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崽子很快就飛了。
鳥天生就會飛, 只不過是飛好和飛不好的差別。他們家崽子剛開始飛的時候……
大概就是一只橫沖直撞的憤怒小鳥。
作為一個疼孩子的父親,齊灝不知道他家崽崽究竟是在學飛,枋竊諏誹頭功。
越撞越頭鐵。
小鳥崽在家里的牆壁上四處亂撞,撞碎了多少東西, 背後收拾殘局的齊灝就不說了, 這只小傻鳥, 飛不遠,不拐彎, 也不降落, 每次都是撲騰一下撞上牆壁, 而後吧唧一下掉在角落里繼續撲騰。
掉落一地羽毛。
有時候翅膀在原地扇了半天, 身體卻沒有跟著飛起。
齊灝揪住它的鳥腿,任由它狂亂撲扇翅膀,一陣陣劇烈的風迎面吹來。
韞挾著細碎的羽毛。
齊灝揉了揉進羽毛的眼楮,「兒子,夏天有你,家里就不用開電風扇了。」
小崽子扇完了翅膀, 累趴趴地蹲在爸爸的手上,鳥臉十分乖巧,仰著小腦袋左顧右盼。
時不時啾幾聲。
豆豆小眼楮里寫滿精靈古怪。
齊灝檢查了一下它的翅膀骨節, 發現上面有兩個對稱的出血點,雪白的羽毛都被染成了紅色,也不知道這貨是在哪里撞出來的。
翅膀被撞出了血,也沒見它哭鬧, 真不愧是他齊灝的孩子。
「以後小心點。」棉棒沾上藥水,齊灝幫兒子給傷口消毒,擦了一點藥。
誰知道上完藥後, 這個反射弧很長的鳥崽子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受傷了,瞬間垮著張軟乎乎的鳥臉,在自己的親爸面前撒嬌。
叫聲變女乃聲女乃氣。
「啾……咕咕。」
齊灝一听這聲音,心就軟了,給它揉了揉臉蛋,而後帶出去開飯。
已經要開始給它斷女乃。
也許是人性本賤,鳥性也賤。之前這貨還嫌棄女乃粉吃膩了,現在真給它斷女乃,它又軟乎乎地撒嬌要吃女乃粉。
阿玉想要帶著崽子一起吃瓜子,然而小鳥崽還不嗑瓜子,它也不喜歡瓜子,沒咬兩口就往別處跑。
齊灝喂了一小杯女乃粉給它,肚子吃圓鼓鼓的小家伙有一搭沒一搭,窩在齊灝的臂彎里哼小曲睡覺。
門背後的小黃鳥探出頭,軟軟地「啾」了一聲,飛到齊灝的懷里,和崽子一起睡覺。
睡完醒來就輪到他帶孩子。
他們兩個爸爸輪流帶崽子。
養崽分工十分明確。
「阿玉,你是不是又把我新買的數學書啄爛了?」齊灝剛去看了自己的書架,發現架子上的一本數學書中央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個大洞。
小黃鳥無辜地「啾」了一聲。
那十分無辜的豆豆小眼楮里仿佛在說︰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齊灝嘴角一抽,「數學書。」
「啾啾?」
那是什麼?
「枳吧擔總是給兒子造成不良影響。」齊灝把兒子放在磨砂站桿上,叮囑小崽子在這里好好休息,而後捏住調皮的小黃鳥,把它提拉去「刑訊室」,用噴瓶噗了下。
「以後不準亂啃書知道嗎?」
一般人的啃書是讀書,小黃鳥的啃書,是真的把書給啃了。
水霧中的小黃鳥撲拉著翅膀,狼狽地飛上齊灝的頭頂,窩在他的腦袋上打死也不下來。
齊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也縱容著他,頂著頭上的老婆回房間。
在他們倆出去的時候,裝睡的小鳥崽也跟著溜出了門。
齊灝嘆了一口氣,「咱們的孩子可真有活力。」
阿玉十分贊同的「啾」了一聲。
他們出去就發現了在小廳里啃插座電線的某只。
「兒子,你是想變爆炸頭嗎?」齊灝連忙去抓住這只調皮的圓球,免他下一秒變烤雞。
「給你準備了這麼多小藤球你不咬,喜歡啃電線是跟誰學的?」
被他捏在手中的小鳥崽掙扎了下,依然想啃電線。
「阿玉,你帶兒子出門遛彎吧。」
頭頂的小黃鳥「啾啾」了幾聲,領著小崽子一起飛了出去,兩只鳥很快就在齊灝的視野消失不見。
一家三口,唯獨他缺了翅膀。
「算了,沒有翅膀說不定也是件好事。」齊灝自我安慰。
沒有翅膀,也就意味著他不能跟上去,同樣也看不見阿玉爸爸帶兒子的模樣。
誰知道這倆父子往哪地方鑽。
眼不見為淨。
就算他們想要開群鳥茶話,也請去山上開,不要弄亂家里。
孩子年紀小,正是有樣學樣的時候,小黃鳥喜歡往齊灝的腦袋上蹲著,小鳥崽會飛了之後,同樣最喜歡落在齊灝的頭頂。
齊灝早上起來照鏡子,旁邊的父子倆最喜歡跟過來湊熱鬧。
在鳥類中,公鳥是最愛照鏡子的,尤其是喜歡在鏡子前用嘴梳毛毛。
這時候,齊灝頭頂的兩個龍角,就是他們最喜歡待的地方,小爪子抓住,開開心心對鏡梳毛毛。
一家三口一起照鏡子,才是最幸福的事。
就是齊灝總感覺自己頭頂左右不對稱。
「阿玉,你比兒子重很多啊。」
小黃鳥不滿地「啾」了聲。
「不過咱們兒子體型似乎增長的很快,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超過你。」
到時候兩只站在一起,那就好玩了。
「啾啾!」不可能!
「拭目以待。」
兒子喜歡蹲自己的腦袋,這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畢竟阿玉以前也喜歡窩在他的頭頂。
這兩父子大概是覺他的頭頂比鳥窩待著更舒服。
但是……
阿玉蹲他的頭頂沒什麼關系,而傻兒子就有問題了。
小鳥崽經過訓練,大部分時間都會去自己的專屬衛生間解決某件事情,可仍舊還有一小部分。
任性的小啾啾可沒有半點羞恥心。
偶爾開心地送爸爸一坨臭臭。
完全沒有任何負罪感!
「你是要活生生的逼瘋老父親。」
齊灝去洗了個頭發,在用吹風筒吹干的時候,喜歡暖風好奇心又重的小鳥崽又模過來了,三下五除二飛上爸爸的頭頂,迎著熱風讓身上的羽毛驕傲放縱。
然後再留下一坨自己存在過的印記。
齊灝這時候終于明白為什麼說兒子是上輩子來討債的。
「你就是個小討債鬼。」
頭發白洗了。
齊灝覺不能總是迎接這樣的「意外驚喜」,他想了個辦法,給小鳥崽穿上了鳥用屎尿兜。
穿上花里胡哨小太陽屎尿兜的小鳥崽很不喜歡這樣的束縛,一直用鳥嘴去啄身上的衣服。
說是鳥用屎尿兜,其實也就是鳥用的普通小衣服。
可愛的鳥用小衣服都有屎尿兜的作用。
阿玉一開始十分不贊同給兒子穿屎尿兜,直到——
他給兒子換上了紅色的火爆辣椒小衣服。
沒辦法,雪白的胖崽子,圍上一件火紅的小辣椒衣服,頭頂櫨幸桓隼苯犯敲弊櫻活月兌月兌就是個討人喜歡的胖辣椒。
非常符合他的審美。
已經是一只成熟鳳凰的阿玉,也開開心心和兒子穿上了一套同款小辣椒親子服。
齊灝卻只能把這樣的「親子服」套在手上。
這就是物種不同的失落。
一家三口拍了同款親子服照片,兩只穿火爆小辣椒衣服的胖啾,頭上頂著辣椒帽,和旁邊的火爆小辣椒手指挨在一起,他們的背後是齊灝那張俊美的臉龐。
小鳥崽一開始不適應,穿了幾天後就接受了,當然,齊灝也沒有讓兒子總穿衣服。
畢竟,鳥類還是放蕩不羈愛自由的。
然而,自從小家伙開始穿衣服之後,周圍的人,包括他姐姐外公以及謝驍許卓他們,全都像是打開了某種機關。
阿姐︰可以給佷子做衣服了!!
外公︰可以給外曾孫買衣服了!!!!
……
齊灝收到了成堆的鳥崽衣服,什麼小黃蜂、花仙子、聖誕老公公的都有,他家崽崽可以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就連阿玉都給小崽子買了許多小辣椒衣服。
小家伙開始過上了穿衣服的鳥生日常,當然,也就是每天穿兩三個小時,拍下了各種「喜聞樂見」的童年萌照。
小鳥崽的衣服也可以叫做飛行衣,穿上之後不影響翅膀飛行,同時衣服枘芰接上放飛繩。
這樣一來,每天臨近傍晚的時候,齊灝會帶著阿玉一起出門「溜」兒子。
兒子在天上飛,他們在地上走,齊灝手中的放飛繩連接著小家伙,就跟放風箏一樣。
一般都是兒子飛去哪,他們倆跟著去哪,齊山族的族地很大,他們這里也沒有冬天,一年四季都有花開。
他們的胖崽子有自己的大名,是外公給取的名字,叫做齊翊,小名翼翼,不過他們平常不叫他大名,當然,也不叫他小名。
胖崽子,啾啾,小胖啾之類的隨口叫。
無論叫他什麼,他家生龍活虎的胖崽崽都會回應。
「灝……」
對于阿玉來說,出門溜兒子並不是一件輕松的活,他家的小鳥崽太能折騰了,一出門就是一只月兌韁的野馬,拿著放飛繩的齊灝帶著他跟著胖崽狂奔。
也不知道是他們溜兒子,枋嵌子溜他們。
一家三口,天上飛的是飛行游戲,地上跑的是跑酷游戲,人形的阿玉體力算不上多好,跑酷一半就累癱了。
齊灝背著阿玉,牽著胖崽子去野果樹下,最近的小胖仔特別喜歡去啄野果子吃。
它也不是喜歡吃,僅僅只是過過嘴癮,在野果上咬幾口,又全都吐了出去。
吃了個寂寞。
但是他玩得很開心。
身上的衣服在它玩的過程中瀕臨報廢。
齊灝手中的放飛繩當然也是放了個寂寞。
最後的小胖崽總是自由飛翔。
「兒子,別到處亂飛,丟了就沒晚飯吃。」
「阿玉,咱們的小胖崽什麼時候有人形?」
作者有話要說︰ 放個預收,來收藏一下,現代主攻文預收︰《養好一只啾》
文案︰
齊晟,當今流量明星頂流,擁有盛世美顏,娛樂圈最受粉絲歡迎的愛豆,沒有之一。
對外,公司給他立的人設是清冷話少矜矜業業唱跳絕佳的愛寵美少年;而他本人私底下卻是個喜歡自說自話的強迫癥小話嘮,潔癖嚴重,貓都不敢模,模一下洗手n次,戰戰兢兢在衣服上找貓毛。
某天,朋友給他寄了一只鳥,玄鳳鸚鵡,種類黃化。
「你不是要改走實力演員路線嗎?陳導的電影,有個角色適合你,那角色有不少與鳥互動的戲,喏,你先和小家伙培養下感情,對試鏡有幫助。」
收到鳥的齊晟心頭一萬只猛 象狂奔而過。
玄鳳,有著黃色的翹呆毛,兩坨圓圓小腮紅,鸚鵡界的顏值扛把子,超黏主人的理想寵……
但是——
羽粉巨多!換毛期尤甚!
一撓頭,紛紛揚揚的雪白羽粉簌簌落下。
啾啾:我和我的頭皮屑(羽粉)都愛你~啾
齊晟(抓狂)︰這日子沒法過了。
養鳥初︰
齊晟內心彈幕︰「送走!明天就送走。」「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只是個無情的放飼料機器!」「你還過來,你還過來,警告你不要黏過來!」「快來人找只貓來弄走它!」
後來……
真香。
本文又名︰我和老婆都怕貓。
同樣也怕狗。
本文的衍生文。
對,就是另一個世界的齊灝和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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