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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秦容與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 請顧煦舟帶他各處轉轉。

顧煦舟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倆約在周日下午校門口集合。

顧煦舟問道︰「學長你是想去自然景觀,還是想去人文的景點?」

秦容與笑了笑,說道︰「不用去景點, 你帶我到你經常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想感受一下這個城市的煙火氣。」

听秦容與這麼說, 顧煦舟有點意外, 他想了想, 說道︰「我平時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圖書館、吃飯的地方和咖啡廳一類的。」

秦容與點點頭說道︰「就去這些地方。」

顧煦舟帶著秦容與去了圖書館, 兩人停在了學術著作面前低聲交談了很久,最後秦容與借走了幾本書。

顧煦舟看他們兩個已經逛了快兩個小時,便說道︰「學長,我帶你去咖啡廳休息一下吧。」

秦容與拿著書點了點頭。

顧煦舟帶秦容與去了商場旁邊的一家咖啡廳,這里環境幽靜, 氣氛很好,顧煦舟時常來這里。

顧煦舟問道︰「學長, 你要什麼?」

秦容與說道︰「美式咖啡。」

顧煦舟叫來了服務員, 說道︰「來一杯美式咖啡和卡布奇諾。」

服務員很快把咖啡端了上來。

兩人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明明身處鬧市,心卻靜了下來。

時間慢慢流逝, 顧煦舟看著窗外出神。

後面桌子傳來的罵罵咧咧的聲音, 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透過前面玻璃的反射,顧煦舟可以模糊看到後面是一個穿著棕色皮夾克的中年男人,一身風僕塵塵,面色黝黑,皮膚粗糙,國字臉型顯得十分的凶悍。

他粗魯的翻著手中的菜單, 嘴里罵罵咧咧︰「我靠,是要搶錢嗎?這麼一小杯咖啡都他娘這麼貴!」

他叫來了服務員,把菜單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你們咖啡廳是要搶錢嗎?你們煮的是金子還是銀子呀?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看我來自山區故意刁難我,要這麼貴讓我喝不起,想把我趕出去啊!」

服務員有些慌張地說道︰「不是的先生,我們選擇的是進口咖啡豆,成本價就比較高,而且我們這個地段也是比較好的,所以要價相對高一些,不是瞧不……」

男人打斷他,「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咖啡豆能有多貴!」

男人的說話聲打擾到了咖啡廳里的其他客人,他們都簇眉看了過來。

男人被這樣的目光激怒了,叉著腰,大聲說道︰「看什麼看!你們都他娘高人一等是不是啊!城市了人了不起啊?」

他這明顯是在別的地方受了氣,來到咖啡廳發泄。

經理見男人打擾了其他客人,連忙走過來,息事寧人道,「這樣吧,我們免費為您端上來一杯咖啡,您慢慢享用好不好?」

男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嘴上仍然不饒人,罵罵咧咧的低聲說著什麼。

服務員端上來咖啡後,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呸了一聲,「操,怎麼這麼苦?是給人喝的嗎!」

他又罵罵咧咧了兩句,手機的消息提示聲打斷了他。

他低頭蹙眉,看著手機,不知是什麼激怒了他,表情都猙獰了。

男人罵道︰「你們姓余的一家都他娘不是好東西,以為攀上了顧家就能高枕無憂,在城市過你們的好生活了?呵,我要是把背後的事情都說出去,你們全家都完了!」

顧煦舟听到余家和顧家兩個字,心里的一根弦突然動了一下。

這是巧合嗎?

顧煦舟提起精神,不動聲色地往後仰了仰,余光掃了一眼男人的手機屏幕。

可惜手機屏幕反光,他並沒有看到什麼。

男人在氣頭上仍然不算完,罵罵咧咧道︰「余家那個老太婆真沒數,明明當年是他們家主動把孩子賣了,還厚著臉皮說走丟了,他們現在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倒是滋潤。當年孩子就是我外祖父賣的,我要是去顧家說一聲,你們余家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十萬塊錢都不肯給我,還讓余亮那個小兔崽子轟我出來,你們給我等著!」

顧煦舟听到余亮這個名字,幾乎就確定了這個男人說的就是他們家和余家的那些事。

看來是這個男人知道當年的實情,去余家要封口費,但是與老太太把他趕了出來,一分錢也沒給他。

顧煦舟的目光暗下來,眼底的情緒翻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秦容與坐在他對面,十分清楚地察覺到了這一切。

他直直地看著顧煦舟。

顧煦舟像是變了一個人,顧煦舟被保護的太好,性情純粹,就像一塊玲瓏剔透的玉石,但此時的這塊玉石突然有了稜角,有了鋒芒,變得更加玲瓏剔透,還有了骨子里那股傲人和攻擊性。

秦容與听到了那個男人說的一番話,他來之前特意調查過顧家,也清楚

他和余家的那些事。

據他所知,顧總對余家十分的信任,把他們當做自己人,而眼前這個還沒有成年的高中生卻先他父親一步,察覺到了余家的野心和貪婪。

顧煦舟滿心都是余家的那些事,沒有注意到秦容與看他的眼神變了。

他拿出手機照下了男人的樣子。

男人舉杯將咖啡一飲而盡,面目扭曲,又罵了一聲︰「草,太苦了!跟喝藥似的,城里人是不是他娘的有病,盡受這些洋罪,有錢燒包得慌!」

說完男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顧煦舟也站了起來,語速極快地對秦容與說道︰「學長,我突然有點事要忙,不好意思,要先走一步。」

秦容與說道︰「我跟你一起。」

顧煦舟猶豫了幾秒。

秦容與又說道︰「我跟你一起,說不定還可以幫到你。」

顧煦舟想了一下,說道︰「好的。」

男人出來後就打車走了。

顧煦舟攔了輛車,跟在了後面。

男人的出租車最後停在了一家破敗的旅館前。

等男人進去之後,顧煦舟輕而易舉的從前台那里套出了男人的信息。

顧煦舟並不打算現在就上去和男人對質。

他要做好充足準備,一遍成功,而且秦容與在他身邊,他也不願把自己的家事暴露在一個外人面前。

他現在掌握了這個男人的基本信息,不怕他會跑掉,到時候他帶著他哥一起來找這個男人,然後當眾拆穿余家人丑惡的真面目。

秦容與看著那個鎮定理智的顧煦舟,心中突然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再次之前,顧煦舟對他來說不過是得到秦家掌控權的工具,是利用完就會放棄的棋子,但這之後,顧煦舟在他心中的色彩突然豐富起來,他不忍心只是把他當棋子了。

顧煦舟的所有處理方式,他都看在眼里,秦容與心中震撼,如果是他,他也不會找到更成熟的處理方式。

最令他震驚的是顧煦舟情緒很快穩定下來,沒過多久就笑著看向自己。

一個人的眼楮是不會撒謊的,顧煦舟的眼楮澄澈透明,不像他一樣,在其中藏了太多的事。

秦容與不明白,一個人如果見到了人性最丑惡的一面,怎麼還能心向陽光,內心不受一點污染呢?

和顧煦舟分開後,秦容與腦海里依舊是顧煦舟分開時的那個笑容。

好友打來了電話,秦容與接通了。

好友語氣激動說道︰「我拿到報告單了,岑朔是江大少爺的兒子。」

秦容與語氣淡淡的嗯了一聲。

好友愣住,驚訝道︰「岑朔是江家人,那你的一切計劃都可以實行了,你怎麼一點也不激動?」

秦容與頓了一下,說道︰「我看錯了人。」

好友愣了一下,說道︰「誰?」

秦容與說道︰「顧煦舟。」

好友問道︰「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秦容與說道︰「顧煦舟比我想象中的更復雜,更……」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吸引我的目光。」

好友听得滿腦子都是問號,便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秦容與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但並不主動開口。

好友也不逼秦容與,而是笑著說道︰「那你還覺得能一個月搞定顧煦舟嗎?」

秦容與沉吟片刻,簡潔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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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煦舟回去後,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跟顧臨說了。

顧臨臉色沉重,久久沒有說話。

顧煦舟說道︰「我們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件事告訴爸,不能讓余家在吸我們的血了。」

顧臨點點頭,欣慰的看著顧煦舟說道︰「舟舟長大了。」

顧煦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兩兄弟一條心,很快找到了那個男人。

在金錢的誘惑和言語的刺激之下,男人想起那天余家把他趕出去時的丑惡嘴臉,一咬牙說道︰「好,我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男人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不自覺的摳著手背上那道疤,「我和余家住在同一個村里,當年余家賣掉的小女兒,也就是你們的女乃女乃,是我外祖父幫忙的,要我說這個姓余的老東西,臉皮真厚,明明當年是他們主動賣孩子,現在見你們顧家發達了,便編理由是走丟的,還厚顏無恥說他們找了好多年!」

顧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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