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 林程帶——林沫沫來到了住宿區外。
白天比傍晚的視線好了許多，林沫沫也終于看到了整個農場的全貌。
「這里真的好大啊。」林沫沫晃了晃林程的手，忍——住感嘆——, 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像公園一樣。」
林沫沫臉上的表情也引來了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陣發。
【哈哈，沫沫的表情讓我想到一個詞，劉姥姥進大觀園。】
【實——相瞞了, 我現在臉上和林沫沫是同款的表情。】
【昨天天色太暗看——清楚，今天再看，這里好像真挺——錯的。】說是農場，里面、尤其是住宿區附近這一片倒是按照度假村的規格修的。
【確實, 除了太久沒收拾周圍看起來有些破敗, 其實整個環境還——錯。】
【如果——是知——這個農場現在是負資產，我會很快樂的，替沫沫快樂。】
【z市人, 昨天趁——價格沒調上去, 我訂了3天的房, 哈哈，雖然要等到周末農場和度假酒店徹底收拾好、正式開放了才能去, ——過已經開始期待了。】
【我也訂了, 林程千萬撐住, 別把農場整垮了就好！】
【我訂的是最早的一天，就是這個周六, 我現在超怕突然收到平台的短信訂單取消。】
……
透過直播鏡頭, 看到農場的整——狀況——像他們想象中那麼糟糕, ——少昨天晚上在網上訂了‘歡樂碗農場’酒店的觀眾都開始期待起來。
只是，再想到昨晚上林程一番負上加負的操作，眾人對這個農場能——能順利營業心中又泛起了嘀咕。
——
此時, 直播鏡頭中，從酒店住宿區出來，林程和林沫沫已經來到了距離住宿區最近的游樂場外。
「這個小型游樂場的佔地面積大約是4萬平方米，里面有14歲以上可參與的游樂設施8個，4歲以上兒童可參與的游樂設施6個，另外還規劃了休閑娛樂區，表演區，小型水上樂園，和微影院……」許奕在旁向林程介紹。
「設施運行情況如何？」林程開口。
「之前農場剛開的時候，這里面的游樂設施都開過都能用，——過這一年多這些設施基本都沒開過了，人手——夠，平時我們也只能進行簡單的巡邏，運行起來是什麼情況——好說。」一旁留在農場內、負責管理游樂場的工作人員說。
「對游樂場內部進行清理維護，聯系設備廠家過來對設施進行安全檢查和數控調試，需要多久？」林程。
「從檢查到維護調試完成，最快大約需要3到5天的時間。」許奕翻開手中的本子，——答。
頓了頓，許奕又——︰「——過整個游樂場的運營成本比較高，就近期農場的情況來說負擔比較大，老板你看是否先部——開啟一些運行、管理簡單的設施，剩下的慢慢做調試，等到3個月後農場運行穩定了再逐步開放？」
許奕的建議——錯，只是……
林程底下頭看了身旁的林沫沫一眼，沒有錯過她眼里的期待。
「盡快安排維護檢查，確保整個游樂場在本周五之前全面達到運營條件。」
听到林程一錘定音的決定，許奕也只好點了點頭，應聲——︰「我馬上去安排。」
——
游樂場的另一邊就是一個小型的動物園。
「動物園佔地接近2萬平方米，規劃了鴕鳥園、鱷魚園、羊駝園、孔雀園、兔子豚鼠等小型動物園……一共是27種動物的養殖區，另外還有一個小型海洋館，主要是提供在此度假的客人一個休閑放松、親子互動、與動物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許奕照——資料上的內容向林程介紹。
林程聞言，只是淡淡地瞥了許奕一眼，反——︰「現在還剩多少動物？」
「呃，現在還剩的有3只羊駝，海洋館里還剩——只海龜……」說到後面，許奕都有些——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幾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了動物園區。
放眼望去，整個動物園約等于空空如也。
【確定這是動物園？】
【也太磕磣了吧。】
【——知——的還以為走進了什麼開發失敗的爛尾樓盤呢。】
【動物園，園我看見了，動物呢？】
【那邊角落里，有三坨，好像就是這個管理員說的草泥馬了。】
【……】
這邊，對上林程投來的目光，許奕尷尬一——，解釋——︰「主要是為了節省成本。」
因為飼養成本太高，鴕鳥、鱷魚之類的動物都被送去了就近的動物園，剩下的飛的飛、跑的跑，能賣的都賣掉了。
還剩下那幾頭羊駝，是因為長相‘——正規’，在村里賣——出去、遠距離運輸又受到限制，因此便成了動物園里剩下的一批。
「那里還有幾只。」在空蕩蕩的動物園區里找了一圈，許奕終于又找到了——個有動物的飼養區說。
林程和林沫沫的視線順——許奕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只山羊以及一頭豬。
【臥槽，我沒看錯吧？那是豬和羊？】
【雖然——應該有動物歧視，但山羊和豬放在動物園里，怎麼感覺那麼違和？】
【舉報，這明明就是從養殖場那邊弄來湊數的嘛！】
林程又看了許奕和一旁的動物飼養員片刻，開口詢——︰「招聘的4個動物園管理人員和動物醫生什麼時候到崗？」
「今天下午就可以通知過來。」
「通知人員盡快到位，動物園清理一遍，安全設施加固，去聯系就近的動物園，有超過動物園飼養數量的動物可以臨時轉移到這邊，再去聯系動物救助站，告訴對方這里願意收容一部——動物，再去購入一些小型動物。」
「好的，我馬上安排。」
「最後，」林程瞥了一眼那邊的——只羊、一頭豬，說——︰「那幾只送——養殖場。」
林程這話一出，直播間的眾人忍——住——了︰
【哈哈哈，林程也發現了！】
【我就說那幾只是養殖場拉來湊數的嘛！】
【——死我了！】
【大家看這個管理員的表情，我感覺他現在一定特別想鑽到那幾頭羊駝堆里。】
許奕︰「……，好。」
——
「前面那里是親子——驗區？」林程又指——距離動物園——遠處一個玻璃房——，昨晚上林程看了農場的資料，大致記下了農場的布局。
「對，里面有模擬的農田、魚塘、荷花塘、生態果園等等，帶小孩的客人可以在里面——驗農作樂趣。」許奕介紹。
幾人走進玻璃房內。
房子內部的空間並——算大，一個——平米多的人工小魚塘里面放——塑料小魚，一塊一平米大的土地範圍內種——幾棵觀賞用的小金桔樹和小檸檬樹，再到最中間，圍了一個九宮格的土花壇，每一格的大小——到0.65平，薄薄的撲了一層土，上面還掛了牌子寫——‘玉米田’、‘西瓜地’……
——就這……
看到眼前所謂的微型農場，——僅林程以及直播間里的觀眾，就連許奕也是一臉的——語。
「這地方拆了。」林程開口。
「好的，」許奕應下，又——︰「需要安排重新再打造一個微型農場嗎？」
「——用，」頓了頓，林程又——︰「外面那麼多田想種就種，沒必要在這里。」
許奕︰「……」雖然但是，老板說得好像有點——理。
【哈哈，林老板有格局了。】
【確實，這麼一小個地方跟過家家似的，真挺沒意思的。】
【我就——喜歡這種所謂的親自——驗，商家隨便弄點土、弄幾個小工具來讓你刨一刨就成農田——驗了，根本一點都——真實好嗎。】
【而且還容易誤導小孩，讓他們覺得種田就跟玩似的很輕松。】
【我很期待去真正的田里種東西啊！】
【我也是！】
……
「這個地方的外部結構保留，里面清理一下。」林程又吩咐。
「老板你有其他安排？」許奕有些意外地。
「嗯。」林程點點頭。
——
幾人從親子——驗中心離開，坐——工作觀光車來到了農場外部區域。
這里，比內部的度假休閑區域大了許多。
「外部區域主要有幾個大塊，——別是農田耕種區域，佔地300畝，大約是20萬平方米，果園佔地120畝，大約是8萬平方米，再過去還有3萬平方米養殖區、4個5000平方米的魚塘……」車子一邊開，許奕一邊向林程和林沫沫介紹。
「老板，你們看，先去那邊看看？」許奕詢。
這時，林沫沫拉了拉林程的手，——︰「可——可以先去看看種地的地方？」
林沫沫還惦記——她在她那本‘致富經’上記下的各種種田攻略。
「可以，」林程點頭，並向司機吩咐——︰「先去農作區。」
「好的。」
很快，司機就將幾人帶到了農耕的區域。
「目前這一片就是主要的農耕區域了，再往後邊還有一小塊。」司機向父女——人介紹起來。
「之前這里中了玉米、大豆、好幾種瓜、茄子……空——的這部——土地大部——是還沒來得及種的，那邊那片是中了蔬菜沒人收都爛在地里了，再往左那片也是之前種下的，正好到這個月份都熟了，要是再晚——個月估計也得爛在地里。」
司機熟練地向——人介紹——，並沒有注意到林沫沫已經完全傻愣的表情。
看——眼前大得仿佛望——到邊的農田，林沫沫徹底傻眼了——林沫沫對之前許奕說的‘300畝’並沒有多大的概念，只知——應該是很大一片地，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大。
「這麼大一塊地方，我要多久才能種完？」林沫沫小聲地嘀咕。
听到她這話，一旁的司機——了，開玩——︰「你還想一個人種？就你一個人這細胳膊細腿的，大概干到明年也干——完。」
林沫沫︰「……」
看——林沫沫一副‘一定是我打開方式——對’的表情，林程也忍——住——了——，——許奕︰「農作人員都招齊了嗎？」
「已經按照目前大概需要的人數找齊了，果園那邊暫時安排了3個人，剩下9人在農耕這邊。」許奕——答。
在招人這件事上，手下的人效率非常高，昨天晚上就已經在附近村子找到了十來個願意過來工作的村。
今天一大早，工人們已經陸續過來干活了。
許奕將幾人召集來到了林程的面前。
幾人剛從地里過來，此時身上還掛——他們下地的一身行頭——幾個男人的——裝倒比較簡單，幾個女人則是標配的下地的大花松緊帶褲子、遮陽的大花袖套，大帽檐的編織帽，一些人身上還掛——毛巾和水。
這樣一身裝備——能說和林沫沫的一身裝扮一模一樣，但也差——了太多了。
【臥槽，咱們家沫沫是和這幾位大姐撞衫了嗎？】
【——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了。】
【哈哈哈，——要這樣啊，居然這樣也能撞衫。】
【怪——得我覺得沫沫的那身裝扮看——有點眼熟，原來同款造型在這兒！】
【這可是——數農——大姐的智慧結晶啊！哈哈哈。】
……
這邊，看——面前幾個阿姨和自——一樣的裝扮，林沫沫愣了愣，隨後又——了，拿——自——的褲子同幾人——︰「我們這個褲子是一樣的！」
「還真是……」看——面前這小孩這一身下地干過的標配裝扮，幾個大姐也有些意外。
「咋地，你們這還找了個小童工和我們一——干活呢？」一個大姐開玩——地。
林沫沫趕緊搖了搖頭，解釋——︰「我——是小童工，——過我可以幫忙和你們一起種田。」
林沫沫一本正經地話將在場的人都逗——了。
這時，許奕又指——其中一個大姐，向林程介紹——︰「這位是劉姐，我們農場這一片田地主要由她來負責管理，平時她負責安排另外8人工作，耕種、平時的施肥、澆水、除蟲，以及最後的收割……她這方面的經驗比較豐富。」
林程點點頭，同對方打了招呼。
劉姐將幾人安排——去繼續工作之後，又過來同林程說了一遍目前的情況。
「那邊種了十幾畝的萵筍全都爛地里了，沒啥用了，還有那邊的一片芹菜也吃——成了，我們待會兒把那幾塊地清清，放幾天，再種上點別的把土給養好。」
「另外，剩下東邊有幾十畝的冬瓜、十幾畝的土豆，東北邊那片的毛豆、茄子也全都熟了，還有那邊的西瓜也是，趁——這個時間收——來還能吃，再晚點估計也要爛了。」
「還能在地里放多久？」林程。
「那些熟透的這幾天就必須馬上收了，剩下一些長得慢的，也就是這個把月的時間，也得收了。」劉姐——答。
聞言，林程點點頭，對劉姐說——︰「那就辛苦大家一下，把熟透的先收了。」
說罷，林程又看向許奕——︰「第一批收——來的蔬菜先裝箱，放到倉庫做降溫保鮮儲藏。」
「好的，」許奕應下，又——︰「——過目前農場內可用的低溫倉庫只有——個，存放一到——批蔬菜應該沒——題，如果把地里全部的蔬菜都放進去，肯定——夠。」
「還是得有銷路才行。」許奕嘆氣。
農場前期的蔬菜產量還達——到長期向外面的商超供應的標準，就近在村子里零售又賣——出去，建立自——的銷售鏈成本又太高，這也是導致農場經營——下去的原因之一。
林程盯——面前地里的蔬菜考慮片刻，才——︰「采摘的瓜果蔬菜拿去送檢，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
林程將視線轉向了——遠處林沫沫在的地方。
此時，幾個農作工人已經開始繼續之前的工作。
早晨的時候，幾人已經開——翻土的設備將這一片土翻過了一遍，此時，幾個大姐正在田坎旁邊拌——面前一堆渣土似的東西。
林沫沫則在一旁幫忙，拎——她的小桶和小鏟子，挖——另外一半已經拌好的‘渣土’學——其他人的樣子，將‘渣土’撒在土上。
林沫沫的動作——快，但——能看出她的認真。
林程走近看了一會兒，才又看向幾個大姐，開口詢——︰「你們加的這是什麼？」
「這個啊，」一位大姐抖了抖她手里那包東西，解釋——︰「這個是腐熟劑、還混了點其他加快它作用的東西，這個加在雞糞里除臭除害用的。」
「那堆是我們大清早過來就拌好的，你園里之前那些雞糞都干塊了，加上這個，都——用等，小半天的時間就成了，你聞聞，是——是啥味都沒有了。」大姐一邊干——活，一邊同林程聊。
之前農場的養殖場里有雞，後面雞賣的賣跑的跑，——留下了一地雞糞。
清早這幾個過來農作的大哥大姐看見了，就把它們給拉了過來。
林程︰「……」
剛剛撒完一桶雞糞，正抬——小桶返——來準備加下一桶的林沫沫︰「？？？」
「你說這個、這個是雞屎？」林沫沫僵在原地，神情糾結地。
這邊的大姐很快給了林沫沫肯定的——答︰「是啊，就是雞屎。」
一旁的大姐也——附和——︰「這可是好東西，要說什麼復合肥啊、農家肥啊都比——上雞糞做的肥，養料均衡，種出來的蔬菜用你們城里人的話說，就是生態、有機、綠色、健康的蔬菜……」
大姐說得起勁，完全沒注意到一旁一雙腳剛好踩在雞糞堆上的林沫沫此時整個人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