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另一只手拿著離散符文的莎草紙,他剛拿起來,就知道自己無法直接參悟它,于是回憶起了鳥嘴男人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必須得將離散符文直接抄入自己的魔典里才行。
于是,維克托從抽屜下找到一支筆,按照當初自己在阿特拉斯博物館里所做的那樣,將這個符文抄入了魔典之中。
剛抄入離散符文,莎草紙上的圖案就消失了,轉而進入了古樸書籍的書頁上。
而維克托,也得知了這個符文的名稱——無目之目……
那上邊應該是一張類似人臉的圖案。
人臉的眼楮空洞沒有任何內容,黑漆漆的令人害怕,但在人臉的旁邊,卻懸浮著一只眼珠子……
只要被抄錄入魔典內的離散符文,維克托都可以因自己與魔典的聯系而使用它,這又是一個巨大的優勢。
只是若想培養自己魔典體系的巫師,維克托就必須得通過自己的信徒數量達到一定基礎後,來讓魔典符文顯現,別人才能跟著參悟。
意思就是,現在的《天書》在維克托看來是有內容的,但別人看就是空白一片。
而離散符文因為沒有體系支撐,在想要不停進階的人眼里,基本上就不會選擇第一個參悟它,那等于斷了自己的進階途徑。
而維克托的第九本魔典《天書》,就是收集這些離散符文來給他們編制進階體系,信仰足夠就能顯現供他人參悟,一旦《天書》完成,那麼就是維克托成為「深淵」之時。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蒙住了自己的右眼,另一只手平攤,平攤的那只手掌中心突然憑空的出現了一只詭異的眼楮!
這便是「無目之目」符文的效果,維克托可以把自己的一只眼楮蒙上,然後召喚出一只「虛眼」來觀察世界。
隨著他的意識控制,這只詭異的眼楮浮上了半空,從窗戶內飄了出去,繞到了貝奇大道的街上,開始觀察街上的人們。
奇諾和兩名痞子依舊在對面的街角蹲著,不知道在做什麼。一輛馬車從維克托家門前經過,不小心弄髒了一位行人的外衣,雙方發生了爭執。
維克托繼續控制這個虛眼,朝著街道盡頭飄去,但是在它離家一百米外後,突然發現無法飄出更遠了。
「一百米左右的限制嗎……」維克托呢喃自語了一句。
他放下蒙住自己右眼的手,然後睜開右眼,「無目之目」的符文自動解除了。
他整理好著裝,打開門走下台階,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午餐,莎米拉的動作非常麻利。
牛油布丁、馬鈴薯泥、碎肉湯外加一小塊肉。
每天大致都是這幾樣餐翻來覆去的做,維克托倒覺得無所謂,但是愛麗絲在用餐時開始了抱怨。
用餐時,她有些搗蛋的把自己餐盤里的湯鼓搗得整張桌布都是,大概是因為皮爾斯不在家,小女孩有些放飛自我。
「萬神殿在上……你的餐巾我已經替你換了三張了……」莎米拉開始替愛麗絲擦嘴,而後者還得意的揚了揚自己叉子上的小肉塊,那被她故意給切成了某種怪異的形狀,以此來引起維克托的注意。
無聊的一天就在這無聊的家庭生活里度過,直到傍晚快入夜。
維克托在晚餐後,趁著皮爾斯沒回家,再一次偷偷溜了出去,去找奇諾。
他準備讓奇諾再帶自己去一次地下拳擊賽,看看有沒有機會搞點錢。畢竟阿道夫沒有付給他額外的資金。接手零售店還是需要1500左右的法卡幣。
……
其實在此之前維克托也想過,要不要找鄧肯借一點,相信對方拿出這點錢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後來他還是沒有這麼做,畢竟老是把注意力放在提升戴蒙家自己的經濟收益上,容易暴露維克托的身份。
總之,這第一筆項目啟動資金,還是得維克托自己來。
之前那次觀摩地下拳賽以及賭博押注,維克托就知道自己有戲。
他可以用「心智轉換」影響到場上兩人的情緒,自己想讓誰輸,就可以不斷的擾亂對方的思維與心情,使其出現致命失誤。
然後再押注另一邊贏取賭金……完美!
他準備專門挑選賠率高的那一方下注。
自從上次與奇諾體驗地下世界後,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左右了。
這期間維克托很少出門去找他,而這一次,當奇諾看到維克托後,整個人的狀態有些奇怪。
「嘿……」維克托率先對奇諾打招呼,可對方卻有些抗拒。
「你怎麼了?」維克托詢問奇諾,後者表情有些緊繃的盯著維克托掃了幾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最近很奇怪。」奇諾如實說道,「與我當初認識的維克托•戴蒙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現在維克托的心智是黃蒼,相當于被對方給奪舍了,並且還保留了維克托的記憶。
維克托聳了聳肩,很自然的說道︰「我馬上就要十四歲了,我的父親想讓我去君王城的公立學校讀書,所以我需要改變,改變當初的膽小與不成熟,為了振興自己的家族。」
奇諾愣愣的听著,還沒說話,維克托接著道︰「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奇諾取出自己兜里的雙手,攤了攤︰「你說的沒錯,我很抱歉。」
維克托微微一笑,他不見外的攀著奇諾的肩膀道︰「好了我的朋友,我們今晚去掙錢……」
「掙錢?」奇諾有些怪異的看向他。
「上次不是說好的嗎?我拿了10個辛比,準備去賭拳……」維克托很自信的對奇諾道。
奇諾滿臉驚疑。
實際上,奇諾上次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本意是帶維克托出來見個新奇,哪里知道維克托當真了。
見奇諾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維克托安慰他道︰「放心,我一定會贏的……只是需要你帶路。」
上一次的地下拳場,因為中途警察的介入,恐怕已經被查封了,但維克托知道,整座密特拉不可能只有那麼一家拳賽。
而作為市井小子的奇諾,肯定還能找到其他賭拳的地方。
「帶我去,贏了的錢我們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