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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克翔案是由耀城警局剛畢業新人項烊接手的人生中第一個案子,較為簡單,因此這也算是警局的前輩們特意給他練練手和建立自信心的。

項烊原本也以為很簡單,甚至不覺得這樣簡單的案子需要用到他所學到的那些刑偵技術。在曾經看來確實如此,只是大學里發生的口角致使其中一人教唆趙克翔去毆打威脅舍友。

沒想到對方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教訓人沒成功,反倒被一頓痛揍。

這是項烊接手資料的時候所知道的,其實在他看來,趙克翔這也是活該。可是,他畢竟受傷,也報警立案了。因此,這個案子就必須要查下去。

哪怕……他不是完全的受害者。

在三根肋骨斷裂已經構成輕傷的情況下,如今這便算是刑事案件了。

如果抓到凶手,最重可以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項烊翻看著手里的資料,臉色神情慢慢僵硬,他緩緩皺起了眉頭,迅速開始巴拉這一本資料,然後不得不接受現實地承認……

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完全沒有凶手的指向性證據,唯一的證據,只有趙克翔的口供。

項烊︰「???」這……怎麼定罪?

路邊的監控即沒有拍到趙克翔也沒拍到那個女生,之前出去找人證,也無功而返。最為驚奇的是,那天在巷子口擺攤的老板都沒有看清楚人。

讓他們回憶,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項烊︰「……」活生生兩個人從他們面前過去,他們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個案子從如今的資料來看,根本就是……懸案。

項烊︰「???」說好的疼愛新人呢?

華國是一個法治社會,孤立口供只是次要證據。也就是說,在決定性證據出來之前,趙克翔的口供根本無法作為證據。

那一晚,項烊頭痛的失眠了。

***

第二天,羅沫一起床,就接到警局通知去做筆錄。

羅沫起床的時候,隔壁兩床的凌思思和羅寧菡還沒起。

羅沫也沒理她們,換了一套便于行動的運動服,然後就先去食堂吃早飯。

吃完早飯,羅沫才悠哉游哉出了校門去警局。

耀城警局離學校比較近,走路過去也就15分鐘的路程。羅沫到了警局,到櫃台說明了來意,很快就有人來領著她去了詢問室。

羅沫如今是項烊破案的關鍵突破口,因此,羅沫進入審訊室沒多久,項烊就摩拳擦掌做準備了。

羅沫一進入房間就發現角落有一個警察,坐在電腦前,應該就是做筆錄的。

那人對羅沫笑了笑說︰「你坐吧!」

羅沫嗯了聲,然後坐到他指好的位置。

很快,項烊和他的搭檔施志成一起進來。兩人一進入房間,桌上的燈就亮了,項烊將燈光對準羅沫,然後開始詢問。

「你叫什麼名字?」

「羅沫。」

「今年幾歲?」

「20.」

「哪里人?」

「浦城小楊村。」

別看這只是簡單的問話,在刑偵里面,這個最為簡單的開頭往往也是最重要的。

它首先可以起到放松嫌疑人的作用,嫌疑人在放松後,後續的問題很可能就無法及時用謊言去圓。

其次,因為這幾個簡單的問題,可以作為判定嫌疑人後續所言真假的一個基準。因此,最早的這些問題,是十分必須的。

項烊一臉嚴肅,看著羅沫說︰「好好回答,你說什麼話,我們都是有地方查證的。」

羅沫呵呵一笑︰「騙人。」

項烊︰「……」

羅沫︰「如果你們有證據了,就沒必要這樣詢問我了。」

項烊︰「……」

項烊沒想到自己會被反詢問,因此趕緊低頭,聲音威嚴地問︰「那一天,你是不是跟著趙克翔一起離開學校?」

這個因為有學校的監控,因此沒什麼可隱瞞的。

羅沫大方承認︰「一開始我是跟著他出門了,後來,我發現他帶著我去的地方很奇怪,所以在藝佳女乃茶店門口分道揚路了。」

項烊不太信︰「這一路上,你們都避開了攝像頭。」這種行為太刻意了。

「嗯?」羅沫靠近桌子,單手撐著下巴看著項烊︰「 你要是問過趙克翔就應該知道,避開監控的人是他,不是我。」也就是說,這個刻意不是我造成的。

項烊︰「……」

羅沫︰「而且,要是你們問過趙克翔,更應該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被害人。」

項烊︰「……」

羅沫︰「還有,你們別欺負我不懂法。他要對我施加傷害,甚至已經將我帶走,並沒有在主觀原因下放棄。也就是說,他的行為是構成犯罪的。」

項烊︰「……那個,現在是我對你問話。」

施志成︰「……那你倒是問啊!一直听她說干嘛?」

項烊一臉茫然看向前輩︰「我、我……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

施志成︰「……呵呵,你畢業證書是怎麼拿的?」

因為新人項烊突然間掉了鏈子,所以這場問話最後無疾而終。

項烊並沒有在羅沫身上問到有用的信息,而趙克翔的口供也完全無法給羅沫定罪。

羅沫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全程問話甚至沒有一個小時。

走到門口的時候,羅沫愣愣看了項烊好一會兒,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處?項烊說了什麼她也沒听見,直到項烊轉身要走,羅沫才開口問︰「問個私人問題,在一個案件里,弱者是不是往往會被憐憫的那一個?」

項烊︰「那是群眾,而我是警察,不可能靠憐憫破案。」

羅沫笑了聲︰「如果那時候是你有幫她的案子就好了。」哪怕趙克翔不是好人,你也會努力破案。相信,前世羅小妹的案子要是在他手里,也不至于讓她背著一個犯罪污點一輩子吧!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一世,羅沫不過是因為有精怪的力量,所以不可能讓他找到證人。

但,這也算是欺負了項烊了。

因此,羅曉離開前笑著對他說︰「我欠你一次,所以,我會幫你一次。」

項烊︰「哈?」

羅沫只是笑了笑︰「趙克翔的案子不可能有證人的,他自己坐的孽,自己絕的路,自然也該他自食惡果。」

項烊︰「但是,抓到凶手是我的責任。至于,抓到凶手後,是不是情有可原,從輕處罰,這些都可以申請的。」

項烊意味深長地看了羅沫一眼︰「自首也一樣可以從輕處罰。」

羅沫只是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項烊嘆口氣。他知道凶手是誰,但是沒有證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

「沒有辦法?什麼叫沒有辦法?我當時帶著她進巷子那里,可以說附近的老板都看見了,怎麼可能會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項烊忍著怒氣︰「去周圍調查後,大家都說沒看清楚女人的樣子,只有你一個人的口供,去哪里都沒辦法結案的。」

趙克翔將床頭的水壺砸出去︰「我找我舅舅,不用你管了。」

項烊︰「……」

看著男生囂張的態度,項烊心里忍著怒火。今天來這里回饋調查結果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男生的舅舅也是警局里的,現在上面的意思就是安撫為主。

畢竟完全沒有證據,根本不可能就以趙克翔的口供強制抓捕羅沫不說。

而且,羅沫雖然只來了一次警局,但是那英姿颯爽的樣子,可不見得會隨便讓你們冤枉。

因此,項烊今天就是來找罵的。

項烊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案子,竟然復雜重重不說,居然還能牽扯到頂頭上司。

心里只覺得晦氣,但還是忍著沒有再去激怒他。

趙克翔罵完依舊覺得無法咽下這口氣,正想給舅舅打電話,沒想到手機還沒拿出來,就看見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來,他帶著金絲邊眼鏡,臉上的笑容十分的斯文敗類。

他一進入房間就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羅沫的律師,我是來告知您我的委托人將要起訴您。」

趙克翔一頓,看向他︰「哈?」

律師微微一笑,扶了扶鏡框︰「我們知道結果也許不盡如人意,不過……」

他躬身在趙克翔耳邊,輕聲說︰「一步一個腳印,我的委托人說,先從犯罪記錄開始。」

趙克翔驚恐轉頭看向律師︰「……她敢?」

律師只是微笑,然後起身離開。

趙克翔︰「……」

項烊當時看律師的神情,只有傾佩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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