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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兩個外來者, 幾個蛇頭猙獰搖動,張開滿是尖牙的巨口,向著齊灝和阿玉所在的方向咬去。

巨大的咆哮聲在圓盤中央回蕩。

齊灝讓阿玉往後退,自己抽出一根匕首, 身體迅捷地從兩個蛇頭中央穿過, 手中尖銳的刀刃刺進一條紅蛇的眼楮, 「噗」的一聲, 無數的紫色的毒血從紅蛇的眼楮里噴濺而出。

紅蛇吃痛,身體瘋狂搖擺,滿是腥味的蛇頭撞向齊灝所在的位置,齊灝被這蛇頭撞中了肩膀, 踉蹌地往後推了幾步。

那把短匕首仍舊插在紅蛇的眼楮里, 它的身體越發瘋狂,連帶著周圍的四條也跟著一起甩動身體,它們身體的鱗片撞擊在地上, 發出震天動地的「啪嗒」聲響,地上的土石飛揚, 卷起一陣腥臭味的風。

齊灝用衣袖掩住了鼻子。

紫黑色的血液從紅蛇的眼楮一路流到地板上,變成了黏膩的紫色漿液,這些詭異的紫色漿液還在滋滋冒泡,讓圓盤中的味道更加難聞。

齊灝滾到阿玉的身邊,將背包中的毛毯翻出來,做了一個簡易的口罩圍在臉上,而後拿起背包中的一把短刀掛在身上。

阿玉拿出自己的青玉笛在祭壇中吹響,一陣空靈的曲調出來之後,那邊的五條紅蛇依舊無動于衷,它們在猙獰地咆哮, 張開的蛇口在空中撕咬時流下腥臭的唾液。

阿玉加重吹奏青玉笛的聲響,而那五條「長」在紅木上的蛇頭卻依舊不受絲毫影響。

它們在扭動時身上的人臉影影綽綽,蛇信子吐出來的聲音,不是尋常普通蛇的「絲絲絲」叫聲,而是類似人發出來的「鬼哭狼嚎」。

齊灝的臉一沉,眼前這詭異邪惡的東西,現在已經不知道它們究竟成了什麼玩意,也不知道它們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阿玉,小心!」齊灝大喊道。

人臉斑紋最密集的紅蛇如同彈簧一樣將自己的身體拉到極致,蛇頭沖著齊灝他們所在的方向猛攻過去,血紅色的蛇信子噴射而出,快速裹住阿玉的脖頸,試圖拖著他的身體往回拉。

齊灝快速抽出短刀將那一段蛇信子砍斷,伸手接住險些摔倒在地的阿玉。

「阿玉……」

從蛇信子中解月兌的阿玉整個人的頭發都炸開了,他的脖子上被留下了一圈黏膩的分泌液,在盛怒中的他顧不得去擦掉身上的黏液,他把青玉笛放下,立刻從背包里拿出一把鋼鐵折疊弓,架好箭矢後,手中的鐵箭飛速向著紅蛇的眼楮射去。

上次在穎陽王古墓中意外學得了箭法,後來回到族里,齊灝讓族中的鐵匠幫忙制成了一把折疊弓,這次一起放在背包里帶了過來。

暴怒中的阿玉箭法失了準頭,箭頭只扎進紅蛇的眼瞼附近,紅蛇吃痛,狂暴地扭動身體,將身上的箭矢甩了出去,被甩出去的箭矢「唰」的一下撞在遠處的石牆上。

阿玉連射三箭,唯有一箭射中了紅蛇的眼楮,那一箭卻因為力道太小,箭矢沒有刺進眼球,撞擊反彈後掉在了地上。

阿玉憤憤然地抓緊了手中的鋼鐵弓,他肩膀上的小銀蛇跟著「絲絲絲」的齜牙咧嘴。

「我來。」齊灝把小紫鼠放在了阿玉的肩膀上,自己拿起了那把鋼鐵弓,抽出一根箭矢架在弓弦上。

阿玉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把肩膀上的小蛇和紫鼠一股腦塞進了背包里,頭上一根紫色呆毛的小鼠看見那三條「校霸蛇」,立即身體一翻,倒在地上裝死。

「灝!」阿玉往紅蛇的方向而去,躲過一個迎面沖過來的蛇頭後,在地上一個干淨利落的翻滾,撿起之前掉在地上的一根箭矢。

紅色的蛇頭在後面突襲過來,也就在這時,齊灝手中的箭矢飛射出去,那箭裹挾著剛猛的力道,「噗呲」一聲,整個箭身都刺進紅蛇的眼球,箭尖從穿過紅蛇的身體,從另一頭冒了出來。

「很好,阿玉,快回來!」齊灝放下手中的箭矢,沖著阿玉招手。

齊灝想要將阿玉喚回來,可對方卻不听齊灝的話,阿玉繼續用身體引誘另一條猙獰的蛇頭向自己攻過來,看來這只小鳳凰剛才是真生氣了。

阿玉回頭瞥了他一眼,一雙上挑的鳳眸認真地眯起,示意齊灝把箭射過來。

齊灝又射了幾箭,兩人合作無間,仿佛有著天然的默契,齊灝的每一箭都射在血色的蛇頭上,三個蛇頭都瞎了眼楮,身體不斷擺動咆哮,蛇身的速度比之前明顯遲鈍了不少。

「阿玉,夠了!」

齊灝將手中的折疊弓扔到一旁,他受不了阿玉用身體當做誘餌。將手中的弓箭扔下後,齊灝提著刀沖了過去,把在蛇堆中的阿玉夾在腋窩里,硬生生地將他拎回背包處。

突然被「夾」的阿玉拼命掙扎,一頭長發散亂,卻還是被霸道的齊族長帶走了。

阿玉憤憤地站在背包前,三條銀色的小蛇從背包里冒出頭,一搖一擺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就連頭頂紫色小呆毛的鼠小弟,也踩在銀蛇校霸的身上,賊眉鼠眼地往兩人所在的地方張望。

齊灝抬手撫模他的頭發,輕聲道︰「阿玉,你站著這里吹笛子,我需要你的笛音。」

那些紅蛇身上的人臉斑紋在晃動的時候經常產生各種虛幻的人臉影子,不能凝神細看,若是看得久了,就像是有一個個詭異的人臉當面襲來。

齊灝剛才在射箭的時候,好幾次都被那人臉影子給弄得心神動搖。

「你的笛音才能讓我靜心。」

阿玉拿出手中的青玉笛,對齊灝點點頭。

齊灝沖著他溫柔一笑,而後轉過身,臉色立刻變得凝重,黑中隱隱帶紅的眼楮開始越發泛紅,他握緊手中的刀刃,向著那幾條扭動的蛇頭奔去。

幾條蛇的眼楮都受到了損傷,它們的體型長而遲鈍,不停扭動著身體掙扎,齊灝小心地繞過它們的身軀,來到了人臉斑紋最少的那條蛇頭身旁,他身體一躍,跳到了紅蛇身上,登時抽出手中的短刀,他橫握著手中的白刃,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插進紅蛇的身體。

——噗呲。

那是刀入肉的聲音。

血紅色蛇鱗反射出的紅光映在齊灝同樣血紅的瞳孔上。

紅蛇瘋狂擺動身體試圖將齊灝甩出去,齊灝卻緊緊握著手中的短刀,借著銳利的刀身和紅蛇擺動的力道硬生生地沿著圓弧線將傷口撕開。

紅蛇的身體劇烈咆哮抖動,卻對背上的敵人無計可施。

齊灝手上的動作片刻不停。

當那紅蛇頭頹靡倒地時,齊灝當機立斷抽出它身上的短刀,再一次扎進了它的身體里。

噴濺的黑紫色血液打濕了齊灝的衣服,他緊握短刀的雙手泡在紅蛇黏膩的血漿中,周身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或許是聞得久了,齊灝的鼻子漸漸聞不到這股味道。

他專注看著手中的刀刃,用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將紅蛇的蛇頭強行割下,齊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割了多少刀,最後掉落在地上的蛇頭傷口碎爛,紫黑色的血肉上帶著無數刀口。

齊灝從它的蛇眼中抽出了自己最開始刺入的那把匕首,照葫蘆畫瓢來到另一條人臉稍微密集的紅蛇前,身體一躍跳上了它的軀體,首先就把匕首插進去用來固定自己的身體,而後開始用短刀割裂蛇頭。

這些蛇的身體雖然又長又粗,還有一口凶惡的毒牙,龐大的巨口仿佛能一口咬斷人的脖子,然而從小跟蛇蟒一類打交道的齊灝最是知道它們特別好欺負。

它們沒有手腳,齊灝騎在它們身上後,這些「瞎眼蛇」只能靠甩動身體來對付他,若是這些巨蛇有尾巴,齊灝還難對付一點,可它們的身體偏偏長在紅色的蛇藤木上,只要齊灝不被它們甩出去,它們就對齊灝無可奈何。

齊灝再一次費盡功夫將這條蛇頭斬斷,阿玉的笛聲持續不斷地在他的耳邊響起,齊灝眼中的紅色時濃時淡,讓他的身體意識維持在一種瘋狂和理智的中間位置。

齊灝抽出紅蛇身上的匕首,抬頭往阿玉的方向看過去,阿玉這時已經吹著笛子靠近了他,肩膀上三條小蛇一抖一抖的擺動身體,就連小紫鼠都膽大包天佔據了阿玉的另一半肩膀。

齊灝沒忍住笑了一下,而後卻又被瘋癲的意識佔據大腦,幾秒後恢復理智的他忍不住往阿玉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阿玉肩膀上的三條小銀蛇連帶著小紫鼠都抱著爪子,十分歉意地向著齊灝所在的方向齊齊鞠躬。

「認真點啊!不要吹跑調。」阿玉的曲調一歪,能直接把他的思維帶偏。

阿玉的曲音在顫抖中重新恢復正常,齊灝轉過臉,他的臉龐繃緊,拎著手中沾血的刀刃去處理另外的三條蛇。

也是這些蛇倒霉,遇見了從小「治蛇」的齊灝,齊灝拿著手中的刀刃,將最後一條紅蛇的蛇頭割斷時,他整個人身心一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耳邊再也听不見蛇頭的咆哮之聲,唯有阿玉平靜和緩的笛音,地板上斷裂著五個猙獰的蛇頭,流了一地紫黑色的血,就連齊灝身上的衣服,也都被紅蛇的血液染黑。

這些紫黑色的血中帶有劇毒,不過可惜了,偏偏它們遇上的人是不怕毒的齊灝,當這些紫黑色的毒血澆在齊灝的身上時,他除了感覺到有些輕微的灼熱外,再沒有別的感受。

這些毒血帶著強烈的腐蝕性,落在地上時滋滋滋地冒泡,需要幾分鐘之後才能平復。

當最後一個蛇頭掉落時,巨大的紅木上掉下來了一樣東西。當齊灝看見那樣東西的時候,他的眼楮陡然睜大。

那是一個圓盤一樣的物件,上面有著許多奇異的紋路,它的中央有一樣羽毛狀的金黃色飾物。

——是他們要找的鑰匙。

齊灝的身體一震,他沒有料到這一次的祭壇之行會如此順利,他們靠著小紫鼠輕易地來到了祭壇中的心髒圓盤,同時很順利的斬殺了五個蛇頭,就連前往西山的鑰匙都憑空出現……

他們這一趟真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齊灝看著圓盤上的金羽,大腦一陣暈眩,他將手中的短刀扔在地上,向著圓盤鑰匙所在的位置而去,正當他要半蹲下來撿起鑰匙時,身後的阿玉卻猛地將他推開。

跌倒在地板上的齊灝身體一冷,可等他回過頭時,他身體里的血液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一根紅色的木刺穿透了阿玉的月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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