在人類之中，不朽強者位高權重，掌握許多資料。
在蟲族之中也並不例外。
蟲族母皇作為蟲族的絕對高層，整個蟲族陣營絕大多數資源都是集中在少數的蟲族母皇身上，李衍那三位奴僕掌握信息有不少涉及到蟲族相當一部分資料。
那些資料讓李衍在蟲族疆域之中如龍歸海。
同時，那三位不朽母皇還在蟲族疆域的隱秘所在放置了大量的神國傳送標記，可以讓李衍在蟲族許多地方潛行。
當然，保證李衍這次行動安全性的是籠罩在整個原始宇宙範圍內的虛擬宇宙以及隨叫隨到的巨斧創始者。
有這兩者在，他才可以在蟲族疆域之中稍稍多停留一段時間。
在那三位奴僕的引導下，李衍挑選出來幾十只蟲族母皇，準備用她們進行實驗。
這一次他看中的這只蟲族母皇剛剛成為界主。
她的領地足足有三千多個星系，手下生命星球無數，每一個生命星球都會給她提供的大量的資源，讓她制造出海量的蟲族戰士。
而她制造的那些蟲族戰士又會幫助她將她的領地治理的井井有條。
在這只蟲族母皇居住的星球內部，足足有百萬只普通界主蟲族戰士護衛。
尋常不朽面對如此多蟲族的合力一擊也會煙消雲散。
只是面對突然降臨的李衍，這位蟲族母皇就有點不夠看了。
百萬蟲族戰士瞬間被靈魂攻擊全部掃滅，強大的威壓籠罩這位蟲族母皇所在星球範圍，強力的精神攻擊讓這位蟲族母皇連發出求救信號的時間都沒有。
控制住場面之後，李衍並未奴役這位蟲族母皇。
他認為被奴役之後，生命的潛能就會收到束縛，難以突破自己的極限。
他本身就已經控制了三只蟲族母皇，低階蟲族對他來說，其實已經不存在太多的秘密，在蟲族疆域之中，他想要看到的是突破蟲族突破極限進化的過程。
這樣一個過程，若是在靈魂控制的過程之中進行，數據上就有可能不太靠譜，成功率也未必很高。
「只有這一點能力嗎？你制造出來的蟲族還真是弱的驚人。」李衍傳音說道。
「我說過，打敗我的一百位戰僕，你便可以獲得自由，否則，你就只能成為我的奴僕。」
那年齡還不算太大的蟲族母皇仰頭看向外太空的那艘飛船。
飛船絲毫沒有屏蔽她的感知。
在她的視野之中，三個已經成為不朽的前輩委身在一個卑鄙的人類手中。
高貴的蟲族母皇現在如同最卑微的蟲子，被人肆無忌憚的玩弄。
那種難以接受的結果讓她渾身忍不住戰栗。
如果她的結果也是那樣，那還不如讓她去死。
她嘗試過自爆。
但失敗了。
自爆之前的那一瞬間，時空被禁錮，連思維都被凍結。
然後她被強烈的靈魂攻擊打昏。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被警告，若是再自爆，便再無機會，只有被靈魂奴役這一條道路，而如果選擇戰斗，她還有戰死的機會。
「我要制造出更強大的蟲族，制造出新的蟲族。」
年輕的蟲族母皇眼楮死死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只章魚一樣的敵人。
那章魚也是一個界主，直徑有八百多公里，在宇宙之中算不上什麼強者。
但似乎是為了克制蟲族而專門制造出來的一樣。
能量攻擊會被吞噬，刀鋒難以撕裂章魚的觸手，就算是制造出傷勢轉眼也會被復原，她已經制造出數十萬蟲族，卻連那章魚的原核到底在那里都沒有找到。
最惡心的是，這只章魚還可以吞噬各種物質。
連死掉的蟲族戰士都不例外。
蟲族母皇也有回收利用蟲族戰士的能力，那可以大大節省她制造蟲族戰士的資源，可以讓她戰斗更久的時間。
但現在，根本無法回收。
似乎連整個星球都成為了那只章魚的食物。
她所在這顆直徑足足二十二萬公里的星球，此時正在逐漸變小。
原本優美的環境早已經不復存在。
大氣層和地殼也已經消失。
地幔層的資源被她自己和那位章魚一同利用著。
「斬擊章魚觸手很難，新的蟲族應該具備剪切的能力，一部分要擁有雙鉗；還要防止這章魚的再生，新的蟲族身上或許可以攜帶毒素，我手中的章魚血肉足夠讓我配制出有效的毒素了，或許還可以制造出一些極為細小的蟲子，讓它們進入章魚的體內進行攻擊。」
這只年幼的蟲族母皇快速的思索著。
一個個靈感在她的腦海之中生成，然後也不管那些靈感到底是好是壞，全部付諸實踐，制造出一種種改變了基因的新型蟲子。
和巨型章魚的戰斗，足以讓她看到到底那些設想有用了。
很快，她體內世界之中的普通資源已經全部耗盡。
鋼鐵、礦石、能量、血肉、植物，全都陷入消耗殆盡。
整個星球連同附近的恆星全部都被轉化為能量，被吸收殆盡。
而她剛剛制造的那些蟲族，絕大多數也已經被章魚的觸手撕裂。
事實上，這位蟲族母皇早已經看出來，這只大章魚完全就是在玩弄她，此時根本沒有用出全力。
「沒有能量了……」
蟲族母皇的小臉上滿是慌張，「不，我還有宇宙晶，我還能制造更多的蟲族。」
使用宇宙晶作為材料，她制造蟲族的速度更快了。
制造出一批蟲族戰士後，她想也不想的向著星空飛去。
速度已然接近光速。
「真是可惜，蟲族母皇的心境也只是這樣啊……」
李衍搖了搖頭，「只是一個尋常資質，突破宇宙尊者的概率並不高，沒有必要進行奴役。」
一念至此，那只直徑八百多公里的章魚嘶吼一聲。
數百條鞭子同時攻擊。
母皇巢穴連同蟲族母皇，瞬間被擊碎。
「唉，該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李衍看著搜集過來的數據，看著蟲族母皇制造各種蟲族時候運用的方式，又詳細的將界主級蟲族母巢解剖了一番。
在他的觀察之下，那蟲族母皇制造每一個蟲族的時候，所使用的方式，變化的法則，基因之中調動能量的方式……都會被他記錄下來。
測試的這一段時間，這只界主級蟲族母皇制造了海量的蟲族。
數據量大的驚人。
「蟲族母巢解析進度再次進步百分之四，想要以人類之身建造一個可以創造生命的母巢，進度可是需要達到百分之二百。」
李衍搖了搖頭，
「太難了啊，不朽蟲族因為身軀已經是神力，研究的時候需要考慮的因素更多，難度更高；界主之下的蟲族因為靈魂和身體還沒有結合，研究起來較為容易一點，可難度對于我這樣一個小小的界主來說，還是太過分了。」
李衍心中卻是想到︰「成為宇宙最強者，反而會返本歸元，變回最初的形態，我若是能得到蟲族那位最強者的血液，或許研究的進度會更快……」
不過他也清楚，這只是一個妄想。
那位蟲族母皇手中掌握母皇宮這一宮殿類至寶，就算是縱橫宇宙海的原祖沒有被原始宇宙鎮壓，想要獲得那位母皇的血液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李衍想要研究的又何止蟲族母皇。
同樣擁有制造能力的九幽之海，李衍同樣極為眼饞。
……
李衍在蟲族疆域里待了二百年時間。
花費兩百年時間，蟲族母巢對他來說已經不存在秘密。
當然，搜集數據使用的時間是兩百年，參悟數據耗費的時間不止兩百年。
而是萬倍于此。
他的幾個分身之中，神樹分身還在巨斧創始者的小型宇宙加速時空之中。
那一具分身，已經度過了二百萬年時光。
這兩百萬年時光，李衍神樹分身花費大量天才至寶將自己的一半枝丫改造成可以制造生命的樹枝。
制造能力不比蟲族母皇差。
這二百萬年，那分身將十大法則都感悟到極高的程度。
每一種法則距離完全悟透都只是一步之遙。
包括空間本源法則和時間本源法則。
須知，領悟空間本源法則或者時間本源法則的一種，就可以成為宇宙尊者。
而同時將空間本源法則與時間本源法則全部都領悟，則可以成為宇宙之主！
換而言之，他的法則領悟水準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宇宙尊者，可與宇宙霸主相媲美。
對于李衍來說，他雖然還只是一個界主，但在成為宇宙尊者的道路上已經沒有任何的阻礙，成為宇宙之主都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一路關注李衍成長的巨斧創始者在見到自己徒弟進步的速度都差點被嚇到。
甚至都忍不住催促自己這位弟子還是盡快成為不朽，盡快成為宇宙尊者為好。
不過，李衍每次的回答都是……不必著急。
事實就是，李衍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尋常界主的壽命只有一千萬年，但李衍壽命更加悠久，堪比不朽。
此時他的基因已經比許多特殊生命都要高。
蟲族本身的基因不算高，但蟲族制造生命這一能力實在是太過強大。
李衍在參悟蟲族這一能力的時候，研究了大量的生命基因，整個人族寶庫之中搜集的特殊生命基因都被李衍研究了一遍。
他的基因層次都大大提升。
最強的分身，基因層次已經達到了兩千多倍……主要是血洛晶提升了百倍。
無法用血洛晶提升的神樹分身，基因層次也達到了八百多倍。
身體更是龐大無比。
巨斧創始者都已經和李衍抱怨了好幾次，他那身軀太大，維持他這分身萬倍加速消耗的能量太多，李衍最好更換一個小一點的分身，人類畢竟家大業大，經不起浪費啊……
好吧，時間流速也是李衍一直沒有突破不朽的原因之一。
成為不朽，他這老師可就不一定讓他繼續在萬倍加速時空之中繼續待下去了，那時候耗費的資源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