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六環的魔法奇物，居然花不到兩百萬就買下來了？
境外的世界物價這麼低的嗎？
黑龍有些蠢蠢欲動，這麼說來，以後搞跨境貿易豈不是會很掙錢？
「應該不算失敗吧……」
黑龍想了想，道，「就像電腦加載軟件一樣，這顆真實之眼，其實差不多已經被我的身體融合了。」
「只是在最後關頭被我強行停止了，如果我主觀意願現在同意的話，它依然很快就能取代我的右眼。」
「不過我不打算這樣做，在情況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如果不是特別需要……我覺得眼楮還是原裝的比較好。」
「畢竟我現在有在積極學習光學和生物學的知識，以後可以不斷優化、強化自己的視力……不一定非得用這顆有些詭異的真實之眼。」
「……好吧。」
丁學文點了點頭，既然黑龍有自己的主見，他也不好多作強求。
考慮到于曉敏的情況比較危急，他們便停止了交流，打算現在就去境外為祂準備祈神儀式。
…………
老實說，夏科院準備的祈神儀式，屬實有些令黑龍大開眼界。
只見他們朝著芙蕾雅神國的方位，擺放出一道香案，香案上放有一個芙蕾雅的神像，神像前是一個香爐和一些供品，香爐里幾柱香正緩緩冒著輕煙。
「丁院士，你確定你們這樣弄……真的沒問題？」
黑龍注意到工作人員居然還打算燒黃紙、放鞭炮，實在是忍不住道，「咱們這儀式……是不是有些太夏國化了，芙蕾雅一個土著神祇能接受得了？」
「怎麼接受不了？」
丁學文笑著說道，「黃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們夏國上千萬愛神的信徒，都是這樣供奉祂的。」
「作為一位弱等神力的善神，芙蕾雅其實是比較隨和的，並不是很注重儀式的正確與否，更多是看信徒的信仰和祈求是否虔誠。」
「再者……都說入鄉隨俗，可如果是入鄉的人太多，那麼隨的俗，當然得是咱們夏國人的了，神祇其實也是很現實很容易變通的，只要我們堅持，那麼祈神的儀式，當然得是由著我們夏國人的意思來。」
「……原來如此。」
黑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它隱約感覺這里面…可能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
夏國之所以沒有怎麼打壓芙蕾雅的信仰，很可能也是想嘗試一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文化，自己的香火將祂給同化、給本土化，使祂成為夏國命運的共同體！
……
于曉敏的傷勢很嚴重，龍息的灼傷，魔法元素的感染，使得他渾身上下都出現了嚴重的水腫，即便經過全力搶救，此時也是氣若游絲，意識全無。
他這樣的狀態，顯然是無法主動向芙蕾雅獻上信仰了，不得已，只能是讓黑龍代為牽線搭橋。
「善良的芙蕾雅，請聆听我的祈求，我需要你的幫助！」
黑龍高昂起頭顱，閉上眼楮，朝著芙蕾雅神國的方位念念有詞。
其實它一直很好奇——物質界的生靈，跟遠方的神祇或魔鬼聯系的方式，居然會是如此的簡單！
只要虔誠地、重復地念了祂的名，無論是用聲音，還是在心里……就有可能被祂的意志聆听到。
這其中的原理是什麼……技術上究竟是怎麼實現的？
這樣的技術，顯然是比手機、比無線電高級多了，至少是領先了4G、5G技術好幾十個時代，估計得是傳說中的量子通信大成後，才勉強可能實現。
「芙蕾雅，請聆听我的祈求！」
「……」
「重復……芙蕾雅，請聆听我的祈求！」
「……」
「重復重復……」
「……」
「……到底在不在，說句話啊？」
「……」
黑龍耐著性子念叨了一陣，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只能無奈俯身地對眾人道，
「可能是我不夠虔誠，也可能是祂這會不在線……反正我沒感覺到祂的回應。」
「……」
眾人皆是沉默，芙蕾雅居然不接這筆業務，顯然有些出乎了大家的預料。
「現在怎麼辦？」
黑龍問道，「要不要換一個神試試？」
「……換一個神？」
丁學文想了想，跟其他幾位院士交流了下意見，最後卻是搖頭，「……算了，其他的神祇，我們都太陌生，也太危險了，我們實在不敢把小于的信仰和靈魂，交到祂們的手上。」
「算了？這怎麼行？」
黑龍的批臉又垮了起來，「那我們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那也是沒辦法……」
丁學文嘆著氣道，「黃先生，請你相信，我們對小于的感情，絕對不會比你少，我們當然也希望能挽救他年輕的生命。」
「可有些東西，我們必須考慮得更加深遠！現階段還不是我們能夠隨意接觸陌生神祇的時候……很多犧牲，我們只能咬牙承受！」
「……」
唉……
黑龍心里一聲嘆息，無言以對。
他也知道，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變，國家在這半年里，肯定有犧牲過不少烈士……跟他們比起來，于曉敏的生命不見得就尊貴多少。
為了大局著想，為了整個國家、整個民族的安危和利益，有些犧牲在所難免！
可人啊……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這時候黑龍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萬一將來有一天，為了大局著想……也要我作出犧牲，我會從容接受，我能慨然做到嗎？
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問題，黑龍便猛地搖起了腦袋——不能細想、不能細想，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那遲早會結出惡果、釀成大禍！
所以沒事的時候，絕對不要胡亂假設！
哪來那麼多如果……哪來那麼多萬一！
黃澤不斷在心中高喊，清除雜念，給自己洗腦，堅定意志。
「黃先生……」
所有人都擔憂地看著黑龍，他們感覺得出來，自從開始懷疑心髒不是原裝的後，黑龍的情緒便明顯開始不對，再不像之前那樣樂觀、那樣穩定了。
以至于丁學文都忍不住懷疑，會不會是那個賣給他們真實之眼的古老游牧民族，在這顆真實之眼上做過手腳——畢竟它無疑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黃澤！黃澤！」
作為黑龍的心理輔導員，高穎一直努力地呼喚著黑龍的名字，試圖安撫它的情緒，可惜收效甚微，黑龍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最後她只能是一咬牙，提出來一個瘋狂的建議，「黃先生，其實我們不一定非得求助神祇才能救于曉敏，我們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魔鬼！我們可以去找魔鬼做交易！」